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的情感與才華一樣多彩,光他與幾個女人的情感糾葛,就是個永遠說不完的話題。張幼儀、林徽因、凌叔華、陸小曼、韓湘眉,不少了吧,這只是中國的,外國的據說還有賽珍珠、史沫特萊。
幾個女人中,和張幼儀的名分最尊貴,原配夫妻。感情最平淡,七年后離異。兩人的感情,除了半篇《離婚通告》(另半篇未查出),和徐志摩那封大話連篇的信之外,沒有任何確實的證據。通常人們總是說,婚后不怎么融洽,離了婚反倒互相體貼。這些話都是徐志摩的朋友說的,怕靠不住,就是靠得住也是表象。實情是,無論離婚前還是離婚后,甚至徐志摩死后五十多年,張幼儀從不吐一點口風。

這正是張幼儀的賢慧,論者又會這么說。太離譜了,怎么就不想想,讓她說什么好呢。說徐志摩好吧,人家跟你離了,說不好吧,棄婦之外還得加個妒婦。吃不到嘴的葡萄是酸的,自己吃了一半,叫別人奪去的葡萄就更酸了。
起初她是懷著敬仰的心情,來探索徐志摩與姑婆的婚姻的,而事實卻一次次地引起她的質疑與憤懣,為姑婆所受的屈辱,為徐志摩的冷酷無情。
她萬萬沒有想到,從婚前到婚后,徐志摩是那樣鄙棄張幼儀。第一次見到張的照片時,便嘴角往下一撇,用嫌棄的口吻說:"鄉下土包子!"婚后從沒有正看張幼儀一眼。"除了履行最基本的婚姻義務之外,對我不理不睬。就連履行婚姻義務這種事,他也只是遵從父母抱孫子的愿望罷了。"
一九二○年冬,張幼儀出國與丈夫團聚,過去都認為是徐志摩思念妻子,寫了那封乞求父親的信,現在知道了,這封信多半也是應張君勱之請而寫的。分居數年又有了子嗣,當時的情勢,沒有理由不讓張幼儀出國。不是徐志摩要她去的,而是婆家送她去的。而公婆所以送她去的理由,也只是提醒徐志摩對家里的責任。再沒有比張幼儀本人的這個解釋更為合理了。
若是思妻心切,他不會那樣去迎接她。
三個星期后,輪船終于駛進馬賽港的船碼頭。"我斜倚著尾甲板,不耐煩地等著上岸,然后看到徐志摩站在東張西望的人群里。就在這時候,我的心涼了一大截。他穿著一件瘦長的黑色毛大衣,脖子上圍了條白絲巾。雖然我從沒看過他穿西裝的樣子,可是我曉得那是他。
他的態度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不會搞錯,因為他是那堆接船的人當中唯一露出不想到那兒的表情的人。
在由巴黎飛倫敦的飛機上,張幼儀暈機嘔吐,徐志摩把頭撇過去說:"你真是個鄉下土包子!"話才說完沒多久,他也吐了,張幼儀也不甘示弱,輕聲脫口說:"我看你也是個鄉下土包子。"
在倫敦,沙士頓,以及后來在柏林那一段生活,過去總說徐志摩如何的仁義,如何的善良,現在也知道了,徐志摩對待張幼儀是很不友好的,直可說是慘無人道的。
兩人在沙士頓住下,不久張幼儀懷孕,此時徐志摩正在瘋追林徽因,無暇顧及,一聽便說:"把孩子打掉。"
那年月打胎是危險的,張說:"我聽說有人因為打胎死掉的耶。"
徐冷冰冰地說:"還有人因為坐火車死掉的呢,難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車了嗎?"
