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聽話了吧!”那人把大嘴巴湊近彩云,“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好了,其實我比你強的地方多著哩!我爹是這兒的鄉約,牛嶺鄉哪個敢惹?我刁川力大如牛,誰敢跟我為難,牛嶺鄉的人哪個不怕我的拳頭?!從前,我到你家客客氣氣提親,可你不是罵著叫我滾,便是趕著叫我走!這些我都不計較了。現在,你爹坐了牢,你娘又被勞大財主娶去做了小老婆。只剩下你一個姑娘家了,難道還不尋個好著落,牛嶺鄉除了我刁家有吃有穿、有官有錢外,還有誰?你放明白點,好好兒的跟我過活,保管有你的好處?!钡蟠ㄕf罷,瞪著眼問道,“乖乖兒地走,還是要我拎著?”
彩云聽說爹爹坐了牢,媽媽被勞大財主娶去做了小老婆,像一個霹靂炸在頂上,差點暈倒,她如萬箭穿心,其痛難忍,便失聲哭了起來。她又仿佛做著惡夢:爹爹犯了什么罪,媽媽得病在床怎么能被人娶去呢?多么驚奇,突然,蹊蹺???自己剛出去兩天,怎么能有這樣大的變故?多么可恨和后悔??!可恨舅舅和妗子一定要我昨天住在他們家里,今天又讓我為他們裁衣服、剪鞋樣;后悔自己怎么聽信他們的話,不早些趕回來。
她朦朦朧朧地想著,突然直聲喊道:“老天爺,這叫我怎么辦呀!”滿天耀眼的星星不忍彩云的悲戚,一個接一個地藏進了團團烏云,凄涼的晚風呼呼地吹了起來,把彩云臉上的淚珠兒拂去了一串又一串。
“這臊貨故意喊叫,想叫別人來呢!”刁川罵道,“啪”地一巴掌打在彩云的嘴上,隨即一只手緊緊地卡住彩云的脖子,另一只手狠勁一扭,把彩云的雙手抓住反剪著擰在一起,拖著向秦家莊折了回來。可憐彩云稚嫩無力,反抗不得。
刁川是牛嶺鄉鄉約刁棒的獨生子,二十多歲,個高體壯,鼻塌嘴大,小眼如豆,不僅其丑無比,而且臉和心一樣黑。牛嶺前后二十里地的村莊都屬牛嶺鄉管。該鄉鄉約刁棒橫行鄉里,欺壓百姓;刁川仗著老子的權勢,為虎作倀,任所欲為。
刁川拖著彩云走出三四十步遠,看見前面站著一個個子和他不相上下的人,刁川見那人在路左邊,便往右邊讓了讓。卻說那人正在趕路,忽然看見一人拖著一個人走來,十分奇怪,便站定細看??纯醋呓耍灰妬砣擞幸庾屄?,越發感到蹊蹺,便迎上來,問道:“這,這是怎么啦?”
彩云被刁川卡住脖子,已經氣息微弱,突然聽見前面有人問話,覺有一線生機,便使盡全身氣力,照刁川的大腿上蹬了一腳。刁川疼地“啊喲”一聲,松開卡彩云脖子的那只手,去摸痛處。彩云張著口吸了一口空氣,急促地呼叫:“快救,救命??!”
“媽的!”刁川一手仍反擰著彩云的手,一手揮動著拳頭在那人面前直晃,“我為你讓路,你他娘怎敢故意擋我的道?!”
那人挨了罵,看眼前境況,知是強徒糟蹋民女,雖然心中氣忿,但看刁川舞動著的拳頭,有心想走。
“大,大爺,”彩云呼叫道,“快救,救命呀!”聲音凄慘。
聽著彩云哀求、凄楚的呼叫,再看著刁川這副惡棍的氣勢,那人怒火沖天,正氣橫生,本欲拼出去與刁川廝打一場,但又一想,還是設法救人要緊,便強壓住怒火,對刁川說:
“我不想擋你們的道??晌也恢銈優榱耸裁矗慰噙@樣呢!有事還是商量著辦吧!”
“這事兒商量著辦不成?!钡蟠▽δ侨苏f,“用不著你管,走你的路吧!”
“救人,救命呀!”彩云驚懼地直呼。
“我不想管你們的事。可我愿意幫你們的忙?!蹦侨擞脺睾偷目跉庹f,“我想讓你們倆和和氣氣地在一塊兒過活。”
刁川聽那人愿意從中周全,火氣消了一半。他放下拳頭,問道:“你用什么法子能讓我們在一塊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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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筆名水之韻、火平利、程為公),多年任鄭州黃河報社記者,黃河文化版責任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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