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不是只有等到失去,才會懂得珍惜;有些人,是不是只有等到再見,才會想起從前。
我叫蘇,男,17歲。就讀于平遙二中文科A班。她叫麗,16歲,就讀于平遙二中理科A班。一樣的學校一樣的班級一樣的開始,不同的科目不同的理念不同的結局。
我們的相識,大概可以追溯到煙花燦爛的三月。凄涼的寒風凜冽著擊肌骨,迷離的月色朦朧著靈魂。
那天,我一個人在看煙花。
麗或許是由于理科的緣故,性格比較開朗,也喜歡結交不同的朋友。那天,她陪著她的朋友來柳根路看煙花。我身邊的寂靜與她身邊的喧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我眼前的留海被寒風吹起時,我清晰的看到,麗向我走了過來。
剎那間,我仿佛有了一股錯覺。為了這個女孩,我似乎已等了好久。
“嗨,帥哥。一個人啊?”麗毫無隔閡的向我打著招呼。
我依舊看著漆黑的遠方,沒有回答。
“咦,你身上有煙卷的氣息哦。”
我抬起頭,看了看臉上充滿笑容的麗。仿佛是不習慣與人交流,躊躇了半天我才說出:“你好,我叫蘇。17歲。”
“呵呵……我叫麗,才16歲誒。”麗歡快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夜空。
這,就是我們的初識。
佛說,萬法所生,皆系緣分。前生千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相遇,千百次的擦肩才換來今生的相識。
我信佛,所以我認為這是緣。
從那天以后,麗每天都會來找我。而且在每天的飯間,她都會以各種各樣的接口來接近我。使得原本屬于我一個人的領地多了麗這一個外來生物。
奇怪的是,我并沒有拒絕。
我是個喜歡文學的少年,每天的課余時間都會被數不清的書籍而占有。我在學校只有兩件事可做,一是上課,第二就是讀書。
可認識麗后,我那保持了數年的習慣卻在不知不覺中被打破了。她找我散步,找我去看球,甚至就是上下學都陪在我身邊。我想,在我的身邊,或許已經接受了麗的存在了吧。
麗,我的生命里有了你。開始不再孤單了。
認識我的人都詫異我的改變,那個孤寂的少年已經不再如前。而麗,也被他們當成了非常厲害的人物存在。
我有時想過,如果我的生命就這樣下去該有多好。可是,上天是不會允許如果存在的。有些事,一旦錯過,便無法再尋。
那是一個下雨的天氣,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麗撐著一把油紙傘,跌跌撞撞的向我跑來。我迎上去,接過傘,幫她清理著身上的污跡。整個過程,我只是微笑的看著,沒有多言。
“蘇,我媽要我轉學了。”麗突然向我說了一句令我平靜的心漸起漣漪的話。
“要走了嗎?嗯,那你離開后要好好學習啊。”
“蘇,你就只有這些話對我說嗎?”
我的大腦開始以光的速度運轉了起來,我已接受不住這種震蕩。迷迷糊糊中,我用為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嗯”。
“蘇,難道你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我喜歡你啊!”
“麗,你不要這么說。我們,我們只是朋友啊。”
“蘇,你怎么可以這么說。你知道我為你付出多少嗎?我幾乎拋棄了所有的朋友來陪你啊。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嗎?我陪你寂寞陪你沉默陪你落寞,你就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
這些話,是麗對我喊出來的。這是這段時間內,她第一次向我怒吼。
我很想告訴她我也很喜歡她。可喜歡,并不代表愛啊。這幾個月雖然每天與她在一起,可我并沒有完全了解她啊。我是個孤單的孩子,我對同伴的要求非常挑剔。更何況,她要求的是我的伴侶。
我沒有完全想通,所以我保持了沉默。
“蘇,你真的對我沒感覺嗎?二中讓我留戀的,只有你,只有你啊。呵呵,你不接受我,那我呆著還有什么意思。蘇,再見!”
“麗。”
心思似乎有個東西想要表達出來,可又被那積久的習慣所壓制。看著臉色微紅的麗,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再見。”
“蘇,我恨你!!!”麗以前所未有的分貝向我吼了一聲。接著,她的淚水立刻奪眶而出。我還給她的油紙傘也無力的垂在了地上。大雨滂泊的天下,一個哭泣的少女無助的奔跑著。
看著麗蹣跚的身影,我的心有點痛。有點,被一根一根的針扎著的感覺。
我的臉上,也留下了淚水。
我撿起油紙傘,看著傘上清淡的圖案,我的心更加的痛了起來。忽然,傘柄處的幾個木刻字映入了我的眼簾。
“臘月初七,蘇之生日,勿忘。”
簡單的十個字,被用心的刻在了傘柄上。內心的冰上迅速融化,內心一直想說的那句話終于說了出來。
“麗,我愛你啊!”
前方已沒有了麗的身影,可心間的麗卻在不停的徘徊。麗,我失去了麗啊!
我終于明白,麗早已刻在了我的心底。只是我孤僻的性格不肯表達而已。麗,我離不開麗啊!
抓起油紙傘,不顧滂泊的大雨,不顧飛濺的泥跡。我以我能跑出的最快速度向雨幕中跑去。
可是,大雨蒼茫,視野模糊。四周,早已失去了麗的身影。空曠的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聲嘶力竭的呼喊著:
“麗,你在哪兒啊!”
…………
到如今,我已升入了高二,身邊依舊是沒有人相伴。我認可的人,只有麗。
麗已經去了另外一個地方,或許是逃避,或許是新生。
這段凄迷的回憶,已被我珍重的收藏了起來。我想,即使再過一萬年,我也忘不了那個叫麗的女孩吧。
黛眉纖月眸,追憶幾時休?
若情可再續,不負心中求。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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