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以為自己上錯了車,然后上帝又惠顧我,讓我再次看到美麗的風景,到如今才明白,那只是一場海市蜃樓,我以為找到了屬于我的激情,卻不知那激情壓根就是飲鴆止渴。 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我的心情卻一天比一天迷離,下班回家的途中,總是走走停停,回去又如何?無非是吃飯看電視上網睡覺,日復一日。這時,那個叫羅寧的男人恰好出現了……他這團烈火就此點燃了我這把干柴。 2000年春天,我與穆青結婚。穆青說,讓我們相守,直到牙齒掉光,直到老到只能在搖椅上躺著,我還會說我愛你。為他這句話,我嫁給了他。每個女人都希望天長地久,我也不例外。認識穆青的時候,我28歲,已經不小了,此前所有的戀愛都因為種種原因沒能走向婚姻那一步,也許所有美麗的女人都會虛度年華吧,那句紅顏薄命并不是沒有來由的。因為生得美,就覺得有資本挑剔,就以為有大把時光可以和男人糾纏,可再回頭時,發現眼角已有了細細的紋路,于是就想到了嫁人。第一次和穆青見面,我對介紹人惱了,這樣的男人也介紹給我?他不是百萬富翁,只是一個小公務員,人長得那么一般,個子與我一樣高,憑什么要我嫁給他?但事隔幾個月后我還是嫁了,不僅僅因為在我最想嫁人的時候遇到他,而且因為他給我一種現實的穩妥之感,每天雷打不動地接我下班,接我回家后,又圍上圍裙去廚房里忙這忙那,我以前的男友,卻多數是在酒吧里混的,說著和現實生活不著邊的話,而穆青讓我好像從空中落到了地上。他看著我說,亞妮,最后,誰都要過柴米油鹽的生活的。這句話打動了我,縱然我是王妃,最后也要結婚生子吃喝拉撒吧,于是我動了心思嫁給他。以為自己從此真的甘心和穆青過柴米油鹽的生活了,可很快就煩了。日子長了,穆青的細心和愛意就像家常便飯一樣不能感動我了,反而覺得他婆婆媽媽,沒有男人氣。那時,我們結婚已3年,房子換成了140平方米,正在供一輛車,穆青做了公司的副經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我的心情卻一天比一天迷離,下班回家的途中,我總是走走停停,回去又如何?無非是吃飯看電視上網睡覺,日復一日。這時,那個叫羅寧的男人恰好出現了……他這團烈火就此點燃了我這把干柴。有些暗暗的驚喜在心里頭泛濫,和一個男人獨自相處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好像已經很久遠了。那天下班回家,出了電梯,看到一個長發男人,穿著破了幾個洞的牛仔褲和格子襯衣坐在我家門口。遠遠地我停住,以為是劫匪,再仔細看看,明白了這個人是誰。羅寧。我叫了他的名字。他抬起頭,你怎么會認識我?我取出鑰匙,打開門,然后說,明白了嗎?我是這家的女主人。亞妮?他亦叫出我的名字。不,我說,叫我嫂子吧,我知道穆青比你大半歲。他笑著說,我可比你大的,就叫你名字吧。羅寧是穆青的大學同窗密友,據說生性喜歡流浪,不喜歡循規蹈矩地生活,所以畢了業,就開始浪跡天涯。我記得穆青在我們的婚禮上說,要是羅寧回來就好了,可惜他現在在西藏。隨我進了門,羅寧把大大的包放在地下,問我,穆青什么時候回來?我們兩年沒聯系了,我想死他了。我說:穆青出差去了。哦,他看了我一眼,那我去住酒店吧。我說既然來了,就吃完飯再走吧。接著我給穆青打電話,然后把電話給了羅寧,他們在電話中激動地說著,羅寧說起話來有點“張牙舞爪”,我聽到穆青在電話里也“張牙舞爪”了,沒想到像穆青這么老實的人原來也有個性張揚的時候。最后羅寧把電話給了我,穆青在電話中對我嚷的卻是:千萬別讓羅寧走,我兩天后就回來,給我弟弟做點好吃的,他愛吃辣椒,多買些回來。別讓他走?讓一個大男人留住在只有我一個女人留守的家里?放下電話,我不禁有些詫異穆青的大意,但奇怪的是,竟也有些暗暗的驚喜在心里頭泛濫,和一個男人獨自相處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好像已經很久遠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桌菜,水煮魚、干煸肉絲、麻婆豆腐、魚香茄子……幾乎全是辣菜,羅寧看著一桌子菜說,穆青真有福氣,娶了你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老婆。我的臉不禁有些微微泛紅了。多么可怕,我好像愛上了這個野性的男人,從小,我就喜歡這種充滿了流浪氣息的男人,渴望和這樣的男人浪跡天涯。那個晚上,羅寧沒有走,整個晚上,我都在和他一起看他的相冊,里面是西藏和青海絕美的風景,還有他發表在雜志上那些美麗的圖片。一邊看,他一邊給我講旅行中的遭遇,奇怪的是,我竟不敢看他的眼睛,偶爾與他的眼睛相遇,總是我先躲開。那一晚上我的心情迷離得是那樣熟悉,好像十八九歲的年紀又回來了。第二天,把他寬大的格子襯衣洗了曬在陽臺上,干了以后,我小心地疊著,聞著上面的芳香,竟有一點點暈。穆青提前趕回來,羅寧跑過來,兩個人擁抱在一起。晚上,穆青求歡,我積極地響應著,腦海里想著的卻是羅寧。此時,他就在我們的隔壁,我能聽到他哼唱著陳琳的歌《愛就愛了》——愛就愛了吧。這個瘋孩子,穆青說,害了多少女孩子,應該給他找個人結婚了。我用手摟住穆青,把眼淚落到他胸前。多么可怕,我好像愛上了這個野性的男人,從小,我就喜歡這種充滿了流浪氣息的男人,我渴望和這樣的男人浪跡天涯。掙扎了一下,我立刻就軟倒在他的懷里,這個像一株植物一樣清新的男人,早就成了我相思又相思的春閨夢里人了。在穆青的勸說下,羅寧似乎終于有了想安定下來的打算,幾天后,他說他找到了房子,要搬出去住了。那天,他離開,走之前看著我,然后瞇起眼睛笑笑,輕輕地說,再見。兩個很磁性的字,我也笑,但感覺有眼淚在流著,注定,這是故事的開始,僅僅是個開始,我明白自己,面對誘惑總是無法逃開。果然,第二天就接到羅寧打來的電話,他說亞妮,你能過來幫我一下嗎?我這里太亂了,我不知怎么收拾。的確是亂,當我換上一身家居的衣服干起來時,心里忽然充滿了巨大的快樂和幸福,原來,愛一個人可以這么幸福,即使給他做家務,即使真的很累也是快樂的,忽然,我想到了穆青,他為我做這些,心里也是快樂的吧?兩天下來,屋子被我收拾得那么干凈而有品位,窗簾上飄著太陽花,陽臺上有一盆盆嫩綠的植物,紅色的沙發上是我買來的中國結,當我去廚房為他煲湯時,他忽然從后面抱住我:亞妮,你給了我家的感覺。我掙扎了一下,就立刻軟倒在了他的懷里,這個像一株植物一樣清新的男人,早就成了我相思又相思的春閨夢里人了。我和他的故事就這樣拉開了序幕,從此,每隔幾天,我便來到這間屬于我和他的小屋。我喜歡圍上圍裙為他做飯,亮著燈光等他回來,當穆青一遍遍地打著電話,我給他的回答總是我在加班加班,可憐的穆青信以為真,對一切毫無察覺,當我深夜回到家里,桌子上還擺著一碗他給我煲的靚湯,說加班要注意滋補。奇怪的是,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大概已經癡迷得不行了,承受著穆青的恩愛,心里卻連一點愧疚的感覺也沒有,甚至他拉拉我的手,我也會一下子甩開他,你煩不煩啊?那時,我的心里滿是羅寧,偶爾聽到穆青提到他的名字,我也會心跳個不停。原來我的悲歡都與羅寧無關,他享受的,只是我的歡顏。原以為我找到了屬于我的激情,卻不知這激情根本就是飲鴆止渴。我想如果沒有那場大病,我可能還在不知迷途地徘徊在兩個男人中間。而一場大病終于讓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愛情。單位體檢,我被查出乳房里有腫塊,醫生說不知是良性還是惡性,最好是做一下病理檢查,如果是惡性的,就要做乳房切除術。得知這個惡訊,我第一個告訴的是羅寧,他曾一遍遍地稱贊過我飽滿而性感的乳房,他說,有少女的堅挺又有少婦的豐滿,而我的乳房也許即將從此成為兩個洞了,因此我最想要的是他的安慰。可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我聽到他說的卻是:一個女人沒有了乳房還叫女人?那怎么可以?這是他說的話?電話這邊,我一下呆了,淚水從我眼里流出來。扣了電話,我像被春雷驚醒似的,原來我的悲歡都與他無關,他享受的,只是我的歡顏!