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戀人到原始森林中去探險,不幸的是他們墜崖了。在驚惶失措地滑落中,姑娘抓住了一根樹枝,小伙子則拼命地拽住了姑娘的腳踝,兩個人蕩秋千般地掛在絕壁上。但是樹枝太細了,絕不可能同時負重兩個人,樹枝噼噼啪啪眼看著快被掙斷。“也許我不能送給你結婚禮物了,多保重!”小伙子含淚說了一句,撒手跳下了懸崖。“他用生命表達了對我的愛。”姑娘講到這兒,就哽咽難語,淚水滂沱。她就是那個幸存的姑娘。每天每天,忙完了工作和家務,姑娘就去一個地方:未婚夫的墓地。在那兒,她靜靜地坐在一塊石板上,沉思默語,用靈魂同她的愛人對話。他一定希望我好好地活,亦一定希望我陪伴在他的身邊。姑娘為此,特意將居住在鬧市區的家遷到冷寂的郊外。姑娘說:離他越近,越能心安。20年,姑娘坐的石板微微凹去一塊。姑娘說,那是他們倆的呢喃太多太重,讓歲月壓彎了腰。
男孩深戀女孩,但他一直不敢向女孩直言求愛。女孩對他也頗有情意,但卻是始終難開金口。兩人試探著,退縮著,親近著,疏遠著———不要嘲笑他們的懦弱,也許初戀的人都是如此拒絕和畏懼失敗吧。一天晚上,男孩精心制作了一張卡片,在卡片上精心書寫了多年藏在心里的話,但他思前想后,就是不敢把卡片親手交給女孩。于是他到飯店喝了酒,壯了膽子,去找女孩。女孩一開門,便聞見撲鼻的酒氣。看見男孩微醺著的臉,心中便有一絲隱隱的不快。“有什么事么?”“來看看你。”“我有什么好看的!”女孩沒好氣地把他領進屋。男孩把卡片在口袋里揣摸了許久,硬硬的卡片竟然有些溫熱和濕潤了,可他還是不敢拿出來。面對女孩含嗔的臉,他心中充溢著春水般的柔波,也許是因為情緒的緣故,女孩的話極少。桌上的小鐘指向了11點鐘。“我累了。”女孩慵懶的伸腰,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案上的書本,不經意的神情中流露出辭客的意思。男孩突然靈機一動。他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大字典,又百無聊賴地把字典放到一邊。過了一會兒,他在紙上寫下一個“罌”字問女孩:“哎,你說這個字念什么?”“ying”女孩奇怪地看著他,“怎么了?”“是讀‘yao’吧。”他說。“是‘ying’。”“我記得就是‘yao’。我自打認識這個字起就這么讀它。”“你一定錯了。”女孩冷漠地說。他真是醉了。她想。男孩有點無所適從。過了片刻,他漲紅著臉說:“我想一定是念‘yao’。不信。我們可以查查,呃,查查字典。”他的話竟然有些結巴了。“沒必要,明天再說吧。你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女孩站起來。“查查字典好嗎?”他輕聲說,口中含著一絲懇求的味道。女孩心中一動,但轉念一想:他真是醉得不淺。于是,柔聲哄道:“是念‘yao’,不用查字典,你是對的。回去休息,好嗎?”“不,我不對我不對!”男孩急得幾乎要流下淚來,“我求求你,查查字典,好嗎?”看著他胡鬧的樣子,女孩想:他真是醉得不可收拾。她繃起了小臉:“你再不走我就走。”男孩急忙站起來,向門外緩緩走去。“我走后,你查查字典,好嗎?”“好的。”女孩答應道。她簡直想笑出聲來。男孩走出門。女孩關燈睡了。然而女孩還沒有睡著,就聽見有人敲她的窗戶。輕輕地,有節奏地叩擊著。“誰?”女孩在黑暗中坐起。“你查字典了嗎?”窗外是男孩的聲音。“神經病!”女孩道。而后她沉默了。“你查字典了嗎?”男孩依舊不停問。“我查了!”女孩高聲說,“你當然錯了,你從始到終都是錯的!”“你沒騙我嗎?”“沒有。”男孩很久很久沒有說話。“保重。”這是女孩聽見男孩說的最后一句話。當男孩的腳步聲漸漸消逝之后,女孩仍然在偎被坐著。