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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也許多年以后，當(dāng)我回想起寫下這段微微小說的那個遙遠(yuǎn)的夜晚，那個校園里的安靜一個角落，暗黃燈光下模糊的身影，手指顫抖……我會想起那些故事里的每一個人，每個人的那些故事……大二這一年的夏天很漫長，一次次“入冬”失敗之后，在這一年的最后一個月，冬天終究是來了啊。 【二】她叫程陌陌，不是沉默默。早上，時鐘上顯示7點整。她看著鏡子里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想起昨晚媽媽在電話里的聲音:20歲，你該長大了。宿舍的五個女人還在蒙頭大睡。是啊，今天天氣真冷！7點多的校園很安靜。天氣這樣冷，難得在這樣一個不用早起上課的周末，肯定得在被窩里睡到管他世界末日。她想。操場還在維修中，坐在最高處偶爾頭頂有一兩架飛機飛過，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到四維說過：45度仰望天空看飛機飛過的痕跡。其實，也沒什么特別。【三】“嘿！你在看什么呢？”她知道他，他是那個在她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這里背英語的男生。當(dāng)時她還從心底佩服了他一會，因為她很羨慕英語很棒的人，因為她的英語從來就很爛。“我在看飛機”她說。他突然從練習(xí)本上撕下來一張紙，“你相信紙飛機有一天也會在天上飛嗎？”然后把那張折成了飛機的紙用力的向上扔了出去。陽光下他的笑容很溫暖。她沒有回答他，因為她覺得——不可能。【四】第二次遇見他是在學(xué)校附近的一個咖啡館里。聽說是師兄師姐創(chuàng)業(yè)開的。曾經(jīng)很多次跟舍友去找卻總是沒有結(jié)果。這天，吃完飯剛出轉(zhuǎn)角沒想到就遇見了這家咖啡館。驀然回首，只在轉(zhuǎn)角處。那是一個用普通的農(nóng)家平房改造而成的咖啡館，帶著點田園的味道。在這條琳瑯滿目的小吃街里總顯得有點格格不入。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的評價。走到里面找了個角落坐下，發(fā)現(xiàn)他正在那邊。拿著個吉他正在調(diào)弦試音，桌上還有一本五線譜。原來他是音樂生。她想。“嗨！”他驚訝抬頭，隨即一笑。顯然他還記得她。我很喜歡冬天，我叫winter。他介紹說。那你叫我wing好了。之后，他們互換了聯(lián)系方式。【五】之后他們總是會在有空的時候給對方發(fā)發(fā)郵件，聊聊生活中遇到的人發(fā)生過的事。像認(rèn)識了好久的老朋友一般。明天我要拍畢業(yè)照了。他的qq頭像亮著。她看著這句話卻不知怎么回答。原來他們認(rèn)識一年多了，真快！過了一會兒，他又問：有夢想嗎？有，但不現(xiàn)實。理想倒有。她說。他取笑：還不都一樣。她糾正：夢想跟理想的唯一差別就是夢想是夢中幻想而理想是切乎實際的想法。他發(fā)了一個偷笑的表情：好吧！瞧你，一本正經(jīng)。隨后頓了頓又問：什么夢想啊？她極其嚴(yán)肅的說：建筑師。他“笑而不語”。【六】拍畢業(yè)照那天，她偷偷的去了，沒有告訴他。看著黑壓壓的人群，頭頂有一駕飛機飛過，然后消失在了茫茫天際之中。畢業(yè)，到底意味著什么呢？她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下一年穿著學(xué)士服帶著四方帽站在上面的就是她了。那每一張笑臉的背后或許也有著一顆迷茫的心吧？站在他旁邊有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她知道是他的女朋友。在閑聊中他發(fā)過她的照片給她看。他們也看見了她，然后讓一個同學(xué)幫忙，三個人拍了一張合照。你就是翅膀？！他女朋友笑著說。因為wing就是翅膀的意思。她了解，然后她問了一個很幼稚的問題。——畢業(yè)后又會怎樣了？【七】離開的前一天晚上，他給她發(fā)了一封郵件，內(nèi)容是這樣的:當(dāng)我們還買不起夢想的時候， 我們絕不應(yīng)該走的離櫥窗太近，盯著夢想出神。她知道這是他改自莎士比亞的話。那一年，看著飛機從頭頂飛過，他說，紙飛機有一天也能在天空上飛。winter畢業(yè)離開了。暗黃的燈光下，那只很久以前折的紙飛機靜靜的放在桌面上的某一個角落。像是等待某一刻起飛。【八】隨著大三的過去。在大學(xué)的時間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年。這一年，有人忙著實習(xí)找工作，有人忙著考研。隨著畢業(yè)的日子漸漸走進，一種莫名的興奮與傷感在空氣中彌漫。考研的生活枯燥乏味，無聊至極；每天除了聽課、寫作業(yè)、做考題，就剩下吃飯睡覺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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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理了一下那件不知道穿了多少天的破舊燈芯絨服，下定決心走進早餐店。“先生，你需要擦鞋嗎？”他有些怯怯地開口，那雙布滿油漬的手不安地摩擦著長褲的邊緣。似乎是裝作沒有聽到這位“閑人”的詢問，停頓了好幾秒，上班族才緩慢而又漫不經(jīng)心地抬頭，打量面前這個老漢——操一口濃重的北方口音，看上去有年過半百的樣子，他左手提一張老舊而又歪歪斜斜的小凳子，右手拎著一個工具箱，眼神透露出膽怯。上班族不耐煩地?fù)]揮手：“不需要不需要！”仿佛是一個充滿氣的皮球被一根細(xì)針刺傷一般，他偷偷地嘆了一口氣。港城冬天的清晨，天微微亮。寒氣逼人，水井頭的人都在忙著，淡漠地忙著，而他是一個外來的突兀的閑人，又怎么融入這座南方小城的忙碌呢？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他的內(nèi)心也好像泄出了一股所謂的羞恥心。在走入第二個早餐店以前，他喃喃地自語了幾句。這個早餐店依然忙碌無比。阿姨這頭剛端出熱乎乎的云吞面，那頭就忙著收拾隔壁桌上的碗筷；穿著時尚的辣媽拉著上小學(xué)的孩子進早餐店，嘴里還嚷嚷著怎么小孩早上起床的動作那么慢。他像一只敏銳的獵豹嗅到獵物一般，眼神一下就抓住了那位辣媽腳上蹬的皮鞋。這次他整理好了表情，堆起滿臉恭維的笑容：“小姐，需要擦鞋嗎？”辣媽為了一碗云吞面在喋喋不休——“我說了不加腩汁！