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級文學院漢語言文學3班 羅思娜
第四屆“碧草杯”廣東省校園文學大賽參賽文章
華南師范大學海碰子文學社推薦
當韓寒過著奢侈的賽車生活,當郭敬明躋身福布斯富豪榜,當張悅然被冠于“最富才情的女作家”,我們不得不承認“80后”已經來勢洶涌地沖入了文學這個主戰場,成為文化娛樂界最大的一頓蛋炒飯。“80后”的持續高溫,不僅僅是市場現象,更是一種值得關注的文學現象。
“80后”一詞最早是在2000年7月《詩參考》上以“80年代的詩人的詩”為專欄出現的,隨即擴展到小說界乃至整個文學界。“80后”如速生林里的一棵小樹幾年間就成長為今天的大樹,受關注程度也越來越高。但由于自身、社會、媒體等原因,“80后”寫作仍無法擺脫“青春寫作”這個怪圈,甚至走進了文學的死胡同。
一、“80后”寫作的自我與模仿
80年代的人戲劇性地趕上了改革開放、大學擴招這一趟幸福列車,在越來越物質化的年代里,他們在巨大的學習壓力和社會競爭中成長。教育體制的失調,造成了80后的反感,由于發泄的需要借助文字,書寫了他們獨有的心靈歷程。
80后沒有經歷過生活的苦難,他們無法深刻感受歷史的厚重,對歷史沒有太多的記憶,使得他們擁有的最為珍貴的資本只能是青春。他們在自我的世界里揮灑著憂郁的青春,試圖在流光溢彩的物質世界里尋找發言權,可是在日益老齡化的世界里,他們能充當的角色只能是孩子,而且只能是“孤兒”。
作為一名“孤兒”,他們感到孤獨與無助,在書寫青春的同時融入了自我。某網友曾舉例“80后”寫作的御用詞匯:45度、迷藏、孩子、咖啡、陶瓷、天堂、雜草、白棉布裙、碎花襯衣等。精巧的物質細節成為他們開始說話,自我延伸的開始,對物質的關注又恰恰道出了他們的心聲——空虛。空虛是時代賦予他們的精神特質,“80后”文學,能感覺到他們通用的內心孤獨和那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痛苦,略顯得無病呻吟也是他們共有的現狀。拿他們最喜歡的意象“孩子”為例,他們用孩子的眼光窺視這個世界,希望與所謂的大人們同起同坐。但作為一個孩子,他們沒有掌握太多的話語權,所以他們總會陷入到自我封閉和莫名其妙的憂傷中。憂傷的情緒伴隨著他們迷惘地成長,“我的孩子都要出世了/而我昨天還是一個孩子”就成了80后一代人的特殊命運。
文學評論家曹文軒對“80后”有一個非常深刻的感受,就是秋意太濃,下筆就滿筆蒼涼,很孤獨,很頹廢,很絕望。“80后”文學更多的是描寫自我的悲觀世界,沒有太多的理性思考,秋意太濃是在所難免的。而它的這種自我又可歸納為三類:自卑型,自戀型和自大型。三中類型的自我使得“80后”走向了自我禁錮的極端,甚至走進文學的死胡同。
這樣的社會背景造就了這樣一批“為賦新詞強說愁的”“80后”寫手,而語言的張力不足,寫作資源的狹窄導致了他們的另一個問題——模仿。“80后”寫手大多沒有受過傳統文學的熏陶,現當代作家和先鋒作家卻給了他們一條出路,通過對他們的模仿,拼合出夢囈般的文字。郭敬明的《幻城》模仿漫畫《圣傳》,《夢里花落知多少》抄襲莊羽的《圈里圈外》,韓寒《三重門》模仿錢鐘書的《圍城》,而王朔、王小波、蘇童等也成為眾多“80后”寫手所模仿的對象。
模仿是文學創作前期的必經階段,但不能把模仿看成一種手段,更不能做出抄襲等低劣行為。然而這卻不為80后的部分寫手所認識,仍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這樣往往會把80后文學推向深淵。
二、主流文學界的“罵殺”和媒體的“捧殺”
魯迅曾說,要毀滅一個人,有兩種方法,一是“罵殺”,一是“捧殺”。“80后”文學恰巧面臨著兩重尷尬處境。主流文學界與媒體都具有話語強勢,主流文學界的不屑和媒體的炒作,是導致“80后”文學進入死胡同的直接原因。
主流文學界在沒有了解或只知皮毛的情況下,對“80后熱”不屑一顧,認為那是小孩子玩的把戲,沒有必要把“80后”當一回事,持刻意保持差距的心態靜觀其變或以長者的身份指責其不是。他們更愿意把“80后”當成“超女”“加油好男兒”一類造星運動看,認為那只是商業化行為,不足于把它看成一種文學現象,更別說文學思潮了。很少會有批評家站出來,客觀地評價其作品,引導其走向。主流文學界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勢,使得“80后”文學不能在積極的輿論中認識自己,“80后”文學只好一路狂妄下去。
與主流文學界相反,媒體為了從“80后”作品中榨取最大的商業利益,肆意地炒作。把二十好幾的“80后”寫手稱為“少年作家”,并把他們等同于娛樂圈的明星評出“最受歡迎的十大作家”。在擁有在校學生最多的中國大地上,毫不客氣地把參差不齊的“80后”作品推向了市場,讓具有同樣命運的80后學生尋找到自我身份認同。通過“80后”文本80后學生找到了自己,同時在文本中放縱自己,認識到生活原來可以如此牛逼,如此叛逆,可以“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在相同感受的牽引下,80后的學生與作家及其所創造的角色形成一個聯盟,于是,順理成章80后作品就為媒體打下一片銷售的天地了。“80后”文學只能在商品化中變態的發展了。
三、“80后”文學應如何走出文學的死胡同?
“80后”文學是一種市場現象,也是一種文學現象。走出自身文學創作,文學商品化的死胡同。,需要個人和社會的共同努力。
首先,“80后”作家對文字的駕馭能力和對細節的敏感程度是值得肯定的,他們的先鋒與顛覆,前衛與獨立,是前人所不具備的。但也要認識自身存在的問題,,走出自我,克服個人言說的自戀,文字無節制的堆砌以及對模仿的小說的低級整合。在自己精力最旺盛的,想象力最豐富的年齡,撇開名利誘惑,腳踏實地地寫作。在寫作過程中,除了重視自身之外,還應跳出這個圈子,去審視人性及社會暴露的深刻問題,而不僅僅是個人感情的宣泄。
其次,主流文學界和媒體應當好導航者的角色,理性地看待并正確引導80后創作。主流文學界應出現更多的批評家對“80后”文學進行正確的評價,而不是“一竿子打死一船人”道聽途說的無情批判。還應主動承擔起填平兩者之間代溝的責任,寬容地接納并理解其思想,通過自己的主導作用引領其在正確的道路上發展,而不是嗤之以鼻的傲慢態度。而媒體,應明確書是一種商品,而文學不是一種商品。作為新世紀最廣闊的平臺,媒體要擔當起大任,通過適度的宣傳引導“80后”讀者。肆意的宣傳只能阻截“80后”的后路。
“80后”文學以嘩眾取寵的身份在非議中成長,經過歲月的打磨他將就更成熟,并成為文壇的中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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