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大家》違規辦刊曝純文學刊物生存窘境,記者探訪四川文學期刊——
封面是一幅成都錦江上廊橋的黑白照片,配上一篇“康定春雪”的散文,2012年第七期的《四川文學》依然保持著淡雅的風格,擁有80頁的厚度,容納了中短篇小說、詩歌、散文、隨筆等文學作品20余篇。7月6日,手捧散發著墨香的雜志,《四川文學》主編意西澤仁坦然地說,“純文學雜志就應該是這樣的,如果不純,不如不辦。”
上月末,云南知名文學期刊《大家》因其理論版收費問題而被停刊整頓。消息瞬間在文壇傳開,純文學期刊主編們又重重地被擊打了一下。純文學期刊該不該走市場,如何積累辦刊經費的話題再度襲來。
生存有恙
純文學期刊面對幾難
四川的純文學雜志,目前還有《四川文學》、《星星》詩刊、《當代文壇》、《青年作家》、《劍南文學》等,他們面臨的困境相似:經費有限,讀者有限、好作品難求。
作為各地文聯、作協“出作品、出人才”的主要平臺,努力于編輯好的作品,卻不適應市場的運作,幾乎是純文學雜志的通病。據《星星》常務副主編龔學敏介紹,刊物雖然有上萬的發行量,但發行費用就占了49%,能用于行政開支和刊物編輯的費用就更吃緊了。“其實大家的處境都相似,甚至可以說是一樣的,需要社會的支持。”《青年作家》的發行也近萬份,說起辦刊形勢,執行主編蒲秀政也沒有絲毫樂觀。川內其他文學期刊因為發行量不大,市場的回報就更少,不得不依賴各地、各級的財政經費支持。
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為了維持生計,純文學刊物開始尋找“找錢”的辦法,讓企業在文學刊物投廣告、開展文學活動、辦“增刊”、將編輯權“外包”等,但因為必須堅守“純文學”的底線,這些“市場行為”效果并不明顯。“實際上不是我們在走市場,而是我們借用了人脈關系在尋求贊助。”幾年前,《四川文學》也曾辦了一份增刊《舊聞》,發行到數萬份,但卻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堅持。
網絡閱讀、生活節奏太快、多元娛樂方式……很容易聽到這樣一些關于純文學不景氣的理由。《劍南文學》主編馮小涓認為,“文學是文藝創作的基礎,就像理科中的數學。基礎的東西又往往是看不到成果的,因此,走市場很難成功。”意西澤仁也告訴記者,“幾十年來,《四川文學》培養了大批文學愛好者,這樣的文學期刊需要得到多方的扶持。”
圖變求生
俯身讀者才是生存路徑
叫苦歸叫苦,采訪中,主編們也都認同一個現實:一邊是社會“公認”純文學已經邊緣化,一邊是大量的作品涌向編輯部。很顯然,純文學作品并非沒有社會需求和市場號召力。正如馬識途老先生對川內文學期刊的寄語:“文學創作是為了滿足人類的精神需要而進行的有目的的活動,不能是無用的。”
龔學敏從自己的觀察中總結出一點:“現在的讀者,大家要么讀經典和成名作家的作品,要么只關注熟人的作品。這是一個有趣的現象,值得研究。”讀者朱曉劍的觀點比較激烈:“純文學刊物目前的狀況艱難并不是外部給它造成的,主持者對純文學的價值缺乏使命感,刊物缺少生氣和思想營養,是失去讀者的最大因素。純文學期刊必須要有迎接挑戰的勇氣,唯有自己的轉變,或許能帶來生機。”蒲秀政說:“為什么我們的一些嘗試和努力效果都不好,這是應該認真反思的問題。大量的作者又為什么沒有變成讀者呢?”
10年前,面對網絡文學中噴涌的詩歌作品,《星星》做出一個大膽的舉動。將雜志的下半月版“給了”網絡詩歌。當年圈內還認為網絡詩歌不入流,另眼相看,但是網絡詩已經潮流滾滾,《星星》低下了高傲的頭,不失時機的文學關懷贏得了眾多的詩歌愛好者,強化了品牌力量,一舉成為川內最“風光”的純文學刊物。
一些辦刊人已經意識到,面臨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關鍵時刻,純文學期刊單純依靠發行產生影響和追求盈利的時代已經過去,依托市場延伸品牌價值、走出“象牙塔”辦刊,才有可能擴大生存空間,鞏固在文學領域的話語地位。










網友評論僅供其表達個人看法,并不表明本站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