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在一旁坐著的孩子默默不語。看到此情景，他真是后悔把請求擦鞋的話說出口了。他站在這對母女面前，再詢問不是，立即離開也不是。他本來決心要拋棄的羞恥心，卻在這進退維谷之時，放肆地跑出來嘲笑他。他站在那里有一分鐘了，卻仿佛過了一個漫長世紀(jì)一般。辣媽好像是突然感覺到他的存在，抬頭看他：“你說什么？擦鞋？不……”像是等待宣判一樣，他低著頭。“我的小皮鞋可以嗎？哈哈。”小女孩翹高了小腿兒，用笑容來示意他。他怔住了，這個天真的笑容竟然為他解圍——縱使這早餐店里根本沒人在關(guān)注他；更拯救了他頻臨破碎的自尊心——縱使他早就管不了什么自尊心了。“叔叔你人真好，在這里幫人擦鞋，你是不是特別有空和悠閑呀……”他苦笑著：“是啊，我確實是很閑……”小女孩不管母親在旁示意她別說了，繼續(xù)甜甜地笑著：“叔叔，我沒有錢給你，但我可以把這個給你當(dāng)做報酬嗎？”她把剛端出來的熱豆?jié){捧到他面前。他接過喝了一小口，然后蹲下身去。他雖然蹲著來為一個小孩子擦鞋，卻覺得得到了整座城市的尊重。完畢后，他走出水井頭早餐店，走上穿梭于赤坎老街的小徑，去感受這冬日暖陽。而他也終于感覺到自己是個“閑人”了——偷得浮生半日閑。
2015-12-18 04:11:12
作者:張嘉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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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最近這次戰(zhàn)斗很激烈，沒想到菲兒會被抓起來了。要想救出她來，跟組織得聯(lián)系到。“誰在那”警覺性讓本一下子脫口而出。在陰暗處緩緩走來一名女子，秀發(fā)飄飄的空躍，微笑著“那么警覺可不好哦，普通人要有普通人的表現(xiàn)，不然阿舍爾人可不會那么容易放過你。”眼神飄過，本 明白這女人來了必定是組織叫來的，但不能說明就是來救菲兒的，肯定還有其他的。本淡淡的笑著：您來了，有什么吩咐嗎？躍躍：看你說的，我哪有那么尊貴。不過還是小心為妙。現(xiàn)在可不比從前的年代。現(xiàn)是地球忘川時代，在10年前地球仍是人類時期。外星人入侵地球，人們是這么稱呼的。而外星人說是忘川時代來臨。忘掉人類時代的統(tǒng)治。人類沒有想到會敗背，阿舍爾星人用強大的病毒攻占了整個星球，等人類回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深陷其中。看來外星人一開始就決定用病毒攻占。地球人類大肆發(fā)病，蓄發(fā)已久的預(yù)謀，人們是這么說的。黑色噩夢是3月3號10點，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人們都在大街上逛街，要不約會。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上空突然黑漆漆一片壓過來，眼前眩暈。大家都在恐慌中，有些帶著興奮，傳說中的外星人啊。半小時后，沒有任何動靜。并不是沒有動靜而是都給各國的領(lǐng)導(dǎo)人發(fā)去了信件。各國緊急討論中，國際會議隨時在開，當(dāng)大家要和平解決時才發(fā)現(xiàn)。和平并不是和平共處，而是要讓出人類的統(tǒng)治權(quán)。也就是說人類要淪為二等生物。這是何等的可怕。各國都在為此感到憤怒時。沒有得到答復(fù)的外星人就空中爆碎了一只試管那么大的病毒裝置。這下人類都蒙了。空中響來一陣聲音“我乃王者的將軍，現(xiàn)在你們同不同意都好，你們都是二等生物。”還沒等回過神來，又有外星人在說話，但說話聲很緩和。“各位人類，剛才發(fā)言的是我們阿舍爾星球聯(lián)合總國的將軍拜達.維爾士將軍，而我是副將納納.艾希斯。在此為你們說明剛才的言論。你們將淪為二等生物，而剛才所有的電子設(shè)備播放的粉碎裝置里面攜帶著“納溪洛”，是致病性很強的病毒。你們不用研制解藥，還沒有研制出，大量的人類已經(jīng)死了。如果你們不反抗，我們就把抗體給你們。”粗暴的聲音從各種設(shè)備中傳出來，“艾希爾用不著那么多廢話，要是不從就直接殺掉。哈哈”艾希爾很是厭惡、鄙視拜達.維爾士只會殺掠，粗暴，動怒，真是受不了。為什么總國要我跟他一起完成任務(wù)。極力壓住心中的不滿，臉上只顯露出平靜，“將軍，這些人類也是生物。我們要為在這里建設(shè)要塞需要他們幫忙，而且總國的信件里面提到盡量不要扼殺人類。””哼，艾希爾是你自己懦弱吧，不就一些人類，他們可是有60億人類，死掉一些也不會有什么影響。沒有死掉一些哪里能空出地方建要塞啊，難道不是嗎。”空中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響，人類都屏住呼吸。艾希爾閉目著，盡量不讓自己動怒。跟這種豬是說不明白的，總國認(rèn)命這種人做將軍是沒有人才了嗎。不跟他浪費口舌，拿起了關(guān)閉好的通訊話筒。“各位人類，我們不是想跟你們發(fā)動戰(zhàn)爭，只想跟你們和平共處。你們的生活要是想以前一樣。只要你們肯同意我們的條件，一切的傷亡將會減少很多。不然就會像拜達.維爾士將軍說的那樣，你們還沒有看過我們的武器，不過有些人是看不到了。因為病毒導(dǎo)致大部分人在三天后死亡。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考慮，不要妄想著動武。到時也是你們受盡戰(zhàn)火。這里毀滅了我們就另選星球，你們也不將存在，好好考慮。”飛船緩緩飛向天空，在地球以外的安全帶。天空明朗了，大家都很驚慌剛剛發(fā)生的什么事情。感覺就像電影中的場景搬到現(xiàn)實中去，不同的是沒有英雄。人類都在等待自己的政府的回答和幫助。各國都在煩惱不知道如何來應(yīng)付這措手不及的事情。大家都不敢相信那個裝置里面的是病毒，心里想著也不會飄到我這，只有附近的人才會感染，眾多人帶著僥幸的心里。到底會發(fā)生什么誰都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下午2點34分，大家希望的答案仍沒有出來。人們的情緒都在緊繃著，突然大家收到信息，要不就是電子設(shè)備的播放新聞。“各位市民，請不要恐慌，政府正在討論。如有不適請到附近的醫(yī)院就診。我們一有最新結(jié)論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到底是什么時候啊，是不是等到我們都死了才說，趕緊上網(wǎng)查查各國都是這樣嗎。大家都是這么想，紛紛都拿出手機，電腦查詢。