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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們被安排在兩個知青班。何青青、李偉雄、黃穎、張毅敏、鄭永紅等人分在一個班。
凌燕撅起嘴,拉了拉何青青說:“你幫我說說嘛,我要和你在一個班。”
“我去說不大好,還是你自己去跟老隊長說說吧,我看沒事的。”何青青鼓勵凌燕道。
“那好吧,我去試試。”凌燕只好去問劉土根:“老隊長,讓我跟青青一個班,可以嗎?”
劉土根看著凌燕那漲紅的臉,笑著對她說:“你不用擔心,不在一個班也可以經常見面,晚上不就在一起了嗎?”
凌燕聽他這么一說,不好再吭聲,怏怏的站到一旁。
“老隊長,我跟凌燕換一換吧,我去哪個班都行。”鄭永紅馬上對劉土根表示。其實她是怕何青青,不愿意和她在一個班,便主動提出和凌燕對調。
劉土根見鄭永紅這么通情達理,高興地同意了。他把鄭永紅和凌燕對調的同時,把崔海南也調來何青青這個班。在劉土根的心目中,他已經把崔海南和鄭永紅作為培養對象了。
劉嫂和一班長老鐘也來到了知青班,分別擔任兩個知青班的班長,他們負責教會知青農活。
一天,全隊人馬到山上砍草積肥。
這是一片還沒有開墾的荒山,到處長滿了一團團的芒箕、蒿草,高及人頭。由于這里的泥土不肥沃,需要砍些雜草、樹頭把泥巴燒成火燒土,用作肥料種植農作物。
黃穎把兩條辮子盤上頭頂,就手不離鋤和知青們一起認真干開了。他們把砍下的雜草和樹枝壘起來,往上鋪一層泥土,再壘上、再鋪,等壘到了一定高度,就從下面點火,直到把土燒透,這土就成了肥料。有的男知青為了方便,干脆脫去戴在手上的帆布手套,亂鋤亂砍起來,于是手上被劃出了條條血印。
劉嫂和老鐘站在大家旁邊,不時指點著他們:“干活不能蠻干,要使巧勁,下鋤時不要太重,不然會把虎口震裂。你們看,要這樣干。”
年輕人學著老工人的樣子,干起來果然輕快多了。他們象做游戲似的興高采烈地你追我趕,不甘落后。
休息的哨子響了,大家擦著汗走進防風林。
“喲,我的手起泡了。”凌燕把手伸給何青青看。
“你看。”何青青悄悄地把手伸給她。
“啊,這么大一個血泡!”凌燕差點喊了起來。
“哎喲,我的屁股!”張毅敏咬著牙,一下子蹲坐在地上,看著手中的水泡,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黃穎沒有跟著大家走去防風林休息,她心里在想:“可不能休息啊,我的身份和他們不同,我要用汗水洗刷靈魂,洗掉資產階級思想。”帶著這樣的意念,她便繼續起勁地干。
“黃穎,休息一會兒吧,干了這好半天了。”劉嫂喊道。
“她呀,在假積極吶。”鄭永紅不屑一顧地說。
何青青白了鄭永紅一眼,走到黃穎身邊,一把奪下鋤頭,把她拉到大伙兒休息的防風林。黃穎躲到何青青身后,從衣袋里拿出一條手絹,小心地包扎著手上的傷口,絲絲血水慢慢滲了出來。
劉土根走了過來。他一眼看見黃穎盤起的頭發和隨風飄動的黃絲帶,覺得很不順眼:“瞧你,象個勞動人民嗎?有留著長辮子的勞動人民嗎?整個是資產階級小姐,你呀,好好斗私批修吧。”
黃穎臉色蒼白,低下了頭。
劉嫂見了,拿起水壺走過去遞給黃穎,打岔說:“黃穎,你干得也夠累了,喝口水吧。”黃穎接過水壺,感激地看了劉嫂一眼。劉嫂望著黃穎那雙帶淚的眼睛,心里象是被什么東西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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