這家伙很懶,什么都沒留下
曾在公元八十年代的后期,我以一種最普通的方式悄然無息地降臨到這個彌漫著各種非平等因素的人世間。――寫在前面幼年初臨降世的我似是一張散發著純天然氣息的白紙。在面對這個充滿非平等因素的人世間時,我總是顯得那么純真,那么稚氣,那么可愛。而且其間還略帶著那么點滴的脆弱。于是我拼命地睜著那雙渴望接納包容一切美好的源自于人世間的事物的眼睛,不停地環視著這個初臨之地。只見眼前人影晃動,在不停地忙碌著什么,好像是為了我似的。只是初臨降世的我由于思緒還是一張白紙,因而也說不清道不明眼前的是些什么人,他們在干些什么?但我唯一的印象是:這些人都身著白衣裳,而且還都以白罩子捂住臉部,每一個人的神情都無法看清楚,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一雙雙充滿欣慰與關愛的眸子在注視著我這個初臨降世的小生命,無微不至照顧著我,似乎生怕我有什么閃失。人世間原來是這般美好無暇,似乎并非之前我所想像的那樣,會是我視線錯覺嗎?童年在度過N年之后,初臨降世的我已由幼年時期過渡到童年時期。都說人世間的童年是平等的,彼此擁有一個五彩繽紛的夢,夢中有理想,有希望,有追求,有幻想……擁有肥皂泡童年般的我帶著自身的夢想開始了對人世間做真正的環游。來到一個不為人知的貧瘠山區里,這里有一群與我差不多光陰的孩子,但他們卻在自家的田地里干農活,失去了本應在學海中暢游的黃金時期,失去了與我一般的肥皂泡的童年。難道他們活著便要遭受這般非平等的待遇?此時的我似乎感覺到人世間夾雜著些許雜質……少年“天有不測風云,人有福禍旦夕”,又度過N年之后,人世間的不平等因素已經開始大幅度蔓延了,正處于少年時期的我所到之處都可以眼見耳聞。來到一所已被我遺忘了名字的學校,原本我以為學校都是培養社會人才之地,在此每一位莘莘靴子都可以擁有一個平等的也是最平常的學習環境,但事實卻并非如此,這里的教師或許天生頭腦中就已被灌輸了不平等的觀念,面對學生總是提出所謂“因材施教”,成績優異的學子總是對其百般呵護,無微不至加以關懷。而面對成績比較差的學子則是置之不理,放任自流。成績的好壞將直接影響學子們在教師心目中的形象,同時也直接影響到是否會受到平等或不平等的待遇,要不怎么優秀的學子在班級中總是占據著頭等位置,而差等學子卻總徘徊在后排地帶之中。難道這些所謂的差等生就是要遭受唾棄?少年時期的我彷惶了,在不知如何移動不平等天平上的游碼……青年不知不覺在游蕩了N年之后,我已經到達了青年時期,在環游多年人世間后的我已逐漸變得成熟。人世間赤裸裸的不平等本質已完全呈現在我眼前,無論是源自社會的還是自身周圍的。一些腐敗迂堪的貪官,一些“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領導者,一些在人民面前說一套背地里又作一套的人,一些雖擁有華麗外表,內心卻丑陋不堪的人,一些為錢財利益而干出偷雞摸狗之事的人,一些為了自身利益而誣賴別人的人,一些嫉妒別人才華而虛造事實的人……難道不是因為有這些人的存在才讓人民遭受這不平等的滋味嗎?而正處青年時期的我也在嘗受著這般滋味。但由于年少力薄而無法改變這不平等待遇,任其踐踏摧殘青年的我,如今惟剩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里面是沒有自我的青年。實是放眼與人世間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一個到處彌漫著非平等因素的世間,存在與天地之間。恍然大悟,原來這便是我初臨降世的人世間,為什么如今的它已面目全非?難道在我成長過程當中被世人所踐踏?青年的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與無奈。自問,我為什么會降臨到一個彌漫著爾虞我詐的不平等人世間?或許我該反問世人,為什么你們非要強加于世間諸多不平等的因素?