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是誰在旅行 《The journey is the reward》很少坐長途大巴。帶了兩三套衣服,一些洗漱用品,一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就出發了。行李很少,不想增添無用的負擔。喜歡坐車。可以粗略的觀看車外的一切。靜靜的旁觀,不參與其中。 同行的旅伴也是安靜的人,兩個人偶爾交談。其余的時間,她靠著椅背休息。我聽音樂。頭倚著窗看玻璃外快速掠過的風景。一路上,車內外都很安靜。大部分人都進入睡眠,外面車輛稀少。時不時有長滿茂盛植物的小山包從眼前晃過。公路兩邊種滿香蕉樹,大片的翠綠葉子讓人心生喜愛。三三兩兩的人站在水田里忙碌。天氣陰沉著,卻絲毫不妨礙心情。久違的出行讓整個人無比輕盈。五點鐘的時候,天色倏地暗下來。有濃郁的蘭灰色在上空流動。郊外美麗的田園被厚重的霧氣包裹,似乎可以感受到天的盡頭有云流在翻滾。粗心的沒有帶任何雨具,卻為即將要來的大雨滿心歡喜。輕細的雨絲疏疏密密的斜落在大扇的透明車窗上,緩緩的滑落,像串串淚珠。喜歡南方多雨的季節,卻討厭雨后粘稠潮濕的空氣。有種濕嗒嗒的沉重感。想起SARS肆虐時期,北京的一場暴雨。下午的天空突然雷雨大作,整座城瞬間像黑夜一般。樓下白楊樹的葉子在風中狂舞,空中的灰云翻卷著向前移動。我站在陽臺上,很大很清爽的風擁擠著從窗口灌進來。夾雜著雨水,卻不覺潮濕,房間里充滿著清涼的雨水味道。一路上,有一種舒心的喜悅。就這樣睡了。下車后,外面已經暮色四合。依舊下著斷斷續續的小雨。空氣里的潮濕增加了疲憊感。沒有傘,也不去避雨。背著鼓鼓的背包在寬大的校園里等待。車站邊站著一堆堆提著行李的學生們,臉上盡是外出的激動與興奮,互相交談著關于旅行的種種話題。站在草坪的路燈下,看著自己被溫和的燈光拉長的影子,唱起了歌。草坪再過一條小路,有一潭湖水。沉靜的夜空深的無從追尋。就像這一彎湖水,詭秘的墨色讓人無法親近。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和司機的車到了。已經接近八點。和這城市的第一次見面竟是在這水氣朦朧的傍晚。坐在干燥清涼的車里,透過一層茶色玻璃,試圖將這座小城看的更清晰一點。車子走過線條柔和的情侶路漸漸向市中心駛去。兩邊是深色的山。看到了海,雖然只是一片寂靜的黑色,但心中還是開出了一朵喜悅的花苞。見到了她。年過古稀,皮膚卻依然白凈良好。穿著簡單講究。喧鬧中出于禮貌問好,簡單的兩個字。她亦不多問,露出慈祥的笑容。我們一樣,對生人沒有太多的語言。來到度假村,兩個酒店的負責人已在一間房間里等候。歐式風格,裝修華美。隱約知道她的背景。長時間的乘車,沒有食欲。草草吃幾口應付。聽他們講話,想起一些事情。胃里有瑟瑟的疼痛。看到碗空了她就夾菜給我。沒有多余的對白。離開的時候,接近十點。住在附近她的一所房子里。18層。一扇弧形的寬大落地玻璃,透過它可以看到半座城的夜景。不漂亮,不妖嬈,有沉靜的感覺。拿出相機拍攝。霓虹隱隱現現,不是一座不眠的城。白天黑夜有著和諧的安靜。打開客廳的窗戶可以看到澳門。沒有試過身在一座城市遙望另一座城,有些微妙的感覺。岸邊有點點燈光,對岸是美麗的島城。風吹進來,有淡淡的海的咸味。深深的呼吸。呼吸這座寧靜城市里清凈的空氣。你好。
六、空氣在懺悔而我是終于受夠了,我想到了逃離,即使是短暫的。凌晨一兩點,我去銀行提款。空曠的校園燈火通明,靜謐得浪漫,也許。有一對情侶就在我前面邁著不算步伐的步子。也許他們把這當成了臺步,把天與地當成了舞臺所以他們盡情表演。男的把手放在女的胸脯的位置,不停的抖動,女的發出了惡心的叫聲,那叫聲就像是雨夜時鄰居家的貓亂叫一通一樣乏味。我拖著拖鞋,狠狠的“靠”了一聲。男的和女的都轉過身來,一臉賤肉的男子一只手還放在女子的胸罩里。女子仍然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T-恤的下半節猶停留在男子的手上,紅色的胸罩清晰可見。