原以為我找到了屬于我的激情,卻不知這激情壓根就是飲鴆止渴。知道了我病情的穆青卻在當天從云南趕了回來,他冒著被公司開除的危險,因為那是一筆幾千萬的大項目啊,來到我床前他說,沒有比我的妻子更重要的事情了,沒有了乳房有什么關系?只要有你。我想不流淚,想掩飾我的慌張,但眼淚泄露了我的秘密,一個紅杏出墻的女子,還有什么資格要他的愛?幸運的是,最后病檢結果證實我患的是良性腫瘤,經過化療和藥物終于使我的乳房完好如初,病好那天,穆青去接我,我說,我不配做你的妻子,是我害你一次次等我回家,是我害你做了菜涼了又熱熱了又涼,要不我們離婚吧。沒想到穆青卻牽起我的手說,傻孩子,走,回家吧。他說,一定是我不夠愛你,所以,才會讓你走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我寬恕你……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愛到這樣委屈,我緊緊地抱住穆青,眼淚流到了他的頭發里,最親最愛的人,一直在我的身邊,只是我差一點就失去,再次擁有愛,今生,我會牢牢地抓緊它,永不再放手。每個女人也許一生都會有一次艷遇吧,我的艷遇就是建立在想像的天空里,那樣不合實際,甚至,那樣蒼白無力,虛弱到連眼淚都覺得多余。像羅寧這樣的男人實際上只是一株植物,一株沒有任何感情的植物,和植物相愛的命運,是等不到秋天的。真實的日子其實就在我和穆青的相守里,就在一粥一飯里。 本站聲明:本站轉摘本文,為的是好文共賞、傳播美好,為的是發展和繁榮廣東校園文學事業,如涉及版權等問題,請作者或原載單位來函與廣東校園文學網gdfuwu@163.com或gdfuwu@sina.com聯系,我們將在接到投訴后第一時間刪除本文!最后,感謝作者創作這篇優秀的文章,感謝原載單位發表這篇優秀的文章。
我聽過一種說法:每個人都是一段弧,能剛好湊成一個圓圈的兩個人是一對。 如果一個人的初戀沉悶且冗長,不知算不算很奇怪。高三的時候,別人還忙得昏天黑日,我父母就早早地替我辦全了出國手續,只等我領到畢業證Goto美利堅了。我們班上有個人稱大P的男生特能說,一般播音時間是早自習“體育快遞”,課間插播“時政要聞”,午間休息“評書連播”,晚自習Cl-assicalMusic,可每次考試他總有本事晃晃悠悠蹭到前幾名。班主任拿他沒辦法,只好讓他在最后一排和我這個“逍遙人”一起“任逍遙”。那時候大P又黑又瘦,面目猙獰,讀英文像《獅子王》里的土狼背古詩,真的,后來我們逛動物園時,猴子見到他都吱吱亂跑。剛和我一桌的時候,有天晚自習,他大唱《我的太陽》。我在一旁偷喝著可樂,唱到高音時他突然轉頭問我一句嗓子怎么樣,我嘴里含的水差點全噴了出來,氣得我重捶了他幾下。他卻跟沒事似的,說我打人的姿勢不對所以不夠狠。我叫他教我,他倒挺認真,還叫我拿他開練。第二天上學見著我他頭一句就是:“十三妹,昨兒你打我那幾拳都紫啦!”邊說這邊捋袖子叫我看。后來我想,這段感情大概就是從這兒開始的吧。以后大P一直叫我“十三妹”。我跟大P的交情在相互詆毀和自我吹捧的主題下愈加鞏固。我們像哥們兒似的橫行高三年級,要多默契有多默契。我聽過一種說法,每個人都是一段弧,能剛好湊成一個圓圈的兩個人是一對,那時我特別相信這句話。我越來越感到我和大P的本質是一模一樣的--簡單直接,毫無避諱。我自信比誰都了解他,因為他根本就是我自己嘛。有一回我對大P說:“我好像在高三呆了一輩子。”我沒理會大P大叫我“天山童姥”,我心里有個念頭,這念頭關乎天長地久。那年高考,大P進了北大。而我剛到洛杉磯,隔壁的中餐館就發生爆炸,我家半面墻都沒了。之后我搬家。辦了一年休學,給大P發了一封E-mail,內有三個字“我搬了”,沒告訴他我新家的電話。新家的鄰居是一對聾啞夫婦,家里的菜園是整個街區最好的。他們常送來些新鮮蔬菜,我媽燒好了就叫他們過來吃。我從來沒見過這么恩愛的一對兒,有時候他們打手語,我看著就會想起那一個圓圈來,想起大P,心里一陣痛。我買了本書,花了一個秋天自己學了手語。就這樣我慢慢進入了這個毫無聲息的世界。他們聽不見,只能用密切的注視來感應對方,那么平和從容,這是不得安生的大P永遠不能理解的世界。我閑來無事,除了陪陪鄰居練手語外,就是三天兩頭地往籃球館跑,替大P收集NBA球員簽名或者郵去本月最新的卡通畫報,感動得他在E-mail上連寫了十幾個大P,還主動坦白在追女生。我在電腦前呆坐一個下午,反反復復跟自己說一句話:“別哭!別哭!這又沒什么不好!”可到了吃飯的時候,我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再往后講就是春天了,我還是老樣子,只是手語有專業水準了,大P在我這個“愛情導師”的悉心指導下,也已初戰告捷。我想,只要他快樂,我就應該快樂,能做他的哥們兒,也不錯。紐約交響樂團要來演出,我背著父母替別人剪草坪忙了一個月才攢夠門票錢。我偷偷把小型錄音機帶了進去給大P灌了一大段Live版ClassicalMusic。大P回E-mail卻抱怨我只顧聽音樂會,第一盤早錄完了都不知道,漏了一大段。我在心里默念著“對不起對不起”,眼淚又流了出來。6月份我回北京,大P參加的辯論賽剛好決賽。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回來,悄悄溜進了會場。這一年大P變得像模像樣的了,他總結陳辭時所有人都又笑又鼓掌,他發揮得很好。辯論結束,大P他們贏了。下場時我看見一個長得挺清秀的女孩笑著朝大P迎了過去。回美國后我的信箱里有兩封信是大P的。第一封說他在辯論決賽場上看見一個人跟我簡直一模一樣,他叫十三妹那人沒理他,可見不是,不過能像成這樣,真是奇了。第二封說他現在的女朋友雖好,但總感覺倆人之間隔著什么,問我怎么我們全倆就可以直來直去呢?我在電腦上打一封回信,告訴他其實我才是他的那半個圓圈,只是我們再也沒有辦法湊成一個圓。這封信我存著沒發。我沒有告訴大P我家的電話。我總能很容易地得到球星簽名。我背著父母賺錢看演奏,連磁帶錄完了都不知道。我不想讓大P知道我回了北京。我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放棄了我的半個圓圈。因為,中餐館爆炸后,我只能靠助聽器生活了。 本站聲明:本站轉摘本文,為的是好文共賞、傳播美好,為的是發展和繁榮廣東校園文學事業,如涉及版權等問題,請作者或原載單位來函與廣東校園文學網gdfuwu@163.com或gdfuwu@sina.com聯系,我們將在接到投訴后第一時間刪除本文!最后,感謝作者創作這篇優秀的文章,感謝原載單位發表這篇優秀的文章。
我的心﹐不后悔﹐反反復復都是為了你﹐千紙鶴﹐千份情﹐在風里飛…… 男孩和女孩初戀的時候﹐男孩為女孩折了一千只紙鶴﹐掛在女孩的房間里。男孩對女孩說﹐這一千只紙鶴﹐代表我一千份心意。那時候﹐男孩和女孩分分秒秒都在感受著戀愛的甜蜜和幸福。后來女孩漸漸疏遠了男孩。女孩結婚了﹐去了法國﹐去了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的巴黎。女孩和男孩分手的時候﹐對男孩說﹐我們都必須正視現實﹐婚姻對女人來說是第二次投胎﹐我必須抓牢一切機會﹐你太窮﹐我難以想象我們結合在一起的日子……男孩在女孩去了法國后﹐賣過報紙﹐干過臨時工﹐做過小買賣﹐每一項工作他都努力去做。許多年過去了﹐在朋友們的幫助和他自己的努力下﹐他終于有了自己的一家公司。他有錢了﹐可是他心里還是念念不忘女孩。有一天下著雨﹐男孩從他的黑色奧迪車里看到一對老人在前面慢慢地走。男孩認出那是女孩的父母﹐于是男孩決定跟著他們。他要讓他們看看自己不但擁有了小車﹐還擁有了別墅和公司,讓他們知道他不是窮光蛋﹐他是年輕的老板。男孩一路開慢車跟著他們。雨不停地下著﹐盡管這對老人打著傘﹐但還是被斜雨淋濕了。到了目的地﹐男孩呆了﹐這是一處公墓。他看到了女孩﹐墓碑的瓷像中女孩正對著他甜甜地笑。而小小的墓旁﹐細細的鐵絲上掛著一串串的紙鶴﹐在細雨中顯得如此生動。女孩的父母告訴男孩﹐女孩沒有去巴黎﹐女孩患的是癌癥﹐女孩去了天堂。女孩希望男孩能出人頭地﹐能有一個溫暖的家﹐所以女孩才做出這樣的舉動。她說她了解男孩﹐認為他一定會成功的。女孩說如果有一天男孩到墓地看她﹐請無論如何帶上幾只紙鶴。男孩跪下去﹐跪在女孩的墓前﹐淚流滿面。清明節的雨不知道停﹐把男孩淋了個透。男孩想起了許多年前女孩純真的笑臉﹐男孩看的心就開始一滴滴往下淌血。 這對老人走出墓地的時候﹐看到男孩站在不遠處﹐奧迪的車門已經為老人打開。汽車音響里傳出了哀怨的歌聲﹐“我的心﹐不后悔﹐反反復復都是為了你﹐千紙鶴﹐千份情﹐在風里飛……” 本站聲明:本站轉摘本文,為的是好文共賞、傳播美好,為的是發展和繁榮廣東校園文學事業,并不表示贊同文中的觀點。如涉及版權等問題,請作者或原載單位來函與廣東校園文學網gdfuwu@163.com或gdfuwu@sina.com聯系,我們將在接到投訴后第一時間刪除本文!最后,感謝作者創作這篇優秀的文章,感謝原載單位發表這篇優秀的文章。
