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談心
補考總算結束了,華夏學院的學子們總算松了一口氣。之前說到方璇的身體某些方面發生了變化,雖然很細微,但還是讓周圍的一些同學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我回來了。”補考結束,陳東回到了宿舍。
“大家今天考得怎樣?”坐在窗臺那邊的趙小年問道。
“這補考又不是什么重要考試,有什么難的。”劉淵博躺在床上應了一句。
“哥們,這是補考,又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考試,用得著這么高興嗎?”說話的是張小雨。
“小雨,你沒有參加補考吧,我們宿舍有三個人不用參加補考,想想你們真是太幸福了,我們可就慘了,還要看監考老師的眼色,沒想到學校抓得還挺嚴。”趙小年還在抱怨。
“很嚴嗎?幸好我們不用參加。”郭帥說出這話時,大家都笑了。
“可不是,淵博,你那里的老師算好了,我這個教室那老師簡直不知道怎么說了,特別是那位男老師,簡直就是鐵面無情。”郭帥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是我們華夏哪位老師呢?”趙小年問道。
“謝湛?”其他舍友猜測道。
“他好像今年才從一所師范學院畢業來到華夏學院的,今年的年輕老師很多呢,我們的何葵老師也是其中一位。有時候那些女生都把她當成姐姐了。我們班上的,還有別的班級。”趙小年說道。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其他舍友覺得很好奇。
“我經常去辦公室找何葵老師要資料表什么的,看見有的女生圍著她在說一些自己的心事。”趙小年解釋道。
“我說趙小年,你是不是也把何葵當你姐姐了?”聽到趙小年這么說,其他舍友紛紛笑了。
“這說的是什么話,不過我要是能有如此一位在大學里當輔導員的姐姐,那該多好。”趙小年也開玩笑地回道。
“瞧把你給美的,話說回來,你認何葵老師當姐姐,她還不一定認你這個弟弟呢。”宿舍里又是一陣笑聲。
“謝湛老師好象是從省師范大學畢業的吧。”趙小年覺得謝湛老師的性格有點像自己。
趙小年在很小的時候就夢想以后能考上一所師范大學就讀中文專業,未來當一名教師。
“謝湛的脾氣很不好呢,我覺得他有點像羅文標主任。”陳東說道。
“他比羅文標好多了,那個不近人情的主任,說起他,我火氣就上來了。”陳東還記得他被羅文標記過的事。
“東哥,還在為記過的事對他懷恨在心啊,都過去了。”趙小年在安慰著陳東。
“話是這么說,但他也太不給我面子了。”陳東依然忿忿不平。
“我覺得不是他不給你面子,是他為什么要給你面子呢?你一個區區的在校大學生,又沒有什么身家背景。”其他舍友紛紛應道。
“咱們不提羅文標主任了,對了,你們有沒看到方璇有什么不對勁的?”陳東轉移了話題,他想知道還有誰注意到方旋的異常。
“我沒注意。”說話的是劉淵博。
“快別提了,陳東,還惦記著她?自從上次那件綁架案后,因為她,你還被無緣無故扣留了一天,要不是看在我們還是在校學生的身份上,說不定現在我們還在拘留所里待著。”其他舍友一提起方旋也感到有些不滿。
“就是,我說綁架奇怪也就算了,后來方璇居然還平安無事回來了。”劉淵博也感到十分詫異。
“或許她真的沒有被綁架,只是你看錯了而已。”其他舍友在安慰著陳東。
“方璇被人綁架的可能性很大,但我們曾經也試圖解救過她,可的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郭帥在若有所思地分析著。
“這些我都知道,她家里有錢是好事,我們總不能因為人家有錢就嫉妒吧,但她遇到危險了,我們都是同學總不能袖手旁觀吧。”陳東一五一十地說道。
“東哥的話有道理。”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趙小年點了點頭。
“對了,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方璇這一個月以來有什么異常嗎?”陳東繼續追問。
“好像不怎么注意,只是她好象變得有點……”其他舍友好像也發現了什么異常。
“有點什么?”陳東有些著急。
“有點蒼白乏力的感覺。”其他舍友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看上去沒有以前那么精神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郭帥還是注意到了一些。
“方璇考試好象也不怎么用心。”陳東回應道。
“陳東,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詳細?”其他舍友繼續問道。
“考試時,我正好坐在她后面的側邊,所以看得比較清楚吧。還好我沒被那個謝湛發現作弊。我把卷子給前面一個女生,讓她幫我寫答案。”陳東說道。
“陳東,你太厲害了。”宿舍里的人都笑了起來。
“陳東,聽說之前廣成市公安局里的兩位局長曾經找過方璇談話?”趙小年記起了之前陳東對他說過這事。
“那兩位局長找她是因為綁架案的事吧。方璇有沒說什么?”陳東好像想起一些細節。
“民警曾經找過方璇嗎?我們怎么都不知道。”其他舍友起先并不知道。
“不好意思,各位,之前沒人在宿舍,只有趙小年,然后我先告訴過他,后來因為補考的事一時就忘記了,現在才想起來。”陳東回憶道:“她什么都沒有說,就象我們上次去找過她一樣,任迪聲局長曾經打過一通電話給我,就在他們找方璇談話后不久。”
“方璇到底怎么了,要不我們問下她宿舍的于薇,她和方璇在同一個宿舍。”陳東想打電話給于薇。
“要不讓我打吧,我是班長,跟于薇比較熟悉。”說完,郭帥接過陳東的電話。
“喂,是于薇嗎?我是郭帥。”
“是你啊,有什么事情嗎?”