過后不久,徐志摩帶一位中國女留學生來家中吃飯,書中叫她明小姐。張幼儀發現,這位穿著毛料海軍裙裝的小姐,竟是裹過腳的。送走客人,徐問張,對這位明小姐有什么看法,張說:"她看起來很好,可是小腳與西服不搭調。"走來走去的徐志摩,把腳跟一轉,好像張幼儀的評語把他的煩躁和挫折一股腦兒宣泄出來似的,突然尖叫說:"我就知道,所以我才想離婚。"
書名即由此而來。張幼儀是天足,徐志摩后來也很少穿西服,這只是一種象征,象征兩種文化的沖突,中國和西方,傳統和現代。
徐要馬上離婚,見張不答應,竟一走了之,將張一人撇在沙士頓。產期臨近,無奈之際,張給二哥張君勱寫信求救,來到巴黎,后來又去了柏林,生下孩子。徐明知張的去向,卻不予理睬。只在要辦理離婚手續時,才找到柏林。
產后,張幼儀很快從悲痛中振作起來,入裴斯塔洛齊學院,專攻幼兒教育。回國后辦云裳公司,主政上海女子儲蓄銀行,均大獲成功。終于從小腳的陰影里走出,成為一個"穿西服"的,令人矚目的新女性。更為難能可貴的是,回國后仍照樣服侍徐志摩的雙親(認作寄女),經心撫育她和徐志摩的兒子。臺灣版的《徐志摩全集》也是在她的策劃下編起的,為的是讓后人知道徐志摩的著作。
徐志摩對張幼儀是這樣的,張幼儀對徐志摩的感情又如何?這是個非常微妙的問題。還是聽聽張幼儀的自述吧——
你總是問我,我愛不愛徐志摩。你曉得,我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我對這問題很迷惑,因為每個人總是告訴我,我為徐志摩做了這么多事,我一定是愛他的。可是,我沒辦法說什么叫愛,我這輩子從沒跟什么人說過"我愛你"。如果照顧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愛的話,那我大概愛他吧。在他一生當中遇到的幾人女人里面,說不定我最愛他。
不是說不定,可以肯定地說,張幼儀是最愛徐志摩的,因為她對徐志摩的愛是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甚至不管徐志摩愛不愛她。
上世紀二十年代的京城,有兩位風華絕代的名媛——林徽因和陸小曼,她們美貌動人,才華出眾。不僅如此,她們都與當時的著名詩人徐志摩有過浪漫的愛情。而林徽因與徐志摩的愛情,終成鏡中花;陸小曼與徐志摩的愛情雖歷盡千辛萬苦,終是步入婚姻殿堂。
陸小曼6歲時來到北京,進入北京女子師范大學附屬小學接受新式教育。1903年農歷九月十九日,陸小曼生于上海。陸小曼的父親陸定是晚清舉人,曾到日本早稻田大學讀書,是日本名相伊藤博文的得意弟子。在日本留學期間,陸定參加了孫中山先生的同盟會,后來又到民國政府財政部任職,是中華儲蓄銀行的主要創辦人。陸小曼的母親吳曼華也是名門之后,陸小曼生長在這樣的家庭中,決定了她未來的道路。
陸小曼在北京女中讀書一直到14歲。15歲時,又被父親送到法國人開辦的圣心學堂。這是一所貴族學校,當時北京軍政界部長的千金小姐們,許多都在圣心學堂讀書。陸定還專門為女兒請了一位英國女教師,教授英文。陸小曼生性聰慧,十六七歲已通英、法兩國語言,還彈得一手好鋼琴,又精于油畫。她既有上海姑娘的聰明活潑,又有北京姑娘的秀麗端莊,在學校里,大家都稱她為“皇后”。