結(jié)果很失望，全球說的內(nèi)容基本相同。各個政府部門的電話都爆了，網(wǎng)絡(luò)一下子都癱瘓。這世界發(fā)生了什么，誰都不相信。現(xiàn)在是夜間3點多，大家緊繃的情緒隨時爆發(fā)。等待卻像過了一年又一年。大家都無睡意。嬰兒還是那么天真的熟睡著，像是世界的事情都已他們無關(guān)。電視仍開著，希望第一時間能看到最新的消息。病毒感染消息全無，外星人是不是在騙人。讓我們恐慌中自相殘殺。各種思緒在人們腦袋中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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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啊，下午公司和飛云集團有個合約，對方王總指定要你去談合作，你看。”“哈？”米小若把夾起的帶餡肉丸子匆匆吞進了食道，燙得她齜牙咧嘴，滿臉通紅，顧不上對面閨蜜的詢問，“嗯，好的，黃總。”“我果然沒看錯你啊小米，吃苦耐勞，是個不錯的同志嘛，哈哈哈。”“都是黃總你教導(dǎo)的好。”米小若也客套地迎合著。閨蜜看她點頭又哈腰的搖了搖頭，撈起鴛鴦鍋里的魚豆腐，“你還吃不吃？”“哦？還有我的功勞？”手機里的聲音透著得意。“噓——”米小若沖著閨蜜豎起食指。“當(dāng)然啦，黃總。”米小若盡量把嗓音柔和甜美。聽得閨蜜手一哆嗦一個丸子落入湯里濺起些許湯汁。“那我再提點你一些，公司下個月就要選人事部部長了，嗯，我想舉薦你，你怎么樣？”“先就謝黃總了，改日登門拜訪。” “要走了？”“嗯嗯。”米小若吃下那塊魚豆腐嘴里含糊不清地說，“下次再好好陪你啦。”“哪一次你不這樣說，飯也沒好好吃，一天到晚都急匆匆的。”閨蜜放下筷子，把一個堆滿食物的碗推到米小若面前，“看看你都瘦成什么猴樣子了。”一臉的疼惜。“沒辦法，能者多勞嘛。不然“為夫”怎么有錢養(yǎng)你這個貪吃鬼。”米小若騰出手捏了閨蜜的臉頰一把。“糟糕！”米小若看了一眼腕表，“不行了，我得回去了，下次說。唔。”米小若撈起一片生菜就往嘴里塞，滾燙的湯汁燙得米小若直跳腳，忍著味蕾被燙到麻木的不適，“回見啊。”說著就奪門而去。“哎，你外套。”閨蜜追了出去。回來看到滿桌的菜肴，唉，這米小若。閨蜜搖了搖頭，吃幾口也沒什么胃口了就買單了。 “米小姐，你得的是癌癥。”癌癥，癌癥，癌癥，米小若笑笑，掙扎著挺直腰身，滿懷期望地望向醫(yī)生“還有治嗎？”“很遺憾，是末期。”“還有多久？”米小若竭力穩(wěn)住自己的聲線，扯著嘴角問。“一個月。”“一個月？”米小若全身癱軟，癌癥？一個月？怎么會？上個月剛供完職員房，終于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房子，雖然它很小，但它一定會很溫馨；今下午剛談完一筆大生意，下個月大概就可以升職；不久前中學(xué)時期我暗戀三年的那個校草和我聯(lián)系了，我還沒來得及出手；和閨蜜約好吃到老，她自作主張做的約一尺厚的各國美食攻略我還沒來得及翻；和自己約定10年賺錢，5年旅行，世界那么大，我還沒來得及去看看；25歲，已經(jīng)那么老了，還沒來得及遇上我的良人談一場羅曼蒂克的戀愛，是不是還沒來得及出生？我啊，米小若，25歲。雖然25歲是一個女人一生的分界線，但還是在中線，就是說如果我只有50歲的壽命，我起碼還有一半的活頭不是？還那么年輕，還有那么多的事情沒完成，怎么會？怎么可能？她沒理會醫(yī)生晃在眼前的手，跌跌撞撞地離開診療室。 米小若躲回宿舍，哭了好久，直到雙眼紅腫再也擠不出半滴眼淚。打開小電視機，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他說，遺憾天天在發(fā)生，我們要做的不是埋怨，而是抓住機會去實現(xiàn)其他的事情，不讓遺憾生產(chǎn)遺憾。我很喜歡“it is a pity !”這句英文，因為它既可以用作道歉，也可以表示——他頓了頓，米小若來了精神，他環(huán)顧四周很嚴(yán)肅地說，“我很有文化，外語文化。”電視機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卻，什么怪老頭。“我想這是一句很有力量的話，對遺憾說，‘it is a pity!’”在米小若關(guān)掉電視機之前老頭目光炯炯，米小若打了個冷戰(zhàn)，他好像在盯著她。難過傷心，只是因為我對這個世界的不舍多于恐懼，如此說一旦了卻心愿的話不留下來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了吧。有時候我們都很犟，對于遺憾這件事。‘it is a pity !’米小若停下轉(zhuǎn)著水晶球的手若有所思。臨死前最想要做的100件事獨自去一次酒吧喝酒（雞尾酒？紅酒？）剪掉積蓄很久的長發(fā)（要剪個又帥又酷的發(fā)型）織兩條圍巾（一條閨蜜，一條給還沒見面的另一半，也許再也送不出去了，再說吧）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親吻一個陌生人100、談一場戀愛 米小若興致勃勃地拿起鏡子，瞪大眼睛，嘟起嘴唇，兩三秒后終于面如死灰，冷淡地拍拍臉頰，鄭重在第一百件事后面加上（貌似有些難度）QQ上：下一站天堂：親愛的，我想和你好好吃一頓飯。鹿晗殿下：哇哇，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你不用加班？下一站天堂：哎，不是為了補償你嘛 我推了，讓工作什么的都去死吧。死，米小若盯著屏幕上的字，發(fā)了出去。 系不系很感動？ 喂喂喂喂………下一頓在哪里：去改了個簽。（笑臉）下一站天堂:真是夠了。（汗）下一頓在哪里：說明我對你很重視。米小若摸摸桌上兩個人的合照，心里一酸，敲下一行字。下一站天堂：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照顧好自己。下一頓在哪里：你能去哪里？你還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笑）下一站天堂：就是說啊。（呵呵） 反正早點找個男人吧（真誠）下一頓在哪里：你不會已經(jīng)找到了吧（驚呆）下一站天堂：………….下一頓在哪里：還是你思春了？（發(fā)呆）下一站天堂：………. 擔(dān)心你太老沒人要而已（再見）米小若搶先發(fā)過去，揉了揉太陽穴，受不了，這女人總有辦法讓人沒法嚴(yán)肅起來，體己的話壓根沒法說，太tm的脫線了！真不明白怎么和她做那么久朋友的。下一頓在哪里：米小若，我要吃到你傾家蕩產(chǎn)！！！！不然我枉作人！下一站天堂:要趕工，明天見！（拜）下一頓在哪里：友盡！！