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冰冷的墻壁,渾濁的空氣。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意識逐漸從大腦深處被喚醒,眼前的景象慢慢地變得清晰。
我環視著上方的景象,這是一個房子,一盞布滿灰塵的燈光發出暗淡的黃光照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天花板上布滿了蜘蛛網,我嘗試將視線轉移到眼前墻壁上,但是當我將腦袋放下來與四周墻壁平視時,劇烈的疼痛感從后腦勺傳向全身,我忽然有點全身抽搐。
在一段時間的適應后,身體反應逐漸變得沒那么疼痛。我可以平視看著四周。
墻壁上同樣是帶著泛黃的燈光,墻壁上似乎寫了那么幾個字,燈光變得非常暗淡,我無法看清,不過我還是可以認清墻壁上許許多多的斑點,這房子應該有點年份了。低下頭,地下布滿了許多陳舊的木頭和甘草,再次抬起頭,只見遠處是一扇門,不過是木門,分開兩扇,木門的中間是類似于古代的門構造—— 一層薄宣紙,兩個大大的獅子環在黃光的搖曳下顯得咄咄逼人。
也許是這房間的霉氣比較重,加上許多灰塵,我連忙打了幾個咳嗽。我嘗試站起來,可是剛才好不容易適應了的疼痛又在腦海里回蕩著,連續試了幾次后,我放棄了站起來的念頭,繼續臥倒在冰冷的墻壁上。
我向右邊望去,只見墻的角落出好像也有一個女人臥躺在墻壁上。
我對她說了幾聲:“喂,喂,喂。”
安靜。
我又對她喊了幾聲:“小姐,小姐?”
安靜
好奇驅動下,我慢慢地向她那個方向挪動著我的身體。到她身旁時候,我發現她似乎還在昏迷,我輕輕地推了幾下她,但她還是沒反應。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我的心里。
我慢慢地將手放在她的鼻子上,所幸她有呼吸,剛才我那恐懼的心才放了下來。
我認真地打量了以下這個女人,看上去像是個中年的婦女,臉上帶有些許皺紋,頭發亂糟糟的,脖子上帶著一個玉佩,上半身一件白色的襯衫,下半身是西褲,看起來像是個職業女性,身高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女人似乎在安穩的睡覺,時不時能聽到她那斷斷續續的鼻鼾聲。
突然,大腦深處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我沒有看到女人的手!
我忍著強烈的劇痛感半蹲起來,翻過女人身后,發現她的手被繩子捆綁著,我繞到她身前,發現她的雙腿也被捆綁著。
“奇怪,為什么她會被綁著?”
我再打量了下這個女人,但是還是充滿著疑惑。
我站了起來,發現自己已經能夠適應這種疼痛感,我往遠處的墻壁上走近,發現剛才在燈光下模糊的文字寫著“水口鎮計劃生育所”。
我凝視著墻上的文字,一邊思索著:“水口鎮?為什么我會在這里呢?”
“不對,我為什么會暈倒了?”
心里不安的預感再一次籠罩在心頭上,我的手逐漸冒起了冷汗。
“難不成我被綁架了?”
這時候,那安靜的木門慢慢地被推開了!
2
門推開了,兩個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進來。
我的臉如死灰一般盯著這兩個男人,接著慢慢地挪動自己略微僵硬的雙腿,一步一步地的走到了墻邊。
兩個男人走到了屋子中間,借著泛黃燈光我認真地打探了下他們,走在前面的男人穿著一身全黑的短袖,下身牛仔褲,是個光頭,看起來像是上了年紀。后面的那個男人穿著藍色的短袖,下身也是牛仔褲,不過和走在前面那個男人相比,這個人明顯年輕了許多,就連頭發都是染過的,和燈光的顏色一模一樣。
“你終于醒了,龔小姐“站在年輕人前面的光頭說。
我想將一肚子的疑問向這兩個人提問,但是喉嚨似乎是被恐懼嚇到,它失去了活力。過了一會兒我點了點頭。
“我想你也餓了吧,來吃點東西吧。”
說完年輕人將一盤面包和一瓶礦泉水放在了我的跟前,面包在黃色燈火的照耀下顯得非常誘人。
“我想你一定很疑惑你為什么在這里吧?“光頭說道,“別誤會,我們不是你想的壞人。”
大概喝了半瓶水后,我放下礦泉水瓶,繼續盯著他們,問道:“我為什么在這里?”
