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亞,你,你怎么這樣看著我?”特妮預感到了危險的迫近,整個人開始慌了,摸著墻緩緩地往后退去。
可是,這顯然是根本無濟于事的。杜亞看她的表情越發顯得猙獰,這不禁讓特妮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干些什么嗎?現在我就告訴你”,杜亞解除了人機器生殖器部分的封印,以使特妮能夠清楚看到這兩個人機器同以往的區別所在,“看到了嗎?,看清楚了嗎?”他提高了音量問道。
“這,這……你……”特妮指著這兩個人機器,已經語無倫次,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樣才能正確而清晰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行了,特妮,不用那么緊張”,杜亞坐到椅子上,悠哉地翹起二郎腿,全然不顧特妮內心的惶恐,忽地竟又從眼中閃出一道寒氣逼人的光束,惡狠狠地道,“我要研究一種可以自主繁衍的新一代人機器!”
“什么?人機器,繁衍?你瘋了嗎,杜亞?”特妮惶恐的臉上突然多了一些鎮定,也說不清是從哪里蹦出的勇氣,她竟然朝著杜亞走近了。
“你懂什么?”只可惜杜亞已全然聽不進這樣的勸阻,接著便雙手拍著特妮的肩膀,繼續道,“而這項是需要真人的生殖系統的。”
他只是輕聲地說著,但這卻讓特妮吃驚不小,所有的恐懼卷土重來,讓她的雙腳不自覺的再度往后挪,整個人靠著墻壁,身體不住地哆嗦著。她不敢猜測,但直覺告訴她杜亞的目標是自己!
而接下來的對話證明了她這樣的直覺是完全正確的。畢竟是夫妻一場,她從來沒有想到杜亞是會這樣的冷酷殘忍,可它卻又真真切切的是事實了,再傷心、再悲痛也于事無補。
“好了,特妮,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杜亞繼續他的話,“我試驗過50對的男女生殖系統,可是無一例外地以無法進行繁衍的失敗告終,可是今天我將人機器帶回來,RT2竟然對你有了反應,當然,我至今還沒想通是為什么,可是,相信我,我的判斷沒有錯,所以……”他閉上嘴,露出極端扭曲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特妮。
“可你,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們可是夫妻啊!”特妮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恐懼感,淚水爬滿了臉頰,她只是為自己曾愛過這樣一個瘋狂而殘忍的男人而感到不值。
“行了,特妮,別說些無用的話了”,杜亞已經開始有些反感了,不想再這么耗下去,擺了擺手便打算帶她回實驗室。
特妮自知難逃此劫,也不作任何反抗。她所擔心的事終于是要來了,事實證明她的憂慮并不是杞人憂天,她慶幸自己曾未雨綢繆過,如今即便是死去,至少也不會就此任杜亞胡作非為。
趁他將人機器裝入箱子的空檔,特妮給琳娜傳送了一個單線通聯文件,然后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最可怕的事情在自己身上上演。
她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在杜亞的面前,任何的反抗都是無力而且徒勞無功的。她也不能選擇自殺或者毀滅自己的生殖系統,因為一切對杜亞有重要作用的人和物都不可能有機會在他的面前毀滅,那樣的結果往往是實驗結束后得到更加非人的待遇。
她沒有辦法阻止歷史悲劇的產生,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將這場噩夢的危害降到最低。
這一刻開始,她的生命已不再屬于自己。她并不是視死如歸的英雄,她也害怕,也難過,可她別無選擇。同杜亞結合后,她就已經不再有了自由的選擇。
傷心淚水匯聚成一個浩瀚的悲苦海洋之后,杜亞將她同人機器一道放入箱子中準備回實驗室。
而那封單線通聯文件因為內容的機密性耗費了巨大的傳輸密碼層也才剛傳到琳娜處。琳娜看后,幾乎是要昏厥過去,一切都難以置信了。現階段她還沒有任何的能力阻攔杜亞這個可怕的研究的繼續,現在,一切的情況告訴她,不能再坐以待弊了!
