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城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小城了,但是忽然之間——仿佛只是“嗖”地一下,小城便有變成大城的跡象。人們發覺小城即將變為大城的跡象是在《城關鎮日報》上看到的。那是一個十分涼爽的早上,人們都悠閑自得——或者說無所事事地在大街小巷散漫地晃悠著。
忽然之間有人尖叫了一聲——你也許能夠想到,這樣的尖叫完全是真正的尖叫,就像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時發出的尖叫一樣。他之所以尖叫,是因為他在《城關鎮日報》上看到了一篇文章,這篇文章并不是某個高中生寫的滿分作文,也不是某個高中生考上重點大學的消息,更不是某個領導激情昂揚的演講——這些消息完全不值得他發出“help me”一樣的尖叫聲。這篇讓他尖叫的東西,就是《城關鎮發展宣言》,我想這篇文章一定能夠讓你想起《共產主義宣言》一類的東西。只要是《宣言》就能讓人激動不已,《城關鎮發展宣言》也一樣,當小城的人們望見這么個東西后就激動不已,仿佛都吃了搖頭丸,倏然之間都對小城以及自己的未來產生了憧憬。
這篇讓人們產生了憧憬和幻想的文章是這樣寫到的:
未了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為了西部的大發展,為了西部人民都奔上小康,經過國務院批準,特向城關鎮撥款20億元,以支持城關鎮的工業化和現代化建設,把城關鎮建設成為貴州省的工業重鎮,西部地區的工業重鎮……
我想,人們之所以興奮大抵是因為望見了那20億才興奮的,你應該知道這樣的興奮是真正的興奮,是僅次于領導的興奮。
然而我認為,光把小城“工業化”還不行,還應該把人民的精神生活也提上日程。據說上海有個叫郭敬明的,小說寫得不錯,所以我覺得不僅應該讓小城人民奔上小康,還要讓小城人民看上郭敬明的小說,讓郭敬明的思想在小城發揚光大——就像馬克思在中國發揚光大一樣——以便改造和統一小城人民的思想,一心一意謀規劃,一心一意搞發展。
其實小城以前就已經“工業化”了,但是按照小城領導的理解,光有幾根煙囪還不能叫工業化,要有幾十根甚至幾百根才算工業化。
自從小城將要“工業化”以后,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小城的大街小巷掛起了口號,譬如:為了城關鎮的工業化而奮斗;又如:讓工業服務人民,讓工業造福人民;還如:人人參與工業,人人參與建設。其次,是小城變得熱鬧了,就像把整條河里的魚都抓進一口熱鍋里煮一樣。最重要的一點,是老爸的煤礦廠從不死不活中“活”過來了。雖然煤礦廠恢復了昔日的輝煌,但老爸依然沒有放棄買藥粉的生意——我不理解,但我支持老爸這么干,常叔說過:“這個世界就像是一鍋豆子,只有壞的才能浮起來?!?/SPAN>
一天晚上,吳明、我,還有阿大阿二,我們剛處理完一些幫會事務后就準備去兄弟夜總會喝酒。
你應該知道這是我第二次喝酒。酒是害人的東西,但酒會讓人變得迷迷糊糊的,讓人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者為什么那么干,我發誓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兄弟夜總會的存在仿佛就是劫后余生,當它周圍的房子都被拆了之后它依然“巍峨”地聳立在那里。雖然它是一棟老建筑,但比起它旁邊那臺銹跡斑斑的挖掘機來,簡直他娘的帥呆了。
或許你能想到,當我們走進兄弟夜總會后,簡直就是他娘的“萬眾矚目”。那些瞧著我們的目光都是復雜多樣的,簡直和地理書上說的生物的復雜多樣性一模一樣。在兄弟夜總會的大都是一些學生和街頭小巷的無足掛齒的小混混,當我用目光凝視他們一遍之后,他們就迅速把目光移開,不敢抬頭地顧自喝酒。
其實你應該知道這樣的行為是十分滑稽而具有諷刺意味的,想當年我也是和他們一樣的孩子,而兩個月或者兩天以后他們也或許正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望住另一雙雙無奈而可憐的眼睛。