米小若拉下好友框，手指滑動，往下，300多名好友的頭像閃動著，就像每個人的生命都很耀眼，充滿活力。往下，再往下，指尖在備注為久違了我的校草的好友頭像停住，點開對方頭像，刪除好友，真可惜！米小若用一只手遮住眼睛，透著手指縫隙前前后后看那張經(jīng)巧手p過的自拍照不下10遍，一臉的悲傷，畫面太美了，簡直不忍直視她如此安慰自己。一個月后這個頭像再也不能噔一下亮起來，一大段時間后這些人應(yīng)該就會注意到我不存在了，然后翻天覆地地找我？如果真的那樣，離開人間也挺好了，還有人掛念著。就像我還沒死去，一直都活在他們的心底，偶爾從記憶拿出聊聊。米小若托腮想著想著竟開心起來，覺得死亡只是一段新的旅程，一個人離開大家去一個比較遠(yuǎn)的地方而已。不對，那個女人知道我的密碼呢，她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聊我qq上好友的機會的~~想著心里不禁有些沮喪了。米小若下了線在文檔上敲出幾個字，辭職信。晚餐——“吃這個，來。”“這個這個。”“嘗一下，你記掛好久的紅燒蟹粉獅子頭。”“還有醉蝦。”“嗯，還有，”米小若掃遍桌上的菜肴，“對，涼拌海帶絲。”“你怎么不吃啊，不喜歡？”米小若很疑惑地看著一臉呆滯的閨蜜。“我，這個，怎么吃？”她嚼著滿嘴的菜，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帝王蟹，紅通通的架勢十足地橫在飯碗上，有縫隙的地方早被米小若夾來的菜肴塞得水泄不通了。“好吃嗎？”米小若放下筷子看閨蜜和海鮮大戰(zhàn)。“唔唔，好吃。”閨蜜手嘴并用。“我也好久沒和你好好吃一頓飯了。其實我很喜歡做飯，做給喜歡的人吃，看到她（他）吃得很香，我就會覺得很幸福。”就像好多年前收養(yǎng)我們的阿甘嬸一樣。米小若咽下了后面的話，轉(zhuǎn)過頭擦了擦眼睛。“呼——以后常做給我吃就好啦。”閨蜜一抹嘴角的油漬繼續(xù)進攻食物。“好啊，時間，如果來得及的話。”米小若笑出眼淚了。“你還吃，豬嗎？”“廚藝，你也就這點優(yōu)點了。”“…………”米小若看了一眼睡夢中的閨蜜，鋪平了紙張。親愛的，我癌癥了，末期耶！從來都沒想過會中那么大的獎呢，呵呵。我不會想不開，你不用擔(dān)心，我只是想去一些地方走走，一個人。不要試圖來找我好嗎？吶，你沉默，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我大概會先去那個地方幫你探路了，你在這邊好好生活。不要傷心，不要難過，憂郁的日子總會過去的，時間一到我就來接你。不，或許你不會想那么快過來陪我，在你還沒泡到鹿晗之前，我早看穿了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花癡女的本質(zhì)了。不用狡辯了，不要求我，我是不會保佑你的！！哼！不管怎樣，還是注意身體，多鍛煉，少吃油炸和肉類，多吃蔬菜和水果。加QQ：1234567890（ps:我高中時暗戀的校草 希望你們好好相處）米小若的QQ密碼：hjyandmojie（ps:里面的好友你都可以聊，唯一一點不要惹毛他們。）大概一個月后你就會收到了。米小若關(guān)上燈，平躺著。一個月后，我現(xiàn)在有一點害怕了。這時閨蜜一個轉(zhuǎn)身摟住了米小若，黑暗中米小若捋了捋閨蜜的頭發(fā)，輕輕地在她耳邊說，沒關(guān)系，我會想念你的。突然一條分量沉重的腿劈向米小若的肚子，米小若眼露兇光，抄起爪子，狠狠朝那只腿掐去。 旅行中——場景：車站人物：一個少年迎風(fēng)而立單從背影看身形偏瘦，身高大概1.68cm，偏矮，但穿衣風(fēng)格不俗，頭上戴著針織灰色帽子，韓版綠色夾克，破洞牛仔，n字球鞋。一個墨鏡架在鼻梁上，遮住了半張臉。衣服拉鏈拉到頭，遮住了下半張臉顯得很神秘。別的旅客一下到車站都行色匆匆，就他例外，他拄著行李箱就筆直直地站著。站了一會，他拉下帽子，先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再一扯，一頭青絲傾瀉而下，原來是個女生。看得出來她的發(fā)質(zhì)保養(yǎng)得很好，都沒有靜電煩擾。她徑直走向垃圾桶的角落，帶來一陣暖風(fēng)，還甜甜的，像牛奶糖的味道，乞丐抬起頭。她蹲下，朝那個乞丐伸出了手，“給。”那雙潔白的手展開，魔術(shù)般變出一根黑色的橡皮筋。風(fēng)把他的亂發(fā)吹得更亂了，黏膩的發(fā)絲籠住了他同樣臟兮兮的臉龐。他只是半睜著眼睛，透著縫隙打量面前這個陌生的女孩。“扎起頭發(fā)，這樣，像這樣。”她示范著，又指了指他額頭前面的頭發(fā)。“這樣就方便數(shù)錢了。”她又指指他手上的一大疊的零錢。原來她一下車就看到他在數(shù)錢，風(fēng)一直吹開他的頭發(fā)，他攏了幾次都沒辦法。他把手伸過去，她笑了。冰冷的指尖觸及到女生的掌心，暖暖的。他說了，謝謝。聲音沙啞。她還以微笑，不客氣。聲音甜美清脆。 米小若一回頭，黑暗里就莫名安靜下來。繼續(xù)走，后面就會有腳步聲。她閃進一家門戶躲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匆匆而過。死了，真有變態(tài)跟蹤狂，真是出師不利，第一趟遠(yuǎn)門就這么危險。怎么辦？咦，米小若看到門邊有一個大棒頓時計上心頭。米小若偷偷摸上去，對著那個身影就是一棒，“沒有一點技術(shù)含量就敢來跟蹤你米奶奶。”米小若一手拿棒，一手叉腰，“什么變態(tài)，竟扎著頭發(fā)，真是變態(tài)！”他捂住后腦勺，回過頭冷冷看了她一眼，手里的東西掉了下來。“是你？”米小若驚呆了。“你的錢包。”他一翻白眼，昏死過去了。“哎，哎，你，不會死吧，哎！”米小若下了很大的功夫才說服了店家讓乞丐進店，同樣她也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說服自己讓乞丐躺自己床上，并蓋上自己最喜歡的草莓被子。“吶，我把最喜歡的被子都給你了，你快點醒過來。”米小若打來一盆溫水，嘆了口氣，用毛巾給乞丐擦臉。撥開頭發(fā)，擦掉臉上的污漬，米小若差點驚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蒼白的膚色，服帖的細(xì)眉，下面是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子，極薄的唇，真是好看的人。米小若的腦子里立刻浮現(xiàn)出很多年前鄰居家的那個哥哥，很溫柔，很貼心，成績很棒的鄰家男孩。她擦著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很秀氣，握著卻很有力量和安全感。