“于薇,方璇在嗎?”
“她還沒回來。”
“對了,我想問下,她不是在你宿舍嗎?”
“對呀,怎么了,郭帥。”
“沒什么特別事,只是想問下,方璇最近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對了,上次補考前,南小琴在幫我復習章節時,方璇好象有點不太舒服,大白天在宿舍捂著被子睡覺。”
“怎么了,方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沒事,我只是隨便問下而已。”
“你問她是不是有什么要緊事?”
“沒有,好了,先這樣吧。”
電話掛斷了。
郭帥來了這通電話,問起了方璇最近的事情。其實于薇也感覺到了方璇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只好叫方旋好好注意身體,別太累著自己之類的安慰言語。
今天男生宿舍的一通電話打來,讓于薇對方璇近日的情況又有了新的看法,她覺得這里面肯定有文章。
“陳東,剛剛于薇在電話里說沒發現她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只是考試前一天,看到她捂著被子在睡覺,而且是大白天。”郭帥若有所思地問道。
“你們看,我說得沒錯吧,方璇真的是有點不對勁。”陳東驗證了自己的猜疑。
“那我們要不要再去找她出來談談?”
“上次人家公安局都過來了,什么情況也沒得到。陳東,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其他舍友都不建議陳東再去找方旋談話。
“我們還是尊重她的意見吧。既然她不想說一定有她的道理,我們也已經盡力了,是不是?”
宿舍的人都在勸陳東就此放手。陳東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自從上次注意到方璇出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在惦記著她。可宿舍里的人好象都不太相信陳東,也勸他不要多管閑事。
其實周圍很多人都發現了方璇的不對勁,可她什么也不說,別人只能眼看著也幫不上她什么忙。但有個人還是看到了——何葵老師。
那天,何葵偶爾抬起頭,環視了一下教室的情況,就在這時,何葵看到方璇,由于講臺離那個座位不遠,卷子上寫滿黑黑的字體是很容易看到大概的,奇怪的是,何葵注意到方璇的卷子上好象還是一片雪白。
雪白的卷子在桌面上,在補考的考場中。其他人都在奮筆疾書,而方璇卻在慢條斯理地寫著。何葵注意到她好象不是在答卷,而是在寫著與考試無關的東西。
何葵當初還不太肯定自己的眼睛,后來卷子收上以后,何葵特地翻看了方璇交上來的卷子,卷子除了前面的選擇題做完以外,后面的大題全部是一片空白。
但何葵并不知道有兩個民警曾經找過她。陳東他們并沒有把之前那件綁架案告訴何葵,他怕方璇怪他,要知道以方璇的性格如果被何葵老師知道了,那她肯定會跟陳東鬧起來。而且于薇在接到那通電話后,把這個情況告訴了何葵。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何葵是他們的老師。
這天,是周末,而且離國慶假期不遠了,何葵得知方璇的一些情況后,為了不影響她的情緒,決定叫她到自己的住處做客,順便談談心。
這天,下課后,何葵把方璇單獨叫了出來:“方璇,星期天有空嗎?在學校想家嗎?”
“何老師,怎么突然這樣問?”方璇對何葵突如其來的關心感到有些奇怪。
“還好啦,爸媽每月給我的零用錢都是充足的,而且每周我都會打電話回家,也沒有太想家。”方旋笑道。
“今天是老師的生日,要不上老師家,給我慶祝慶祝?”何葵也跟著笑了笑。
“何老師,今天是你生日啊,可你怎么不告訴其他同學呢?”方璇覺得有點奇怪,何老師生日為什么只跟她一個人提。
“老師覺得你最近的情況有點不太好,想跟你單獨談下,可以嗎?”