她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了他的面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拿過了兩個手機,把他們挨在一起。屏幕上,那兩顆心也靠在了一起。 他和她是大學的同學。四年,在一起有四年的時光。四年簡簡單單的光陰,四年無憂無慮的光陰。他是個高大的男孩,臉上永遠掛著最燦爛的笑容。和所有的男孩一樣,他粗心,會丟三落四;愛打籃球、愛睡懶覺、愛抱著吉他唱歌、愛和漂亮的師妹聊天。而她,是個平凡的細心的女孩,她愛做夢、愛幻想、愛看男生打籃球,愛遠遠的有些羞澀地給他們加油。 他和她是最普通的朋友。見面僅僅點個頭的朋友。但點頭以后,她就會心跳,就會臉紅。怎么了?她在心里問自己,我……喜歡他嗎?她搖搖頭,不承認自己的感情。她小心地封閉著自己的感情,小心地注視著自己的心里的王子。而他,絲毫也沒有注意到。他有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是的,高高的他,不會注意平凡的她。 故事開始在畢業前。那年的散伙飯,大家都像瘋了一樣;拼命地喝酒,拼命地唱歌。畢業有那么多的快樂,也有那么多的麻煩。他和女朋友終于分手了,畢業讓他們分道揚鑣。他不停和朋友們喝酒,為自己枯萎的戀情。她一個人,在一個角落,輕輕的為自己斟滿了一杯酒。她從不喝酒的,但這一次,她為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酒。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勁,她走向了他。“祝你前途無量”。她說的有點急促,她的心一直在跳。他可能根本沒有看清眼前的她,端起酒杯就喝。酒精讓他的眼睛朦朧了。他看著眼前這個平凡的模糊的影子,全亂了,世界全亂了。“是我的公主嗎?”他醉了,醉意中的他一把抱住了她。而她,眼淚傾泄而出,為了這錯誤的擁抱。 是的,是錯的就是錯的。大家很快就畢業了。這個熱烈的擁抱,卻留在了她的心里。這是她第一次倒在一個男孩的懷里,這是她暗暗愛慕了四年的王子呀。有這個就足夠了,她靜靜地想。王子,只是經常出現在夢里。 盡管在一個城市,但大家的聯系機會并不多。他在IT界工作,她去了一家著名的通信公司。一年以后了,大家聚會。并不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很多同學仍然是獨身。他偶然談起自己很累。他忿忿地說資本主義剝削人,自己只是遲到一天,就被扣掉了一次FRIDAY’S的消費。朋友們都說你這樣的懶蟲用鬧鐘是沒有用的,鬧鐘會叫醒手指而不會叫醒大腦,只能有個好心人給一個MorningCall才行。一直默默無聲的她突然說話了:讓我叫你吧。他也驚異。她笑笑,我不用掏電話費而已。他釋然了,好,謝謝。 就這樣,早上七點,他的手機就準時地響起。開始,她只是簡單的說:早上好,起床吧。就這樣,從夏天,到春天。他們的MorningCall的時間越來越長,從半分鐘到十分鐘。談談工作,談談天氣。他總是謝她。而她刻意地躲開了。她怕他看透自己的心事。她知道他不會愛自己的,自己也沒有必要認真。但她真的不認真嗎?每天,六點四十她就會醒。再困她也不會睡著。因為她的心在跳個不行,就像大學時見到他一樣。 又一年過去了。大學的同學已經很少有聯系了。而他和她,憑著MorningCall,竟然保持著每天一個電話的奇跡!但這個電話只是一個早上的問候,除了這個時間,他們幾乎沒有任何聯系。可能,新年時,有了一張賀卡,他想請她吃飯,她拒絕了。保持著自己的秘密不說,她覺得自己有一份驕傲。而她更加清楚,他不是自己的。就這樣,他們用一個非常松懈的方法聯系著。他們對彼此的生活并不了解。她病了。老是頭痛。有一次她暈倒了,才知道,她得了腦瘤。萬分之一的治愈可能。她在醫院里。但她依然沒忘自己的任務。每天,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他的手機。聽著那邊的他模模糊糊的回答,她就安心了。她認真完成自己的任務,她也知道,這樣的日子不多了。而他高大英俊的身影,一直是她最牽掛的東西。 她的病越來越重了。她開始昏迷,她離死亡越來越近。有一種強力的針劑可以把她從昏迷中喚醒,她請求醫生,在每天的清晨,給她用這種藥。醫生答應了,對一個垂死的人,沒有什么不能答應。她依然打他的手機,用最快樂的聲音,編制最可信的謊話。他好粗心,他什么都沒有發覺。 他在IT界越做越好,人氣漸旺。儼然成了中關村的知識英雄了。人們說他是個敬業守時的人。只有他的第一個老板知道,他愛遲到;只有他的同學知道,他是個懶鬼。他身邊總是圍繞著美麗的女孩,因為他分明是一個新貴!他會逢場作戲,但沒有真心。其實他自己還不知道,每天清晨的那個手機,已經讓他習慣。盡管他早就不需要那個MorningCall,但他沒說,每天早上,他等著那個電話響起。他會問自己:我愛她嗎?會娶她嗎?不,他搖搖頭,她實在太平凡了,沒有一絲的眩目,我不要……但他也知道,他習慣了她,他不能過沒有她的日子。可能,比較平凡的女孩比較遵守信約,他這樣安慰自己。可是,這樣的手機聯絡并不能持續很久。因為,因為,因為她必須走了。她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她開始失約,開始沒有MorningCall。他有些奇怪,但并沒有追問,女孩,該有自己的生活。他有時還偷偷笑笑:和男朋友云雨后就給另一個男人打電話當然不好。男孩,都這么粗心嗎? 她的狀況更差了。她在死亡的邊緣。她的即將來臨的死亡成了聯系同學的信息;大量的同學來醫院看她。他,終于也知道了這個消息。除了震驚他沒有別的感覺。不是好好的嗎?不是經常打MorningCall嗎?盡管有時失約,但畢竟還是準時的呀。他認定她是急病。匆匆的買了一束黃玫瑰,趕往醫院。他在心里認定她是他最好的朋友,黃玫瑰,代表友情。 他去開自己的車。手機又響了。是不是她?他真的已經習慣了她。不是,這是一個美麗的嬌柔的小姐給他的信息:一顆心。他打量著自己的諾基亞,這是一個可以傳遞圖形的手機。兩年來,他收到了無數的心、天使,但,沒有收到她的。他突然站住了,一個從不說愛的女孩。他很輕易的就想起了她的手機號碼,每天都看一遍的數字:13901120521。他念了一遍。一種暈眩的感覺在他的頭頂鋪開。她是統計和管理這些數字的,她可以為自己挑一個最適合的。原來,每天,她都會說521。想清楚這些,他幾乎站不住了。整個世界都轉了過來。每天,每天,每天。在那個固定的時刻。她溫柔的聲音會在這里傳到他的耳邊—— “起床吧,別耽誤了。” “要不,你再睡會,我十分鐘后叫你?” “今天天冷,當心點。” 后來膽子大了,她也會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想沒想我? 不,不,不。他不能想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個笨蛋。他覺得自己說什么也不能失去她。對,不能失去,這種不能失去的感覺,這種害怕失去的痛苦,原來就是愛。他什么也說不出來了。自己可以編出最簡潔的程序,可以黑掉世界上任何一個網站,但卻看不透一個平凡的女孩。她真的平凡嗎?不,不,我要她!他沒有辦法自己開車了,他叫了TAXI。他要趕到她的身邊去,對,帶著愛去!在一家花店門口,他叫車停住。他扔下了黃玫瑰。“快,我要紅玫瑰,999支!”一個小店,哪有這么多。殷勤的小姐配了99支。 99支火紅的熱烈的歐洲來的玫瑰終于隨著他來到了病房。她,在昏迷。幾臺機器在她身邊,發出奇怪的聲音,閃著奇怪的圖象。