她屏住了呼吸，緊盯他的臉龐，騰出手來，這時乞丐悠悠轉(zhuǎn)醒，一睜眼就看到一只手掌正朝自己的臉呼來，她用力一甩，乞丐的臉就出現(xiàn)了一個粉紅色的五指印，“哈，死了。”她揚起手心很開心地笑了。乞丐看著她，臉一陣青一陣紅，有些惱怒，“你在做什么？”“額，不要誤會。我只是拍蚊子。”米小若解釋道。一時間沒人說話，氣氛略尷尬。“那個，謝謝把錢包送回來。”米小若小聲說。“不過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錢包？”“不客氣。”乞丐說著就爬起來了，“身份證。”“是哦，呵呵。”米小若馬上阻止他，“哎，你現(xiàn)在還暈不暈啊？頭呢？痛不痛？剛才真不好意思。”乞丐冷哼一聲，起身。回頭看米小若很愧疚的樣子，補了一句，“沒什么事，不用擔(dān)心。”說著走向門邊。“哎，你去哪里？”“離開。”“都這么晚了。要不我給你開個房間吧，這里有熱水，有暖床還有被子………”“同情我？”乞丐肆意地打量米小若一番，又看了看自己。“你覺得這是在幫我？幫得了我一時，那幫得了我一世？”乞丐擰轉(zhuǎn)門把。“不，不，我不是同情你。只是我……..”米小若沒把愧疚說出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乞丐大半身體出了門，微轉(zhuǎn)過頭。“我受傷有一部分自己的原因，你，不必太介懷。”說完就頭也不回得離開了。米小若站在門邊若有所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一圈一圈地轉(zhuǎn)，遇到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事都說不準(zhǔn)。今天就遇到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乞丐，不，一個男生，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暫時稱他傲嬌先生吧。所以我很好奇我的明天會遇到哪些新奇的事，就這樣對生活抱著期待地生活著吧米小若。第二天米小若去了車站，沒有看到那個傲嬌先生。可能以后也不會遇見了。米小若一回頭看到他在一個角落打瞌睡。她笑著走了過去，“傲嬌先生，該吃午飯了？”“………….”乞丐抬起頭，白了她一眼，換個姿勢繼續(xù)睡。“我請客，賠罪。”“有什么可以為你效勞的嗎？”乞丐摸了摸肚子爬起來，決定不要對不起自己。“嗯，我來這里旅游，人生地不熟的，你當(dāng)我的導(dǎo)游吧。”米小若很認(rèn)真地說。“成交。”乞丐站起來，米小若只覺得一陣臭哄哄的氣味撲鼻而來。“要不，我們先去洗漱更衣？”“………..”“來，閉眼。”米小若說著拿起一勺水往他頭上澆，雙手在他的頭上抓啊抓，沖水，一大股一大股黑色的泡沫蔓延出來。“穿這些。”米小若丟了一套衣服過去，“跟房東太太阿姨要的，她兒子的舊衣服。”“………..”“ok！出發(fā)去發(fā)廊。”米小若滿意地打了個響指。“哈？我只是想吃個飯。”“我對導(dǎo)游的要求就是這樣的，干凈，整潔，嗯，如果再帥一點的話就更好。”“算了，不干了。”說著乞丐就要脫掉衣服。“喂喂，我是女生。”“…………”乞丐看了看那個正張開指縫偷看的所謂女孩子嘆了口氣。 “給他剪這個。”米小若翻著雜志，看看乞丐說。最后她說，“幫我剪成這樣。”米小若把手機丟給發(fā)型師。那是一個很酷炫的男生發(fā)型…………….很好，很帥，很陽光。可以當(dāng)我的導(dǎo)游了。米小若幫傲嬌先生夾滿菜后才自己慢慢地吃，細(xì)細(xì)地品，連一片青菜葉也吃得有滋有味的。“你很開心啊。”傲嬌先生說。“還能吃東西當(dāng)然開心了。每一份食物都來之不易，自然要好好品。”傲嬌先生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我不會喝紅酒，只喜歡可樂。但我又不想被被別人看輕，所以我學(xué)著品紅酒，裝著很專家的樣子搖晃高腳杯，眼睛盯著浮起的泡泡，然后趁著別人不注意兌入可樂，你說我傻不傻？”“很累。”傲嬌先生抿了一口紅酒，給米小若要一杯加冰可樂。“你好像，很懂紅酒。”米小若說完，一口氣干了那杯可樂。傲嬌先生放下了酒杯。“算，不想說不勉強。”米小若自覺沒趣倒了一大杯紅酒灌了下去。傲嬌先生欲言又止，抬起的手又放下。 在灌下最后一杯酒，米小若醉眼朦朧看著傲嬌先生，“你知不知道，我得了癌癥，癌癥哦！”她就突然倒下了，傲嬌先生扶起她。“就是會死的病啊，哈哈。”米小若手指著他，“這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傻？”“什么？”傲嬌先生震驚了。“沒關(guān)系，等我去了，我一定保佑你長命百歲，還有，嗯，什么財源廣進的，不用去當(dāng)乞丐，好不好？”米小若掙扎著。“你，好。”傲嬌先生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把米小若架了出去。抬頭，竟下著雨，門邊坐下，他一手扶住米小若，一手脫下外套，蓋住兩個人的頭，拿出手機，頓了頓，看了米小若一眼，動手撥了個號碼。“那你可不可以，讓我吻一下？我的愿望之一，嘻嘻。”米小若依在他身上，把頭伸出來。“…………..”“你不說話就是默許了。”說著米小若靠過去，手忙腳亂地找他的嘴唇。“你怎么有兩個？”米小若很疑惑。“這里。”傲嬌先生湊了過去。從他們身邊跑過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瞄了幾眼，心里嘖嘖，這都什么世道，竟然當(dāng)眾接吻，還是兩個男的。想著想著又不約而同地?fù)u了搖頭。傲嬌先生睜開眼睛，紅著臉吼散了旁邊的異樣眼光，“吵什么吵，她是女的。”回頭看看米小若頂著一窩酷又炫的發(fā)型沉沉地睡著，他松了一口氣。“不好意思，讓少爺久等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司機打開了車門。他先把米小若放車內(nèi)，而后上車，面無表情。 第二天——“早上好！”米小若艱難爬起來。“是你照顧我？”“嗯。”傲嬌先生放下早餐，“酸奶，還是純牛奶？”“酸奶，謝謝。”米小若扯開一個牛角面包，接過酸奶喝了一大口，繼續(xù)說，“我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吧。”傲嬌先生的手一頓，臉頰微微一紅。“那你可不可以，讓我吻一下？”他定了定神，“沒有。”“哦，那就好。”米小若點了點頭，看來平時他們說我酒品差是有水分的。“等一下要去……..”“去車站。”米小若打斷他。“？”“去車站，你的老巢。”米小若笑得賊兮兮的。車站多了一個女乞丐。“為什么？”傲嬌先生問。“體驗生活。”米小若說。“身處在不一樣的社會地位對待其他人其他事都會有不一樣的看法和方式。看中的東西也不一樣，行動也不同。