“你忘記了?”
“我忘記什么?”我朝光頭吼道。
“你走在水口鎮的河邊,突然摔下了去,頭砸在了河灘的石頭上暈了過去。”
“我為什么相信你?“
“我們還幫你包扎了,不信你摸一下你頭上。”
我用手摸了摸后腦勺,發現真的有一塊布,額頭上也是,看來剛才太緊張了。
光頭繼續說道:“我們把你救了上來,可是天色很晚了我們不知道把你送到哪里,只好先帶你來這個廢棄的鎮計劃生育所幫你包扎。”
“我為什么會來到這個鎮?”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該不會是失憶了把?”
我沒有回答,但是眼下這個情況,似乎我的大腦缺失了那一部分的記憶。
“你是怎么知到我的姓?”
“你口袋的身份證,救上來的時候看到了。”
我摸了摸我的左邊褲子口袋,發現我的身份證的確在那,掏出來一看,寫著:姓名龔灣月出生日期:1991年12月2日……
“哎,你該不會是當我們是壞人吧!”站在后面的那個年輕人終于忍不住抱怨了一下,“我們這么辛苦把你救了回來,一句謝謝都沒有。”
光頭轉過頭,立馬訓斥了他,“瞧你這孩子,怎么能這么沒禮貌的?“
“還有一個問題,為什么那個墻角的女人,會被綁著?”我小心翼翼地問。
光頭再次轉過頭,“那個女人是我老婆,有狂怒癥,一旦發起怒來,看見什么東西都砸,今晚她發作了,所以我和我兒子一起把她綁到這里,還給她吃了安眠藥,不過你放心,她現在綁著,不會傷害你的。”
我沒有回答,側過身子,望著墻角那邊正在沉睡的女人,她似乎并沒有聽到我們的對話。
光頭繼續說:“今晚有點晚了,這樣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在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起步,畢竟水口鎮晚上也沒有交通工具可以通行。”
“我和我兒子就在隔壁的屋子里,你要是有什么問題直接敲門就好了。”說完光頭就和他兒子離開了屋子,臨走前還聽到木門發出沉重的吱吱聲。
也許是太渴了,喉嚨如同一團火焰在燃燒,我沒有想太多,彎下身子將礦泉水拿起,咕嚕咕嚕地往嘴里倒。
我坐了下來,肚子咕咕地叫,我拿起那兩個人給的面包,大口大口地吃著,不一會兒面包就給我吃完了,雖然很美味,但是我心里還是對他們的話半信半疑。
“我為什么會無端端地來到水口鎮呢?”我自言自語道。我將頭埋進手里,試圖回想起過去,但是我每次用力地回想,頭疼就會被喚醒,不一會兒我就放棄了。
我再仔細地望著這個富有年代感的屋子,借著泛黃的燈光,剛才躲在黑暗里的墻上幾條裂縫露出了它的尾巴,左邊墻邊的角落似乎被火燒過,擦著黑色的痕跡,以前似乎那里是一個灶頭。
沒有窗戶!
我突然發現這個屋子里沒有窗戶,就連痕跡都沒有,仿佛建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奇怪的是我沒有感覺到這個屋子很悶。這么一來,我就沒法看到外面的環境。
墻角突然發出了“嗚嗚”的聲音,我突然呆滯住,幾秒鐘后,我慢慢側過頭,只見黃光里好像有某個東西在動。
那個女人醒了!
3
我凝視著墻邊的那處,那個女人醒了,她發出了一點聲音,聽起來想是在說話。我屏著呼吸,雙腿微微地顫抖,內心一步一步被恐懼吞噬,我的腦袋陷于一片混沌,然而突然被一句話驚醒。
“那個女人是我老婆,有狂怒癥,一旦發起怒來,看見什么東西都砸”。
她會傷害我嗎?
那女人又安靜了。
也許是站得太久,雙腿有點麻痹,我漸漸有點失去平衡。
我的腦袋逐漸往后仰,身體慢慢地退到墻邊,蹲下來,燈光下我的呼吸似乎和這死一般的沉寂格格不入。我把頭埋在膝蓋處,靈魂希望逃離這個時刻。
“救救我,救救我……”
過了一會兒,這幾個字突然從女人那邊飄了過來,我抬起頭,重新看向女人那邊。
“你說什么?”
安靜。
我陷入了沉思,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這仿佛壓斷了恐懼的稻草。
那個女人說要救救她,沒錯!
