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男與女 不期而遇

正當Manson撩動琴弦發出最后一個音調，唱出最后一個音，整個酒吧由一陣寂靜，忽然間又變得熱鬧，但這次是歡呼聲與掌聲，當然還有哨子聲。

“厲害！厲害！果然是憂郁小王子！自愧不如啊！”Jeff看著Manson走過來，邊拍掌邊贊賞道。

“你就別笑我了，很久沒彈，難得今晚有心情……”Manson苦笑了一下。

“？”Jeff一陣疑惑，“有心情？”

“你以前不是說過當你不開心的時候才能畫得出最滿意的畫嗎？”

被Manson一說，Jeff想起了放下很久的畫筆，“哈，我都很久沒有畫畫了……”

“因為你心情不錯嘛，我可不一樣噢，所以……”

“音樂這樣哀怨……”Uncle John插話道。

Manson用喝酒來掩飾心中的不安，“對了，其實我很想問，你為什么那么快做決定？”

Jeff在毫無準備之下被Manson問道，一時也不知道怎樣回答。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有人對我好，Windy是個好女孩。我選擇了愛我的，放棄我愛的。”

“Less呢？讓她知道會怎樣？”

“我想也沒怎樣，反正我對她來說只是好朋友罷了，大不了說聲‘祝福你’之類的話吧……可是……”Jeff有點無奈，因為到現在，自己還不知道為什么，像做夢一樣，糊里糊涂地就與Windy在一起。

“你不是從來都喜歡從一而終嗎？不追到手你是不會選擇另外一個的……”Manson又再窮追，仿佛避免Jeff反問自己。

Jeff喝了口咖啡，因為變得涼了，喝起來格外苦澀。“人會變的，有時候也是無可奈何啊，經常說不要為一棵樹放棄一個森林這樣老土的話，但自己也不是堅持那么久嗎？我也問自己為什么。”

“為什么？”

“不甘心吧，當我知道她跟另外一個在一起的時候，并不是傷心，而是不甘心，為什么我會輸……”

“那你也只是當愛情是競賽啊？不過年輕人都是好勝的……”Uncle John無奈地說道。

“可能吧，人生本身是一場競賽啊。不過我知道，沒有輸贏之分了，反正我現在也和Windy一起了，我只想知道現在我需要關心，Windy也關心我，那就足夠了……”

 “你還是愛Less吧……”Manson說道。

“我不否認，至少我知道最喜歡的仍然是她！”Jeff解釋道。

“你不是很矛盾嗎？”Uncle John疑惑地問。

“男人嘛，天生就是花心，很多男人盡管嘴里說的是天長地久，手里抓住的始終是暫時的心上人，記住！是暫時，因為愛太短暫了！當他發現那時候說的話是錯的，就會忘記天長地久，只知道天南地北地去尋找另外的心上人。”

“但是Uncle John的愛也很長啊？！”Manson說道，還看了一眼Uncle John，只見他很歉意地笑了笑。

“愛之后已經是責任了，是男人為了壓抑自己想變心而想出來的謊言，我很坦白，我是為了責任我才堅持，因為我真的喜歡，喜歡和愛不同噢！”

“情圣！”Manson笑道，“我可沒有你那么多偉論。只會不停地付出付出再付出……”

“到頭來得到的不是欺騙么？”Jeff直截了當地說。

“人家說戀愛的人腦子會糊涂啊，怎么你……”Manson苦笑道。

“錯！那是女人！要知道，女人永遠比男人容易墮入愛河，因為女性天生的反地心吸力作用不那么好，男人就不同啊，當墜入愛河后，才知道，原來，水是那樣深的，差點淹死。”

三個男人笑作一團。

“哎，看來情圣完全康復了！”Uncle John道。

“自我安慰罷了，因為我也已經開始踏進墳墓了……”Jeff喝盡最后的一口咖啡，苦澀令他的臉扭作一團，愛，是否也是那樣？

正當三個男人笑作一團的時候，有位女生不動聲色地坐上了水吧，坐在了Manson的身旁。“老板，一杯啤酒……”