一句話，大家都是從自身出發(fā)的。”米小若回頭看到傲嬌先生直勾勾地看著她，緊張得直吞口水，“怎么了？”“沒事，看你丑。”“………”中午~~“好餓啊，好餓。”米小若捂著肚子皺起眉頭。“………”“哎哎， 你帶錢了沒？”“………….你不是說不要帶，真實再現(xiàn)生活么？”“我說不帶就不帶，你豬嗎！不知道女生最反復(fù)無常？”“我以為你例外。”傲嬌先生看她真的餓得不行就出主意，“這里不是有。”米小若白了他一眼，“都不是我的錢。不勞而獲有違原則。”“嗯，對。”傲嬌先生變戲法地掏出一個白饅頭，“給。”“哇，哪里來的？”米小若雙眼冒光，一把搶過饅頭。“每次出來討生活我都會準(zhǔn)備一個饅頭，一瓶水。為了活下去，連乞丐也要想怎么讓自己最低的要求得到滿足，就像你說的，身處其位，謀其事。這就是生活，不是扮演。”傲嬌先生說。“為了活下去。”米小若想了想覺得很在理，就高興得分給傲嬌先生一半，傲嬌先生死活不要，米小若只好一個人吃完。傲嬌先生看著饅頭突然有點想反胃，把頭撇向另一邊。 乞討完畢，米小若留下了5塊錢搭車，其他的都放到捐款箱了，“好了，回去吃飯。”“好。”他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吃了很多頓飯。大半個月過去了，米小若胖了不少，氣色也格外好，只是傲嬌先生比之前沒精神了。米小若只當(dāng)他是太累了，決定親自煲煲湯給他補補身體，順便跟他攤牌，相信給他一千塊可以彌補這個月來的關(guān)照了吧，要多也沒，這都是身家了，而且傲嬌先生看起來是個淡泊名利的人啊，相信他會理解人間疾苦的。米小若樂觀地想。“我有病。”米小若給傲嬌先生盛了一碗湯。“我知道。”傲嬌先生平靜地接過湯碗。“？？！！癌癥！”米小若不死心“嗯，知道。”傲嬌先生點了點頭，把碗里的湯盡數(shù)喝完。“會死！！”米小若攔住他盛湯的勺子。“你說過。”傲嬌先生放下勺子看著她。“哈？”“很久以前。”傲嬌先生盛完湯又喝起來。“哈？”“那你都不關(guān)心我！我要死了！”傲嬌先生想了想，覺得她說得在理就盛了碗湯放到米小若面前，笑著說，“很好喝，你多喝點。”“唉，被你氣死了。”米小若氣呼呼地走開了。傲嬌先生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放在桌上的手漸成爪狀，額角冷汗直流。再也忍不住了，他跑到廁所，一陣嘔吐。扶著墻壁站起來，擦了擦嘴角，良久才出去。我到底在生什么氣？傲嬌先生又不是我的誰，我有什么資格要求一個連名字都還不知道的人來關(guān)心我？米小若看著翻涌向前的潮水出神，時日無多了，何必累人累己。回去米小若把大部分的錢給了傲嬌先生。“這是你這段時間的報酬，現(xiàn)在你走吧。”米小若說得冰冰冷。“我不要。”米小若轉(zhuǎn)過頭來，“你的錢。”傲嬌先生補充。“你應(yīng)得的。而且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在這里我就認(rèn)識你。”“我不想欠人情。”米小若正色道。“米小若！”“傲嬌先生，請你離開，帶著你的錢。”她很執(zhí)拗，“好。”傲嬌先生拿了錢出門。米小若狠狠得把門關(guān)上。“嘟嘟嘟——”電話響起。“哪位？” 放下電話后，米小若呆住了，下一秒就奪門而去，邊跑邊喊，“還錢！我沒有病！”米小若追上了傲嬌先生，要回了錢。“咦，你來花店干什么？”米小若問。“沒什么，就只是路過。快走吧。”“哦。”他們剛出去，店員捧著一大束紅玫瑰喊，“先生，先生，你的花沒取呢。”“吃啊，吃啊，你怎么不吃？”米小若夾了一個雞翅給他。“所以你沒有生病，是搞錯了？”“對啊，剛醫(yī)院打給我了。現(xiàn)在慶祝一下。”“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傲嬌先生笑了。“你吃這個，這個，重生了我，哈哈。”米小若一邊布菜一邊大笑。“吃，當(dāng)然得吃。”傲嬌先生也學(xué)著米小若塞滿嘴巴。“喝酒——”“好——”待兩個人都醉意朦朧，傲嬌先生說，“我有病。”“哈哈……….”米小若笑著說，“不會是癌癥吧。”“是啊。”傲嬌先生說。“也時日無多了？”“嗯嗯。聰明。”“拜托，這個爛梗，low！”米小若拉扯著傲嬌先生。“我還是一個富二代，嘻嘻。”傲嬌先生拉住米小若的手指了指自己。“切，你富二代，我還英國公主呢。負(fù)二代吧你。呵呵。”米小若甩開愛叫先生的手，沉睡過去了，嘴里呢喃著，我是公主呢。傲嬌先生舉起酒杯，笑出眼淚，“我真的，生病了啊，你怎么不信呢？”天亮了，米小若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旅店，而傲嬌先生不知所蹤。找了幾日米小若回家了。閨蜜接的機，又是摟又是親的，一路譴責(zé)米小若不講義氣留書出走的行為。米小若微笑著擁住她，“抱歉了。”把頭埋在她懷里，覺得那段時間里的傲嬌先生有點不真實，米小若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真的有傲嬌先生這個人么？一個月后，米小若的銀行賬戶突然多了一大筆錢，并收到了一封信。米小若：我是軒斌！也就是傲嬌先生。我沒騙你，我就是一個富二代，父母雙亡，坐擁千億家產(chǎn)的少爺。你一定會問那怎么我會去乞討，沒辦法，生活太無聊了就想找點事做一下。我扮演了好多的角色，校園里書報亭的老板，送外賣的小哥，賣菜的小販，還有其他數(shù)不清的身份，乞丐可能是最后的一個角色吧，現(xiàn)在我要回去當(dāng)爸爸媽媽的乖孩子了，呵呵。扮演，是一件很生活化的事情，很有趣，也很累，但為了更好地融入人群我們都只好更假裝融入角色了，從而保護自己，好好生活。算了，算了，又說教了。我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看起來像一塊暖暖的牛奶糖，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真的可以聞到甜甜的牛奶糖味道……她放下手里的信，思索了一會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你在天有靈就會知道，其實那一天我只是剛好吃了一大堆旺旺牛奶球糖，唉，真是罪過。”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2015-12-10 14:18:07
作者:摩羯咖啡牛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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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10 14:06:41
