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很懶,什么都沒留下
漢語言文學0805鄭麗瀅第四屆“碧草杯”廣東省校園文學大賽參賽文章華南師范大學海碰子文學社推薦當日子在渾渾噩噩中離去,你我已經分不清那是現實還是夢境,當夢醒來,是不知所措還是冷靜而清醒地面對現實?一個夏天的中午,太陽很大,校道冒著熱氣。許多學生撐著傘,拿著可樂匆匆地走向教學樓,因為就快要開始上下午的課。卡諾也是其中之一,頂著毒辣的陽光,她急忙忙地走進大課室,撲面而來的涼風讓她舒服多了。照常地,卡諾直接走到課室斜后方靠窗的位置坐下,教室的人都差不多到齊,空調在頭頂轟隆隆地響。又是大學里面的一節課,旁邊坐的人都不認識,相互間笑了笑,然后老師開始上課。講課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教授,看上慈眉善目的,是個很可愛的老頭,上的是似乎是古代漢語,卡諾抽出課本,很不幸地發現拿錯課本。她郁悶地將包里面所有的東西都翻出來,手機,鑰匙,備忘錄,雜志、、、、大熱天的,陽光從窗戶射進來,很耀眼,她有點神情恍惚,陽光太猛烈了,睡眠不夠大腦缺氧。她沒有什么心思聽那個老頭說些什么,尤其是當生活是如此無聊和充滿絕望的時候。卡諾盯著手機等艾柯的短信,翻開她的備忘錄,看著那行字:20號晚7點和艾柯,可可有約。他們打算帶我去哪兒玩呢,太無聊了,卡諾想。身邊的女生在虔誠地看著教授,仔細地將他說的話記在筆記本上,卡諾癟了癟嘴,把頭扭過去,目光又落到窗外。一顆高大的樹,枝葉茂盛,有著深深的綠色,陽光在綠葉上跳躍,很耀眼,看著那蔥郁的綠葉,卡諾開始犯困,眼皮緩緩地合上。毫無疑問,卡諾睡著了,頭腦很混沌,像充滿泥漿,然后不斷地攪拌,沉重偶爾發出一點尖銳的疼痛。她夢到一棵同樣茂盛的樹,那是一棵香樟,在夏日里發出香氣,那股香氣非常熟悉。她看到一個教室,里面的人也在上課,然而她發現了高中的自己,短短的頭發,額頭有一些密密的細細的汗,手握著筆桿,在筆記本上奮筆直書,講臺上站著的是她高三的數學老師,天花板的風扇在呼呼地轉動,教室里老師的聲音在回蕩。卡諾站著教室外面很久,或許是因為驚訝,她呆呆地注視著教室里面的自己。周圍的世界都在旋轉,如同輪回,一切都是寂靜的。突然有個人拍了她的肩膀,原來是數學老師。他說,你是新來的同學吧!進來上課。她硬著頭皮走進教室,然后幾十雙眼睛注視著她,有點荒謬。然后便是無聊的自我介紹,她說她叫卡諾,數學老師說,我們班有個同學差不多和你有一樣的名字。他指了指小卡諾說,她叫卡帕,那卡諾就坐在卡帕旁邊吧。其他的同學的都拍掌歡迎,一切都有點詭異,她曾經的同學都認不出她來,卡諾對他們來說只是個陌生人。她慢慢地走到卡帕的旁邊,坐下,對帕笑笑說,你好。卡帕也笑笑,但她很快就埋首于習題中,眼神有點累但很清澈,也有點虔誠,認真的好學生。偶爾會有些好奇的目光投過來,卡諾只是無奈地笑笑,然后裝著聽課,忽略掉它們。夢似乎都有點跳躍性,放學了,卡諾看著卡帕沒有立刻要走的意思,便陪在她身邊,看著她倔強地掙扎在數學題海里。卡諾無聊地聽著歌,腳一下一下地拍打著地板,看著教室里的人一點一點地消失在眼前,旁邊的椅子突然推開,卡帕站起來,然后問,卡諾,一起去吃飯?卡諾滿意地笑,點了一下頭,拿起書包,兩人一起走出教室。卡諾自然地拉著卡帕的手,一起說著話,看著走過的同學。卡諾低低地問,卡帕,你覺得充實嗎?卡帕頓了頓,卡諾,我不知道,因為我只是很忙,忙得沒有時間去想。卡諾說,這樣啊,卡帕,這樣就夠了。卡帕的清澈眼眸里有點落寞,悠悠地說,只是偶爾會被所有的空虛淹沒。諾聳聳肩沒有搭話,只是用力地扣著帕的手,有點安慰的意思。帕感激地說,卡諾,還好現在有你,感覺你很熟悉,好像認識了很久很久。