我站起身子,朝著女人的方向大但地走去。
女人似乎又昏迷了過去,我蹲了下來,看著她的臉龐。
又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沒有反應。
我有些許失望,無奈地站了起來,轉過頭準備走回到對面的墻邊。
但是一種莫名地好奇感阻止了我。
我迅速轉過頭,蹲下,用手大力地推著女人,喊著:“醒醒,喂,醒醒。”
剛才那一瞬間我覺得,光頭在說謊,從這個女人的打扮來看,她像是個城里的職業女性,并且從女人剛才就求救信號的微弱聲音,以及她被綁著手腳,加上我蹲下來的時候,聞到女人身上的香味——香奈兒的味道,也許是因為女人的第六感,我必須要叫醒她,才能夠知道這發生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我為什么會來到這個鎮。
但是,女人還是沒有反應。
失望,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低下頭,剛才的恐懼感又占據了我的心房。
“水,水……”
女人又醒了,我趕緊湊到她的跟前,問:“你說什么?“
“水,我要水……”女人用微弱的氣息回答。
我想起剛才還喝上的半瓶,我跑到吃東西的地方,拿起水瓶回到女人身前。
一點一點,我慢慢地將水滲入到她的嘴巴里,不一會兒,那半瓶水也沒有了多少了。
女人沒有再像剛才那樣又沉睡了過去,她慢慢地睜開眼睛,意識逐漸蘇醒。
“你終于醒了”我安慰地說道。
“你是”
“我姓龔,剛才你在喊要喝水,我就給你了。”
女人似乎是因為剛醒,說話時候還是比較微弱。
“可以告訴我你是怎么了嗎?”
女人沒有說話。
我坐在她的前面,兩個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正當我準備再問她問題時,她突然大喊著:“我為什么會被綁起來?”
聲音刺穿了整個屋子的沉寂,我望著她,著急地說:“你認識屋子外面的光頭和他兒子嗎?”
她搖了搖頭。
正當我想問下去的時候,門被悄悄地打開了。
4
我驚訝地轉頭一看,一個男人推開了門,朝我們這個方向走過來。
恐懼感,壓抑感,驚慌感瞬間塞滿了整個屋子。
我死盯著這個人,只見他一步一步,從幽暗地門口,一直到屋子中間,黃光逐漸照亮了他的輪廓,影子如同死神一般寂靜,我看清了他的長相,居然不是光頭和他的兒子。
這是個年輕的男人,留著短發,穿著一件和燈光一樣的短袖以及一條西褲,眼睛非常地雪亮,在燈光下仿佛會發光,再仔細看了下他的臉,仿佛是上帝造的一般,居然是如此地端莊。
我從地面上抄起一根陳舊的木頭,緊握著,隨時準備迎戰,一邊用兇狠的語氣問:“你是誰?”
男人并沒有回答我,只是反復了幾句:“靜,你在嗎?……”
這是,我身后的女人突然說:“林升,是你嗎?”
男人聽到后非常激動,急忙地想走過來。
“你別動”,我大聲喊道。
男人剛邁開的步伐瞬間就被我這句話給凍結了一般,他說:“別誤會,我想看看你身后的女人。”
我意識到他們認識,但不知道他們是什么關系,“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他叫林升,是我的男友,他沒惡意的。”身后的女人幫他回答。
“你男友,等下,外面那個光頭不是你丈夫嗎?”
男人急忙地說,“噓,小聲點。“說完他就走了過來。
我一臉疑惑,男人走到女人身邊幫她解開了身上的繩子,問:“你沒事把,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都是外面那兩個人。”
我接著她的話:“那兩個人怎么了?”
男人轉過頭,說,“你不知道,外面那兩個人是專門拐賣婦女兒童的。”
“什么!”我忍不住喊了一聲。
“噓……小聲點,我趁著他們不注意才溜進了這里。”
“這里是什么地方?”
“水口鎮,這個地方很多人從事拐賣這一門。”
“那你們?”
“我們是記者,線人告訴我們這個地方,我和她就來這里準備暗訪,可是有一次暗訪的時候,被光頭識別出來,接著追著我們,靜不小心被他們抓到了這里,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找到。”
“不會吧,真的嗎?”