她掃視了四周一眼,沒有發現異常,趕緊將通聯文件鎖入自己的腦中。
剛操作完成,光束門一下打開了,是杜亞回來了。
琳娜長長嘆了一口氣,還好收的及時,要是被杜亞撞見了,那可真的是不知道會發生些什么了。
“泰利,你跟我來一趟。”杜亞誰也不睬,徑直呼喚泰利進了實驗室。
“來了,翰士。”泰利看了大家一眼,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杜亞的意愿是沒有任何人忤逆的了的,他只能小跑著趕緊跟進去。
“糟糕。”琳娜已經大致猜到要發生什么了,可是現在她真的無能為力,她只能默默閉上雙眼,為他,也為特妮哀悼。
確實,杜亞喚泰利進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好事,相反還是一個大大的噩耗。
他察看了RT3的反應記錄,發現了在經過泰利身邊時人機器生殖器微妙的變化,由此他推測,泰利的生殖系統才是可以在人機器上應用的最完美的,而再結合特妮的,兩則一定能實現天衣無縫的完美對接。而至于為什么人機器獨獨對他們倆起了反應,他還尚無法得出結論,但是這不影響他將他們作為實驗對象。
“泰利,躺上去。”杜亞命令道。
但是泰利猶豫了。杜亞手指的方向是人體器官無痛分離儀。
“不,不,翰士,我想您該改變一下主意的。”泰利雖然不知道杜亞究竟想干些什么,可是他知道一躺上去自己可就沒命了。因為杜亞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實驗品在實驗結束后繼續存在。
他試探地退到光束門旁,摸索著要輸入解鎖密碼,可是,一觸碰卻反倒被一個猛烈的沖力沖到了儀器上。
“啊,不,不……”泰利緊張而恐懼地看著分離儀逐漸開始封閉起來,不安分地扭動著身子,兩只眼睛張的大大的都好似要爆裂開來。
可是,杜亞并不管,只是平靜地在虛擬屏幕上啟動程序。
瞬間,泰利無力再作任何的掙扎,分離儀里只剩下規律性的機械碰撞。
特妮沒有說話,知是無法避免,也便異常冷靜地鉆進分離儀中,帶著在這個世上留下的最后一串淚滴,閉上了永不再睜開的雙眼,靜靜等待著死亡同自己作伴。
這樣的結局讓杜亞覺得很滿意了,他安靜地聽著機械動情碰撞的聲音,恍若是在聆聽一曲美妙動人的交響曲那般,卻絲毫沒有因為妻子助手就將因此喪命而感到內疚痛心。
或許他真的已經完全被這些瘋狂的科學研究給沖昏頭腦了,他變得冷血,變得殘忍,不會有任何一點人的感情,只是一心要鉆研自己的科學新品。而在這個過程中,誰阻礙他他就要讓誰喪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這一切可怕的瘋狂。
器官分離過程中特妮和泰利是完全昏迷的,所以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沒有讓他們清醒地接受這個恐怖可怕的分離現實,杜亞也總算沒有完完全全的喪失了人的本性。
可是不管怎樣,他正在做的以及他將要做的,都將會讓他往一個完全背離人的基本道德準則的道路上行走。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以及這些瘋狂的研究,而其他的一切,只要可以,他隨時可以犧牲。現在,他只是耐心地等待著,等待著分離儀慢條斯理地運轉。他有的是時間,特別是在離成功越來越近的時候。
他是不慌不忙地呆在實驗室里頭,而實驗室外的琳娜卻已無法靜下心來。
泰利沒有出來讓她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否則杜亞從來不會允許助手單次在實驗室里頭呆上15分鐘的,他怕助手記錄實驗室的數據。
但是這一次,足足一個小時過去了,可泰利還是沒有出來。除非杜亞是要交給他重要的任務,否則,泰利就該是具死尸了。
但是杜亞從來就不相信別人,重要的事情向來親歷親為。這樣看來,泰利必然是兇多吉少。
這會兒的琳娜很犯愁。放眼整個科研中心,唯一知道杜亞在研究自繁衍人機器的只有她自己一人。而現狀是她明知道這是一項極具風險的研究,但是她沒法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變成現實。
她已經沒法繼續手頭的工作了,站起身來來回踱步,絞盡腦汁思索著應對策略,可是卻全然無頭緒。
“怎么了,琳娜?”惠西問她道。
“沒,沒什么。”她支支吾吾著趕緊坐回去,不敢說更多的話。
她很想將這些事找個人說出來,可是她不能。即便惠西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能。在杜亞的手下,她得努力學會對所有的人保持警惕,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和你朝夕相處的人究竟會不會在杜亞的威脅下成為藏在自己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而最安全的措施就是把一切秘密藏在心里,對所有人決口不提。
但是,這樣下去,整個世界會讓杜亞玩完的!琳娜可不能讓這樣的事堂而皇之地發生。
她悄悄調出了那份文件,特妮指示她去到2萬公里以外的一個廢舊倉庫。
無奈,這看來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只能,試一試。但問題是,杜亞對于他們出實驗室的時間是有嚴格限定的。
可是情況緊急,琳娜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溜到了光束門邊上。她伸手剛想去輸入解密程序,不料后面卻響起了一聲令她瞬間膽寒的喊叫。
“你在干什么?”
天哪,這確確實實是杜亞的聲音!
琳娜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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