Manson被身邊的女生所吸引，一個玉米頭，衣著前衛，最明顯的是她那一串串裝飾的項鏈，有粗有細，手上拿著相機，看起來還挺專業。

 “剛才……” Manson指著相機說道。

“哦……”女生似乎察覺到Manson的反應，很大方地說道：“剛才很對不起……我忍不住給你拍照了……”女生一臉歉意地說道。

“沒什么，只是覺得我這樣的人還有人拍照？”Manson自嘲道。

“不會啊！你的歌唱得很好，吉它又彈得不錯！”女生邊說便露出可愛的笑容。

“是啊！他以前外號叫憂郁小王子啊！迷倒萬千少女的！”Jeff忽然從Manson背后跳出來，搭訕道。

“哦！我還沒有介紹，我叫Kitty，是雜志記者，我是做流行雜志音樂版的。”隨后拿出一張名片。

“呵，想不到這年頭也有女生主動給我名片。”Manson笑道。

“剛才如果你不喜歡我拍照的話我會刪掉的……”

“哦……不用不用，只要照得漂亮就行了。”Manson咧咧嘴笑道，還做了個欲看照片的動作。

“有時間我想找你做個訪問可以嗎？”少女忽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訪問？！我又不是名人。”Manson不解問道，但心里想著是否有這個可能呢？

“我有一個專題是酒吧的音樂人，我覺得你的歌唱得很好，所以想試一下，不知道可否……”

望著少女誠懇的目光，Manson自然不能拒絕，“那……我有時間再找你吧……”

“嗯！不急，不急，記得打我電話噢！”說完拿起啤酒酒一飲而盡，“記得噢！”

就這樣，隨著門口的鈴鐺聲，Kitty消失在Forgetful bar，Manson望著門口，手里拿著名片，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回來咯，回來咯……”Jeff在耳邊鬼號似的叫道，“哈！著迷了吧？青春少女哦！難得！難得！”

“說什么啊？！不要想得那么壞。”Manson 提醒Jeff，一副君子模樣。

“我也是說事實啊，嘗試一下吧，我可以做到，你也可以，不過不是真的叫你追Kitty。”Jeff搭著兄弟的肩膀，安慰道。“嘗試未嘗不可，別太沉溺于過去……”

愛情盡管在Jeff口中顯得那樣不保險，但人始終是口是心非，尤其是男人。經常地，Jeff帶Windy去Forgetful bar，嘗試喝著Forgetful coffee。Uncle John也見證著情圣的淪陷過程。

“情圣！你還是淪陷了，日本鬼子侵略中國我們也打了八年仗，你？看來不是持久戰了！”

“那是什么戰？”

“長久戰……天長地久戰！”Uncle John狂笑道。

Windy也紅著臉掩嘴微笑。

原來，在愛河上也有甜蜜的時候，至少是上還有船這樣東西，可以載著兩個相愛的人不至于湮滅在愛河里。

“上班小心噢！”Windy又再次送Jeff上班，每次話別都是這句話。

“知道了，”Jeff通常都公式化地回答，最后還不忘goodbye kiss。

工作依然是每天繼續，但今天，注定不平凡。

正當Jeff埋首于圖紙修改，忽然間，一個信封從天而降，發信人是Tommas，“Tommas？什么意思？”Jeff見到信，是解雇信。

“沒有什么，只是提前通知你，你被解雇了……”Tommas一臉冷酷地說道。

Jeff沒有說什么，他知道這是無可避免的，因為之前有人告誡過，不要“鋒芒太露”，原來最后的黑手居然是平常慈祥的Tommas。早早就有謠言說升職的事，那職位還在Tommas之上，可能人的天性就是妒忌罷了，解雇信的內容是Jeff疏忽大意造成工程的損失，但他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Jeff干笑了一下，開始收拾東西。

想不到不到半天時間，手里拿著的公文包變成了大紙箱，Jeff搖搖頭，走出辦公大樓，很想回頭，但沒有任何理由要他留戀，現實是殘酷的……一個人無奈地游走著，舒緩一下心中的郁悶。

現實更殘酷的是，每當你不愿面對的事情，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

“Jeff？！”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在人潮中，相遇了……

“Less？！”Jeff的目光首先看了一眼Less，然后很快地停留在Less身邊的人身上，毫無疑問，這是Ronald，兩人十指緊扣。

“你……”Less猶豫地問道，眼睛盯著Jeff手中的紙皮箱。

 “我被解雇啦！東家不打打東家嘛！哈哈！” Jeff機械地笑道。但自己在Less面前已沒有勇氣可言。

三人相對，一人默然，兩人無言……

隱去Ronald，仿佛此情此景在過去某一天曾經出現過，但身份已經不同。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