男人從手里拿出記者證給我看,上面寫著:林升,記者部,XXX電視臺,編號2098355,這應該是他年輕時候的模樣,看起來比現在還要清秀。
女人休息了一會兒,手腳似乎從僵硬恢復了,她問:“那我們怎么離開這個地方?”同時這也是我想問的。
男人沒有回答,似乎陷入了沉思,屋子里瞬間又回到了寂靜。
“我想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剛才我進來的時候,那兩個人并沒有在庭院里,而是在隔壁的屋子里,庭院里有一條狼狗,在門口那里,我們走的時候小心點就可以了。”
“現在外面是什么情況?”我說。
“現在是半夜,那兩個人應該睡著了,外面剛下了一場大雨,路比較濕,等下你們跟著我走。”
“等下,我為什么要信你。”突然而來的警惕感讓我不能呼吸。
“除了這樣,你也沒有什么選擇,你說對不,靜?”
女人說:“我們是好人,放心,等出去了一定報警把他們抓了。”
我轉過頭望著女人,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5
悄悄地,我們走到了門前,林升先是打開了一點門的縫隙,用一只眼睛朝外面望去。
“外面和我剛才潛進來的時候一樣,沒人。”
“你確定嗎?”我望著他。
“嗯”。
女人小心地說:“那我們走吧!”
男人打開一扇門,他率先探了出去,接著是女人,最后是我。
等身體完全邁出門檻,我才看到屋子外是一個男人剛才說的庭院的模樣,粗略地看了下,有兩棵樹在庭院門的一左一右,有一些花花草草在院子里,仿佛月光將光芒撒向這里,整個地方顯得生機勃勃。
那兩個人說的隔壁房間其實就在計劃生育所的隔壁。
女人示意讓我拉著她的袖子,她同樣拉著男人,三個人就像是捉迷藏一樣,彎下腰匍匐前行。
我一邊走,一邊望著那漆黑的隔壁,生怕燈光亮起來。
庭院不大,我們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庭院門口的樹旁邊。
這時候,不知道為什么,黑暗中有一個生物朝著我們走來,等它快走到我們面前時,男人驚訝地說:“不好,快跑!”
那條狼狗識別出來我們不是光頭。
他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突然我看到了房間燈光亮起。
他們被驚醒了!
男人準備帶我們走出去門口時候,那條狼狗攔住了我們,還一邊犬吠。
在僵持了幾秒后,男人上去,直接一腳把狼狗趕走,隨后拉著我們往一個方向奔跑。
“爹,他們跑了!”光頭兒子發現了我們的行蹤,我心想:可別給他們追上來啊。
男人也聽到了他們的聲音,一邊大喊:“跑快點!”
月光下,我們朝著黑暗跑去,身后便是一陣陣:“站住,別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在越過了無數的樓房后,我們跑到了一條山路上,四處都是荒草,這時候我的腿似乎沒力了,我摔倒下來,男人和女人聽到了我摔倒聲音,也停止了奔跑。
“你沒事吧?”女人走了過來。
“我需要休息一下。”
這時,那一陣陣的呼喊聲如同鬼魂一般傳遍了整個大地。
“不好,他們追上來了!”
我急忙地說:“你們先走,我躲在草叢里!”
男人沒有想太多,只是點了點頭,隨后拉著女人一起走了。
我快速地閃進了草叢里,趴在地面,用手捂住鼻子,耳朵聽到聲音越來越近。
“他媽的,這么好的貨怎么能讓她跑了!”
“別跑別跑!”
腳步聲一步一步地靠近,我的呼吸似乎陷入了停滯,耳邊就連泥土的沙沙聲也能聽見,月光下我仿佛能聽見它的講話。
過了一分鐘,腳步聲似乎逐漸地減弱,沙沙沙,消失在荒野里。
我抬起了頭,眼前四處都是雜草,他們已經離開了!