“兄弟”的一樓是大廳,二樓才是包間。
我們上了二樓,然后走馬觀花似的看過每一個房間的名字,有間叫“林黛玉”,也有叫“賈寶玉”的,后來我們進了一間叫做“潘金蓮”的房間。
“潘金蓮”同其他房間一樣也是黑漆漆的,只有一塊古董般地純平電視擺在里面。電視兩邊是兩個音箱,以前我聽到的如地震般的聲音就是從那些音箱里發出來的。
服務員進來后用手指一戳就把電視戳啟動了,等了半天才顯示出畫面來。首先在畫面上出現的是一個叫做什么杰的,隨著林俊杰的嘴巴一動,電視機兩邊的音箱便倏然驚跳起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大家好,我是雞雞……
我們要了兩提啤酒后就在房間里坐下了,我問他們雞雞是誰,他們搖了搖頭。
“雞雞,好有個性的名字。”阿二說道,我以為他知道雞雞是誰,但他也搖了搖頭。
我又看了看電視的畫面,上面依然是那個什么杰的,卻始終沒有出現雞雞。
既然不知道雞雞是誰,索性就把雞雞換掉了。吳明喜歡成龍唱的《男兒當自強》,所以就點了一首《男兒當自強》。他們要我點,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任何一個歌手或者歌曲的名字來,索性就拿了遙控亂按了一通,后來出現一個叫周杰倫的,除了眼睛小了點外,也還長得眉清目秀,而且名字也起得好,所以我就點了一首周杰倫的《七里香》。
后來到了阿大阿二點歌的時候他們就爭執不休,阿大要點英文歌曲,阿二要點日文歌曲,后來經過我的協商,他們各自點了一首。我無法理解他們點的歌曲,那些歌曲聽起來就像是哼哼唧唧以及嚎叫一樣,想必除了歌手穿得少,有點符合大眾的審美觀以外,那些歌曲簡直一無是處。
點完歌后,他們就開始吸煙,你知道這樣的場所是最適合吸煙的。閉塞的空間可以把所有吐出來的煙霧困住,將人們悶得昏昏欲睡。但是這樣的情況讓我很受罪,我是不吸煙的。有一次阿大問我為什么不吸煙,我說:“吸煙難受?!?/SPAN>
雖然不吸煙,但是我毫不掩飾我的罪惡——我喜歡上喝酒了。
正當他們抽煙的時候我就自己拿起了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我原來是不喝酒的,所以只要有點酒精在肚子里,我的臉龐就會紅得發燙,頭腦腫脹,變得迷迷糊糊。
當一個人變得迷糊后所見到的一切都會變了,就像是出現在夢里一樣。既然是在夢里就可以隨心所欲,想必這種“隨心所欲”吳明是深有體會的,因為他老爸就是喝了酒后隨心所欲的人。
我喝了點酒后就昏昏沉沉的,加之香煙的煙霧惹得我很難受,于是我準備出去透透氣。然而我剛打開門后就和一個人撞了一個滿懷,當她撞進我懷里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他是一個女人。
我打開了房間的燈,此時面前的這個女人清晰可見:她是一個年輕的女孩,長著一張幼稚而又具有女性特別誘惑力的臉,她雙手抱在面前,十分羞澀的樣子。
你應該知道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女人,當時,當她撞進我懷里的時候我就十分愿意把她緊緊地摟在懷里,但或許你能夠想到,我當時緊張極了,心跳得如地震一樣,所以當我碰到她的時候我立刻就縮了回來。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我想我是愛上她了。
愛或許對于一個初中生來說是荒唐的,但他娘的老子愛就愛了,連縣長也管不著。
隨后又跟著進來兩個女人,她們故作風騷地用兩根細長的手指夾著香煙,淺薄的絲襪底下悄悄地露出了肌膚的顏色,臉皮白白的,但粉底絲毫不能掩飾她們額上的皺紋,
她們進門時把那個女孩推在一邊,待她們進了房間后她才慢慢地跟著進來。
“小伙子們,你們需要點特別服務嘛?”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女人吐了一口煙說。
阿大阿二聽到“特別服務”,立刻心花怒放,像是有人朝他們的屁股上扎了一針似的跳了起來,問道:“什么特別服務?”