再次回到課堂,那是一節語文課,老師在評講試卷,底下很多同學都開始打起瞌睡,但手中的筆還是抓著。卡諾轉著筆想,可憐的孩子們。轉頭看到卡帕,她在草稿本上寫著一點東西,只是不經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顏騰。卡諾朝著名字主人的方向望去,他在寫著筆記,柔軟的頭發,清秀的眉眼,長長的睫毛,陽光打在他臉上鍍上一層金黃的色調,漂亮得像一幅油畫。少女的心事,如同一首詩,只是悲哀的自我陶醉,偶爾幸運的會遇到共鳴的讀者。卡諾寫了張字條給帕,喜歡就要說出來。帕有點驚慌,急忙回了字條,你怎么知道的?諾寫道,我看出來的,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帕似乎松了口氣,接著寫,其實那是不可能的,我還要高考,偶爾想想他就好,我們輸不起。卡諾嘆了口氣,把字條撕掉,繼續轉著她的筆桿。學校似乎很習慣在每次模擬考試以后將成績單公布,雖然只是用學號,但是總會很揪痛不少人的心。諾和帕走到公告欄,看著長長的名單,顏騰是級的前十,帕是前五十,諾似乎沒有出現在公布欄,有點詭異。帕似乎很沮喪,女孩似乎都出現在自己喜歡的人的面前,即使是排名也是如此,單純的女生心理。諾將有點神情恍惚的帕帶離擁擠的人群,居然偏偏看到顏和另一個女生在討論著排名,那個女生有點自豪地說,這次考得不算很好,15名而已,下次我會超越你的喔。。。顏笑笑,看到帕,關心地問,帕你還好吧?臉色不大好。帕說,我沒什么啊,有點餓而已。那個女生嘲弄地笑了笑,諾和帕朝他們揮揮手,然后走開。卡諾和卡帕如影隨形,拉著手一起走在校園的各個角落。某次在學校服務部遇到顏騰,帕說,這么巧,買什么啊?顏說,可樂啊,你們呢?諾說,買雪糕啊,難得遇見你,順便請我們吃雪糕了。男生笑了笑,用修長的手指拿過她們的雪糕一起去付款。兩個女生拿著雪糕,賊賊地笑然后跟他道別,諾推推帕,開心吧!這雪糕會不會特別好吃啊。。。嗯?帕有點微怒地打諾的手,瘋鬧了起來,兩個女生一起尖叫和大笑。卡諾突然說,卡帕,你要控制住啊。卡帕沉默地點點頭,低下頭咬了口雪糕。某一天晚上,卡諾她們都在上著晚自習,教室里安靜得只剩下風扇轉動。卡諾寫了張紙條給卡帕,卡帕,我要走了,要去其他的地方。卡諾皺了眉頭,不小心把草稿本碰到地上,卡諾撿起來遞給她,卡帕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卡諾拍拍她的手背,帕默默接過草稿本,然后回紙條。帕說,卡諾,我會想你的,什么時候走?卡諾說,應該是這幾天吧。卡帕說,不然我們逃了自習吧,我們出去玩玩。兩人相視笑笑,不約而同地收拾東西,提起書包,從教室后門溜走。她們還是拉著手去附近的書店逛,看八卦雜志邊吃棒棒糖,然后瀟灑地走出來。又走進一間叫“北極星”精品店,買了幾個精致的發卡,兩本漂亮的一樣的筆記本。手拉手,一起在附近的店鋪晃進晃出的,吃著路邊攤的小吃,沒心沒肺地笑,像頑皮的孩童。瘋玩了半天,累了就跑回學校的球場,兩個人背對背坐著,看著天空,滿天的星星,無聊地數,直至數到一千。卡諾說,卡帕,我一直都很寂寞,很孤單。卡帕說,我知道啊,你的眼睛終年大霧,迷惘而脆弱。諾說,卡帕,高考以后,記得一定要跟顏騰說你想說的話。卡帕點點頭,說,我有點想哭,怎么辦?卡帕說,過來,我們一起抱頭痛哭吧。卡帕靠在卡諾肩上,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卡諾說,卡帕,哭出來會好很多吧,我很難過,但是沒有眼淚,可悲吧。卡帕說,如果注定要離開,為什么要讓我們遇見?卡諾搖搖頭,其實我們都是獨立地活著,誰不會永遠陪著誰,所以我們寂寞。卡諾把頭埋進手里,閉上眼睛,靜靜地坐著。