她睡不著。“你查字典了嗎?”她忽然想起男孩這句話,便打開燈,翻開字典。在“罌”字的那一頁,睡臥著那張可愛的卡片。上面是再熟悉不過的字體:“我愿意用整個生命去愛你,你允許嗎?”她什么都明白了。明天我就去找他,她想。那一夜,她輾轉未眠。第二天,她一早出門,但是她沒見到男孩。男孩躺在太平間里。他死了。他以為她拒絕了他,離開女孩后又喝了很多酒,結果真的醉了,車禍而死。女孩無淚。她打開字典,找到“罌”字。里面的注釋是:“罌粟,果實球形。未成熟時,果實里有白漿,是制鴉片的原料。”人生中一些極美珍貴的東西,如果不好好留心和把握,便常常失之交臂,甚至一生難得再遇再求。而這些逝去的美好會變成一把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在你心上剜出血來。命運的無常和叵測,有誰能夠明了和預知呢?“你查字典了嗎?”如果有人這樣詢問你,你一定要查一查字典。或許你會發現:你一直以為對的某個字,其實是錯誤的。或者還有另一種讀法。
有一輛擁擠的公交車,女孩和男孩被擠開了。女孩很自然地朝男孩伸出了一只手。 可是,男孩卻沒有伸出手接應她。 透過那些抓在扶手上面的手腕,女孩看到,男孩的右手握住了一個年輕女人的手。 男孩曾發誓:要一生一世都牽著女孩的手,可如今…… 終于,公交車到了終點站。 女孩下車后,只顧憤憤地往前走。 男孩追過來問:“生氣了?” 女孩賭氣地說:“好好的,我憑什么生氣?” 男孩還是笑著說:“我知道你生氣了,因為剛才在車上,我沒有握住你的手。” 女孩立刻停住了腳步,吃驚地問他:“原來,在車上,你知道握的不是我的手?” “是的,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手,是另一個女人的手。”男孩老實平靜地回答。 “既然知道不是我的手,那你為什么還要一直握住?”女孩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 “你知道嗎?有兩個家伙看上了那個女人的皮包,雖然那個女人已經發覺了,但就憑她一個瘦弱女人,那兩個家伙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所以……” “所以你就故意握住了她的手,那兩個家伙就不敢對她下手了是吧?” 女孩舒展開了纖纖手指,纏纏綿綿地攀上了男孩的右手,柔柔一握。
女孩有個很要好的男朋友,兩個人不見面的時候,就打打電話或發發短信,大家都喜歡這樣的聯絡方式。 有一天夜里,男孩很想念女孩子,打了過去卻關機,因為女孩子已經睡下了。 第二天,男孩對女孩子說:“以后晚上不要關機,好么?我想你的時候找不到你,心會不安。” 從那以后,女孩開始另一種習慣--整夜都不關機。因為害怕他打來自己會因睡死而聽不到,女孩夜夜都很警醒,人便日日消瘦。 然而,慢慢地,兩個人之間還是有了裂痕。 女孩很想挽回即臨分手的局面,便在一個深夜里給男孩打電話,回答她的是很好聽的女聲:sorry,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于是女孩知道,她的愛情已經關機。 很久以后,女孩有了另一場愛情。 即使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也很好,但女孩怎么也不肯嫁。 女孩的心里還是會想起那個男孩的話和那個關機的夜。 女孩還是保持著整夜不關機的習慣,只是不再期待它會想起。 一天夜里,女孩身染急癥,慌亂之中把本想撥給父母的電話撥到了男孩那里。男孩早已睡下,但手機還開著。 后來女孩問男孩:“為什么深夜還不關機?” 男孩說:“我怕你夜里有事情找不到我,會心慌。” 女孩最終嫁給了男孩。