1922年,陸小曼19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陸家夫婦千挑萬選,終于為她選定如意郎君——王賡。王賡少年得志,畢業于清華大學,赴美國留學,到西點軍校攻讀軍事,與美國名將艾森豪威爾是同學。陸小曼之母看到王賡這樣的英俊少年,毫不猶豫地就將陸小曼許配給他,從訂婚到結婚不到一個月時間,堪稱“閃婚”。
然而兩人結婚半年,就出現了婚姻危機,不久陸小曼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徐志摩出現了。
1924年,北京學界發生了一件大事,印度著名詩人泰戈爾來到北京。5月8日是泰戈爾64歲生日,在協和醫學院的禮堂,北京學界特意為他開了一個祝壽會。在祝壽會上一群名流出演泰戈爾的詩劇《齊德拉》。劇中,林徽因飾公主齊德拉,徐志摩飾愛神,此時徐志摩正幻想與林徽因重溫舊情,他想盡一切辦法接近林徽因。當時,陸小曼也在協和醫學院禮堂。不過,當時的徐志摩和陸小曼都不知道,愛神正向他倆走來。
徐志摩與王賡同是梁啟超的學生,于是徐志摩成了王家的常客。由于王賡專注于工作和前途,因此他常要徐志摩陪伴陸小曼,王賡沒想到他的婚姻出現了危機。陸小曼與徐志摩一起游長城,逛天橋,到來今雨軒喝茶,去西山上看紅葉……他們一個是窈窕淑女,一個是江南才子,愛情的火花在他們之間迸發了。
陸小曼與徐志摩感情漸深,兩人“恨不相逢未嫁時”。可是徐志摩的父親卻出了難題,他雖然勉強答應陸小曼與徐志摩的婚事,但提出了三個條件:一、結婚費用自理,家庭概不負擔;二、婚禮必須由胡適做介紹人,梁啟超證婚,否則不予承認;三、結婚后必須南歸,安分守己過日子。這三條徐志摩都答應了。1926年8月14日農歷七月初七,是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陸小曼與徐志摩在北海董事會舉行訂婚儀式。
10月3日,在北海公園,陸小曼與徐志摩舉行了婚禮。因為婚禮是自籌經費,所以儀式草草,與陸小曼當年和王賡的婚禮簡直天壤之別。
1926年10月,陸小曼與徐志摩離京,開始了他們甜蜜的日子。陸小曼說:“我們從此走入了天國,踏進了樂園……一同回到家鄉,度了幾個月神仙般的生活。”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痛苦卻來得很快,婚后陸小曼與徐志摩在性格上的差異逐漸顯露出來。陸小曼婚后全沒了當初戀愛時的激情,似乎不再是一個有靈性的女人。她每天過午才起床,下午作畫、寫信、會客,晚上大半是跳舞、打牌、聽戲。徐志摩常常婉轉地勸告陸小曼,但效果不大。后來,徐志摩的父親出于對陸小曼極度不滿,在經濟上與他們夫婦一刀兩斷。徐志摩不得不同時在光華、東吳、大夏三所大學講課,課余還趕寫詩文,以賺取稿費,即便如此,仍不夠陸小曼揮霍。而陸小曼在舞場霓虹里,把時光輕輕送走了。
1930年秋,徐志摩應胡適之邀,任北京大學教授,兼北京女子師范大學教授。徐志摩自己北上的同時,極力要求陸小曼也隨他北上,幻想著兩人到北京去開辟一個新天地。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為了趕上林徽因那天晚上在北京協和醫學院禮堂關于中國古代建筑的講演,迫不及待地搭乘了一架郵政機飛往北京。登機之前,他給陸小曼發了一封短信,信上說:“徐州有大霧,頭痛不想走了,準備返滬。”但最終他還是走了。因大霧影響,飛機在濟南黨家莊附近觸山爆炸,徐志摩身亡。