他在門外,他和99朵玫瑰一起等,等待她的蘇醒。她一定會活著。有我愛她,她會活著!他輕聲的呼喚她,我在等你!她終于蘇醒過來了。他沖了進來,還有,99朵玫瑰。他趴在了她的耳邊,就像每天早上她叫他一樣,讓自己的聲音輕輕的傳如她的耳朵:我愛你。她已經完全變了樣子。任何人都知道,平凡是對一個不好看的女孩比較客氣的評價。是的,她不是漂亮的女孩。而病中的她,更不好看了。可對他來說,他需要什么呢?他不需要漂亮的女孩,他只要一個全心愛他的頭腦!他愛她。 腦瘤一直在壓迫視神經,她實際上已經看不見什么了。他抓住了她的手,溫柔的說:我現在沒有鉆戒,但我真誠地向你求婚。相信我!我只有99朵玫瑰。你是一個不平凡的女孩,你會喜歡玫瑰嗎?我怕你不喜歡他們,但……在他眼里,她是那么與眾不同,她會喜歡俗氣的玫瑰嗎?而他,曾經送給過很多人玫瑰呀。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這不是憐憫不是同情。他知道自己醒悟的太晚了,他知道其實自己早就愛上了她。她小小的柔軟的手被握在了他纖細的冰冷的手中。“傻瓜,哪個女孩不喜歡玫瑰?”她顫抖著,說了一句。他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喃喃的說:我們結婚時,要999朵玫瑰,不9999朵……她微笑著,又是昏迷。 幾天了,他一直陪在醫院。他拒聽了一切來電,他的手機只等著一個號碼:13901120521。她有時清醒,有時沉睡。 而清醒時她就說:真抱歉,我沒有一直守約。 他就握住她的小小的手,說我真的愛你,一直愛你,我等你。 “這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有你,我才幸福。” 他不信這是最后的時光,他要把她喚回,他要她受約,他要她一輩子叫他起床。 這天她清醒的時間特長,似乎她又能看見東西了。但她幾乎已經不能呼吸,她仍在清晨給了他一個微笑,一個最美的笑。但接著,就是劇烈的頭痛和嘔吐。儀器上顯示她的顱內壓已經相當高了。她快走了。而這種情形下,只有她,只有她自己可以體會這種痛苦。醫生在診斷書上寫下:“實行安樂死比較人道。” 當然不會,這是最幸福的時光,有他。 好靜。周圍好靜。已經是秋天了,樹葉從枝頭落下,鋪滿了小路。這是他們初相遇的季節。她望著他, 想他們的故事。校園里的心跳,畢業時熱烈的擁抱,看似無意的承諾,每天清晨讓人又恨又憐的電話鈴聲,還有那玫瑰。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從她的枕頭下拿出了她的手機。他第一次見到這個每天叫他的手機。小巧的藍色的手機,13901120521,他最喜歡的顏色,也是他最喜歡的型號——諾基亞。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一顆心,他鄭重地傳遞給她一顆心。她微笑了。四周真的好靜,只有手機鍵盤撥號的聲音。她,第一次,為他打上了一顆心。 她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了他的面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拿過了兩個手機,把他們挨在一起。屏幕上,那兩顆心也靠在了一起。 本站聲明:本站轉摘本文,為的是好文共賞、傳播美好,為的是發展和繁榮廣東校園文學事業,并不表示贊同文中的觀點。如涉及版權等問題,請作者或原載單位來函與廣東校園文學網gdfuwu@163.com或gdfuwu@sina.com聯系,我們將在接到投訴后第一時間刪除本文!最后,感謝作者創作這篇優秀的文章,感謝原載單位發表這篇優秀的文章。
你把靈魂給了我,把身體給了她。很公平。終有一天,你的游魂,我的游魂,她的游魂相遇到一起,你再鄭重地宣布,我們誰也不欠誰!青島的天空艷陽高照,伸手一摸,臉上卻全是雨水,桃花站在薄云的空中依然嫣然。親愛的,我要走了。 一早上起來,天空還是青灰色。感覺還是鈍鈍的。多年的好友打電話過來,寒喧三句,頓了半響,他死了。車禍,凌晨二點。電話切斷的“嗡嗡”聲,遲疑一下,掛上了。只是頭有點疼。刷牙,洗臉,喝了杯牛奶吃了個三明治,我對面的位置是空的,是空的,你在嗎?這個位置有點矮,你得把你的長腿伸直了,現在你自由了。下面的貓蹭了我半天的腿。打了個電話給航空公司,有余票,凌晨二點有一班海口飛青島的班機。真巧。 二到了公司把工作做完后,再把余下的交待一下,向上司請了二天假。那個男人挺胸腆肚,滿臉油光,上次我把他的鮮花扔進了垃圾桶,還可以,沒有繼續騷擾我也沒有再為難我。我的理由是我一個朋友走了,他立馬臉上出現一種悲傷的表情,真是件悲傷的事,你節哀順變。我想大笑,悲傷嗎?我悲傷嗎?我看到窗外的桃花正在怒放,你站在下面,一臉的雨水,你的身體陷入了透明之中,桃花正在親吻著你。我以前的小屋房東是個年老的女子,院里的桃樹年年會讓人柔軟起來。外面是桃紅映染的天空,有我潮濕的嘴唇。春天的時候,雨水會沿著窗戶粘粘地往下淌,再順著我的皮膚滲進呼吸,那個時候我會想你,在命運面前毫無經驗地攤開了手掌心,無法支配自己的靈魂和身體。故事沒有結尾,也無法結尾。 三晚上參加了一個聚會,端著酒杯。晃了晃酒杯,意外發現在漣漪中你的影子,溫順地低垂著眼簾,并不打算離開。其實,你推開一下玻璃門就可以出去了,院里有很多的花,我叫不上名,等會兒還會下雨,因為這是南方,脾氣像個三歲的孩子,運氣好還能看到桃花呢。出門的時候,女人們尖叫著躲進男人的懷里,跳過一個小水坑,高跟鞋意外的結實,再和他們微笑著告別。我車開得飛快,我并不懼怕死亡,從認識你的那天開始,現在離你也在一秒之間。我大口喘氣,雨將持續到天亮,仿佛是為了沖刷這個城市的骯臟和痕跡。我在你千里之外,頭又開始疼了。你為什么把車開得那么快?你是不是想體驗一下自由背叛的快感?所有人都說是意外,第二天的報紙會登:昨天凌晨高速公路上又發生一起車禍,警方提醒駕駛員同志們一定小心駕駛,嚴格遵守交通規則。可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對我坦白吧,你為什么把車開得那么快?是你厭倦了還是本身的意外?四那年我學校還沒畢業,笑容比春花還要燦爛和潔白,身體輕盈得像小鳥。我快樂地穿過馬路,身后是你尖銳的剎車聲。那個女人面目姣好是你妻子,無法想像在這樣的年代居然還替生了二個孩子,你一本正經地回答,養兒是為了防老。我大笑,傳統。我是清貧的學生,小腿骨折以后理所當然擠在你家里了。那時的骨折一直延續到現在,我現在走路也是單腳著地,技術越來越嫻熟了。把紅酒兌上白酒又猛喝了二大口,一絲酡紅便上了鏡子,我居然姹紫嫣紅起來,二眼開始發綠,眼神是死一樣的沉寂。其實,我沒理由在這個時候想起往事的。我不是一會兒就可以看見你了嗎?臉上開始有點發燙,又喝了二口,感覺很好。我的臉不再像平常一樣的蒼白了,那么傷痛會像潮水般退去,每個人都不再輕易地表達自己的情感,把可恥的可恨的深埋起來,再也沒有傾訴的欲望,可是,你告訴我,那一刻你在想什么?五我終于合上了眼,在飛機上可以有三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那個女人晚上摟著我的頭講著你的好你的可愛,女人滅了燈`便開始說個不休,黑暗中她愛你,你也愛她。誰也信不得嗎?那晚我腳傷沒好,你趁她回娘家時和我傾訴,你這是父母之命,事實上你并不愛她。可我分明聽到擺渡的梢公說,那河你不能趟,你過不了,記住了,沿著岸走,會有橋的。醒來,我的臉從便換了一個顏色,我的過去我的將來一瞬間面目全非。我說服不了讓自己不愛你。我能對那個女人說什么?我緊閉著嘴,什么也不能說。說了她會傷心,你的話有道理,可我呢?我如何自處?就像傘下是個安全的角落,可我有著自己的慌亂和無措,那從我窗下經過的男人都不是你,卻再也沒有一個男人的身體像你一樣的適合我,你把咖啡分一半給我,我認為再自然不過的事了。你讓我明白,男人愛女人的另一個方式,但我恥于承認。你的手指和身體常常讓我不知自己,你的上半身卻讓我驚訝它的深厚,我的臉胭紅,眼睛明亮得讓人無法逼視。以致于離開你以后的幾年,我找不到別人,那桃花的芬芳長時間把我包裹起來。又驚醒了一下,把腿放直,這樣的睡姿我只能體持半個小時,時間很慢也很長,還有二個半小時。