何葵的年紀比方璇也大不了多少,看上去就象姐姐那樣。而且現在又是她生日,方璇也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了。何葵在學校附近沒有固定住所,這間房子也是她租住的,由于還是單身,所以她便一個人租下了那里,雖然只是一房一廳,但這對一個外來的大學老師來說還是一個相對不錯的棲身之地了。
何葵的房間有一張床,一個寫字臺和一個小飯桌。雖然房間里沒什么像樣的擺設,但在她那小小的十來平方的租房里還有一個小書柜,上面擺了一些相關教師專業的圖書。方璇也是第一次到老師家做客,而且是一個人。這讓她感到很特別,雖然她的家境很富有,但面對這樣一個簡陋的住處卻沒有感到不習慣。或許是因為房間里有著和方璇某種氣質相同。
何葵把生日蛋糕拿過來,只見上面用紅艷艷的奶油刻寫了幾個大字:”祝何葵老師26歲生日快樂!”
“老師,這蛋糕是誰買給你的?”方璇看到這么一個精致漂亮的蛋糕,很驚喜。
“當然是我自己買的啊,而且是叫蛋糕店的師傅專門設計的。很好看吧。”何葵微笑地回答道。
“是挺漂亮的,價格應該很高吧。”方旋問。
“一年才過一次生日,為自己花點錢也沒關系。”何葵點上蠟燭,剛要吹熄。
“何老師,等等,先許個愿?”方璇在提醒。
“差點忘了,方璇,你也來和老師一起許個愿吧。”何葵和方璇都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她們睜開了眼睛。
“方璇,你許了什么愿?”何葵問道。
“何老師,你猜猜看?”方璇調皮地反問。
“老師猜不出來,還是你告訴老師吧。”何葵搖了搖頭。
“我希望以后能活出自己的色彩,不再受到無謂的傷害……”方璇的情緒突然變得低落起來。
“你這個愿望有點怪怪的,怎么了?“何葵被方璇這個愿望嚇住了。
方璇這才意識到自己好象在愿望里被何葵知道了什么。忙說道:
“沒有沒有,這只是打個比方,我希望能在自己的天空里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
“真的這么簡單?”何葵老師繼續追問。
“是的,呃,何老師,你的愿望是什么?”方璇在嘗試轉移話題。
“老師還能有什么大的愿望啊,只希望你們都能好好地在華夏安穩地度過美好的大學生活。”
“哇,何老師,你連在愿望里都為我們著想,看來有同學把你當姐姐還真是不假。”方璇笑道。
“有同學當我是姐姐?”何葵感到有些驚訝。
“是啊,他們背后都這么說的,特別是女生們。”方璇點點頭。
“對了,老師,你怎么不許愿盡快找一個好對象?”方璇又問。
“不是老師不想找,是還沒遇到合適的,這要看緣分吧。”何葵笑道。
“何老師說得也對,不管怎樣,希望何老師能盡快找到心上人。”方璇送去祝福。
隨后,何葵老師帶著方璇一起品嘗著美味的生日蛋糕,兩人一邊喝著飲料一邊有說有笑地聊著。
“方璇,老師注意到你最近好象整個人都不是很精神,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可以和老師說說嗎?”何葵擔憂地問道。
“沒有啦,我一直都過得很好啊。”方璇依然滿臉微笑。
“我注意到你補考的時候好象臉色有點蒼白,怎么了,是感冒了嗎?”說完,何葵用手輕輕貼在了方璇的額頭上。
方璇被何葵那突然的舉動,雖然沒嚇住,但她還是輕輕抓住何葵的手放下:“老師,我沒事。”
“最近天氣變涼了,在學校要好好注意身體。”何葵關切地說道。
“我知道了,老師。”方璇點點頭。
“老師是看到你在參加補考時好象情緒不太對勁,怕你出什么事,所以才請你過來談談心的。”何葵終于說出了請方璇到自己家慶祝生日的原因。
“老師,我真的沒事,你多慮了。”方璇回道。
“你補考的卷子我看過了,上面的題目你都沒做,是不會做還是別的原因?”何葵繼續問道。
何葵老師竟然連自己的卷子都看過,方璇顯然沒想到。她輕抿了一口飲料,頓了頓說:“因為是補考來,所以就不怎么認真對待吧,反正能過就行了。”
“老師知道雖然是補考,但凡是考試都要認真對待吧,無論是什么性質的。就像做人一樣。”何葵老師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真的沒什么事嗎?老師看你臉色有點蒼白,黑眼圈好象挺重。”何葵還是很擔心。
“我沒事,只是因為最近熬夜上網太多了。”方璇繼續回道。
“要節制一點,別把時間花在太多無用的東西上。”何葵輕輕地撫摸著方旋的額頭,好像對待親人一樣。
第十五章:殷紅的鮮血