那個女人在沙發上坐下來了,翹起二郎腿,一雙紅紅的高跟鞋在她的腳尖上搖搖欲墜。
“特別服務嘛……就是那個那個咯?!?/SPAN>
在沙發上坐著的女人邊說邊用一只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腿,從她的動作看來,有點挑逗未成年少男的嫌疑。
“哪個哪個?”阿大阿二被這一挑逗口水也跟著流出來了,似乎真人比海報上的強多了。
走在后面的那個女孩也跟著坐下,她依然抱著手,把頭低低的埋著。我看見她在沙發上坐下后,也跟著坐下。我想和她坐在一起,但坐下后我就不由自主地往邊上挪了一下,和她隔著點距離。雖然隔了點距離,但我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溫存和呼吸。
阿大阿二和那兩個女人閑聊了半天,也沒有性欲大發,于是那兩個女人見有可能“徒勞無功”后就把攻擊對象放在我和吳明身上。
吳明看了看那兩個女人,話也不說就毫不留情地搖了搖頭,自顧唱歌喝酒。
“小哥,你旁邊的女人喜歡嘛?”她們終于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而且已經看出我愛上了旁邊這個女孩。
我看了看旁邊的那個女孩,那個女孩望了望那兩個老女人后就凝視著我。
凝視著我的是一雙漂亮而柔情似水的眼睛,你應該知道那雙眼睛就像藥粉一樣地深深地把我“勾引”住了。
“喜歡嘛,小哥?”
那個老女人又問了一遍,但我魂不守舍的一點印象也沒有。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是在那個老女人假裝咳嗽并給那個女孩使了一個眼神以后。當時那個女孩就像收到領導的命令一樣,朝我擠過來,把身體緊緊地挨住我,一只手摟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從我的大腿撫摸下去。假如阿二享受過這種感覺,那么他一定會覺得這個女孩的技術遠遠不如日本女人的嫻熟。
當時我緊張極了,也憤怒極了,我想:“我面前的這個女人怎么就會是個妓女呢?”我不知道我為什么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但當時我的確憤怒了,這種憤怒并不是一般的憤怒,是兼具心痛的憤怒,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心痛,但他娘的就是痛了。
“我叫絲絲,你呢?”女孩十分溫柔且微笑地問我,但她的那雙眼神滿是不情愿和無可奈何。
你應該知道這樣的微笑是勉強出來的,就像薛大美要做縣長的情人就得對著縣長笑一樣,其實她的內心大概是毫不情愿的。
“走開!”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喊了一聲。當我站起來后就后悔了,我看見絲絲在我的旁邊悄悄地哭了起來,我想我是傷害到她了。
那兩個老女人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她們灰溜溜地走了出去,因為憤怒和不滿還把煙頭扔在房間里。
絲絲緊跟在她們的后面,隨著“砰”的一下門關上后,絲絲就在我的面前消失了。
原以為絲絲離開后我會高興的,但不知咋地,我的心卻越加難過起來了,這種難過并不只是因傷害了絲絲而難過,我想我是因為愛上她而難過的。
絲絲走后,我喝了好多酒,幾乎把所有的啤酒一飲而盡。
直到現在以前,我以為喝酒只是迷迷糊糊的好玩而已,但現在我才發覺,喝酒還有宣泄的功效。其實宣泄并不能讓人“解愁”,但是給了人們一種發泄的途徑。