我逐漸站了起來,四周望著,蟬鳴在回蕩著。
我不敢走在山路上,于是我沿著草叢,打算追上他們。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突然,身體失去了平衡,腳踏著懸空,我整個身子都被卷入了一個黑洞里。
安靜。
6
蟬鳴聲……
我恐懼地盯著四周。
一片黑暗,僅僅能看到頭頂的月光照在這個黑洞的邊緣處,我動了一下全身,發現身體并沒有受很大的傷,只是頭有點刮破了皮而已。
我慢慢地坐了起來,將身體挪到黑洞的邊緣,靠在黑洞的墻壁上,抬頭仰望著黑暗的天空。
這是一個枯井,井的四處都長滿的雜草,我摸了摸井的底部,發現非常的干燥,看起來已經被荒廢了很長的時間,井并不是很深,井口離我大概有三米,我抬起頭,發現月光正好地照在井的階梯處,我借著微不足道的光發現,這個井是可以借著階梯上去的,只是階梯有點破舊,銅黃色的鐵銹被光附上了打破黑暗的魔力。
我并沒有馬上起身,而是繼續倒在墻壁上,剛才那一段路幾乎把我全身的力氣都耗盡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沒被追上把?”我默默地想著。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電視劇一般的劇情,居然落在了我身上。說完我自己都冷笑了一下。
但是我還是有一個疑惑,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么我會來水口鎮。
到底是為什么呢?
我陷入與黑暗的自言自語中,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我并沒有討論出什么結果,索性干脆就像回去了。
我慢慢地站起身子,打算順著就階梯爬出這個井,然后去找他們兩個。
站起來的一瞬間,我發現我褲口袋里似乎有什么東西一直擱著我的腿,我伸手去拿,掏出了一塊很硬的東西。
井下沒有什么光線,我打算爬出去以后再看。
月光披灑著他的光,我爬出去的一瞬間似乎感覺到它的溫柔。
我坐在井口旁,借著月光端詳著那塊東西,這是一張卡片。
背面寫著:XXX電視臺,翻到正面,上面寫著,姓名:龔灣月,編號:209834,記者部。
我吃驚的盯著那張證件,上面的名字,圖片,都是我。
“等等,這個怎么和那個大哥的證件一模一樣!”
我抬頭望著月亮,它的光似乎將我過去的迷霧一片一片地掃走。
原來如此!
7
遠處似乎傳來了一陣陣說話聲。
我趴在了草叢里,發現是林升和靜,他們正在朝我這個方向走來。
喔,不對,應該是“假林升”。
我迅速順著階梯,爬回進了井里面,剛才月光給我的溫暖,現在換成了黑暗的冰冷。
他們的說話聲越來越近,過了幾秒后我知道他們已經來到了我附近。
“她剛才就是在這里的,人呢?”男的說。
“不會是被老孟抓走了把,那個死光頭!”
“我們仔細找找看!”
“他媽的,要不是他們和我們搶人,我們早就做成了這筆生意了。”
“靠,這兩個賤人,當初說好了是五五分賬,后來居然想他們全部獨吞,還好你想到這條妙計”,女人笑了下。
“做夢都沒想到會這么順利了,哎不說那么多了,快找把,天亮了就不好動手了。”
腳步聲和說話時逐漸地遠離了井口。
原來是這樣!
我是一名記者,一個月前,我收到了線人的報料,說在一個地方有很多拐賣人口的現象,甚至也成為了當地的一個黑色產業鏈,而這個地方就是水口鎮。
我和我的搭檔林升假裝是旅游,悄悄地來到了這個鎮上,準備暗訪。
在前幾天我們都是白天出門,假裝是觀光,四處拍照,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卻毫無發現。
有一天,我和林升在討論,他大但地提出了個想法:“我覺得我們不如晚上去看下,我今天看到的那個店鋪很奇怪。”我們說的是那家叫東圣飯店,白天的時候店里幾乎沒有顧客,我們進去就餐時候店里的一位伙計說今天暫時不做生意,林升察覺到不對勁,他就用著借廁所這樣的名義,想進去看一下。
“我發現,在我去廁所的時候,二樓那里傳來了一陣陣說話的聲音,喔不,是呼喊聲,聲音有點嘶啞!”
腳步聲又靠近了,我盯著井口處,呼吸變得急促,雙手緊緊地抱著拳頭。
那天暗訪的晚上,我們被人發現了,光頭和他的兒子追著我們,我們來到一座橋上,林升叫我先走,他頂著,在這個危機的時刻,我沒有辦法只好聽他的話,可是當我踉踉蹌蹌地跑過橋的時候,卻一個不小心絆倒了一塊石頭,我身體失去了平衡,從橋上摔了下去。
“哎你說她是不是掉下井里面了,我記得那邊有個井。”
“有可能,我們去看下。”
我屏住了呼吸,頭埋在了膝蓋處,仍由身子被黑暗籠罩著。
井里的最后一絲月光也在消失!










網友評論僅供其表達個人看法,并不表明本站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