徐志摩死后,陸小曼痛悔不已,她在書桌前寫下“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從此不再出去交際。1965年4月3日,一代名媛陸小曼在上海華東醫院悄然過世,她的靈堂上,只有一副挽聯:推心唯赤誠,人世常留遺惠在;出筆多高致,一生半累煙云中!概括了她備受爭議的一生。
林徽因的父親是林長民,字宗孟,1917年張勛復辟失敗后,入段祺瑞內閣任司法部長,三個月后辭職赴日本考察。1920年春攜女兒林徽因赴英國,身份是中國國際聯盟同志會駐歐代表。其時林長民44歲,林徽因16歲。同年10月,徐志摩從美國來到倫敦,入倫敦大學政治經濟學院讀書。
徐志摩和林家父女的相識,是在國際聯盟的一次講演會上。“我在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混了半年,正感到悶想換路走的時候,認識了狄更生先生……第一次見著他是在倫敦國際聯盟協會席上,那天林宗孟先生演說,他做主席。第二次是宗孟寓里吃茶,有他。”這是徐志摩在《我所知道的康橋》中的說法。林徽因《憶志摩》文中說,她初次遇見徐,是在徐初次認識狄更生先生的那次會見中。
志摩記錯了,沒有半年,到倫敦兩個月就認識了林家父女,且很快便向林徽因發起了愛的攻勢。有林長民的信可證:“足下用情之烈令人感悚,徽亦惶恐不知何以為答,并無絲毫mockery(嘲笑),想足下誤解了。”信末附言“徽徽問候”。
一個是留學三年的青年男子,一個是情竇初開的妙齡女郎,志摩的用情之烈不難想象,而徽因的惶恐失措也在情理之中。好在林長民是個豁達大度的人,不光不責怪反而給以解說。
很快張幼儀來到倫敦,徐志摩通過狄更生的關系,取得劍橋大學王家學院特別生的資格,攜妻搬到離劍橋六英里的沙士頓鄉下住家。這期間志摩和徽因一直保持通信聯系。張幼儀在《小腳與西服》一書中對她的侄孫女張邦梅說:
“幾年以后,我才從郭君那兒得知徐志摩之所以每天早上趕忙出去,的確是因為要和住在倫敦的女朋友聯絡。他們用理發店對街的雜貨鋪當他的地址,那時倫敦和沙士頓之間的郵件送得很快,所以徐志摩和他女朋友至少每天都可以魚雁往返。他們信里寫的是英文,目的就在預防我碰巧發現那些信件,不過我從沒發現過就是了。”
1927年林徽因在美國上學,正好胡適也去了美國,3月15日給胡的信中說:“我昨天把他的舊信一一翻閱了。舊的志摩我現在真真透澈的明白了,但是過去,現在不必重提了我只求永遠紀念著。”這些話,不光說明他們當年確實通信,也說明了他們當時各自的狀態。
1921年10月林徽因隨父回國。1922年10月徐志摩回國,在南方稍事盤桓,12月初來到北京。
志摩所以匆匆回國,肯定是知道林徽因許配給梁思成了。他離開倫敦回國,原意還要回來的,這從他的名詩《康橋再見吧》中可以看得出來。“設如我星明有福,素愿竟酬,/則來春花香時節,當復西航,/重來此地,再撿起詩針詩線,/繡我理想生命的鮮花,實現/年來夢境纏繞的銷魂蹤跡,/散香柔韻節,增媚河上風流。”
然而一到北京,他就知道事情不是那簡單的了。先是梁啟超給他來了一封長信(梁在上海),勸他“義不容以他人之苦痛易自己之快樂,弟之此舉,其于弟將來之快樂能得與否,殆茫然如捕風,然先已予多人以無量之苦痛”。這話雖是替張家說的,又何嘗不是他自己的親身感受,畢竟是他的兒子將要娶徽因為妻啊。
梁還感嘆:“嗚呼志摩,天下豈有圓滿之宇宙若爾爾者!”