“啪”的一聲,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卡諾睜開眼睛,不是夜晚,也沒有星星和卡帕,低頭看到那串鑰匙。頭還是昏昏的,揉揉太陽穴,弓下背將鑰匙撿起來,人還是有點恍惚,整個人似乎被掏空,很空虛。寂寞感如潮水般涌來,卡諾有點不能呼吸,想起夢中的兩個自己,難道至始至終只有自己一個人嗎?突然她想起艾柯說過,誰也不是誰的誰,你只能依靠自己。卡諾看著窗外依然蔥郁的大樹,或許依賴永遠不能讓自己成長,人不能靠別人從寂寞中獲得拯救。卡諾看著那個虔誠抄著筆記的女生,笑了笑,翻開備忘錄,用筆寫上:20號晚去圖書館。這時,手機震動了,新短信,是艾柯的。卡諾,今晚7點,我和可可來你學校找你,我們去唱K。卡諾笑著按著手機鍵,“艾柯,今晚有事,不去了,你和可可玩得開心點。”摁了“確定”,然后發送成功。鈴聲響起來,漫長的一節課結束,老教授跟同學道別,卡帕跟旁邊的女生說,謝謝你,再見。然后,踏著輕松的步伐,卡諾走出課室,朝著陽光,一臉明媚。
文學院漢語言文學0702班謝致欣第四屆“碧草杯”廣東省校園文學大賽參賽文章華南師范大學海碰子文學社推薦流逝的風帶不走執著的夢,我們用年輕的筆法,書寫下明天的希望。——題記那個下午重遇她,真是令我非常意外。她是我的小學同學——曉雨,小學畢業后,我們就失去了聯系。她從來沒有參加過我們小學同學之間的聚會,我也只能從別人口中聽說過關于她的一些消息,諸如她去了哪里讀中學之類的。而至于她的家庭現在怎樣,我們都無法得知,只能在心底一直默默地祝福著她。曉雨的爸爸媽媽都是被毒品所害之人,生下她以后,他們就被勒令進了戒毒所,從此,曉雨便與奶奶相依為命,而父母再都沒有出現過。在她的記憶里,她沒有享受過一天能與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日子,她曾經在班上讀過自己寫的一篇叫做《給爸爸媽媽的信》的作文:“爸爸、媽媽,曾有多少個夜晚,孤獨的我躺在床上,傻傻地盯著天花板看,腦中不停想象著你們的樣子,你們為什么要留給我一片空白的記憶呢?每當我看見別人牽著媽媽的手逛街,看見別人被爸爸抱在懷里,我就想,原來這就是爸爸媽媽的樣子啊,你們也是這樣的對嗎?……我不會恨你們的,我不會任性、不會調皮,你們回來吧,好嗎?……”那天,我們全班都留下了眼淚,包括班主任……但曉雨是個很堅強、很懂事的女生,盡管生活對她如此不公,她也沒有自暴自棄,而是勤奮學習,保持一顆善良、友愛的心,活潑開朗,還經常與同學一起玩游戲。我仍記得,她一直是學校里朗誦的能人,她可以把一首詩朗誦得讓人如癡如醉,可以把一個故事講述得牽動人心,所以每逢學校里有什么大會,總能聽到她那悅耳的聲音,她在臺上是多么的大方、多么的自信,難以看出她的肩上背負著如此沉重的憂傷。分隔多年后再見,她變黑了、變瘦了,雖然臉上還掛著樂觀的笑容,但眼里已經多了一絲疲憊的目光。我提議去公園走走,她答應了。我們一開始只是說些不咸不淡的話,感覺有一堵紙墻正隔在我們之間。直到她問起我的近況,當我說了我正在華師讀書之后,她嘆了口氣,說:“真羨慕你們啊……”,我再也忍不住要捅破那面紙墻,便趁機問道:“那你呢?現在怎樣?”她沒有望我,也沒有作聲,似乎在醞釀著要說的話,或許太沉重,早已被她封閉在心中。一陣尷尬的沉默后,她淡淡地說了句:“我沒有再讀書了,家里供不起,而且,奶奶已經老了,我要在她身邊照顧她。”我這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我們給予的祝福是何等的無意義,我們的心愿是何等的渺茫,我眼前這個女孩,這個堅強生活了十八個春秋的女孩,原來她的境況一直沒有好轉!她跟我說,小學畢業后,她和奶奶就被政府安排到了一個簡陋的小房子去住,之后又輾轉了好幾個地方,所以與同學都失去了聯系。