我那顆最原始的心已被扼殺。遺留下的是一個惟能在午夜時分向不平等人世間吶喊內心不滿的蒼白本性的自我,盡管他只是一個藏匿在軀殼中的靈魂,仍要嘗試活著的最原始的滋味。后記:或許平等是自然也是最不切合實際的事。因為每個人都有權利從心底相信自己與其他人是完全平等的。然而,每個人天生就有哦征服,聚財與享樂的強烈愿望,并且非常喜歡無所事事。如果所有的世人都無所過分的追求,那他們就肯定是平等的。但是,現實生活卻并非如此,為了體現自身的價值甚至不擇手段……問蒼茫大地:有誰能夠喚回那個迷失在諸多不平等滋味中的我?問蒼茫大地:有誰能夠將人世間已失去平等的天平重新回歸于平衡?
還記得余秋雨筆下那個住在莫高窟的人,穿著土布棉衣,目光呆滯,原是湖北麻城的農民,逃荒到甘肅,卻做了一個看似神圣化而不可褻瀆的職責——道士。中國自古以來并非沒有道士,只是還沒有人能像王道士那樣演出一個巨大的民族悲劇,他本來只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平民而已,若是將其與敦煌石窟的罪人打上等號,我想諸多善良的人們可能會疑惑不解,甚至會怪罪余秋雨筆下的不解人情。但這一切想法都在重回《道士塔》后給予否定,再者對王道士的所作所為深感痛心與譴責。他就是這么讓外國冒險家肆意踏入這片堂堂的佛教圣地,以那雙掩蓋著中國最有價值之一的歷史文物的手掌接過外國冒險家的散發著銅臭的極少的錢財,然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老祖宗被一箱箱運走,其間竟感到一絲快感,額頭竟沒有豆大汗珠的滲出。可王道士的內心卻沒有一個國人所遭受到的恥辱的那顆本應顫抖的心。摸摸他的脈搏,除了一個常人應有的健康體征外,我全然沒有感覺到他揣有一個民族血性的跳動的聲音。他正在以一把短小卻鋒利的刀在割拭著一個古老民族的皮肉,一幅血肉模糊的景象仍舊無法挽回他作為一個國人所應有的良知。那漠然僵硬的表情絲毫沒有感到痛心疾首。似乎非要目睹到皮肉下那白森森的骨頭才肯罷休。在一個古老民族的眼里他不止是一個千古罪人,更是一個冷血的劊子手。面對這一番慘象,王道士自然不會擺出自己赤裸裸的罪行,他試圖以敦煌石窟藝術的手段去全面掩蓋血淋淋的歷史事實,還在歐美藝術家面前展現東方的藝術,使得二十世紀初年歐美藝術家的雕塑藝術變得泛值。因為那時候,敦煌藝術正在他的手上。更令人悲哀的是,十幾億國人竟把這筆文化的重債完全堆壓在他這具無知的軀體上。余秋雨在文中發出沉重嘆息:“他在卑微,太渺小,太愚昧,最大的傾泄也只是對牛彈琴,換得一個漠然的表情。”卻不知道這當中的他不僅僅是針對王道士,中國那眾多的昏庸官員更是敦煌石窟這一起外來掠奪事件的罪魁禍首。沒有任何關卡,沒有任何手續,中國官員們讓外國人直接走到洞窟跟前,就像走到鄰居家作客一般,再者讓他們見到王道士,然后陪上一大堆恭維的言語與虛偽的笑臉,為的就是討好敦煌石窟的“主人”——王道士,但這些有所保守的言行卻掩蓋不了他們企圖掠奪的野心。而中國官員們此時正坐在客廳里享受著茶香彌漫的氣息。一個沉淪的民族總是在過著一種“安逸”的生活。一筆關系到民族的滅亡命運的骯臟交易正在進行,一個個不堪回首的日期,一個個不堪回首的數量,最終的結果是國人眼睜睜看著藍眼珠黃頭發的外來者在一點點地挖掘著自家老祖宗的墳墓,然后部分被稱為“擁有巨大的研究價值的文物”被他們一箱箱運走。這其間中國官員們的心靈竟然沒有感到絲毫的猶如刀絞般的難受。還虧中國官員們個個都是有學問者,在金錢面前他們寧愿將祖國的遺產拱手讓人,為的只是那一張張大小一致的散發著銅臭的紙。難怪外國冒險家會認為:你們無力研究。難怪余秋雨會發出這般感嘆:“偌大的中國,竟存不下幾卷經文!比之于被官員大量糟踐的情景。”最后狠心拋下一句:“寧肯存放在倫敦博物館里!”重回《道士塔》,我發現余秋雨好狠自己生錯了一個年代。面對這樣昏庸愚昧的中國官員與漠然冷血的王道士,國人有不憎恨的理由嗎?中國眾多專家學者們,你們是否已經在王道士的圓寂塔前好好反思過?別指望日本人在全世界面前以虛偽卻無比洪亮的聲調說明:“敦煌在中國,敦煌學也在中國!”若是那樣,那么歷史的悲劇還將會延續下去……
