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 自私

夜幕逐漸降臨，喧鬧的都市生活漸漸進入夜色，街燈、車燈、路邊的霓虹燈照得整個城市五光十色。繁華，相對于某些人來說是何等享受，但相對于想逃離喧鬧的人來說卻是一種煩擾。

“歡迎光臨！”

Jeff又踱進了Forgetful bar，唯有這里才是Jeff擺脫煩擾的最佳地方。

Manson早早在那里等候了。Jeff無奈地又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怎么啦？沒神沒氣的？”Manson邊吃著小吃邊問道。

“我對她發脾氣了……”Jeff雙手掩面，深呼吸了一下。

面對Manson驚愕的表情，Jeff無所謂地說道：“有什么特別？沒有見過情侶吵架嗎？”

“啤酒！”Uncle John最會捉摸人的心理，當看到Jeff進來后無精打采的樣子，可以知道他并不想要“思念”而是“忘記”。

“老鬼，你快成精了！”Jeff捧起啤酒邊說道，什么都逃不過老鬼的眼。

“認識你們這么久了，看你進來的樣子就知道你的心情，這是開酒吧的人必備的一項技能。其實你并不是一個善于掩飾的人，什么都刻在臉上，看來你還是沒有擺脫那件事……” Uncle John平靜地說道，但卻在Jeff眼中看到無助，沒有任何信心。“打起精神嘛，發生什么事？今天酒吧比較安靜，安靜的條件下你或許頭腦會清醒一點，尤其對于你們這些工程師而言。”

Jeff苦笑道：“我們還是頭一次吵架，不過……嚴格意義上應該還不算吵架……但又……唉……”Jeff把頭深深埋在兩臂之間。

看著好友思想混亂，Manson卻愛莫能助，但又知道，男人的安慰心照就行了。

“從前很渴望和她在一起，但現在在一起了，卻又發現根本不是原來那回事。”

“得不到總是美好的，就像如果你從來不去吃榴蓮，只會回避它的味道，但償了后卻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反過來不是那樣嗎？” Uncle John說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可能Jasen是導火線吧？”Manson接著說。

“其實像老鬼說過，就算沒有Janson，難免沒有第二個、第三個，要發生的始終會發生，或者我們之間確實存在問題。”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是為了感激？”Manson問道。

“感激什么？我真的想不出來，是為了兩年來的補償？用不著如此奢侈吧？” Jeff自嘲道。

“你肯定？” Uncle John追問道。

“可能真的是那樣吧，我不肯定。但我總覺得讀書時候的她總是很單純、很美麗，如今的她卻多了幾分自立、自我。”

“不好嗎？難道你想找一個整天纏著你的女人？”Manson挖苦道。

“那又不是……我只是想我需要見她的時候可以看到她……”

“那就是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Uncle John窮追不舍。

“哈，那樣說到最后還是你的大男人主義作怪！” Manson拍拍Jeff肩膀。

“可能吧……或許我們真的有些事情需要解決，平淡最終是走向死亡……”Jeff將啤酒一飲而盡，繼續和Manson聊天。

“歡迎光臨！”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是Vicky。

“你們真的在這里！”Vicky進來看到Jeff。

“兄弟！債主的朋友來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我要回去了，老婆大人call我了！”Manson看到有人接力，未來老婆的電話又在催促，離開了酒吧。

“怎么？Less叫你來找我？” Jeff又叫了一杯啤酒，順道給Vicky也叫了一杯。

“不是，我是來找你的。”

“哦？為什么？”Jeff并沒有太多驚訝的表情，手摸著酒杯，眼睛定定地望著前方一個個的玻璃杯。

“Less回來后悶悶不樂的，問她什么都不說，只是說你賭氣走了。關心你也可以吧？”

“呵，那應該說聲謝謝咯……”

“你們吵架啦？” Vicky有點明知故問。

“我真不明白她只是個助理，為什么會這么忙？！”Jeff借著酒精開始有點激動，“難道每天的工作排得滿滿的就叫忙碌就叫充實？我真搞不懂！”

“不要這樣說，有時候Less真的很晚回來……”

“只怕不知道去了哪里……”Jeff一時氣憤沖口而出。

“話也不能那么說吧？” Vicky輕輕地拍著Jeff的肩膀，用水靈的眼睛看著他，“或者Less只想證明自己吧？”

“證明？證明什么？她想要的基本都有了，有穩定的工作，有愛她的人，有關心她的朋友，還想證明什么？”

