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所著《茶經》三卷十章七千余字,分別為:卷一,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卷二,四之器;卷三,五之煮,六之飲,七之事,八之出,九之略,十之圖。是唐代和唐以前有關茶葉的科學知識和實踐經驗的系統總結;是陸羽躬身實踐,篤行不倦,取得茶葉生產和制作的第一手資料后,又遍稽群書,廣采博收茶家采制經驗的結晶。《茶經》一問世,即風行天下,為時人學習和珍藏。
這本著作也奠定了陸羽茶圣的美譽,陸羽的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只是這種傳奇是籠罩的不是幸福的光環,而是一生的凄楚與不幸。
陸羽出生于唐時復州竟陵,就是現在的湖北天門,可竟陵這個地方留給陸羽的只是難以言說的辛酸。你只要翻開陸羽寫的自傳——《陸文學自傳》,就能迎面聞到這一濃郁的傷感氣息。他寫道:“(陸羽)字鴻漸,不知何許人,有仲宣、孟陽之貌陋;相如、子云之口吃。”雖然用語詼諧,但其實也屬事出無奈。貌丑和結巴也就罷了,可“不知何許人也”一句,實在讓人無限同情。簡言之陸羽小時候長的丑,又有口吃,被父母遺棄了。
雖然后來有幸被蓋寺主持智積禪師在河堤上撿回了他,給他起了陸羽的名字。還學得識文斷字,烹茶煎水。但似乎童年的坎坷就注定了一生的厄運。
不過,好在厄運也沒有一直緊追不舍,窮追猛打,到底給了他一個喘息的機會:
陸羽漸漸長大,不愿皈依佛門,幾經輾轉到火門山的鄒夫子那里學習。常常與好友崔國輔一起出游,品茶鑒水,談詩論文。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居然奇跡出現了,一生注定無法擺脫糾葛的那個女子出現了,這個人絕對的千年難得一見,因為一句普遍夸贊“才貌雙全”用在她身上一點也不出格:
這個人就是李季蘭,她也頗具有傳奇色彩:
也許,這是宿命的安排。6歲那年,小季蘭在庭院內玩耍,見一簇薔薇開得正艷,就即興口占一句:“經時不架卻,心緒亂縱橫。”意即初開的花枝顫巍巍,應及時用架子架起,以免枝繁葉茂之時如同人無端的心緒一樣縱橫雜亂,七上八下。此句既生動活潑,又富有理趣,出自一個6歲女童之口,不可不謂“語出驚人”。誰料其父卻莫名其妙地認為“架卻”與“嫁卻”諧音,杞人憂天地擔心一語成讖,怕她成人后不守婦道,有朝一日會變成紅顏禍水。于是,5年后,父親就把她送入了道觀修行,欲借清規戒律將她打磨成道統眼中恪守婦德的“乖乖女”。在清心寡欲的修行生活中,她染翰濡墨,調箏撫琴,吟詩作對,儼然成了一名高蹈塵外、神情蕭散的女冠。然而,天生麗質難自棄。雖衣道袍、執拂塵,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卻怎么也藏匿不住與生俱來的俏美姿容。
她常舉行文酒之會,即席賦詩,談笑風聲,毫無禁忌,竟被一時傳為美談,有“女中詩豪”之稱。唐玄宗聞其詩才,特地下詔,召李季蘭進宮月余,優賜甚厚。可見當時李季蘭名氣之大。李《唐才子傳》說李季蘭“美姿容,神情蕭散。專心翰墨,善彈琴,尤工格律。當時才子頗夸纖麗,殊少荒艷之態。”
就這樣一個灑脫的陸羽突然命運再次發生轉折性的改變,從此再也灑脫不起來,他遇到了李季蘭。并且對她一見傾心,經常抽時間去找她,才子佳人。兩人對坐清談,煮雪烹茶,談詩論文,慢慢地成為惺惺相惜、心意相通的至友。
李季蘭與當時名士陸羽、詩僧皎然、劉長卿等均有交往,其中,尤以陸羽與李季蘭交往最深。
有一陣子,李季蘭得了病,搬到燕子湖畔調養。陸羽聽說后,急忙趕往她的病榻前,日夜煎藥煮飯,悉心照料。
按理說,兩人的感情就此該水到渠成了。可惜對于佳人,才子只是有才也還是不夠。陸羽呢,對李季蘭一直有著微妙的感情 無奈自己相貌丑陋 ,還有口吃, 面對姿容秀麗、神情瀟灑的她,自卑的竟一直不敢表白愛意。
而李季蘭對陸羽也始終抱著一份難以名狀的情懷,他不敢說,她冰雪聰明,應該感受的到,可是卻不愿接受。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癡迷 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 卻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愛 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彼此相愛 卻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 卻裝作絲毫不在意 沒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思念 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一顆冷漠的心 在你和愛你的人之間 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
甚至發展到后來,還深深傷害了陸羽的心:
陸羽有一個好朋友皎然。他是一個善于寫詩的僧人。俗家姓謝,是大詩人謝靈運的十世孫,文章、詩畫都很出色。皎然因陸羽認識了李季蘭,常常三人圍坐,品茶作詩。不知不覺中,李季蘭被皎然出色的才華、閑定的氣度深深吸引住了,常常借詩向他示愛。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皎然用一首詩回絕了她。“天女來相試,將花欲染衣;禪心竟不起,還捧舊花歸。”
后來。唐玄宗聽說了李季蘭的詩名,詔她去長安。她寫了一首律詩,前四句是“無才多病分龍鐘,不料虛名達九重。仰愧彈冠上華發,多慚拂鏡理衰容。”
意思是說我年老色衰,不好意思見您,這就是她的悲劇的致命所在,總是那樣深深的期待完美,所以注定一生孤獨落魄,找不到情感的歸宿哦,不是沒有人愛她,也不是愛的不夠真摯深沉,只是那份一念間的固執,所以總在尋尋覓覓,卻不知道,世上最愛自己那個人,一直就在身邊。
不久,“安史之亂”爆發了,長安一片混亂,唐玄宗倉惶西逃。李季蘭因為一首詩卷入了政變,丟掉了性命。
才也好,貌也好,歸于流水。
愛茶之人會明白,茶是靈魂的。而一個愛茶懂茶的人,心思也是細膩敏感的。陸羽是茶圣,這樣一顆心,思念追憶起仙去的愛人該是何等傷痛?
不美,已經是錯!癡愛一生也只能擦肩而過。
“月色寒潮入剡溪,青猿叫斷綠林西。昔人已逐東流水,空見年年江草齊。”
剡溪是李季蘭道觀在的地方,也是陸羽一生之中,心靈最快樂的地方。
山中的猿猴明白他的心思,不住地哀哀啼叫。
可是,他愛了一生的人卻不懂。
“這一生我心里只有過一個女人,那就是你。”
如果我能象朋友皎然一樣被你愛過,我也不枉此生。可是。”
“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這樣的愛情,不濃不淡,不輕不重,猶如介乎于綠茶與紅茶之間的青茶。它有著綠茶的恬淡,卻比綠茶來得濃釅;有著紅茶的熱烈,卻又比紅茶來得清醇:他們之間,雖兩小無猜,卻若即若離,含蓄得仿佛隔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玻璃,明明相互傾心卻羞赧于轟轟烈烈地相愛,明明愛潮涌動卻羞赧于病痛快快地表達。直到她與他死生契闊,愛始終是道青茶,既不徹底埋藏也不徹底釋放,在他的余生中慢慢浸泡,慢慢變冷,成了一個永遠的感嘆號……
陸羽一直隱居,終身未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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