走過了二十個春秋,我卻始終弄不懂“大學”一詞的含義。只知道十二年的寒窗苦讀乃至更長時間,只求成為這個群體中的一員;只知道在每年蟬聲連片的繁蕪六月天,于千萬莘莘學子的同場競爭較量中發揮出自己應有的水平,甚至渴望超常發揮,只求成為這個群體中的一員;只知道在那為期三天的筆試中,將自己十二年來從“辛勤園丁”那里汲取到的所有知識一股腦傾瀉到那幾張印滿了試題且散發著油墨香的雪白光滑紙張上,只求成為這個群體中一員。當圓滿完成以上的艱巨任務后,就可以徹底慶祝狂歡了,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日子:沒有那沒完沒了的周測,月考,一模,二模;沒有一天得端坐十多個小時,全神貫注傾聽老師講復習要點,重點句型,必背詞匯,實詞虛詞,其雙眸卻在不停打架,硬要粘合在一起;沒有時刻為那一次次測試的不理想,或抱怨嘆息無,或抱怨試題過難,或抱怨自己沒有復習到這一要點……這對剛剛經歷過高考洗禮的你我而言,無疑是一種夢幻般的享受,因為終于擁有屬于自己支配的一片空間了,加上考場發揮出色,成為“大學”中的一員已經沒有任何懸念。在這段放松時期里,你我有足夠理由去做任何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或徹夜通宵泡網,或約上三五個死黨好友到酒店包廂,盡情載歌載舞,只為將壓抑在高三乃至高中三年的不快統統發泄出來,或寧愿當個“隱居者”在舒適的被窩中躺睡上兩天兩夜。讓那些堆積如山的復習試卷,讓那些決定命運的分數統統都見鬼去……這并非你我叛逆不羈,無心向學,因為高考已經成為過去式,縱使它的暴風雨再猛烈終究也危及不了你我了。換句話而言,你我即將或已經成為大學生了,現在所需做的只是懷抱著或驚喜,或期盼,或焦急的心情躺在舒適的被窩里,雙耳塞上耳機,一手捧上一本休閑雜志,一手拿著面包糕點等待最終的結果,難怪某人直到身處“高考后時代”與“大學前瞻時代”才深深感觸:原來生活也可以如此美好,若是沒有大學的存在也就沒有我如今的“幸福”生活,大學夢在我在,大學夢滅我亡。成為一名大學生固然是每一位高三學子夢寐以求的共同心愿:“同一個高三,同一個信念”十二年的埋頭苦讀只為成為“天之嬌子”、“象牙塔里的寵兒”,可是我想說:大學真的如此美好嗎?或許從始至終都還沒從本質上理解“大學“一詞,潛意識里只知道“大學”是“自由革命”的代名詞,是“人間天堂”的代表。或許你我對于“大學”僅僅停留在這些主觀印象上:大學校園比中學的大上好幾倍,還有繁茂的千年老榕樹,鋪滿鵝卵石的林蔭小道上柳影婆娑,如同一個個身姿婀娜的少女;四周長滿青苔,整一個平靜且充滿了綠的氣息的湖畔;宏偉氣派且帶古典淵博氣息的教學大樓與多媒體會議室,具有國際標準化的體育場與籃球場,人來人往且寬敞干凈的食堂;高大的雕刻著校訓與各類育人成才的勵志文字的花崗巖;公寓般的擁有獨立衛生間,電腦桌,衣柜,床鋪為一體的高級組合家具,還有各式各樣的課外組織:計算機協會、禮儀協會、健身協會、瘋狂英語協會、跆拳道協會……數之不盡,甚而令人眼花繚亂,我始終不明白這些所謂的協會成立著有何用,有甚者也許會反駁并搬出那句早已在校園各種場合作為經典借口的真理:“為了豐富同學們的課余生活”,我不知道某人在不斷重復著這句話的同時是否會感到臉紅。在我看來這些所謂的協會除了能讓一部分人的腰包鼓起來便再無其他,純粹就是打著一個堂亮的幌子在撈錢,就我而言除了瘋狂英語的堅持不懈精神能發揚下去且有必要成立發展外,其余協會的存在根本就是浪費國家資源,其只會讓那些“寵兒”一次又一次地從自己腰包里掏錢交所謂的入會費,服裝費等一些亂七八糟的費用,在眾多的協會面前只會讓你迷失了自我,心態變得浮躁,成為別人的“奴隸”,如今中國有那么多“奴隸”我想大部分都是來自于此。