男子的手放了下來,然后氣沖沖的朝我吼:“你靠什么,你找揍是不是!”女子趾高氣昂的樣子,拽著男子的手,也許她那時該鄙視我是一個如此矮小的人,相比她拽著的這個彪炳大漢。也許他是某個學校的體育生,但其實我最看不慣的恰恰是這些一點本事都沒有的社會敗類。我只是就事論事。我一直盯著他們,然后我平靜的笑:“我說傍在你身邊的她媽的穿得像妓女,也許根本就是。而你就是他媽的只有性的怪物。”也許我這樣的回答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他們都呆了一下,然后那女子就哭啼起來。我那一刻就想,如果我能打她的話我絕不會留情,就因為她的低賤。男子甩開了女子的手,疾步沖了過來,女子也帶著憤怒的眼神沖過來,也許她會想等那男的把我收拾好后就可以狠狠的踢我幾下,也許可以把她的高高的尖尖的鞋跟踩在我的腦袋上。可惜的是男子憤怒的第一拳沒有打中我,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樣,我也希望他能夠重重的打我一下,這樣我就有理由拼老命的揍他。男子轉過身來朝我起腳,我憑借著可憐的身高優勢,朝他腹部用盡全力揮過去,他退后時我抓住了他凌在半空的腳,朝他的膝蓋狠狠的撞了一下,用我幼小的拳頭,然后他開始鬼哭狼嚎起來。女子真的從后面狠狠的踢了我一腳,我差點就要像男子一樣跪在地上。我走過去本想抓她的頭發,但我覺得這對一個習武的人來說只能是一種幻覺。于是我在要靠近她的時候,揮拳朝向她那可愛的胸部。在那一刻我只是告訴自己千萬不要留情,雖然也許她在某一刻特別的吸引我,但此刻絕不會,雖然她對我而言是多么的神秘。打完我就走了,我甚至連他們的聲音也懶得去聽,那一刻熊熊怒火充滿了我的胸膛。我想我該告訴你一個令人義憤填膺的故事。那是一個很炎熱的夏天。我走在人潮洶涌的大街上,本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開始。但當我經過一個街角的時候,我看見有個十來歲的孩子,在街頭表演著令人目瞪口呆的絕技。他咬著豎在地上的一個很堅固的東西,然后面朝下,開始快速的轉動起來。對我來說,我寧愿把這理解成為一種絕技,而不是一種玩意。我在人群中蹲下來放了十塊錢在他的碗里,那時候我看見一個滿臉胡子的外國佬拿著相機不停的拍攝,然后說:Oh, so wonderful, but also foolish, this is Chinese! 說完他又瘋狂的拍著小孩每一個看起來很艱辛的動作。齜牙咧嘴的樣子,我那時候是多么的生氣你是知道的,換做你的話,你大概會罵他幾句。我一直盯著他猙獰的面孔,那時候我就壞壞的想,假如他看完后一分錢也不給的話,那我就揍他。我狠狠的揍他個狗娘養的,學李云龍那樣。其實那時候我還想起了一件很辛酸的事,我想所有的中國人大概都知道了,不知道的那些大概也已經到了不能動氣的份。2003年9月16日,兩天之后將是日本發動“九一八事變”72周年。在這個令所有中國人難以釋懷的日子到來之際,廣東省珠海國際會議中心大酒店里,約400名日本男人召來了珠海甚至深圳的500名小姐以供淫亂,整個酒店一片淫聲浪笑。賊賊的日本人在那一天還公開揚言“就是來玩中國姑娘的”。在盯著外國鳥人的時候,其實我的心中還殘存著一絲的慚愧,為我們國家還有這么多在大街小巷討生計的人而寒心。也許我也和你們一樣的迷茫,在那恍惚的一刻,就像不明白“400日本人買春”為什么能發生在我們的國家一樣。正如我所期待的一樣,外國佬拍完照后就滿足的走了。我跟了過去。在一個少了很多喧囂的地方,我追上去拍了他一下,隨口說:“Hey, dude.”他轉過頭看著我,朝我笑笑,在那時我覺得很惡心。“Yeah, What’s wrong?”“FUCK YOU!”我說完之后就朝他揮拳,狠狠的踢他,照著人狠狠的打,沒有多余的想法。打完后很舒服,就像我打完那名男子和那名女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