讀完初中后,家里的積蓄基本就用光了,但憑著救濟,她還是讀完了高中,并且參加了高考。今年7月,她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她是喜悅的,畢竟這證明了自己十二年寒窗苦讀獲得的成果,但她內心又是沉重的,爸爸媽媽一直音信全無,奶奶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了,那些微薄的救濟金只能勉強維持她們的生活,家里有太多太多的責任壓在她身上,使她不得不放棄……我問她:“你遺憾嗎?對于你的青春。”她先是苦笑,又默想了一會兒,終于提起精神,堅定地、平靜地說:“沒關系,我們還年輕。”霎時,我的心靈受到了一陣震撼,為她這句話而震撼,我深知這里面蘊含了多少對生活的希望,盡管希望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被毫不留情地撕碎、打破……曉雨說,她打算先去找份工作,一邊賺錢、一邊自學,爭取以后可以參加自考,拿回個本科文憑。她說:“我還是有很多機會的,靠自己把握吧,生活總不會讓人絕望的,我相信。”而那一刻,我分明看見了,她眼里閃動著淚花。道別時,我們互相留了聯系方式,不想再失散彼此,她也很懷念在小學的那段時光。我送她去坐車,上車前,她轉過頭來對我說:“你要珍惜……你的幸福……”我說不清自己當時心里是什么滋味,為她感到安慰嗎?還是壓抑、自愧?我已邁不開步子走動,只能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淹沒在落日的余暉中;只能呆呆地看著公交車風塵仆仆地開走,祈愿車子將她載往那個她等待了許久的春天去……“沒關系,我們還年輕。”她這句話不斷地在我耳邊回響,使我重新思考青春、思考人生。我是幸福的,從小就被包裹在父母濃濃的愛意中,我可以無憂無慮地享受生活、追逐自己的理想,而不受其他東西羈絆。青春對于我是一段飛揚的歲月,但對于曉雨、還有中國大地上千千萬萬也同樣受著苦難的兒童或青少年來說,能經歷這樣一次花季雨季,就是一種奢侈了。他們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迫要承受著與他們年齡不符的責任與壓力,使他們過早地成熟。他們缺少了一份愛的關懷,卻不得不堅強地學會用博大的愛與寬容去面對生活中的苦難。他們已經與五彩繽紛的童年失之交臂,卻還要失去黃金的青春年華,在年輕的歲月里,他們就要學會無奈地放棄。我的心好酸,這本不是一個孩子應該去承擔的日子。但我心底又存有安慰,因為我相信會有很多像曉雨一樣的人,沒有被生活擊垮,他們只是為了扛起家庭的重擔,選擇了暫時的放棄,但這不意味著妥協與退縮,他們依然對明天抱以希望,執著堅定地走著自己的路。生活并不能奪走他們青春的夢想與年輕的希望,他們還有一腔熱情將要迸發,還期待著不久后的展翅飛翔。我自此知道,青春不再是一個代表年齡的名詞,只要是有理想的人,就永遠不會失去青春的朝氣與色彩。當生活向我們發出了挑戰,其實我們可以從容接受,并坦然地說一句:“沒關系,我們還年輕。”的確,我們還很年輕,以后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挫折只是生命過程中的一道坎,跨過了,生活還將繼續,所以不必對人生悲觀,只要堅持自己的追求,同樣也能到達理想的彼岸。而且,生命的意義不應只在于個人的理想,還應該立足在家庭與社會的責任上,只有兼顧好這一切,我們的青春才得以無悔、我們的人生才得以完整。花開花落,年月走了,青春卻可以不走。容顏會無情地衰老,歲月會無情地變遷,唯獨那份用希望托起的青春,會永遠駐守在心間,告訴我們:無論道路多么崎嶇,tomorrowisanotherday!