我開始失眠,翻來覆去。我開始歇斯底里。你描述的家園是座古城堡,里面寧靜,牽牛花靜靜地爬上了窗戶,周圍是肥沃的青草,花園里開滿著小花,遠處是牛的哞叫。寧靜到讓我無法容忍的地步。我應該捍衛自己的權利,只字片語就可以改變很多現實,我有顆驕傲的心卻被自卑和自責逼得無退路可走。我想破壞這一切,我想在半夜里搖醒你,殺人或者放火,我是小說的主人公,主宰這一切,再重新構思了一個故事,那里有個聽豎琴的巫婆,從此天下大亂,你不得不屬于我~~~我們再在熱氣騰騰中糾纏著二具白花花的肉體,從此古堡里闖進了一個異類。六我對誰說這些,這個世界全是些見不得人的秘密。那個女人讓你情愿面對死亡也不愿意離開。只是你為什么在那樣的深夜在我的耳邊情話綿綿?我開始撕衣服,撕自己皮,撕碎自己。讓上面的鮮血淋淋變成日后褐色的傷。你開了個分公司,畢業后交給我打理。我拼命工作,我要你愛上我,我是魚你是水,一條不會叫的魚離開了水只有死亡。你說,她不知道是個浪漫可愛的天使,要是知道了便是撒旦和魔鬼。口干唇燥,我向空姐要了杯冰水,再要了幾塊冰塊,找個手絹包起來放在額上。我很難受,你知道嗎?這是幾萬英尺的高空,我還是被人間困擾,下面的世界實際是個廢墟,連同故事里的古城堡也不存在了。我想到你很有可能貼在玻璃上,想大笑。七我在其中忍不住咆哮,我拼命工作卻是為了讓另外一個女人生活得更好?你殘忍得往人的頭上扎個針再往心里戳一刀。你打了我一個耳光,你摟著我的頭,你說我也在戳我自己。黑暗中我們從容多了,都沒有尖銳和觸角,一旦走在陽光下,就有一種黑不可擋的空氣壓了下來,砸個正著。我打理的公司開始見利。你那兒卻日益蕭條。不得不拆東補西,你浪漫的天使還是不知人間疾苦。陽光,水,空氣,自由,耕作,你說這些東西全離開了你。她把原來的溫順去掉便同樣的猙獰,渾身的洞穴也開始發著潮濕,陰冷的空氣,你快要窒息了。有過一個未成形的孩子,感到骨肉在我身上分離,痛不堪言。我應該還是那個明亮輕盈的姑娘,現在卻是天黑以后還要帶著墨鏡的人,從里到外開始腐爛,天黑以后還帶著墨鏡的人是沒有心的人。飛機震動了一下,開始降落。夜間的嗚咽,燈火通明,北方的天氣讓人瑟縮起來。我現在是個不堪的女人,比年少時更容易受傷,更容易被玷污,也更容易被欺負,和你在一起習慣了掩蓋,連自救也不會了。八你開始酗酒,天天酩酊大醉,你想不通你自己何以到這種地步?是你不讓我說,不然我早就大喊了,為了和她維持這個家,你的心快要碎了,請她給你充分的信任和空氣,你不會離開她和孩子的。至少可以這樣說,不光是這樣說,因為這些東西是透明的,就像防火墻豎在你我中間,我敬畏它如頭頂上的那個烈日,而晚上唯一向黑暗討還和黑暗所包容的是我的淚水和孤寂,還有慘不忍睹的無可奈何,這是我唯一向歲月討還的東西。一身冷汗。那個女孩子在框圖里那么天真地說:我要沖破這個框。向空中揮舞刀劍,向你揮舞刀劍,聯想到自己獨坐于夜深人靜鶴發白顏時的黑暗,聯想到自己對愛情,天真,潔白的不屑,嘲諷的眼睛,還有惡毒的敘述,于是這一切越來越嘲諷和變本加厲起來。這是凌晨六點,我戴上了墨鏡,熟悉這個城市像熟悉你的身體一樣。只是不再憤怒,呼吸便也順暢起來。只是我和我的城堡,里面長滿了荒草,還有一觸就成齏粉的油畫,在里面來回踱步的幽靈,窗外有幾只烏鴉的哀叫。九到了殯儀館,這里的人很多,看來你一點也不寂寞,路上的出租車熱心地向我介紹了本地的風景海灘,我只聽到天堂的聲音,安睡吧,安睡吧。終于有一天,你不停地從我這邊拿錢引起了她的警覺。那個女人無可厚非地響亮地打了我二個耳光,人山人海,紅紅白白的熱鬧,我為我的愛情受到了鞭撻,歲月把殘酷和真實向我展開,猝不及防也難以招架。你無言地看著我。我平視著遠方,看著被踐踏和并不能獲得別人同情的自尊碎碎裂開,那一年季節將我掩埋,咬緊牙關。你放棄了我,你讓我明白男人愛女人的方式。十這里沒有我站的地方,我也只是站在風里安靜地看著你離開。幾年不見,你的孩子們長大了,神情哀傷冷漠。她依然面目姣好,歲月并不曾在她身上雕刻什么。我呢,臉上的冷漠比皺紋還要深,穿件黑色的風衣像個孤魂野鬼。耳鬢廝磨,海誓三盟,能證明什么?也移不動那張紙,那道淺,那群人。你送我走的時候,臉上有著疲憊,你說不是你懦弱而是累了。幾年后,叫我別忘了來看你,不然你不會安詳的。看來你那時已明白自己的宿命?五年相處的光陰像樹葉和繁花靜靜飄浮在水面上,明明是活水,卻分明是死寂,像個謎。三年以來你一直沒有打過我一個電話,我好友也在你生活的那個城市,我呢,上班下班,依然相信你是找不到號碼才不打。自欺欺人有時也是對自己的寬恕。十一你應該喝孟婆湯了,你看看,結局和你設置得的一樣完美。我蹲在墻角感覺天黑得要把這個角落徹底捂死然后云翻高空。朋友帶了信過來,看看吧,他前一個月交約我的,說你一定會來看他的。一張紙上,一共五筆,一個圓圈,正面看是笑臉,倒過來看是苦臉。像人生?眩暈征服了我,牢固地占據。是的,那個女人始終是贏家,哪怕輸得是她,無論怎么樣的七十二變,活不下去的只有我和你,而不是她,你留了豐厚的大片產業足夠她好好的吃用二輩子,我和你一樣是二袖清風。你想痛哭?還是大笑?還是譏諷?十二我要走了,我不怕惡毒,傷害,疼痛,冷酷還有仇恨,我怕感動,溫暖和愛,一旦我擁有這些,我便是溺水者抓住不放,心里的荊棘也會柔軟成潮濕的青草,空氣新鮮,雨過簾青后的青蒼,一個晚上一個晚上安靜地入眠。你把靈魂給了我,把身體給了她。很公平。終有一天,你的游魂,我的游魂,她的游魂相遇到一起,你再鄭重地宣布,我們誰也不欠誰!青島的天空艷陽高照,伸手一摸,臉上卻全是雨水,桃花站在薄云的空中依然嫣然。親愛的,我要走了。 本站聲明:本站轉摘本文,為的是好文共賞、傳播美好,為的是發展和繁榮廣東校園文學事業,并不表示贊同文中的觀點。如涉及版權等問題,請作者或原載單位來函與廣東校園文學網gdfuwu@163.com或gdfuwu@sina.com聯系,我們將在接到投訴后第一時間刪除本文!最后,感謝作者創作這篇優秀的文章,感謝原載單位發表這篇優秀的文章。
桑上,你知道嗎?你在奈何橋上等的時候,很多的女魂從你身邊過,沾了你的靈氣和你對風的愛。我固執地不喝孟婆湯卻折磨了自己一生。 葉萋萋剛滿10歲,聰明美麗已經在江南傳遍。從15歲開始,門檻已被絡繹不絕的媒人踏爛。如果你看到某一天江南的很多才子遍及大街小巷,那肯定是葉萋萋出外的日子。葉萋萋就象江南那青青小湖早上帶著露水的荷花,嬌嬌羞羞帶著清澈的美麗。葉萋萋嫁給風的那一年18歲,花苞象要綻放。不用形容風的諸般好,因為他娶的是江南最美最有才氣最巧的葉萋萋。嫁給風后,葉萋萋才成為一朵完全綻放的花朵,他們是當時最相愛的一對。“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風寫下這些,畫上葉萋萋的圖象。葉萋萋常常配上江南的小調吟唱,在自己的畫像旁加上風的模樣。“自古紅顏多薄命。”沒有等到百年,甚至沒有等到97歲,葉萋萋病倒了,自此一病不起。風奔走全國為她求醫尋藥,但仍然沒有挽留住葉萋萋。葉萋萋走的那天,面容蒼白。她叫:“風。”風含淚:“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葉萋萋接上:“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風,我等你。”風大叫一聲:“萋萋!”葉萋萋含笑逝去,面容瞬間嬌俏無比。那時候社會流行續弦,但風拒絕接受任何一個女人。風迅速消瘦,不到三年時間,他便一病不起,且拒絕任何治療。臨去的時候,他對床邊的家人說:“萋萋恐怕已等我太久。別為我傷心,我是極為快樂的。”風走的時候面容竟是幸福無比。那是江南傳唱很久的故事。奈何橋畔,陰風陣陣。美麗女子葉萋萋孤身等待。只愿見你,何懼一切險惡?風來的那天,葉萋萋單薄如紙的身體一下豐盈,奈何橋上那天下的是江南深情的雨,那是湖上荷花幸福的淚。風和葉萋萋轉世的那一天,兩人相約:“堅決不喝孟婆湯!”他們要做生生世世相愛的人。但是他們當時是怎么也想不到,奈何橋上艱難地等待已把葉萋萋前世的靈氣消磨完。他們仍是以為自己的來生仍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他們來到人世間的時候是公元1981年。葉萋萋出生在中原冬季的一天,風出生在東北秋季的一天。