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制定一份標準的學習或娛樂的計劃表,每天按表行事,總比加入什么亂七八糟的協會好。言大學里的學生會,我總認為這些群體在昧著良心做事,一個所謂的宣傳部長就能受到萬人呵護,整日聽到“平民們”左一個部長好,右一個部長棒的依附著,更別說那作為學生會之首的主席了。那才讓人知道什么叫權力.這年頭于大學校園里當上一個哪怕是部長或委員之類的小官后都能讓你感覺到什么是高高在上的感覺,什么是萬人共呵的感覺。每逢什么檢查,這一群體就別上象征著學生會的紅色袖標,雙手或反扳背后,或雙手懷抱一起,雙眸里帶著一種至高無上的尊貴與霸氣環視著那些“平民百姓”,好不得意,那架勢堪比小泉純一郎。每晚自習課上,于是就能看到一所謂的學生會主席,身著一休閑褲與襯衫,腳穿一與自己實際年齡不符的皮鞋,梳了打著發膠的三七分頭發,右手握一諾基亞牌手機,于一個小時內出出入入教室十多次,其間不是接聽手機,就是有“高官”來叫喚,看他那神色好不得意,以為這世上就唯我獨尊了。其他同學已經習慣被其領導的感覺。或許那些”寵兒“覺得如此更具安全感。可殊不知其只是一個能說會道,卻沒有真材實料者。我只能將他看成大學里的孔乙己。于此,我以為然。更不明白所謂的學生會是個什么性質的組織,在我看來純粹就是一個依靠權利顯示自己無能的這么一個組織,大學里本都已經是成年人,還用得著成立所謂的學生會來管理什么學生紀律,學生素質,學生口勤,那些“寵兒”還用得著他們來管理?他們自己不犯事就好了,還有臉面在大學校園里擺所謂的官腔指示任何人?本來這就是一個依官為飯碗的時代,也難怪某些人會那么在意,會為了進入所謂的學生會背后找關系,甚至送錢送禮給主席,要知道他一句話下來就能決定你今后三年大學生活乃至畢業后的命運,早前我亦聽過這樣的話,說是在大學里若能進入學生會,今后畢業了出來找工作,用人單位會對你另眼相看,原因是你有能力。難怪那么多“寵兒”拼命地想進入所謂的學生會,在學校里擁有一份哪怕是不大的權力,還有以后畢業后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何樂而不為?大學的腐敗就出自于此。都說大學為一小社會,看來這話不假,至少讓我目睹以后可以認同這一說法。在大學里,你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性本質:或純真,或虛假,或單純,或滿腹心計……言大學里的愛情,中學時代對于愛情很是朦朧,甚至是談愛色變,試問在那些高層長輩的千叮萬囑與三申五令下,誰還敢無逾越這條亞當與夏娃創造出的界線,即使有那也是在搞“地下關系”,再者中學的繁重課業已讓他們喘不過氣,哪還有心思談情說愛。而在大學里卻是截然相反,有言:“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單身是可恥的”。于是每每夜幕降臨,我甚見那幽幽校園的每一個角落:楊柳下的石椅上;榕樹的小亭里;平靜湖邊草地上;球場的邊緣位子上都是成雙成對的在卿卿我我的身影,校園里的假山,操場等成為情侶們的好去處,反正只為人少涉足之處都留有愛過的痕跡。如果你剛到大學,請勿見怪,這早已司空見慣。曾言某高校一長滿樹木的山地為某革命根據地,早年老紅軍們曾在此灑下了抗敵的血汗,如今大學情侶們卻在以另一種溫柔的方式:或彼此親吻,或彼此擁抱來反省那段崢嶸歲月,想必如果老紅軍們如果九泉之下有知一定會感到非常“欣慰”:中國人民終于過上了繁榮安定的生活了……或許這是一種時尚。再對比自己,我突然感覺自己跟不上時代了。言大學里的教室,我幾乎沒有看到有幾位大學生于教室里認真學習,只知道宿舍里的電腦為那些“寵兒”所沉浸,話說作為大學生了學習相對可以放松了,但我所見的是那些“寵兒”幾乎沒有拿起過桌子上的鋼筆,哪怕是作一節課堂筆記,難道大學生就不用學習了?