他在公交車站臺上張望著。站臺上的人不多,幾個婦人,一個踩著半截幾乎快要磨平鞋跟的高跟鞋女人,再過去點,就是他。他的存在在這群人里,格外顯眼,穿著一身簡單的T恤長褲,衣服邊和褲腿上還有星星點點的油彩印記。剛剛入夏,可是他額頭上滿是亮晶晶的汗,就連帽子下,都可以看見一縷濕漉漉的鬢角。車來車往。他一次次往路邊伸出半截身體張望,一次次又縮回來。誰都能看見他手里攥著一張折成對折的粉紅色鈔票,露出一點角來。他把拳頭攥得死緊,手心都握出了汗,也渾然不覺的樣子。又一輛車慢悠悠地靠了站,他伸出去的半截身體,像一個數字7往外努力伸展著,然后,加上一個腳尖,數字7變成一個感嘆號,驚喜著迎了上去,他等待許久的人,終于來了。他走在女孩的前面,大步流星,一下也沒回頭看女孩一眼。但是,他每走十幾步,就會稍微地停一停,聽著女孩緊跟著的步伐,叩叩叩,像盛夏里來的一場雨,敲得越來越急。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說好了,從這個不大的城市兩端會合,來游樂場。他是學美術的窮小子,她呢,卻出身優渥。女孩第一次見到男孩,是在城市廣場上的畫攤邊。一長溜的畫攤中,只有他,沒擺那些素描的明星頭像,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畫得好壞,所以,也沒什么客人,他就那樣沉默地坐在邊角上。于是她坐了下來。沒幾筆,他就勾出她的側影,她坐在那里,問東問西,他也不大回應,只埋頭沙沙地畫著。看到畫的時候,她有點詫異,因為畫里面的女孩,看上去有點傷感,還有著特別倔強的下巴,那是她從來不對人展現的一面。一瞬間,她想,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孩是懂得自己的。男孩看著滑過半個天空的摩天輪。他說上去看看嗎,我同學說能看見半個城市呢。女孩低著頭,視線正好落在他腳上那雙洗得泛白的球鞋上,她說,不,我恐高。于是男孩陪著女孩,一臉羨慕地坐在花壇邊上,看著那些飛在空中的人們,他們的尖叫,他們的笑聲,讓他倆,也跟著大笑起來。你想喝點什么呢?男孩取下了帽子,頭發上因此有一圈圓圓的痕跡,像一個被挖空的西瓜,倒扣在頭上。女孩回頭看著他,又笑得前仰后合。要瓶七喜吧。他嗯了一聲,跑到飲料亭,從褲兜里抓出一把零錢,正好有兩個硬幣,他伸出去的手掌心里,也和衣服上一樣,殘留著些許粉紅色的油彩痕跡。女孩看著他舉在手里的一瓶七喜,有點吃驚。但是他已經把手里的飲料瓶遞了過來,一邊還撓撓頭,說,我不愛喝甜的。太陽曬得女孩的臉都紅了,于是她又要了一根和路雪。這次,男孩還是撓撓頭遞給她,說,我不愛吃甜的。回去的車上,男孩面對著售票員,又從褲兜里掏出一把鈔票,毛票,硬幣,當中,還夾雜著一張被折成對折的紅色的百元大鈔。他回頭,抬眼看了看女孩。男孩和女孩,剛剛在校園里的湖邊接完吻。那是他們彼此的初吻,有點濡濕,兩個人都感覺到一陣電流從舌尖穿過彼此的身體。他們看著對方的眼睛,覺得,這就是愛了。男孩想給女孩買一份禮物,雖然她推辭著不肯要。他拽著讓她隨便挑點啥,哪怕是一個卡哇伊的小本子呢,也是一份帶著愛意的禮物。女孩一眼看中的帽子,是外單貨,標價99元。她站在鏡子前,鏡子里,站著一個渾身洋溢著愛情的少女。這愛情讓她閃閃發光。男孩又一次掏出了口袋里的鈔票。這一次,依舊是一堆零鈔中,夾雜著那張對折得整整齊齊的一百元。他回頭看了看女孩,她正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微笑。男孩的目光,停在那張鈔票上。他的一舉一動,從這一刻起,變成了慢動作。女孩從鏡子對著他微笑,然后轉身說,算了吧,我不喜歡。回去的路上,男孩有點訕訕。他還是走得飛快,一邊走,一邊想,她到底喜不喜歡那頂帽子呢?他們還是成了一對戀人。起初,有很多人聞訊跑來阻止。