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的傍晚,在黃埔蟹山、茅崗立交橋等僻靜地段,陸續(xù)發(fā)生多起“變態(tài)仔”用匕首,專捅年輕婦女臀部、大腿的惡性流氓案。一時間,弄得這一帶的年輕婦女,上班擔(dān)驚受怕,出外人心惶惶。為了解除婦恐民憂,連日來,黃埔公安分局的20多名刑警,頻頻出動,對流氓有可能作案的地方,設(shè)暗卡,打伏擊。
12月24日晚上八時許,正在港前路一僻靜地段打埋伏的刑警王廣釗突然聽到左側(cè)的馬路上有女人的驚叫聲。他立即騎車向著叫聲沖過去。借著手電光:見一男子騎著單車正向西拼命逃竄。
“停住,再跑我就開槍了。”緊跟在后面追趕的小王見喊話無效,便鳴槍警告。案犯乖乖地停下了。
“舉起雙手!”小王用槍指著案犯,當(dāng)即從其身上搜出一把血跡未干的彈簧匕首。然后掏出手銬將案犯扣住。與此同時,在附近打埋伏的刑警小秦、小黎聞到槍聲立即趕來。到出事地點一看:見被捅傷的女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王廣釗三個月前因連續(xù)四次失約而終止了關(guān)系的女友——李小萍。號稱“小精靈”的小秦立即向小黎使了個眼色說:
“小王,傷者由你負責(zé)送醫(yī)院,案犯由我和小黎帶回分局。”
“不,還是你倆送她上醫(yī)院,案犯由我一人押送就行了。”小王一邊扯破自己的襯衣為她包扎傷口,一邊對小秦小黎說。
“你是怕我倆不中用嗎?這下他跑不了啦!請你放心吧……”,小秦一語雙關(guān)地道。
其實,受害者李小萍仍是深愛著王廣釗的。她見為她解圍并替她包扎傷口的正是自己提出“告吹”的心上人,愧疚極了。三個月前,小王因偵查工作忙,連續(xù)四次失約于她。尤其是最后一次,是她媽的六十大壽,她想借此機會向親戚朋友們公開她與小王的關(guān)系,讓客人們用羨慕的眼神,來分享她已找上英俊瀟灑的未婚夫的快樂。誰知事與愿違:因其弟從中作梗,使受蒙騙的小萍一氣之下,違心的一字一淚地給小王寫了“告吹”信。后來當(dāng)她收到小王單位指導(dǎo)員的信后,才知道小王確確實實是因偵破工作忙而失約。今晚,她帶上指導(dǎo)員的信,買了一條“三個五”香煙和兩盒小王愛吃的鯪魚罐頭及幾斤蜜柑,特地到小王家“賠情”。不料騎車經(jīng)過此地時,冷不防被案犯將大腿捅傷。雖說流了不少血,但還不至于昏過去。所以對小王她深感慚愧和內(nèi)疚。加上在極度受驚時竟然又遇上了心上人為自己解圍包扎傷口,這種天賜良緣,逆境中見真情的感受,怎能不叫她感動、欣慰、幸福呢!然而在她倆還沒消除誤會,溝通感情之前,她又怎么好意思同他說話呢!她只好閉上眼睛,任小王為她包扎。當(dāng)然,這也許是她對小王的又一次“考驗”吧!與此同時,小王的心里卻是另一番滋味:他本想罵一句“活該”,但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他覺得在別人傷口上撒鹽是最不道德的行為,于是他只好指著截住的一部過路的面包車帶氣說:
“小姐,請上車吧!”
“哎喲!痛死我啦!”小萍一只手撐地一只手按住傷口故意裝著站不起來。小王見狀,只好硬著頭皮將她扶起來。就在小王抓住她雙臂扶她的一瞬間,她便佯裝站立不穩(wěn)而倒在小王的懷里。小王想后退,但卻被她攔腰緊緊地抱住說:
“釗哥,請抱我上車吧,我的腿實在痛得站不起來。”無奈,小王只好咬咬牙,強忍住怒火將她抱上了車。要是以往,小萍的這種耍嬌挑逗,定會叫小王歡心陶醉。可現(xiàn)在,咳!一位拋棄了他的女人……
經(jīng)送進醫(yī)院檢查,醫(yī)生稱她流血過多,需要輸血。小王出于革命人道主義,又毫不猶豫的為她輸了血。當(dāng)她看到小王的血一滴一滴地流進自己的血管時,心里真有一種說不出的幸運、欣慰和幸福。然而也感到無比的慚愧和內(nèi)疚:“多好的他及他的戰(zhàn)友們,為了人民的安全幸福,為了他人的愛情和歡樂,他們在沒日沒夜的、一聲不響的忘我工作,他們在犧牲自己的一切,直至鮮血和生命。這難道不是我最可愛的人嗎?都怪我太自私,太愛虛榮,太不理解他的事業(yè)了。今天,血的事實教育了我,使我真正的理解了他,理解了他的戰(zhàn)友們……”正當(dāng)小萍閉著眼睛在作徹底的自我悔悟時,突然聽到小王嗡聲嗡氣地將一網(wǎng)兜東西往她的床頭柜一放說:
“這是你的東西和單車鑰匙,請你檢查一下,看少了什么沒有?單車放在醫(yī)院東面的單車棚。”說完拔腿想走。
“釗哥,請留步,這些東西是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你真會說話!”
“確實是送給你的,不信,請你看看這個吧!”小萍一邊說一邊從衣袋內(nèi)模出一封信給他。小王接過信一看,原來是隊的吳指導(dǎo)員寫給她的。信中大意是:
“……小萍,請你別誤會小王,他的的確確是因為工作忙才與你連續(xù)四次失約的,最后一次,我交代他一定要參加你媽媽的生日,他也為此作了準備,但后來在去你家的途中,發(fā)現(xiàn)了一起搶劫小汽車的重大搶劫案,因追捕案犯而耽誤了為你媽祝壽。希望你能理解他,原諒他……
看后,小王對吳指導(dǎo)員的良苦用心無限感激。故當(dāng)著小萍的面下意識地說:
“咳!我這叫董卓愛貂嬋——自作多情。董卓起碼有錢有勢,而我們這些‘毫無人情味’的窮警察有誰會喜歡呢!”小王的話像一把利刀插入小萍的心:
“你別再說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賭氣給你寫那封斷情信,其實這三個月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小萍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你別給我演戲了,既然你是賭氣‘告吹’,那你為啥又接二連三地談了兩個呢?”
“誰說我談了兩個?”
“是你弟弟李華親自對我講的。”
“是他呀!咳!原來你我都上了他的當(dāng)。他曾對我說,他好幾次無意中見到你同另一姑娘‘拍拖’。后來當(dāng)他得知我給你寫了‘告吹’信后,就托人為我介紹一位有錢的個體戶,因我不同意,后來又托人給我介紹一位香港‘闊少’,但還是遭到我的拒絕。我知道他不懷好心,想拿我攀‘闊親’為他換錢花。所以我沒聽他擺布。再說我心目中也只有你。”雖說小萍將“只有你”兩字壓得很低,但還是像霹靂一樣震撼了小王的心: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心話?”
“絕無半句假話。”
“‘財主’、闊少你都不動心!難道你真的理解了我們這些窮警察?”
“現(xiàn)在理解的比一加一等于二還透徹呢!”聽小萍這么一說,小王心里真比喝蜜還甜。兩雙久別百日的手終于又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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