何葵擔心繼續追問下去會給方璇造成心理陰影,她還是給方璇留了一個思考的空間。
此時,在南平鎮的那家服裝店里,有一個人撥通了一個電話。
“輝哥,你盡管放心,別忘了我們不僅有好幾個得力的助手在公安局,怕什么。”
“以后不許提這事,不然就把你小子給剁了,扔到南平鎮江里喂魚。”王志輝怕阿德走漏消息。
“輝哥,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得怯弱起來。
“你小子知道就好,上次要不是方強通知得及時,我現在還能安然無恙地在這跟你說話。”
“輝哥,我們什么場面沒見過,放心吧。”
這句話說完后,電話又悄然無息地掛斷了。
金秋時節是最美好的時光,秋風落葉蕭瑟,每一片落葉里都記載著人世的悲歡離合,轉眼國慶黃金周的長假到來了,這是一個很多人期盼的日子,很多休閑事情選擇在這個黃金周去實現再也適合不過了。按照平時的慣例,方璇往常在這個時候都會回家,而且每逢到這樣的假期,父母都會來電話詢問她在學校的情況。可這次的國慶假期,方璇卻破例了,而且還是頭一次。
“是方璇嗎?我是媽媽,你這個假期打算回家嗎?如果回家的話,爸媽在家做好吃的等你回來。”方璇的媽媽在電話里頭關切地問道。
“媽,我不回去了,反正才那么幾天。”方璇搖了搖頭。
“你確定不回來了?”
方璇的母親聽到她這話還是有點不放心,要知道這是方璇從小到大第一次獨自一人在外地過節。
“璇璇,是不是在學校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別急,告訴媽幫你解決。”手機那頭是母親關切的詢問。
“媽,我沒事,就是想在學校和幾個很好的同學一起出去走走,反正國慶節就那么幾天,來回的車費也挺貴。”方璇回道。
“能這么為家里著想,我的璇璇真是長大了,在學校的生活費夠用嗎?不夠的話告訴媽媽,馬上給你寄。”電話那頭依然是關切的詢問。
“媽,生活費還沒用完,不夠我再給你電話,你轉告爺爺奶奶一聲,我在學校過得很好,只是這個國慶就不回家了。”方旋笑道。
“好,尊重我女兒的意見。”說完,方璇的母親把電話遞給另一個人。
“是方璇嗎?國慶不打算回家了是嗎?在學校要好好保重身體哦,錢不夠用了盡管跟爸說。”說話的是方璇的父親。
“爸,我知道了,你女兒雖然有錢,但還是比較節儉的,你們就放心吧。”方璇反而安慰著自己的父母。
“我們的女兒自從上大學后好象變得懂事多了。”電話那頭傳來方璇母親欣慰的聲音。
“在學校最近沒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吧。”電話又傳來方璇父親的聲音。
“沒有,爸媽,我過得挺好。”方璇再次肯定的回道。
父母總是說,這樣做也是為你好,當將來你上大學后,父母不在你身邊了,要自己學會保護自己。但話說回來,現在這樣一個社會里,階層民工、干部、藍領到處都是,而且社會里這樣的人群在逐漸擴大,要找那種打著領帶穿著西服,坐在經理辦公室里,一杯咖啡,只需要傳呼下秘書幫忙泡上并端上來的人,雖然是有,但恐怕寥寥無幾。方璇的父母所愿景的是,只要自己的女兒能和一個理想型的另一半穿著婚紗在禮堂里舉行婚禮,而他們則在下面看著女兒幸福地出嫁,這就足夠了。
宿舍里靜悄悄的,靜得幾乎可以聽到鬧鐘在走動的聲音。外面偶爾傳來一些腳步聲,還有遠處模糊的談話聲,一切都顯得那么地不清晰。
女生宿舍樓在國慶假期這個清晨顯得有點冷清那七層樓道里幾乎看不到人影,這對于平時熱鬧非凡的女生宿舍樓來說顯得很另類。只因為國慶到了,而且就那么毫無征兆地到了。
宿舍里的南小琴回家了,她說要回去看父母,是個挺孝順的女孩子。于薇也回去了,但她不是回家,而是去市區那邊的一個親戚家做客。女生宿舍里就只剩下方璇一人。
方璇和父母通了電話后,感覺在空蕩蕩的宿舍里也沒什么事做,其實她是很想回家的,而且對于方璇這樣一個家境良好的女生說,家里才是她真正的天地,那里沒有人可以欺負自己,沒有人可以要求自己刻意去做什么。
她看著那空空的床位,愣愣出神。
“還是別想太多了吧,已經發生的事我又有什么辦法去改變?”方璇自言自語地說道。
在那天早上她被放回來后,幸虧宿舍里的人都還在睡夢中,回到宿舍后,方璇仍然記得自己是用顫抖的雙手把新衣物拿出來,然后便進入洗手間換了一身衣服。
此時,方璇按了下電腦的電源開關,電腦主機上閃爍的燈光按往常一樣亮起來,顯示器在慢慢進入主頁面。