葉萋萋出生的那一天,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到處尋找著,最后發現了一大群陌生的人,她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今生。“我終于又要和風在一起了。”她禁不住笑了起來。產床邊的人全部嚇了一跳。她聽到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太太說:“一個長的象個丑八怪的丫頭,還晦氣地不哭卻笑,是不是一個妖邪。”葉萋萋想起來了,剛出生的嬰兒是要哭的,她開始張著嘴發出沒有眼淚的干嚎。可是她又聽到那個老太太說:“一哭更丑。”前世的絕代江南美女剛來到今生,沒有受到任何歡迎。今生的葉萋萋有一個奇怪的名字:桑上。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她也是不懂。剛開始的時候她對這個名字是沒有什么感覺的,但是她上小學的時候有調皮的男生叫她:”桑上,桑上,日本鬼子。嗚嗚”所有的人都笑。桑上很傷心地回到家里,問給自己起名字的媽媽:“為什么我叫桑上?”媽媽答:“隨便取的,沒有什么意義但是別致,普通的女孩要想出眾只有在名字上巧了。”桑上傷心地第一次在鏡前看自己的臉,不見記憶中驚人的美麗,只是普普通通,眼睛大大但是不見往日的靈氣,平淡的五官平淡的氣質。就是在那一刻起,她才真正把自己當作桑上而不是葉萋萋。“她是江南不俗的荷花,我是中原平凡的草啊。”可是,風,你能認出我來的,是嗎?桑上資質極為普通,她學習很刻苦,但是成績并不出眾。初始,她適應不了,常常會想把自己生活中的一切破壞掉。但是她常常在最孤苦的時候想到風,想到前生的種種幸福。“我要努力使自己做到最好,我要做風的葉萋萋。”她是一個勤奮的乖女孩。讀書讀書再讀書,她的生活似乎就是這些,期間她也很想學一些其它方面的才藝,但是學了幾天就遭到全家人的抗議,桑上無疑做什么都是沒有天賦的。在太多的挫折面前,桑上學會了一笑來保護自己。她開始什么都不想,只有風是她單調夢境中一個帶有一點點顏色的夢。她的成長沒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沒有什么荒唐的事情,她平平淡淡地長大了,對于別人只是一個淡淡的影子。高中畢業后,她的成績不好也不壞,因而她考的是一個不好也不壞的醫學院。桑上喜歡這個眾樹環繞下的學校,喜歡穿著白大褂的感覺。她在這里仍然是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女孩,只到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她的塌實為她贏得了過硬的醫學知識。桑上常常會想起風,很想很想知道那個男孩如今可過的好,是不是也象自己一樣苦苦尋找著對方。和醫學院相鄰的是一個名牌大學,那里的學生很喜歡到醫學院來,因為醫學院有很好的體育場地。那些渾身冒著臭汗的男生,有時候會沖著那些文文靜靜地穿著白大褂的女孩喊:“ppmm,我受傷了,給我上一些藥吧。”然后看著那些紅了臉的女孩哈哈大笑。桑上從來就沒有遇見這種情況,因為她走過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實在空白。但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桑上認識了那個大學的一個女孩。那是一個剪著短發,穿著一身男孩子衣服的女孩,有明亮的放肆的眼睛。她跳那個很高的欄桿的時候摔傷了。她仰著頭,看那高高的欄桿,罵:“該死。”齜牙咧嘴。桑上走到她的旁邊,將她扶起來,將她領到自己的宿舍,為她很快的處理的受傷的地方。在桑上默默地做這些的時候,那個女孩只是帶有好奇地直直地看她。然后說:“你處理這些很有水平啊。”桑上笑了一下。那個女孩臨走的時候,伸出手說:“我是蘭。”“我是桑上。”就這么很簡單的,桑上認識了那個叫蘭的女孩。蘭經常到醫學院看桑上,還總是喜歡勾著桑上瘦小的肩招搖過市。她將桑上介紹給自己的同學的時候興高采烈:“這是我的第10個老婆桑上。”桑上在別人大呼“蘭你好花心”的時候安靜地笑,平淡地笑,給人留不下什么特殊的印象。很多年以后,桑上回憶起她和蘭的這段很明亮的友誼,仍然會止不住的感動。桑上大四那年的圣誕節,蘭來找她要她參加他們學校的圣誕舞會。桑上本是不熱衷于這些的,但是因為蘭,她勉強地去了。她本想一個人找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喝一杯苦苦的茶的,但是蘭沒有允許她做這些。她牽著她,到處為她介紹著:“這是我的大老婆,這是我的第十個老婆。”桑上見到了蘭的前九個老婆,一個個都很漂亮。桑上不斷地笑著,乏的要死,但是蘭卻拉著她到處驕傲地介紹:“有了桑上啊,我再也不娶別的小妾了。”當桑上終于忍不住向蘭提出抗議“蘭,我累了”的時候,蘭拉著她的手在人群里很拼命地擠:“沒什么沒什么,再給你介紹最后一個人。”桑上只有無奈地搖頭。“哈哈,桑上,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最后一個人。”桑上的目光突然呆滯,前塵往事在腦中清楚地出現。她仿佛看到了揭開紅蓋頭看到風的那一瞬間風的溫柔的目光。桑上直直地看著那個帥氣的男孩。“桑上,這是我們最厲害的mm殺手,宇。”蘭的聲音從遙遠地地方穿來,似乎經歷了一世又一世。“宇,這是我的好老婆桑上。”宇哦了一聲,很淡地伸出手:“你好。”桑上的喉嚨干澀,她聽見自己低低但是熱烈的聲音:“我認識你的,你還記得我嗎?”蘭和宇都吃了一驚。宇轉過頭,揶揄地看蘭,蘭問:“桑上,你怎么了?”桑上仍然固執地看著宇:“我很早就認識你,你難道真的忘了?”遠處跑來一個女孩,“宇,我們去跳舞啊。”宇看了看桑上:“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桑上直直地看著那個象風的男孩牽著那個漂亮的象前世的葉萋萋一樣的女孩。蘭在她的耳邊說:“那是我們學校最漂亮最有才氣的女孩潔,她和宇是公認的天造地設的一對。”桑上不說話,蘭問:“桑上,你怎么了,你今天有一些怪。”桑上搖頭:“不,不是的,他們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宇旁邊的應該是我。”蘭驚訝地看她淚流滿面地離去從此以后桑上象換了一個人,她經常獨自一個跑到宇經常去的地方,看宇打球,潔是宇的觀眾。桑上很多次勇敢地上去和宇搭話。“宇。”剛開始宇還很耐心地看他一眼,次數多了,他便不耐煩起來,他總是在桑上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叫潔:“潔,我們走。”把桑上獨自拋下。但是桑上卻是少有的固執,她象一個陰魂一樣跟在宇和潔的后面,受著他們的侮辱。每一天晚上,桑上都對自己說:“堅持啊,想想奈何橋上等風的艱辛。”桑上開始引人注目,但是那是帶有侮辱性的引人注目。蘭無數次地罵桑上:“你怎么變成這么一個不知道自重的人。”桑上沉默著。蘭在一次次對桑上暴跳如雷后對桑上徹底失去了信心。她最后一次找到桑上說:“桑上,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桑上,你多保重。”桑上一直微笑著聽蘭講完這些,但是當蘭徹底在她的視線消失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地哭了。后來,桑上宇潔蘭他們都畢業了,畢業沒多久,宇和潔就結婚了。那一天,桑上第一次喝了酒,將自己灌的不醒人事。意識失去的最后一剎那,她聽到自己和風在奈何橋上鄭重地說:“堅決不喝孟婆湯。”桑上再也沒有涉足宇的生活,她進了一家很好的醫院,象從前那樣很本分地做自己的事.不是說很多出色的成績都是先天條件很好的人做出來的。漸漸的,桑上明白了這個道理。因為她的勤奮和她對世事的淡然,她開始在業務上慢慢露出頭角,到她30多歲的時候,她已經成為很有名的大夫了。桑上仍然是不漂亮沒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穿上白大褂的時候身上的謙和很強烈的表現出來。桑上不再考慮感情的問題,她的心就象沙漠。桑上在28歲的時候曾經遇見一個25的男人,他從見桑上的第一面開始就約桑上喝茶送大把大把的玫瑰。