作者:摩羯咖啡牛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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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愛一．第一次見他是在什么時候呢？她拖著臉腮望向窗外的雨淋淋漓漓地下著，心想，當(dāng)時大概也就跟眼前的這場雨一樣，兀自地開放，人也在兀自地流淚。只是早已分辨不清，那是落下的，究竟是雨，還是淚。他是她見過的最為復(fù)雜、最難懂的一個人。她說。那一天下午，下了一場多變的雨，時而丁丁兩兩地落下楊柳一般輕柔的雨絲，時而滂沱的大雨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天空灰霾得像是被一張巨大的晦澀綢緞籠罩著，她外出回來學(xué)校，打著傘，豆大的雨叮叮咚咚地打在淺藍(lán)色的傘上，發(fā)出急促的聲響。她手里捧著包裝好的剛買回來的書，低著頭，不禁加快了回宿舍的腳步。路過學(xué)校的操場時，一陣粗緩的腳踏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起頭望向前方有個白衣男孩，穿著人字鞋，雙手插在褲袋里，抬起頭，任憑雨打在他的臉上。而他一步一步粗緩地走過她的身邊。她怔住了，心突然揪緊起來。她轉(zhuǎn)過身去，問道：“同學(xué)！你怎么在這里淋雨呀？”他回過頭去，眼神黯然，那是一種比灰霾的天空更為凝重的晦澀，一瞬間，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手里的傘柄。他平淡地說了一句：“這，應(yīng)該與你無關(guān)吧？”這可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她有些生氣的迎上前去，說：“你......你這是什么話呀！”說完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她被眼前的這位陌生的同學(xué)流露出來的表情深深的震撼了。只見他的全身都濕透，雨水從他的眉梢淌過他俊俏的面頰，一直靜默地順延開來，流過他性感的雙唇。他的眼睛始終仰望著天空，倒映出來的灰霾似是一種疲倦的凝重。說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你，是在哭泣嗎？她心想。不然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情？她的心揪得更緊了。“同學(xué)，回去吧？淋雨對身體不好！”她走到他的身旁，和他共用一把傘。他輕顰一笑過后，說：“你回去吧，我還要在走一走......”“不如，我們一起走吧？”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說道。他扭過頭來，看到她半邊的肩上已濕透，嘴里涌動著感謝的話語，可話到嘴邊，他就咽了一口唾沫。“隨便你......要是感冒了，我可不管......”她瞄了一眼他微微泛紅的臉頰，嘻嘻地在心里暗自高興著，為自己一個小小的善舉愉悅著。“說來，你的傘還蠻好看的”他突然打破了沉默。“是嗎？謝謝！”“嗯，很好看的淺藍(lán)色......和天空一樣的顏色......”咦！她的心微微一驚，看到他依舊45度角地仰望著眼前這灰霾得天空，可感覺卻與之前有些不同，好像有些溫柔、有點親切。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在撐著淺藍(lán)色的傘的天空下，淋了一場冰冷的雨，卻在彼此的心里，下了一溫暖的雨。二．好幾次，她在大學(xué)的校園里，都與他擦身而過。他的腳步總是那樣的急促，又是那樣的漫不經(jīng)心。沒等她回過神來，他就早已經(jīng)到達了她即使是呼喊他的名字也不能夠讓人聽見的遠(yuǎn)處。而她每次都轉(zhuǎn)過頭去，望著他微微地抬起頭顱，仰望著蒼藍(lán)的天空，孑然一身的背影，影子都兀自孤獨的延續(xù)下去。光影那樣美好，光陰又是如此的俊俏，為什么你的眼里總有我看不懂的色彩？不知從哪里來的巨大勇氣，她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自己和他成為朋友。此后，她總是在學(xué)校各個場所，各個場合和他不期而遇。在圖書館、自習(xí)室假裝與他偶遇，去飯?zhí)么蝻埖臅r候，邀請他共進午餐，跟他搭話，聊著她身邊各種有趣的事情。這讓他感到很是意外。仿佛自己沉寂的世界莫名地就闖進來一個彪悍的路人，久久不肯離去。漸漸的，他多了幾分笑容，和她聊天的時候，也聊了一些自己的事情。他輕揚著嘴角，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她看著，臉頰一下子潤紅了起來。原來，男生笑的時候，是會這么的好看。身邊的認(rèn)識他的同學(xué)都把眼睛睜得老大，心想在這個悶騷的少年身上是不是發(fā)生了一些好事，讓他會有這樣明顯的變化。他們漫步在校園的小徑里，相互隔著一段距離，沒有更加靠近，也沒有遠(yuǎn)離，兩人就這么并肩的走著。走到操場的時候，他45度角地仰起頭臚仰望天空，似乎有一種說不盡的愜意，逐漸的溢出他的臉上。微風(fēng)拂過他的頭發(fā)，在她的心里漾起了一波漣漪。她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上下跳動著。“你，真的很喜歡天空呀！”她轉(zhuǎn)過頭對他說。“是的。我喜歡任何和天空一樣寬廣的東西......”他展開雙臂，像是在擁抱著迎面而來的清風(fēng)，瞇縫著雙眼，很幸福的樣子。她抬起頭，望向他。這真是我前陣子認(rèn)識的，那個在雨里哭泣的少呢嗎？她用手揪著來回跳動的心，眼神充滿了疑慮，我怎么感覺，我越來越不懂你了......他，喜歡天空一樣寬廣的東西。她如是地在日記本里寫到。一次，她在和她聊天時，聊起他的家人。只見他當(dāng)時的眼睛就黯淡了下來，低著頭把弄著手里的吸管，把頭轉(zhuǎn)向一邊，沒有看她。“這樣吧，我改天帶你去我家，看我的家人......”她看著他不說話，就輕聲地嗯了一句。沉默開始在他們的四周蔓延開來。那晚他送她回宿舍，他雙手插在褲袋里，轉(zhuǎn)身離開了。路邊泛著斑斑駁駁淡黃色光暈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似是不久以前，她看到的那個孤單的，在雨中哭泣著的少年。