電腦桌面的壁紙是方璇的照片:她坐在學校教學樓的樓梯上,用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在做著勝利的手勢,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那是她在開學之際在學校圖書館樓梯口照的一張照片。
才過了一個多月,方璇和照片里的人都快變成兩個人了,如果不說別人還不知道那電腦里的女孩就是她本人。
現在的方璇變得有點消瘦,而且不知什么時候黑眼圈已悄悄在她臉上安家。臉色也比較蒼白,之前也有一些關心她的同學問起,她只說是上網熬夜的緣故。
其實她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上網了,她不敢面對同學,只是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才想上網打發時間。她登陸上QQ,一顯示登陸成功,那只代表性的企鵝馬上跳個不停,看來又有好多人對她發來一些問候了。
她一個一個點開那些跳動的圖象,有的是Q群里的一些對話,有的是遠方的網友發來的問候信息。
她草草回復了那些對話后,把對話欄關上。本想尋找一個在線的人聊一下。但看了一遍好象基本都沒什么人在線,可能在這么一個國慶假期里,大家都不想窩在網上,都出去郊游了,除了她這個可憐人。
就在這時,方璇突然覺得自己的下腹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在她剛進到洗手間里,疼痛感依舊在刺激著她的大腦,方璇被這情景給嚇壞了,她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下子癱坐在洗手間有點冰涼的地板上,手臂不小心劃過沐浴用的噴頭的十字開關,由于沒有事先按下開關的按扭,從噴頭里噴出來的水是冰涼冰涼的。
她想爬到宿舍走廊上呼救,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切,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她也意識到為什么會這樣了。就在這想法一出,另一個念頭馬上燃起來,這時方璇的腦海里閃現過一個人——陳東。
她好不容易爬到桌子邊了,抬頭看到電腦上QQ雖然處在離開狀態,但企鵝的頭像還在跳動著。手機放在桌子的里面,方璇嘗試伸手去拿,可沒有用。
這時,方璇已經感到頭有點暈乎乎的,但她繼續嘗試努力地用一只手支撐起半個身子,用另一只染了血的手伸向那個幾乎可以說是她救命稻草的一角。
“喂,哪位?”睡意朦朧的陳東并沒有注意到是方璇的來電。
“我是方璇,快點過來救我。”方璇用手機撥通陳東的電話,說完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后便掛斷了。
正在宿舍睡覺的陳東起初還以為是打錯電話了,但他馬上辨認出那是方璇的聲音,他馬上醒過來穿好衣服,連宿舍其他人都來不及叫醒,迅速跑下樓,向女生宿舍方向快步跑去。
此時華夏學院里還是一片寧靜。在學校幾乎看不到學生的蹤影。女生宿舍樓下沒有看到宿管,正值假期,連宿管處的管理人員都回去度假了。平時男女生進出彼此的宿舍都需要經過宿管處的登記,但此時沒人在這里,陳東已顧不上那么多了,一口氣跑上六樓。
他敲了敲方璇宿舍的門。沒人回應,他再敲門,這次加大了力度。
還是沒人回應。
陳東心急如焚,馬上拿出手機撥通了方璇的電話,手機那頭卻只傳來一個生硬的聲音:“你好,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陳東心想,方璇的手機接不通,但她應該在宿舍才對,而且他是剛趕過來。陳東再次回撥,還是一樣的聲音。他著急地在方璇宿舍門口的徘徊走動,一會用耳朵在門上試圖聽到里面的動靜,一會想透門縫看清楚里面情況。但學校宿舍的門造得很嚴實,門和墻壁之間根本沒縫隙,他根本看不到宿舍里面是什么情況。
此時的陳東已經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就差用腳揣門而入了。就在這時,門從里面打開了。
陳東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眼前的情景讓他驚呆了。










網友評論僅供其表達個人看法,并不表明本站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