喝完酒后我們就離開了,當時電視機上還播放著那個叫雞雞的歌曲:“大家好,我是雞雞……”
按照原計劃我們是準備玩到很晚的,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的心就像馬路上的塵埃一樣,一點也興奮不起來,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我想我他娘的是掉進愛情的泥澤里了。由此可見,愛情不是什么好東西。
兄弟夜總會外已經被黑暗侵襲了,只有遙遠的點點燈火還堅持“抗戰”。
我們出來的時候兄弟夜總會里還留有很多人,他們正唱著現在最流行的周杰倫和雞雞的歌曲,那種嚎叫般的聲音震懾著大地——就像是地震一樣,你是知道的。
從兄弟夜總會出來后需要摸索過一段沒有亮光的泥巴路才能走到大道上。當時我氣急敗壞,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朝某個地方扔去。頃刻間,石頭就到達了目的地,但頃刻間一聲慘叫就傳了出來——想必是石頭砸中人了。
“真好,過來老子劈了他的腦袋!”當時我這樣想。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這樣邪惡的想法是我前所未有的。
果然,那個人頃刻間就跑出來了,他一邊跑還一邊不浪費時間地破口大罵。因為夜色深沉,我完全看不出他的來向,只覺得他的速度快得驚人,仿佛剎那間就可以到達我們的跟前。
這樣的速度讓我感覺到十分興奮,想必我馬上就可以劈了他的腦袋——劈腦袋真他娘的比喝酒要爽快多了。
我聽見他的咒罵聲,感覺到他越來越近了,但可惜我們毫不知道他罵的是什么,只感覺是唧唧哇哇的亂成一堆。
我說過他的速度是快的驚人的,幾乎就是幾秒鐘的時間,他的真身就顯現在我們面前了:長長的,亂糟糟的結成一塊一塊的頭發,胡子和頭發連在了一起,像一個頭盔一樣保護著他的腦袋,他穿著一件破西裝,連皮鞋也是破的(這樣的打扮和斧頭幫的差不多)。
“不好!”我驚叫到:“是長胡子乞丐,快逃!”
他們聽見“長胡子乞丐”,立刻就飛也似的逃進黑暗中了,我不知道誰跑在最前面誰跟在我旁邊。心想,吳明會武術,應該是他跑在最前面,但后來我才從他的說話聲辨出在我身邊的是吳明——夠兄弟。
長胡子乞丐是常常在夜間活動的,跑起夜路來毫不含糊。當他出來后就拿著一根很長的不知什么的骨頭朝我們追來。我們只能憑借著遠處的點點燈火辨別方向,而長胡子乞丐對我們的行跡掌握得分毫不差。
不知跑了多遠后,我累得要命,連氣也差點沒吸上來。
趁著這個空子,長胡子乞丐就追上來了,我想我們是逃不過這一劫了,只得跟那個力大如牛的瘋子拼命。但哪知吳明靈機一動把我往旁邊一拉,在一個坑里藏了起來。我們一直望著長胡子乞丐從我們面前跑了過去,當他跑過去時一陣風就隨之刮在了我的臉上,仿佛面前經過的是一輛大貨車。后來我們就聽見前面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慘叫聲,想必是我們的東堂主和北堂主“遇害”了。
這樣的情形讓我哭笑不得,哭是因為我們的東堂主和北堂主遭了殃,笑是因為堂堂小城第三大幫派——城管隊的四大元老級人物被一個瘋子追著跑。
當一切歸于平靜之后我和吳明才從坑里灰溜溜地爬出來,當我們跑到前面去打探前線情況的時候,發現“戰場”已經空無一人。我心一驚,直害怕阿大阿二是被長胡子乞丐“碎尸萬段”拋尸荒野了。一直到了第二天,我的這種擔心才終結。
整個晚上我都沒有睡著,仿佛有個東西懸在心頭里沒有著落。這種感覺是我前所未有的,它讓我很煩很亂很想發脾氣,每當這樣的情緒出現的時候我的腦子里就會出現絲絲的影子,而每當想到絲絲時我又會變得很煩很亂很想發脾氣了。
