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代作者寫作應向豐厚努力
評論“80后”不能簡化為一種顏色、一個概念
年輕作者也要有能力正視時代、直面生活,而不能只做膚淺的表現
在日前揭曉的由中國小說學會等單位共同評選的2006年度中國小說排行榜中,出現了一些年輕作者的作品。有不少媒體稱,此次“80后”作者首次上榜,標志著“80后”小說創作群體開始被文學界廣泛承認。日前,一些作家、評論家談了他們對青年作者創作的一些看法,大家認為,不能讓“80后”這一概念對我們正確認識新一代作者的創作產生誤導。
考量年輕作者的寫作要全面些
賀紹俊談到,“80后”是圖書出版市場和媒體共同運作的一個概念,如果把它作為文學概念來看,可能會遮蔽我們的視線,誤導我們的思維。年輕一代人的寫作是很復雜的,不能光是用市場的標準來衡量,其實也有許多年輕人從事著中短篇小說及詩歌、散文的寫作,而且相當有水準,這就要求我們關注年輕作者的寫作要全面一些。
王干說,即使單純從上世紀80年代出生的作者創作情況看,也不只是一種顏色,比如有的是游戲寫作,有的則很認真、虔誠;有的寫得很輕松,有的寫得很沉重。而且也不是打上“80后”就進入圖書市場了,有的走的是玄幻路子,走的是暢銷書路子;有的就是純文學作品。
陳福民也認為,年齡的問題并不重要,依據作者出生年代劃分創作群體,比較多的是從市場上的考慮,或者說是書商策劃時那樣提的,這對文學本身沒有什么本質的意義。年輕作者及其作品只是我們的研究對象,我們還是應該從文本本身出發,結合具體作品予以評析。
他們表達出僅僅屬于這一代人的言說方式和感受方式
即便說到了年輕一代寫作有很多不同,作家、評論家們還是談了他們閱讀的一些總體印象。大家認為,由于年輕一代生活背景、文化背景和上幾代作家不一樣,他們最早就接觸到人生和人性的底線,如死亡和欲望,這樣很容易使他們的作品調子是灰色的。
胡平說,在所謂的“青春寫作”中,表現出的多是青春的反叛或成長中莫名的憂郁與傷感,讓人們讀到其心理斷乳期的焦慮和自戀。他們表達出僅僅屬于這一代人的言說方式和感受方式,許多年輕人卻需要它。他們的作品中大量是碎片般的印象,這其實也是一種時代的反映。
很多作品基本上是感官的王國
雷達說,在不少年輕作者那里,很多作品基本上是感官的王國,顯得心理深度不夠,生活的豐富性不夠,嚴峻的程度也不夠。我們不能刻意渲染苦難、堆積苦難,搞苦難崇拜,生活中如果真的存在一些嚴酷的東西,也要敢于正視,而且有能力正視,而不只是膚淺地表現,這樣的作品才有深度。還有一點,年輕一代作者表現的多是城市生活,對鄉村生活關注不夠。事實上,中國的城市化進程在加快,另一方面城鄉的距離在某種程度而言卻越來越大。我們不是強求年輕的作者一定要去寫什么題材,但如果將兩種文化的沖突寫出來的話,作品就更能打動人。
“80后”的問題不是一個文學問題,而是一個社會問題
白燁說,現在年輕一代作者出版的圖書占有率已經很高了,但多數人仍然是文學的票友寫作。看了其中的一些作品,我并不欣慰,因為質量很蕪雜,而且有很多對文學認識上的偏差,大量是宣泄的、玩鬧的。去年我看到了一些好的苗頭,比如一些年輕作者寫了苦難成長中的感恩,這是很可喜的現象。所謂“80后”的問題不是一個文學問題,而是一個社會問題,值得我們好好研究。現在年輕的一代今后總要成熟,會進入社會各個領域,對于他們的創作今后走什么樣的路,還要靜靜觀察。
張勝友說,每一個時代都有“神童”作家,上世紀50年代最典型的例子是劉紹棠,但劉紹棠日后成大器,和他不斷的努力,包括不斷地讀書、不斷地對生活體驗、不斷地思索,還包括他所經歷的人生的磨難有關。現在不少年輕作者很有才情,文字很優美,也很富有想像力。畢竟他們的人生閱歷和體驗還是非常有限,表現的多是成長的歡樂和困惑,不能要求他們一下子視野就開闊起來。出書是好事,但我們不能捧殺。如果使得他們頭腦發熱,以后能不能成大器,就很難說了。從這一方面講,評論家和媒體的作用就顯得非常重要。各級作協包括中國作協也要關注、引導和扶持這些年輕作者,讓他們盡快成熟起來,使他們的創作越來越豐厚,壯大我們的文學隊伍,為中國文學的發展作出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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