廣州大學城華南師范大學文學院中文系06級1班林宗衡第四屆“碧草杯”廣東省校園文學大賽參賽文章華南師范大學海碰子文學社推薦晚風吹落了天邊的紅霞,黑暗如期上班。我打電話叫他出來。他一見到我就如往常想來一個熱烈的擁抱。我沖他臉上狠狠地就是一拳,然后一言不發,轉身就走。風吹起了我的頭發,落下時遮住一只眼睛。他呆呆地定在原地,凝鑄成了夜的一部分。“給一個打我的理由。”他的口氣出奇的平靜,如夜幕籠罩下平靜的湖面。“你在玩弄她的感情!”我消失在夜里。他,一定會來找我,就如黑夜必定會降臨。或許,我的沖動對于我們三個都是一種錯誤。他來了。在同樣黑的夜里。陪同他來的是煙和酒。煙頭的火星在沒有星星的夜里一閃一閃的,如舍不得飛遠的螢火蟲。淡淡的青煙輕柔的舞動凝固在我和他之間,成了那輕飄飄的卻總拉不開的帷幕。擰開酒瓶蓋子,干了。兩個人就這樣坐著,抽著,喝著,一言不發,只有酒瓶“叮叮當當”的嬉戲聲和酒“咕嚕咕嚕”往肚子里瀉的歡叫聲……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腦袋成了棉絮,手腳輕飄飄,如站在天上的浮云里,又如浮在水面的飄萍上。“我沒有玩弄她的感情,她喜歡的人還是你。”拋下這唯一的一句話,他踉踉蹌蹌地走了。夜里,只有我。不,還有他那句唯一的話……第二天早晨,細雨霏霏,欲停還落,欲大仍小,如絲如縷,粘粘綿綿。手機響了,是她。“老地方見。”然后掛了。她沒有帶傘,靜靜地站在霏霏細雨中,背對著我來的方向。我輕輕地走近。她的衣服濕了,但沒有濕透,時緊時松粘著身體,苗條動感的美麗展露無遺,像這美麗又哀怨的春天。她披肩的秀發沾滿了雨珠,同身邊掛滿雨珠的還沒完全長出新葉的竹子定格在一起。“來了?”冷冷的聲音,冷冷的轉身,冷冷的臉,冷冷的眼神。冷冷的春天。有幾根長發粘在她臉的兩邊。那是一張讓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情不自禁地去保護她的臉。她身上呈現出的曲線美得令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丑陋。“嗯。”只輕輕一個字。“你憑什么還管我的事?”她的眼睛紅紅的,更增添了幾分令人心動的憂傷的美。“我不想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你傷害我還不夠多嗎?”“我知道……”“是嗎?”我知道,我對她的藕斷絲連也許是她最大的痛苦;我知道,當初她的心恰如這春天的新芽,充滿生機充滿期待充滿憧憬;我知道,春天還沒過完是我帶來了嚴冬,讓所有屬于她的新芽統統凍死……去年的春天,她給我寫了一封情意綿綿的信,烙著一個少女對愛情春天般的期待。看著這秀美的字跡,我的心在猛烈地跳動,真想狂喊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理智讓我慢慢地平靜下來,我猶豫了。我不是不喜歡她,她的美貌她的才情她的內在都讓人找不出一個不喜歡她的理由。但喜歡與愛是兩回事,我可以和她做志同道合的親密的朋友,但不能做情侶。如果當時我明確地說“不”,或許現在我的良心還可稍慰。她突然變得心神不定、喜怒無常、急躁敏感。我知道她在等待什么,但我沒有勇氣果斷地給她一個回復,擔心太明確的拒絕會傷害一個少女的心。殊不知,有時善意是一種最大的傷害。我就這樣痛苦地拖了整整一個春天,她的痛苦卻仍然繼續。他讓她走出了陰影,不久他們走到了一起。我衷心地祝福他們,暗地里也還在關心著她,因為我想彌補。“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我還能說什么呢?“對不起對不起,你以為‘對不起’可以對得起一切嗎?”