他只有每到某大考來臨之際才作“突擊”,只求博得一及格就草草了事,要是換成在中學里有這種學習態度,后果我不得而知。這是一個網絡信息化的時代,難怪其會如此沉浸電腦,那些“寵兒”的眼睛似乎生來就是電腦的工具,可我卻始終無法理解電腦究竟為他們帶來了什么?難道僅僅除了娛樂就再無其他?中學生沉迷網絡會被長輩們掛以無心向學,想入非非的稱號,大學生沉迷電腦卻被長輩們掛以“時代先鋒”的雅號,只因高考將其分為兩個群體,高考的成敗決定著他們“未來的幸福”。這是一個大學生泛濫的時代,甚至連乞丐都可以不屑地說:大學生?滿街都是,或許他們畢業后在單位工作一年的工資收入還不如我半年乞討得來的錢。誠然除了個別突出的以外,如今越來越多的大學生面臨著就業的困難已經不是新聞。現在這個群體的素質或過高或過底,有甚者占以自己為“天之嬌子”的高尚身份到處炫耀,逢人就亮出自己的底牌,只為滿足其虛榮心。對此,我卻感心寒。我已用了近半載人生為了“大學”這一目標在為之努力奮斗著,在我身后還有更多的為此作為永恒信念而為之奮斗的莘莘學子,這甚至成為他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動力與目的,因為除此外,我們沒有第二選擇。可在現狀這個大學生泛濫的年代里,我不知道自己在達成愿望后又將何去何從……那些大學與大學生們又將何去何從……
終究是上帝早有計劃的周密安排;終究是命運之神在冥冥之中的一種必然輪回;終究是時間老人給予的一種非凡的涅磐。一在這個悲喜交加的夏季,文人注定以一種殘酷的淘汰方式告別青澀稚嫩的中學時代,踏上另一條求學路。或“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或“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文人不敢想象自己的未來,更不愿給予一個合乎情理的說法。他憶起“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任性,曾益其所不能。”可是文人的這條路似是于荊棘上行走,雙腳傷痕累累,殷紅的鮮血順隨著傷口在一點點往下流淌,滲透入草根底部,成為另一種養分,對此文人卻已然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呆呆地目睹著這一切,他麻木了,別人嘗試撫慰他的傷痛,卻被文人毅然拒絕了,并隨口拋出一句:這已是司空見慣了。說完,便一拐一拐地以粘滿淤泥的雙手繼續向前爬行,沒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呆滯的眼神,迷茫地凝視遠方,似乎極力想知道未來到底會是怎樣,卻唯有搖頭嘆息自己的能力不足。二在這個悲喜交加的夏季,文人很想去到一個世外桃源的無人境地痛快淋漓地大哭一場,不需要虛偽,拋棄悲傷,砸碎煩惱。《江山美人》中那片世外桃源的美好境地或許是文人最向往的歸宿,“那是一片沒有被戰火侵襲過的土地。”這雖然是一句電影對白,但在文人看來卻正是他心目中的夢幻家園:一座依山傍水的古老的的建于高樹上的茅草屋,一葉含水緩緩而轉的木制大風車,四周是鳥語花香的叢林,頭頂是漂浮著幾朵白云的蔚藍天空,如此詩情畫意的此情此景,攜伊人的手于茅草屋窗臺前看夕陽西下,別有一番“何窗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的滋味在心頭。這樣簡單卻幸福的浪漫生活或許只能在人間仙境才能體會得到了,但此情此景卻永駐于文人的腦海里,他吟起:“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正是文人心目中的隱居地,但在高考面前是顯得那么地虛無縹緲,于是文人很想“挾飛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于悲風。”但在高考面前,文人卻無能為力去實現自己的理想。