她的心猛然揪緊了，她不由地跑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說：“對不起.......還有，我一定會去見你的家人的，一定！”三．“唉，你國慶來我家吧？”他鼓起勇氣，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不安，對身旁的她說。她看著他微微漲紅的臉，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說：“嗯，請你務(wù)必帶我去！”很多時候，我都不懂，有時候，你臉上明明是笑著，可為什么我總感覺那是一種無以言狀哀傷的笑意？我想弄清楚，因為我，因為我已經(jīng)......國慶那天，天在下著無厘頭的小雨，即使天空像是纖塵不染般的寧靜，注定有一場風(fēng)暴，會無聲地下到人的心里。她在他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他的家。是一個靠近鬧市的出租屋，幾十平方米，很狹窄，有些潮濕，屋里的光線也不是很好。“進來吧，這時候家里沒人。”他說。她跟在后面靜靜地沒有出聲。吃過簡單得午飯，他的母親回來了，臉上爬滿了歲月滄桑的皺紋，一絲冷冷的倦意涌現(xiàn)到了眼睛上。見到家里來了客人，連一聲招呼都沒打，就躺到窄窄的木板床上，準(zhǔn)備打個小盹。在那之前，不忘冷冷地叮囑他幾句：“你呀，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別再給我瞎惹事！”她看著他悄悄地垂下了腦袋，眼睛沒有聚焦地盯著地上的水泥地，一動不動。沒過多久，他從外面摩的拉客的父親回來了，進門就是破口大罵：“今天真是有夠倒霉的，竟然碰上了便衣交警！——媽的，那么多拉客的，誰都不捉，偏偏就來找我的麻煩！”他的父親，拿著一瓶玻璃啤酒，使勁地往自己的肚子里灌。“你在那嚷嚷的，煩夠沒有呀！”他的母親從寢室里走出來，湊上去，對著他的父親就喊：“早叫你轉(zhuǎn)行啦，你又不聽！只知道瞎折騰！”“我瞎折騰？——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他的父親把酒瓶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為了我？我看是為了你自己好出去和你的狐朋狗友鬼混吧！——生活費的開銷，用的不都是我做清潔工換來的錢！”......他的父母親就這樣的一直吵下去，沒完沒了。相互憎恨著對方，埋怨著對方。他在與不在，都是如此。他緊緊地將雙手緊握，眼神晦暗得就像那天下雨時的天空。她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你今天看到的，就是我的家人。——這里，就是我住了十幾年的地方......”他蜷縮著身子，身子不由地哆嗦著。此時的她終于明白，為什么那天下雨，他會一個人到操場哭。為什么感覺有時候他即使在笑著，眼里也總會流露出感傷。為什么他走在路上，總會時不時地仰望天空。那是一種無法用時間磨合的凝重。因為有了牽絆，因為有對自己家人的愛，他從很早之前，就生活在名為“家”的牢籠里，而“家人”卻是一種枷鎖，桎梏著他向往的自由。她哭了，用力地將他摟緊懷里，像是用盡生命的力氣在呼喊：“那就讓我成為你的家人吧！”他猛地抬起頭，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眶不斷有晶瑩的液體滲透出來，一直淌進他的雙眸。“我喜歡你！——從那天在雨中見到你時起，就一直喜歡著！”她哭喊著說道。淚水滲透進了他的白衣襯衫，他和她相互的依偎著。雨和淚終究還是都下到了人的心里，柔軟得不能觸碰。四．書上說，愛與恨，都是在意對方到極致的表現(xiàn)。他倆牽著手，漫步校園清幽寧靜的小徑上。“你是我見過的最特立獨行，也最特別的人！”她笑著對他說。“哦，是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捏了捏鼻子。“知道嗎？我身邊的朋友，他們的眼里只有自己，他們在乎的大都是自己的事情。他們不是想著今天和朋友到哪里玩、消遣時光，就是想著怎樣處心積慮地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你不同，我知道，你的眼里，有你的家人，有和天空一樣寬廣的事物，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有我......我想我大概就是從第一眼看到你的眼睛開始時，就喜歡上你的！嘻嘻”她挽著他的手臂，臉上洋溢著幸福。他用手勾了勾她的鼻尖，揚起嘴角，笑著問她：“知道，我喜歡你什么嗎？”她眼神疑惑的看著他。“我喜歡你的笨！——每次在飯?zhí)谩D書館、自習(xí)室，都要假裝和我偶遇，明明可以像其他人那樣不和我接觸的，可是偏偏要來和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搭話。弄得我既慌張，又有些莫名的小欣喜。——你呀，從一開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竟然會搭理我這樣奇怪的人。”他的眼里，泛著透明的白光，附和著淚珠，一滾而落。“真是個笨蛋......真是個笨蛋......謝謝你！”他終究還是抑制不住，蹲了下來，哭了，在一個女生面前，不，是在一個真正了解他的、未來的“家人”面前，哭得一塌糊涂，毫無尊嚴(yán)。她俯下身子，將他溫柔地?fù)Ьo懷里。在他的耳畔輕聲地說：“沒事，有我在！”她忽然感覺有一滴輕柔的雨露落在她的臉頰上，她抬起頭仰望天空，看到天空已經(jīng)烏云密布，對他說：“看來，等下又要下雨了。”他拭去自己眼角上的眼淚，說：“不好意思啊，讓你看到窘態(tài)了。”她說：“沒關(guān)系，我很高心，你在我面前展現(xiàn)了真實的自己。”她突然眼光一閃，靈機一動，拉起他的首，說：“我說，我們?nèi)ゲ賵隽苡辍⑸⒉桨桑俊奔∧w間傳來她手掌溫暖的溫度。“嗯！”他跑到她跟前，笑著說：“我們走吧！”雨開始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嘩啦啦地打在兩人的頭上、肩上，以及全身上下。操場的跑道上，有一把盛開的淺藍(lán)色雨傘，雨打在上面發(fā)出側(cè)耳的旋律。天空即使灰霾常駐，也定會迎來綻放光彩的一天。而對他來說，她就是他沉浸已久的世界里，最溫暖靚麗的一束光。他拉著她的手，笑著在跑道上奔跑，這一次，是真的要跑出去了，和你一起。他說。雨中的愛，雨中延續(xù)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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