樹葉上的水珠隨風落下,成了她更傷心的眼淚,“我和他走到一起是因為什么?是因為他的身上有你的影子!我恨你,更恨我自己!”“我沒有在玩弄她的感情,她喜歡的人還是你”。他的話又在我的耳邊回蕩,淹沒了淅淅瀝瀝的雨中枝條輕輕搖擺的聲音,淹沒了世間一切的聲響!我緊緊地把她摟在懷里,連同這多愁善感而又洋溢著期待的春季。他站在不遠處的竹林里,輕輕摘下一片嫩葉,用嘴唇輕吻一下,然后猛拋向天空。嫩葉在細雨中浮動了幾下,如大海中的輕舟,很快便載著沉甸甸的思緒沉落下來。他轉身,望望遠方的天空,默默離開……我和她的擁抱是春天里錯誤中的錯誤。另一個春天,我們分手的定局已無法挽回。一個夜里,黑暗啃食了所有的月光。他打電話叫我出來。朝我臉上就是重重的一拳,然后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華南師范大學文學院中文系06級1班林宗衡第四屆“碧草杯”廣東省校園文學大賽參賽文章華南師范大學海碰子文學社推薦借著夜色的掩護,我和小黃埋伏在足球場的角落里,草兒硬梆梆地扎著屁股,蚊子時不時地光顧一下我們的手腳。順著從籃球場斜射出來的光,我們發現一個短小精悍的男生正朝著那個被掛在欄桿上當誘餌的包走去。目標出現!我的心“砰砰”地跳起來,做好了隨時向目標沖去的準備。欄桿離我們所埋伏的地方只有三十來米遠,他只要一動手我們就有把握抓住他。但目標只與包擦身而過,似乎他的注意力并沒有在包上。看來是我們判斷失誤了。心里好一陣失落。我們繼續埋伏著,繼續被硬梆梆的草扎著屁股,繼續給蚊子當夜宵。粗略算來,自從我們的手機、MP4、現金、一卡通等等貴重的東西連同裝它們的包被偷以來,我們就幾乎每個晚上都在這里埋伏,直至今晚也有兩個多星期了。據了解,已經有許多人的包在這兒被偷走,我們相信,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所以通過埋伏來抓住小偷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我們愿意做這塊小小的球場夜里的眼睛。一半為了自己,一半為了別人。這個老婆婆又在我們的眼前晃來晃去,時而望望東時而看看西,不過她似乎最注意的是欄桿那塊地方。都十點多了,她怎么還不回家?不可能是在拾空瓶子什么的吧,這么晚了還有誰在球場喝水?“真正的目標不會是她吧?”小黃撞撞我的肩膀低聲說。我的腦海也晃過這個念頭,從她的種種跡象來看很可能是她。看來從鎖定目標的身份時一開始就失誤了,我們當初認為小偷最大的可能性是學生。“如果真是她我們怎么辦?她是一個老婆婆啊!”小黃為難了。是啊,這個問題很棘手。如果小偷是一個壯男或美女都好辦,難辦的她可能是一位老婆婆。抓,你忍心嗎?不抓,你甘心嗎?或者委婉地告訴她老人家以后別這樣了,只要她答應,所有的帳就一筆勾銷,她會被你感動然后乖乖地“金盆洗手”立地成慈祥的奶奶嗎?“抓小偷啊!來人啊,抓小偷啊!”我們正在痛苦地想著處理策略,神經早飛離了那個包,那個老婆婆突然大喊了起來。只見剛才那個短小精悍的男生手里抓著我們的包,正飛快地往球場的大門跑。來不及慚愧和自責,我們當機立斷向小偷包抄過去。還好,哥們都是練過的,不到十分鐘便把小偷制服了。“媽的,今晚倒霉透頂,老子小看了那個老不死!原來還有埋伏!”小偷氣憤地罵道。“兄弟,歇歇氣,別誤會哦,我們和她老人家是‘萍水相逢’。我們都是夜的眼睛!”我得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老婆婆呢?我們的包呢?!”小黃驚叫起來。我也四處張望著尋找起來。小偷飛也似地已經跑出了大門,然后朝我們做了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