桑上喜歡泡很苦很苦的茶,喝茶的姿勢憂傷的凝滯,桑上不喜歡那鮮紅欲滴的玫瑰,可是面對那個男人的固執她卻不知道如何拒絕。男人在他28歲的時候要桑上嫁給他。正喝茶的桑上說了一句:“不可能。”轉身離去。那天晚上桑上對著窗外的月光,整夜無眠,她想到了也是一個月光清冷的夜晚,風溫柔地為她披上一件衣服,愛惜地說:“萋萋,注意身體啊。”有風在的夜晚,清冷的月光也變的溫暖。再想起那個固執的男人,她苦笑:我的心是漫無邊際的沙漠,點滴的水又怎么能濕潤?桑上以為那個男人會徹底地死心,但是她錯了。他仍然還會邀請桑上去那個她最喜歡的地方喝她最喜歡喝的茶,只是再也不送玫瑰。在桑上思念一個人堅持獨身的時候,他也在愛著桑上堅持獨身。其實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找一個很好的女孩做妻子是很容易的事情。桑上有時候會勸他:“為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他回答:“見你第一面的時候我把我的一生都考慮好了。”桑上無言。可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他解釋自己與風前世那深厚的愛情。39歲那年,桑上遇見了很長很長時間沒有見面的蘭。蘭帶著自己的女兒到桑上所在的醫院看病。蘭的變化很大,人有一些發福,曾經明亮放肆的眼睛被眼影遮蓋,曾經短短的頭發也留長燙的卷卷的。桑上剛開始的時候是沒有認出來她的。直到蘭身邊的小女孩叫:“媽媽,我不要打針。”倔強的聲音給桑上熟悉的感覺,剛要離去的她回頭,仔細看那個小女孩:短短的頭發,明亮的放肆的眼睛。桑上問:是蘭嗎?話一出口,已是有淚流出。蘭驚訝地看她:桑上。她清晰地叫了出來。和先前說話的世故的圓滑的語調已是不同。“是,我是桑上。”蘭的眼睛頓時一亮,厚厚的眼影遮不住明亮和放肆。兩個人站在當地,臉上都流著淚,卻是一動不動。“媽媽,這就是你常說的桑上阿姨嗎?”小女孩的聲音讓她們終于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泣。走出醫院的時候,蘭問:“桑上,去喝什么?”“媽媽,桑上阿姨應該還是喜歡喝苦苦的茶。”蘭的女兒接口。蘭和桑上相視一笑。蘭過的很幸福,嫁了一個愛自己同時自己也愛的男人,然后又有一個很象自己的女兒。桑上看著幸福的蘭,想起宇,想他也應該是很幸福,也有一個很象潔的女兒吧?第一次邂逅蘭的時候,桑上一直沒有提宇,盡管看著那個象極了過去的蘭的那個小女孩,她不停的想宇和潔的幸福的生活,但是她什么也沒有問。她記得大學和蘭的分開就是因為宇,蘭在很多的地方了解她,但是唯有在愛情方面蘭永遠也不可能了解。奈何橋上等宇的漫長的日子有誰能了解?宇呢?宇能了解嗎?桑上開始和蘭恢復了以前的交往,但是蘭不再是那個眼睛明亮放肆的女孩,她也再也不會在大庭之下勾著桑上的肩說:“這是我的老婆。”桑上喜歡蘭的那個眼睛放肆的女兒,那個有著過去蘭太多影子的女孩剛開始的時候叫:“桑上阿姨,陪我去......”她常常在放學的時候一個人跑到桑上所在的醫院,看桑上平靜地做著高難度的工作,然后在桑上下班的時候纏著桑上要她陪著自己做一些私人的事情。當她逐漸和桑上很熟悉的時候,她開始叫:“桑上,今天我們去......”蘭聽到這樣的話總是批評女兒:“不懂事啊,桑上是你叫的嗎?”而桑上卻在聽到這樣的稱呼的時候眼睛有潮濕的感覺。那個14歲的女孩喜歡在大街上很大人氣地挽著桑上的胳膊,很平等地和桑上爭吵著一些問題。蘭常常很忙,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讓她步履匆匆象一陣風,所以她是常常沒有時間陪桑上說話喝茶。蘭看著桑上很抱歉:“哦,桑上,對不起啊,太忙了。”桑上微笑著搖搖頭。當蘭看到自己的女兒大聲很自然地叫:“桑上”的時候,她又抱歉地對桑上說:“桑上,她被我們寵壞了。”桑上又搖頭笑,一臉的風清云淡。但是當她轉身離開蘭的時候臉上卻掛了幾滴淚。蘭的女兒有一次問桑上:“桑上,為什么你不結婚?”桑上說:“沒人要我啊。”女孩就很有些氣憤的樣子:“那些臭男人都沒有眼光!”桑上看她明亮放肆的眼睛,看她明凈的快樂和憤怒,有時候桑上面對那坦白的表情,會心疼地想:這會不會是將來的蘭呢?有一天,桑上正要和女孩出去喝茶的時候,那個一直很喜歡她的男人正好來找她喝茶,然后三個人就一起去了。男人說話很少,桑上的話也不多,整個喝茶的過程中就剩下女孩的聲音,她嘴巴很快地講著她身邊很多有趣的事情,桑上和那個男人就笑。但是在桑上和那個男人開口的時候,女孩就狡黠地看著他們,咧開嘴笑的很是詭秘。回去的時候女孩問桑上:“桑上,那個人是不是很愛你?”桑上回答:“我不知道。”“為什么?”“不知道為什么。”桑上突然抑制不住流淚。女孩拍了拍桑上的手:“桑上,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她說:“媽媽曾經給我講過故事,她大學的時候最愛兩個人,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她名目張膽地愛那個女孩卻不敢把自己對男孩的愛表現出來。可是有一天,她最愛的那個女孩卻很坦率地追那個男孩,她說她太愛他們,她受不了。桑上,你知道這個故事嗎?”桑上呆了,想起在那個舞會上,蘭霸道地拉著她的手在人群里擠,蘭固執地說:“沒什么沒什么,再給你介紹最后一個人。”蘭說:“你怎么變成這么一個不知自重的人。”蘭說:“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傷心,蘭沒有理由不傷心。桑上,桑上,你在固執等待自己的幸福的同時,傷害了多少在乎你的人?再看到蘭的時候,桑上突然不知道忙忙碌碌的蘭是不是很幸福。蘭總是很大聲的開心地笑,喜歡說:“桑上,我最滿意這樣了。”桑上總是保持微微的笑。有一天,桑上剛下班沒有多長時間,蘭給她打電話:“桑上,想見你。”可是,蘭卻不是在她們常常去的那個有舒緩音樂的茶館,蘭在一個充斥著喧囂的音樂和浮躁的體味的夜總會等她。蘭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烈性的白酒,沒有講任何理由。桑上看她,沉默。蘭說:“桑上,你怎么不喝?”桑上仍是什么也不說。蘭突然哭了:“為什么我仍然愛著那個男人,為什么該是我來愛那個不負責的男人?”桑上突然感覺心有一些緊縮的感覺,骨子里聚集的不祥急速地擴大著。她仍然沒有說話,看著蘭通紅的眼睛。“桑上,宇得了絕癥啊!桑上,桑上....”桑上的心瞬間變的蒼白。“我一直愛他,很愛很愛,桑上你說你愛他,你有我愛嗎?我的愛是穿越生生世世啊。所以你愛他我才生氣。可是宇,宇呢?他和潔結婚后,我仍然愛他,不想要什么結果。可是可是,宇為什么總是結婚不到一年就要離婚呢?為什么宇喜歡的都是漂亮聰明的女人?為什么?為什么我喜歡的男人在玩弄世間女人的感情?......”蘭抓著桑上的手,說著,然后灌大杯大杯的酒。桑上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任由她不停地說著,桑上不知道怎么說,她只說著相同的一個字“風。”蘭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桑上攙著她,扶她走出夜總會的門。有一個紳士風度的男人說:“小姐,要不要我幫你?”桑上搖頭。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喝醉了的蘭很輕很輕。那天晚上,蘭就睡在桑上那小小的家里。半夜的時候,蘭吐了,卻沒有吐出臟的東西,很清很清的水,有淡淡的清香。桑上在整理蘭吐出來的東西時,流淚了,大滴大滴的淚順著臉頰滑落,沉重地打在充滿香氣的空氣里。蘭后來睡的很香甜,桑上看著她褪去濃妝的臉,一夜無眠。第二天,蘭醒來后第一句話是問:“桑上,我說什么了嗎?”桑上朝著她笑了笑,很恬淡地笑:“沒有,你喝完酒就睡了。”蘭噓了一口氣。宇住在桑上所在的醫院,桑上去看他。宇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當穿著白大褂的桑上進來的時候,宇突然睜開了眼睛,但是臉上瞬間掠過的卻是失望。宇明顯的發福很多,而且臉上有很明顯的喝酒過度的痕跡。