如果梁啟超不打算娶徽因作自己的兒媳,毫無疑問,這些話都是擲地作金石之聲的醒世良言,任誰聽了都會感激涕零,迷途知返,然而一加上這個背景,這些話就顯得蒼白無力,甚至讓人覺得可憐兮兮了。
縱然是老師,徐志摩也不會買這個帳,他會怎樣回答,也就不難想象了。“我將于茫茫人海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等于說那么咱們就較量一下吧。
這封信幾乎是他到北京的當天收到的。這時還沒有見上林徽因,待見過林徽因,他就沒有這么大的自信了。林在培華中學讀書,自然是不好去找的。林家住在景山后街一處稱作雪池的院子里。那兒是能去的,可是徽因常常不在。她與梁思成的戀愛關系已相當穩固了,余暇時間兩個人常在一起談情說愛。
梁啟超是松坡圖書館的館長。松坡圖書館有兩處院子,一處在西單附近的石虎胡同七號,一處在北海公園里的快雪堂。快雪堂是一處幽靜高雅院落,星期天不對外開放,梁思成因關系特殊備有鑰匙可以自由出入,便約了林徽因來此相聚。徐志摩找林徽因也會找到這兒。他是梁啟超的弟子,又是林長民的朋友,就是梁思成在,來找林徽因也不能說有什么不對。去的次數多了,自然引起梁思成的反感,梁便在門上貼一紙條,大書:
Lovers want to be left alone.(情人不愿受干擾)。
志摩見了,只得怏怏而去。
1924年四五月間,泰戈爾訪華期間,給了徐林接觸的機會,一起接待進出會場,又一起演出英文戲劇,又恢復了昔日的情感。5月20日,泰戈爾一行離開北京去太原,徐志摩陪同前往。車站上,送行的人很多,林徽因也在里面。車快開動了,徐志摩正在寫一封給林徽因的信,尚未寫完,車已蠕動,徐志摩要沖過去遞給車下的林徽因,泰戈爾的秘書恩厚之見他太傷感,一把搶了過來替他藏起。后來志摩再沒提起此事,恩厚之就把此保存起來帶回英國。直到70年代,梁錫華去訪問,讓梁看了原件。信里寫的是:我真不知道我要說的是什么話,我已經好幾次提起筆來想寫,但是每次總是寫不成篇。這兩日我的頭腦只是昏沉沉的,開著眼閉著眼都只見大前晚模糊的凄清的月色,照著我們不愿意的車輛,遲遲地向荒野里退縮。離別!怎么的能叫人相信?我想著了就要發瘋,這么多的絲,誰能割得斷?我的眼前又黑了!
從這封信上,可以看出,大前天晚上,他倆是在一起的。就是這次會面,林徽因向志摩攤了牌,說她馬上就要隨梁思成去美國留學了,她不可能做他的妻子,他們必須“離別”。
林徽因到了美國后,才咀嚼出志摩對她的真情的滋味而倍加珍惜。在1927年3月15日給胡適的那封信中,她說:“請你告訴志摩我這三年來寂寞受夠了,失望也遇多了,現在倒能在寂寞和失望中得著自慰和滿足。告訴他我絕對的不怪他,只有盼他原諒我從前的種種。
1928年8月林徽因回國,與梁思成一起受聘為東北大學教授。1931年初,徐志摩聞知林病重,曾專程去沈陽看望。這年春季開學后,志摩來到北平任北大教授,林徽因病重回到北京療養,兩人的接觸又多了,加之志摩與小曼感情不睦,兩人的又時常走動,頗有舊情復萌的趨勢。
直到1931年遇難身忘。徐飛機失事遇難后,林找到飛機殘骸,一直放在臥室內,表達對徐的思念。林在1931年和1934年分別寫過兩篇紀念徐的文章,可謂真情流露。
應該說,徐志摩對林徽因的影響是巨大的,如果沒有徐志摩,林徽因是不會搞文學創作的。徐寫過很多詩送給林,最有名的是《偶然》,其原文如下:“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是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林徽因從30年代初開始寫作新詩,在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徐志摩的影響。她寫于1931年的《仍然》,可以看作是對徐志摩《偶然》的應答之作,也是她自己心跡的坦陳:“你舒伸得像一湖水向著晴空里,白云,又像是一流冷澗,澄清,許我循著林岸窮究你的泉源:我卻仍然抱著百般的疑心,對你的每一個映影!你展開像個千瓣的花朵!鮮妍是你的每一瓣,更有芳沁,那溫存襲人的花氣,伴著晚涼:我說花兒,這正是春的捉弄人,來偷取人們的癡情!你又學葉葉的書篇隨風吹展,揭示你的每一個深思;每一角心境,你的眼睛望著,我不斷的在說話:我卻仍然沒有回答,一片的沉靜,永遠守住我的魂靈。”當然,如果沒有徐的影響,林也不會寫詩的,她興趣大廣,在文學和建筑方面留下了傳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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