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女性主義視角,看《覺醒》和《莎菲女士的日記》中女性意識覺醒的異同
20英語2班 202004154212 呂鳳柔
凱特·肖邦(Kate Chopin,1851-1904),本名凱薩琳·歐福拉赫蒂(Katherine O'Flaherty),為19 世紀美國女性主義作家先驅。其代表作有《河口人們》(Bayou Folk)、《阿卡迪亞之夜》(A Night in Arcadie)、《黛澤蕾的嬰孩》(Desiree's baby)、《一小時的故事》(The Story of an Hour)等。凱特·肖邦生命的晚期,英美正在興起第一波女性主義浪潮——為女性選舉的權利和參與民主政府的權利而奮斗,受運動影響,眾多女性作家意識覺醒。敏銳的凱特·肖邦洞察并記錄下了女性生活的現狀,并于1899年出版了長篇小說《覺醒》(The Awakening)。該小說講述了女主人公埃德娜(Edna)在男權至上的社會中女性意識覺醒,為了捍衛自由平等的女性初步覺醒,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丁玲(1904—1986),中國女作家。原名蔣偉,字冰之,為二十世紀中國最著名的革命女作家。其代表作有《夢珂》、《太陽照在桑干河上》、《莎菲女士的日記》、《在黑暗中》等。其中,1928年出版的《莎菲女士的日記》是新文學史上也無可替代的作品。五四運動后,婦女解放的思想終于借著浪潮席卷全國,眾多女性覺醒了。丁玲筆下的《莎菲女士的日記》講述了莎菲覺醒之后用自己的眼光觀察世界,勇敢的追求愛情、袒露欲望,逐步打破女性身上的枷鎖的過程。
不難看出,《覺醒》和《莎菲女士的日記》都誕生于帶有女權主義成分的政治文化運動之下,書中的主人公埃德娜和莎菲都敢于打破封建專制對女性施加的束縛。她們精神覺醒,叛逆抗爭,不屑于封建專制。本文將從女性主義視角,看《覺醒》和《莎菲女士的日記》中主人公的女性意識覺醒的異同。
首先,女性意識的覺醒體現在性的合理化。性是人類的本能,女性也是人,也有性欲望,女性也有權利表達欲望,追求欲望。“奧爾西·阿羅賓對她根本無足輕重,但他的存在、他的一舉一動、他熱切的目光尤其是他貼在她手背上的雙唇,卻像麻醉劑一樣讓她頭暈目眩”[i]。埃德娜不愛阿羅賓,可是阿羅賓的存在、行為、目光與雙唇都對她有莫大的性吸引力,讓她體會到快感。同時,阿羅賓親吻埃德娜手背的臣服行為,象征著男性臣服在女性之下,這滿足了埃德娜的支配欲與平等欲望,與“他又說,同時端詳著妻子,仿佛在查看一件受損的貴重物品”中,丈夫對待妻子如同對待財產一般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以致于埃德娜拋棄了家庭,丟棄了“家庭天使”的職責,與阿羅賓發展婚外情,這段驚世駭俗的感情是埃德娜打破社會枷鎖,追求女性權利的抗爭。與埃德娜一樣,莎菲也同樣表現出性的合理化。“為什么會不需要擁抱那愛人的裸露的身體?為什么要壓制住這愛的表現?”[ii]她突破封建傳統對愛情觀念的枷鎖,表露自己對肉體的渴望。然而,兩位主人公的不同之處在于,莎菲比埃德娜更加激進。在莎菲眼中,“他,這生人,我將怎樣去形容他的美呢?固然,他的欣長的身軀,白嫩的臉龐,薄薄的小嘴唇,柔軟的頭發”。一方面,莎菲用“我”口吻表露出對男性的愛慕,利用第一人稱確立了女性的主體地位,女性堂堂正正地發出自己的聲音,大膽吶喊出對于男性的渴望。另一方面,莎菲詳細地描述了男性的“美”,欣賞角色身上投射的女性特質,體現了強烈的女性性別主體意識。
其次,女性意識的覺醒體現在追求愛情的合理化。女性也有追求愛情的權利。面對愛人羅伯特的告白,埃德娜說“我已不再屬于龐德烈先生,也不再受他擺布... ... 我愛你,只愛你。”龐德烈先生是她的丈夫,也象征著控制女性的父權枷鎖,這句話體現她不愿意再將生命奉獻給家庭、丈夫,她要擺脫父權的擺布,追求真正的愛情。同埃德娜一樣,莎菲也渴望愛情。“我迫切地需要這人間的情感,想占有許多不可能的東西”。臥病在床時,她迫切地渴求愛情。然而,兩者的不同之處在于,埃德娜沒有擺脫女性奉獻的意識,仍然是單一的傾瀉愛意,不求回報,追求“愛”。莎菲卻追求“被愛”,她不愿意單一的奉獻愛意,而是希望得到愛意,這體現出女性不只是“奉獻者”與“犧牲者”,一昧的付出愛意,女性也有權利索取愛情。文本中的“迫切”與“占有”充滿攻擊性,體現了女性想要扭轉地位的決心。
最后,女性意識的覺醒體現在追求獨立自主的合理化。女性不是男性的附屬品,也應該有權利追求自己的想要的生活。埃德娜是個獨立,愛幻想的女孩,可是不公平的社會卻從來不給予女孩同樣的機會追求自己的夢想,她不得不嫁給丈夫,依附著丈夫生活。但覺醒的埃德娜不愿意再棲息在鴿籠里,她毅然搬出了家庭,靠繪畫養活自己,她經濟獨立,能夠自給自足,并且有能力去看“馬賽”,“游泳”,做一切以前不敢做的事情,她盡情享受自由,展現自主意識,擺脫封建父權思想的控制,成為命運的主宰。莎菲也是如此,莎菲從封建家庭出走,崇尚個性的真正解放,但總是求愛失愛,在無樂可尋中抱著“及時行樂”的幻想。她鄙視社會的隔膜、欺騙,以個人的孤獨的靈魂進行倔強反抗。兩者的不同之處在于,埃德娜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莎菲卻得以南下脫身。造成該結局的根本之處在于埃德娜無法擺脫愛情的影響,沒有真正獨立自主,而莎菲在反思之下主動結束了愛情,掌握主動權,真正獨立自主了。
本文從女性主義的視角,對比《覺醒》與《莎菲女士的日記》兩部作品的女主人公的女性意識的覺醒的異同,從性意識覺醒、勇敢追愛的愛情觀的覺醒、獨立自主的人生觀的覺醒三個方面揭示了女性反抗頑固的封建勢力與男權的抗爭。
[i]浙江教育出版社 2020年版
[ii]人民文學出版社 200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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