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大學城華南師范大學文學院06編輯出版班 張述遠
第四屆“碧草杯”廣東省校園文學大賽參賽文章
華南師范大學海碰子文學社推薦
在小谷圍島上的大學城生活了兩年有多,我一直很享受這里的恬靜清幽,但時間長了,我開始時常在思索著這樣一個問題,大學城缺少了什么?
已故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1931年在清華就職時說:“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毋庸置疑,大學城是不缺少大樓的,坐381環繞大學城一圈,整齊林立的大樓令人目不暇接,這里儼然成了水泥森林,成了現代化建筑的一個縮影。
那大師呢?曾有人戲言,大學城里的大樓比大師還多。不可否認,自高校擴招以來,教育產業化的弊病日益凸顯,且當今社會浮躁之風肆意橫行,能埋頭研究學術的老師已不多見,更有甚者以打賭來論斷學術觀點的是否正確,這樣的老師,我們能指望他成為大師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如果一個教授都只會打賭了,還能指望他教給學生什么?我們的高校教育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扼腕、嘆息!
高校教育應該是精英教育還是大眾教育,這是教育界一個爭論不休的問題,但如今這個爭論早已過時,高校擴招已成定勢,我們都是高校擴招洪流中的一員,我們懷著對大學美好的憧憬來到大學城,經歷過心理的巨大落差,然后漸漸習慣,漸漸適應,終于不抱任何奢望。其實我們很想改變這一切,但在現實面前,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我們唯一能能做的是讓自己在高校這一堆數量龐大的產品中讓自己優秀一點,不至于被洪流無情地埋沒。
高校里還有沒有稱得上大師的老師?我的答案是肯定的,盡管當今學術腐敗之風蔓延,埋頭研究學術的老師已不多見,但并不意味著已經消失。高校有大師,但大學城沒有大師,因為大師都在城外。
大學城本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在西方,大學城是自然形成的,是大學發展過程中,大學本身的規模越來越大,有的大學聚集在一起,大學周圍或大學校園本身成為具有一定規模的城鎮,自然而然形成的。然而,“大學城”這個概念來到我們國家卻完全變質了,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大學城,是把“大學”和“城市”兩個本毫無關聯的概念生拼亂湊地湊到了一起,到頭來,成了兩不像,既沒有大學本身的歷史文化沉淀,也缺乏社會歷史演化過程中自然形成的城市個性。
大師都在城外,大學城儼然成了學生的城堡,學生觸目皆是,大師卻難覓其蹤,即便邂逅,也都是行跡匆匆。本來大師就不多見,老師中能稱得上大師的寥寥可數,而與大師相處的時間不過是課堂的一個半小時。當我抱著滿腹的疑問在課堂結束時欲與大師交流時,卻見大師已收拾行囊準備離去。我驚訝于大師匆忙的腳步,大師說:“我也很想留下來抽出時間和你們交流,但校車不等我啊。”大師不在城內,即便有這樣的心,也沒有這樣的條件,何來面對面的交流?
我很羨慕以往的大學生,那時老師和學生沒有城的阻隔,老師和學生住得很近。《新周刊》副主編周可老師談起他的大學生活,總是一副懷念的神情:“我讀大學的時候,有事沒事就愛往老師家跑,很多學問和感覺,都是晚上私下里在老師家喝茶聊天時收獲的。”如今在城內的我是不敢奢望的了。時代在發展,老師和學生的距離卻在拉遠,大師都跑到城外去了。雖然現在通訊發達,手機、郵件都很方便聯系,但缺乏與大師面對面的交流,得到的總沒有想象的那么多,總是感覺缺少了點什么。
最近聽說城內有高校推出舉措,新進的老師必須住在城內,以給師生更大的交流空間。我的心底陡然升起一絲希望,大師進城了,會不會回復到以前周可老師所說的師生喝茶聊天談學問的日子?若是如此,將是莘莘學子之福,是高校教育之福!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我們不能對大學城太苛求,畢竟它還年輕,各方面都有待完善和改進,但我們有理由期待,大學城的未來是育人的天堂,是學術的殿堂!










網友評論僅供其表達個人看法,并不表明本站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