我完全沒有睡意,我幾乎想把整個屋子里的東西都使勁地砸在地上,但我克制住了——那只是個妓女而已,我這么想。
雖然我這樣想,但我絲毫沒有戰勝自己的心靈,我的心里依然老是想著絲絲。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趴在窗臺上。窗戶外面的百家燈火早已熄滅了,只有在夜空月色下的蒼穹中還隱隱約約地現著那幾根高高聳立著的煙囪。
當真正的愛上了一個人后,你就會覺得除了和她在一起外一切都是無聊的,灰蒙蒙而沒有激情的。
“深更半夜地趴在窗臺上,望著沒有絲毫風景的風景,這不是觀看風景的人瘋了,而是他將要瘋了?!蔽彝蝗恢g想到了這句話,簡直太他娘的經典了,即使掛在教室的墻上也不會錯。
我想著,心里那股煩悶的感覺又襲上心頭,我無法解釋這種情緒的存在,更不能尋求出解決它的辦法。
我把頭從窗臺上拿了下來,然后穿了一件外衣后就出門去了,我不知道為什么要出門去,但心想,或許走走就可以把心里的煩悶都甩掉。
當時已經是很深的夜了,即使是喜歡“夜游”的人也早已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當我出了門后就一陣涼風襲來,我打了一個寒噤后繼續往前走。
此時的小巷已經是靜悄悄的,只有草叢里有許些爬蟲在嘰嘰叫個不休。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我就來到1999上,此時的1999已經在忙碌了一天后“躺”下了,靜靜地做著它的美夢。
1999上的路燈早已被人破壞干凈,只殘留幾只搖搖欲墜的燈泡還勉強掛在上面。那些“劫后余生”的燈泡就如這座小城一樣,像是被人們遺棄了。
我沿著1999走著,走著,走著……
我平時只是從1999上穿過,順著走這還是第一次。1999旁邊的房屋大多都是一些破敗了的房屋,歪歪斜斜的水泥墻壁用一根根木頭支撐著,以防著墻壁倒下來。在這里居住的人們也像是被世界遺棄了一樣,他們的忙綠和生活不會得到其他人的同情和關心,他們就像屎殼郎一樣干著為別人擦屁股的工作,但別人依然把他們踩在腳底下。他們所值以為慶的只是電視上說他們的工作是神圣的,和干總統一樣平等的時候。
1999是小城最直最寬的一條大道,我曾經有個夢想,我想駕駛一輛屬于自己的摩托車飛馳在1999上,迎接空氣的來襲,迎接瘋狂的挑戰。
有夢想是可貴的,但當夢想的氣球被現實無情地扎破的時候,你的靈魂就破滅了,你會像1999周圍的居民一樣僵尸般地存在并生活著。
我繼續往前走著,這種種的想法使得我十分害怕,尤其是僵尸那一段。你或許能夠想到旁邊的這些房子在搖搖晃晃的路燈的照耀下就像是鬼影一般,而且你應該知道,現在除了我外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然而經過這樣種種的想法,我發覺我是真正的長大了,以前的“長大”都是荒謬滑稽的,真正的長大是靈魂的長大,而不是打娘胎里出來了好多年。
一想到長大,我就覺得是應該有一個女人的時候了。雖然一個初中生想有個女人的想法是極端的,但他娘的極端就極端了,縣長也管不著。
一想到女人,我就又想起了絲絲。
我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大腦,好讓我不再想起那個女人,但除了那個女人外我就沒有其他的女人可想了。至此,我終于知道初戀對于一個人的重要性:無論你戀的是誰,她都會對你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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