他很窮,最糟糕的還是學美術的,除了傲氣,簡直別無所長,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出人頭地。女孩笑了笑,沒說什么。男孩聽說了,死死咬住下唇,也沒說什么。好幾年過去了。他們認識的戀人早分得七七八八,只有他們還在一起。周末的時候去游樂場看人們在空中尖叫,沒事的時候去試各種帽子,女孩依舊在他掏出錢的那一刻說,哎,不要了,我不喜歡。哪怕他掏出來的錢,變成躺在黑色皮夾里的一沓紅色鈔票。他終于向她求婚了,在他的畫展即將開始的前夜。時光早已把他裁剪成一個線條分明的男人,他掏出了一張紅色的鈔票,雖然邊角都已經被磨得有點毛糙,但依舊像過去一樣對折得整整齊齊。他問,你還記得它嗎?女人笑著,她當然也從少女變成了女人。我當然記得,當初你每次見我,都帶著它。它上面有個痕跡,在那個邊角上,有團紅色的墨跡。我當時就想,這大概是你所有的家當了。是不是?男人點點頭,說,送給你。女人接過了鈔票。然后,他們兩個人,同時都濕了眼眶。女人終于明白當年他藏在驕傲背后的那些拘謹和局促不安,面對她時,他謹小慎微地表達著大方,表達著對她的愛,他用那張一百元鈔票來與深潛的自卑對抗,以壯大他愛情的雄心。因為,女人第一次發現,那居然是,用一張手繪出來的百元大鈔。
[導讀] 他/她開心比什么都好!她嫁給了他,他們很快成為所有男女嫉妒的對象。男人嫉妒,是因為他比她大10歲,還是禿頭;女人嫉妒,則是他對她太好了。漂亮的女人的心都不安分,何況是這樣不般配的一對呢?她愛跳舞,愛打扮,她身材也好,跳起舞來就更迷人。朋友里有個小伙也愛跳舞,于是他們成了“一對”。兩人在一起翩翩起舞、眉來眼去,簡直是風情萬種,風一樣刮遍了身邊所有的人。開始有人風言風語了,說這、說那,在難聽的都有,聽了這些話,他家里人很生氣。那天,男人家親戚去玩,就撞見小伙和她推推搡搡。因為是親眼所見,家人氣壞了,就罵她是狐貍精。從此,她是個壞女人的印象,在大家心里扎了根。一次家庭聚會,他等一幫親戚在家吃飯,他喝醉了,說了很多關于她的話,竟然沒有一句微詞。大家只能委婉暗示他要管好她,不料他不但不忌諱,竟然說出讓大家都感到震驚的話:“潘金蓮如果不遇到西門慶,是不會學壞的,她原本是個良家女子。”大家還能說什么了?他還說:“我就是要寵著她,她喜歡跳舞,就任由她去,她喜歡誰,我就給她方便,只要她高興就行。”聽了這話,大家都不吱聲了,只是不停的說:“喝酒,喝酒。”也許,這就是愛情吧,可是,愛情怎么會是這樣的呢?大家都說她肯定是沖著錢去的。等他窮了,肯定會跟人走的。但他肯定不這么想,因為他幫助了她很多很多。然而,花無百日紅。當身邊的人也都富裕起來的時候,他的家境卻徘徊不前了。她不讓他出去奔波了。他歲數也大了,就讓他好好在待在家里。她說,錢少少花,沒錢就不花,為什么要去糟踐身體呢?此時,她也是風采不在了,慢慢的,關于她的閑話就少了。她出去給人家干活,一天干十幾個小時的重活,慢慢的攢了些錢,在家開了個小賣部,維持家里的生計。有次親戚去竄門,沒見到他,就問:“他了”她說:“他呀,在和別人玩麻將呢。”這時有人來說,你家男人輸了很多錢,在哭了。她聽罷,笑了:“瞧,真是個老小孩。”他真的哭了,其他三個人和圍觀的人,都尷尬得不知所措。她走過去,從口袋里掏出錢遞給他,還笑著摸了摸他的禿頭。安慰完他,別人問,你們掙錢不容易,怎么還讓他玩牌了,她笑了:“不就是玩牌嘛,他愛打麻將,就由他玩,錢沒了,我再去給他掙,他開心比什么都好。”多么耳熟的話,再次聽到,回想起他當年跟親戚喝酒的情景。 當年,他的話,感動過大家,而大家卻不肯承認那是愛情,而今天,風雨過后,她相似的一番話,讓大家徹底明白,這不是愛情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