三在這個悲喜交加的夏季,文人見證過世間太多的生離死別,悲歡離合。看著四川汶川大地震災區那些讓人為之落淚的感人鏡頭,文人情不自禁落下多愁善感的眼淚,這是人性最脆弱的良知被喚醒。在全國哀悼日期間,旗幟半舉,汽笛鳴咽,舉國忍聲,文人傾聽著那令人心痛的防空警報沉重的嗚咽,心在默默淌血,這里面卻有兩種不同的意義,一是為在地震中不幸遇難的同胞落淚;一是為自己即將祭奠高考而落淚。文人不知自己從何時開始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或許是被提及高考之際開始,接連的親戚來訪,擠滿了文人那本就擁擠的小屋,一番祝福勉勵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效應,卻一次次沖擊著文人那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經。文人有些受寵若驚,想不到一場高考竟會讓他如此受人關注。雖然文人也曾立過豪言壯語,發誓要與高考生死較量到底,但在背后卻更多地是理性的冷靜,因為文人知道自己的能力。一場撕殺過后,遺留下的或許只有傷痕累累的文人自己與毫發未傷且揚長而去的高考。他才知道,高考本能一口將他吃掉,只因為憐憫于他的現狀才沒有履行那個殘酷的誓言,一場較量過后,文人流淚了。那是很傷心很傷心的淚水,順隨著他的臉龐滲入干澀的唇中,文人極力抿了抿:淚水原來會是這么的苦澀。四在這個悲喜交加的夏季,文人很想獨自跑到一個了無人煙的遼闊原野,任憑清新的微風輕撫著他的額發。這一刻沒有煩惱;沒有壓力;亦沒有競爭,有的只是文人將夢放飛在風的季節里,拋下一句:一切隨風。然后與原野融為一體。他吟起“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云彩。”或許“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是文人最灑脫的選擇,但他卻永遠也無法哪怕是成為康橋下的一顆水草隨波逐流,于是仰望藍天,那一只只色彩繽紛的風箏點綴著藍天,以自得姿態漂浮在天際,卻始終無法擺脫線的牽連,哪怕再華麗的身姿,也不過是任人擺布的裝飾。文人想,風箏的命運不正與自己相仿嗎?閑靜時,文人只想過著三毛一樣平凡而普通的生活或是隨張愛玲于舊上海一所略顯陳舊且散發著青苔氣息的公寓里,聆聽著留聲機里的古老旋律,凝視著她那雙能透徹人性本質的眼睛,安靜地看著這個文壇寂寞的女子,感受著《傾城之戀》中的思想,交換著彼此的秘密。盡管這只是以一種寂寞換取另一種寂寞。文人卻認為這是有價值的交換。又到一個繁蕪的六月天,文人倚坐在自己的書房中,望著眼前堆積成山的資料試卷,回想著背后那一雙雙充滿期待鼓勵的眼光,感到一陣空虛無助。《筆記》中的一句歌詞:“生命中有太多遺憾,人越成長越覺得孤單……”訴說出文人此時的心境。文人向往那些寫散文的日子,不需要偽裝的快樂與痛苦,有的只是真實的自我,執筆書寫暫時忘記了高考,卻在每次完篇的句號后又重負起高考的背囊。臨近高考的日子,文人依舊緊握手中的筆書寫,在高考面前,他一無所有,除了手中這只筆。文人曾歇斯底里吶喊過,不愿意成為魯迅老先生筆下的阿Q精神寫照,他想執意放棄文學,將那一堆厚厚的爬滿文字的筆記本一把丟進火苗,讓它化為不曾存在的灰燼,可文人的手卻一直在火苗的邊緣顫抖著……五在這個悲喜交加的夏季,沒有驚心動魄的作為,亦沒有垂頭喪氣的失望,高考還是在平靜中來臨了,文人從始至終都不曾忘記,在現實面前,誰都必須抬起頭前進,哪怕成功或是失敗。文人還徹底明白了一個永恒的真理:縱使有“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的萬丈豪邁抱負,在回歸到眼睜睜的現實面前,誰也浪漫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