“就是因為工作，如果不讓她知道這份工作是Windy姐給的，或許她不會這樣，她只想證明就算是Windy姐留給她的，也要干得出色去證明自己的實力……”Vicky說出了苦衷。

Jeff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Windy是幫了她還是害了她……”

“不過……”

“不過什么？”Jeff追問道。

“不過你們倆的感情問題我就真不清楚了……”Vicky無奈地說道，“以前我們總喜歡談論我們兩人的感情問題，但現在，她好像收藏得很深，有時候敷衍兩句就算了。或者我比你更擔心……” Vicky一副憂心的樣子。

“或者她怕你泄露天機給我吧？”Jeff笑道，但看的仍然是苦笑。

“如果真有天機我可真愿意瀉露給你，說真的，我不愿看到你們……” Vicky沒有說下去，將到嘴邊的話都吞下去了。

“哎！原來你晚上沒有吃東西？！還喝那么多酒！難怪那么快醉了……你站穩啊！”Vicky跌跌撞撞地扶著Jeff走出酒吧，幸好，Jeff沒有全醉，相對三分醒，應該是一半一半。

“對不起……可能……可能喝多了……點兒……” Jeff迷迷糊糊地說道。

“哎！別說了，我送你回家吧！”

攔下了出租車，艱難地上了去。Jeff無力地攤在后座，Vicky則在喘氣，盡管Jeff并不算強壯，但畢竟弱質纖纖的Vicky要扶Jeff上車并不是什么易事……車在轉彎的時候Jeff重重地倒在Vicky的懷中，還沒有喘過氣的Vicky又一把抱著Jeff,顯然，他已經睡過去。

“喂……Less……”電話想起。

“你……有去過Forgetful bar嗎？”電話中的Less擔心地問道。

“沒……沒有啊……我和同事去看電影了，你……你去找Jeff嗎？”Vicky吞吞吐吐地說道。

“那……沒什么了……”Less與Vicky道別完后掛上了電話。

Vicky重重地舒了口氣，深情地望著酒醉后的Jeff。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內心卻在顫抖，畢竟說了謊話。“我很自私嗎？”Vicky質問自己。Jeff則口里呢喃著Less的名字。

Vicky的手輕輕摟住了他，臉觸碰著他的頭發，嘴里嘀咕著：“為什么喜歡一個人要這樣辛苦？”

Less靜靜地站在Forgetful bar門口，掛上電話，望著出租車的離去，又抬頭看了看夜空，盡管漆黑一片，但仍然能看到夜空中的云。此時此刻Less的心卻一點不明凈。

“鑰匙在哪里啊？”Vicky站在門口透過門上的窗戶看到里面沒有人，可能Iris還在蛋糕店跟Kevin泡咖啡。只好摸著Jeff的衣袋找鑰匙。

好不容易進到屋里，Jeff一把倒在沙發上，盡管Vicky很累，看到Jeff如同尸體一般攤倒在那里，于心不忍，很快地扶著Jeff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Less……對不起啊……我……錯……原諒……” Jeff緊緊地抱著Vicky的頸項，她與Jeff的面部距離只有一個拳頭，望著閉上眼睛的Jeff，很希望輕輕地靠過去，但“Less”的名字卻又再送到自己的耳邊。

使盡了力氣掙脫了Jeff，很快弄了一條熱毛巾給他，靜靜地坐在Jeff身邊，毛巾冷了又換一次，Vicky只懂得靜靜地守候在這個醉酒的男人身邊，沒有吭聲。

良久，Jeff慢慢醒來，手摸著頭很痛苦的樣子。

“頭……很痛……你怎么……怎么在這里……”Jeff的說話還是含糊。

“你醒啦？”Vicky溫柔地問道，頭又湊了過去。

“對不起……麻煩你了……”Jeff仍舊摸著額頭。

“明知道自己沒有吃東西就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你看你……”Vicky心痛地說道，“你頭痛嗎？我幫你按一下。”

邊說著，雙手的手指已經在Jeff的太陽穴上按摩，“你的肌肉很緊啊……”Vicky說道。

Jeff沒有怎么吭聲，只是發出酒醉后的呻吟聲。

“你太緊張了，緊張得令人心痛。”Vicky邊按摩邊輕聲說道。

忽然間Jeff雙手輕輕地抓住Vicky的雙手，沒有過于驚訝，Vicky緩慢地停止了按摩，“謝謝你今晚照顧……謝謝你一直的照顧……Less……”

盡管Jeff口中念的不是自己的名字，但手卻實實在在地被他握著， Vicky在Jeff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輕聲道：“雖然我很自私，但……我只想在今晚擁有你……”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