但是站在宇的床邊,桑上透過那發福的變形的臉看到的依然是以前的風,瀟灑儒雅的風,風流倜儻的風。桑上靜靜地看他,宇睜開重新閉上的眼睛。看到桑上,很驚訝地問:“大夫,有什么事情嗎?”桑上搖頭“只是看一看你的病情怎么樣了?”宇笑:“又能怎么樣呢?生死又怎么樣呢?”桑上也笑:“是啊,又能怎么樣呢?不過是生生世世的問題。”桑上轉身離開。“大夫。”是宇在叫。桑上回頭,恬淡的笑,恬淡的眼睛看宇。“大夫,你能不能每天過來一下。”桑仍然恬淡地笑,宇不知道為什么卻有一些慌了:“你不要誤會,我有很多事情想對人說可是找不到人。”“哦。”宇抬起頭,神色竟又鎮定:“不知道為什么,見到你我有一種想傾訴的感覺。”桑上看著宇的臉,病態在他的臉上蔓延,她匆匆地點頭,然后快步離開。那天站在自己小小屋子的窗前,桑上的思緒里只有那熟悉的小調:“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但是一周內,桑上沒有去看宇。蘭的女兒來找桑上的時候,很神秘地附在桑上的耳朵旁邊說:“桑上,你知道嗎?媽媽愛的那個人得了絕癥了。”桑上問:“你媽媽最近做什么?”女孩鼓著嘴:“媽媽好狠心,和平時竟然一點改變都沒有。”說完自己突然改口說:“不,也許媽媽很傷心,但是媽媽有苦說不出來。”桑上很吃驚地看那個小女孩充滿靈氣的臉,她的明亮放肆的眼睛。女孩笑:“桑上,你怎么了?怎么用這種眼光看我?”桑上隨手摸了一下她的頭:“小孩子,知道什么啊。”距離桑上看宇一周后吧,桑上剛要回家的時候聽到有人叫:“桑上。”是宇的主治醫師。桑上的心一下收縮,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放干。“桑上,我的一個病人宇說你是他的一個朋友,他想讓你有時間陪他說說話。”桑上點頭:“知道了。”第二天的時候桑上去看宇,隔著透明的玻璃門,她看到宇的床邊坐著一個年輕的漂亮的女人,溫柔地喂宇東西吃。桑上轉身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但是第二天的時候,宇的主治醫師見了她仍是說:“桑上,你怎么不去呢?”桑上說:“他應該有他的家人多陪伴一下。”“哎呀,說起他的家人,這個男人可真不得了。被他甩的漂亮女人都不恨他,在他生病的時候竟然一個個回來看他。做男人做到這份上......”桑上突然想聽宇講他的故事了。淡淡的夕陽斜斜地照進白色的病房里,一抹殘破的金黃色在宇的臉上投下了明亮的凄涼。踏進病房的那一瞬間,桑上似乎看見穿著白長衫的風微笑地回頭,看轎簾掀開處萋萋的笑臉。桑上站在病房門口,不想移動自己的腳步。宇突然睜開眼睛,看到桑上,笑著說:“大夫,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很久了。”桑上一笑:“你剛才睡的很好,不想吵醒你。”宇的臉上卻有驚訝的神色,他皺眉,然后說:“有一件事情我始終搞不清楚。算了,我這一生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宇問:“大夫,你聽說過我的故事嗎?”桑上答:“一點。”宇看著桑上問:“哪一點呢?”眼睛里有揶揄的神色。桑上一本正經地說:“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宇輕輕地嘆口氣:“不知道我這一生是不是一個錯誤。”“大夫,你相信有生生世世的問題嗎?”桑上一下呆了,宇,你相信生生世世的問題嗎?但是她卻是笑的:“相信吧。”又有多少事情是可以相信,又有多少事情是不可以相信的呢?宇說:“假如我說我和我前世的愛人約定了今生相愛,你會不會吃驚?”桑上只說:“你講吧。”宇講起那個前世的故事,那個桑上在心里溫習了很多次的故事。宇說:“約定了今生還相親相愛,可是,我尋找了一生,卻沒有找到她。”桑上問了一句:“你不是結了很多次的婚嗎?”“那是因為她們都有象她的地方,但結婚以后我發現她們都不是她。”病房一片沉默。桑上說:“我想我該走了。”宇說:“謝謝你大夫。以后能不能常常過來。”桑上溫和的一笑:“好好休息,不要亂七八糟地想很多。”走出醫院的后,桑上去了蘭的家里。蘭的女兒嘟著嘴迎接桑上:“桑上,我等你很長時間,你去哪里去了。”桑上摸了一下她的頭:“桑上去陪一個叔叔聊天了。”“是那個給你送花的叔叔嗎?”女孩的兩眼開始發光。桑上不禁笑了。后來桑上沒有去看宇,一直沒有,盡管宇一直捎信要她去,桑上卻總是以走不開為理由拒絕了。在那段時間,桑上拼命地接待著一個一個病人,她開始忙的沒有自己的一點點時間。所有的人看她那么拼命,都勸她注意自己的身體。桑上仍是溫和到笑,卻不聽任何人的勸告。女孩來找桑上的時候,看到的最多的是桑上忙碌的身影。女孩不再不停地說話,有時候趴在桑上的桌上寫作業,有時候會一聲不響地看桑上忙忙碌碌。只是有一次,在筋疲力盡的桑上和女孩一起回家的時候,女孩突然說:“桑上,我好心疼你這么拼命地折磨自己。”可是,桑上心疼自己嗎?可是,她不累,真的不累。一天,桑上剛處理完一個病危的病人,緊接著要處理下一位的時候,她聽到一位護士說:“那個宇好象快不行了。”桑上木木地站定了,旁邊她的助手叫:“桑上大姐。”桑上發了瘋一樣朝宇的病房跑,那一刻,她是跑在江南草木瘋長的季節。宇的病房有哭聲,但是很小。放棄了治療的宇靜靜地躺在病床,眼睛空洞地看潔白的屋頂。桑上撲到宇的床前,宇艱難地一笑:“大夫。”桑上點頭。宇又說:“我覺得你好熟悉。”桑上說:“在你大四的時候我曾經拼命地追過你,我是蘭的那個傻忽忽的醫學院的朋友。”宇愣了一下,然后說:“對不起。”桑上搖頭。宇問:“蘭好嗎?”“好。”“麻煩你告訴她,很多的事情我是明白的。”宇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他環視著周圍很多張臉,對桑上說:“我唯一等待的只是她,可是她究竟在什么地方?”桑上說:“也許是在來生啊。”宇搖頭:“我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等到來生了,也許我將是塵埃。”桑上扭過頭,不想去看宇英俊的風的臉。宇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但是仍然大睜著眼睛。桑上看著他的臉,聽到周圍有人說:“宇,你就安心地走吧。”宇沒有回應,眼睛里面是深深的兩世的寂寞,還有桑上熟悉的風的固執。桑上突然握住宇的手:“宇,你聽過這樣的歌嗎?”“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桑上溫婉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那是只有宇聽懂的語言聽懂的曲調。宇的眼睛突然變亮,他緊抓住桑上的手很清晰地叫了一句:“萋萋。”隨后眼神渙散,喉嚨里擠出模糊的一句話。只有桑上知道,他說的是:“錯過了一時,我錯過了一世。”桑上的淚在眼睛里爆發,打在宇的手上。宇的眼睛慢慢閉上,臉上有淡淡的笑容。宇走了,桑上仍然忙忙碌碌地做著自己的好大夫,臉上仍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謙和的表情。三年后,蘭病重。臨走的時候對桑上講了她自己的故事。她說:“桑上,你知道嗎?你在奈何橋上等的時候,很多的女魂從你身邊過,沾了你的靈氣和你對風的愛。我固執地不喝孟婆湯卻折磨了自己一生。桑上,如果在大學的時候知道你就是那個孤零零等待的女孩,說什么我也要幫你成全啊。”蘭臨走的時候眼睛明亮放肆。蘭死后不久,桑上結婚,伴娘是蘭的女兒。那個女孩眼睛不再明亮放肆,她尊敬地叫桑上:“桑上阿姨。”最幸福的是那個等了桑上很多年的男人,他擁有自己愛的。桑上很老的時候才退休,白發蒼蒼的她常常和老伴去那個熟悉的地方喝茶,喜歡在草木眾多的地方散步。老了的桑上,眼睛如秋水般的明凈,所有的人見了都說:“這個老太太,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個絕色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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