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路人甲

面對突如其來Iris的任性離去，Jeff很抱歉，“Manson，對不起，我妹妹太失禮了……”

Manson輕輕地拍了拍Jeff肩膀，“是兄弟就不要說抱歉，我都想到會這樣了，我想找個時間她冷靜點再跟她解釋吧？”Manson邊說邊望著Kitty，兩人的手從沒離開過。

“Jeff，你會做我們的伴郎吧？” Kitty滿心歡喜地問道。

“呵！這個還用說？！他不找我做伴郎我就跟你未來老公絕交，哈哈……”Jeff試圖用玩笑來改善現場的尷尬。

“那Less呢？你們的一對是不可能走掉的。” Manson也抓緊時機為Jeff爭取分數。

“沒問題，不過……” Less回頭望了望Jasen。

他立刻反應過來，說道：“別人的盛情邀請我這個上司難道有能力有資格不批準嗎？我可不是那么專制的。記得跟我請假噢！”

Manson失望地望了望Jeff，兩個男人都心照不宣，Jeff完全失敗了……五比一，連做伴娘這樣私人的事Less都需要過問上司而不是男朋友，Jeff將失望之情極力地隱藏。

Vicky也默默地看著Jeff，心里的那份難受那份同情油然而生。

“那我們再舉杯為我們的未來新郎新娘祝賀！” Jeff主動說道。

在眾人的祝福聲中，Jeff的失落之情卻到了極點，觥籌交錯間沒有了歡喜，只有失落。

“Iris！Iris！”Kevin在沒有思考的情況下就追了出來，下意識只知道追上她，制止她的沖動。

女生沖動時候的動作是最激烈，最迅速的。因此縱使Kevin如何加緊腳步，最后還是要快步跑上去才能追上Iris。

“Iris，冷靜點……”Kevin一把抓住了Iris的手臂，但Iris大力地掙脫了。

“Iris……” Kevin窮追不舍。

“你放手！我的事到你管嗎？！你只是路人甲！”

“路人甲”，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一個在電視劇或者電影或者故事只能夠以無名氏身份出現，動作只限于動動手指，動動嘴唇，無任何對白的臨時演員。

原來，Kevin的角色只是“路人甲”。

“路人甲……”Kevin沒有松開抓住Iris的手，但卻停止了拉扯的動作。Iris也因為剛才的話而停止了激動的行為。

“原來我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角色。我什么時候成了這樣的人？”Kevin的頭慢慢低下來，剛才的沖動一下子泄氣了。

Iris自知一時沖動說出了傷害人的話，“我……我……”，但怒氣卻未因此而減退。“我的事情不到你管，你還是走吧……” 聲音比剛才平和了少許。Iris想扭頭就走，只想逃避，但還是沒有掙脫Kevin的手。

第一次，Iris第一次感受到來自Kevin的男子氣概，男人的力量。從前文質彬彬的人，今晚卻因為自己的一句氣言而生氣；從前對自己溫柔體貼從來不會對自己發脾氣的Kevin真的變了。

“是……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們已經分手了……”

“Kevin……”

Kevin慢慢松開抓住Iris的手，“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去管你的事，但我卻知道我還愛你。為什么你永遠改不了去爭一樣你永遠無法得到的東西？為什么你永遠不去珍惜眼前？” Kevin低下的頭始終沒有抬起來，但可以知道他在輕輕地抽泣……

男人在女人面前永遠不會抬頭哭泣，展示懦弱的一面，男人在女人面前永遠都想表現強者的角色。

“我這么辛苦來到這里……來到這里找你……原來就是為了得到‘路人甲’的名銜。”Kevin含淚苦笑，“你還記得當初你對我說過什么？”

Iris根本沒有將兩人分手后的話用心去記住，只不過當作耳邊風罷了。“我……”

“不用說了，”Kevin擺擺手，“你根本不會記住你跟我說過什么，更不用說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Kevin嘆了口氣，“我還記得我要為你泡一杯Heart coffee。”帶著點點堅毅的眼神，Kevin幾個月以來第一次凝視Iris的眼睛。

Iris被他一望，頓時低下高傲的頭，“我……我當然還記得……只是……我已經喜歡上Manson的咖啡，我已經忘了Heart coffee的味道，所謂的‘心咖啡’，只是我一時的心血來潮罷了……其實根本不存在……”

“不是！不要再逃避了！咖啡只是借口，我知道！” Kevin忽然大聲說道。被Kevin搶白，而且是如此歇斯底里，她從來沒有見過Kevin這樣過，或者從來沒有男人對她這樣兇惡過。

“因為你認為我是去找所謂的舊情人才去學做什么咖啡，不是！我真得很用心去為你做一件事，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什么都三分鐘熱度，我真的有用心去改！但你看到嗎？！”

Iris并沒有回答，也并沒有離開，靜靜地聽著Kevin的話。心里極度矛盾。

“你早上喝的咖啡真的以為是Manson泡的嗎？！是我！我怕你不會喝我泡的咖啡我才讓Manson說是他泡的，每天在你身后看你心滿意足卻又有點點失落的神情，我就更加堅定我一定要泡到‘Heart coffee’。”

Kevin停了一下，看到Iris驚訝的神情，又開口道：“我終于做到了！終于在你20歲生日前做到了……”

明天是Iris20歲生日，與她哥哥Jeff只差一天。

“原來你們每個人都在騙我……”輪到Iris“反擊”。

“這不是騙，是引導。沒有人會想到你會因為咖啡喜歡Manson，他也在逃避你難道你不發現嗎？不要再做些無謂的事了，成熟點好嗎？”

“成熟？！一個做事不成熟的人跟我說成熟？！” Iris最討厭欺騙，尤其是感情上。

Kevin不想咄咄逼人，輕輕抓住Iris的雙臂，“我只希望……我只希望……你能夠在明天親自來到面包店，我只希望你喝一口我的咖啡，可以嗎？”

Iris沒有吭聲，很輕易掙脫了Kevin的雙手，沒有說話便離開了。

Kevin低垂雙手，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沒有強忍淚水，男人的眼淚終于在激憤后涌出。寂靜的街道只得Kevin孤單的身影和靜靜的孤燈。

深夜，Iris仍然沒有入睡，眼睛注視著窗外映進房間的微弱的光，在微弱的光里，看到了以前的Kevin，以前的自己……

面包店，Kevin瑟縮在角落，靜靜地注視著咖啡機，旁邊的咖啡豆，還有……

感情不相信眼淚，只相信現實。

“Manson哥早！Kitty姐早！”Kevin一大早就整理好面包店的店面，迎接早上的客人。

“Kevin，你沒事吧？” Kitty看了看Kevin的樣子，顯然很憔悴。“昨晚沒睡好吧？”Manson也關切地問道。

“沒什么，謝謝你們關心，不過……今天我希望咖啡只供應給一個人，今天是她生日……”

“嗯！沒問題，她會來嗎？” Kitty半帶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但愿吧……” Kevin毫無信心地說道。

“傻瓜！要有信心！今天的咖啡一定很特別，有機會我真想品嘗一下真正的‘Heart coffee’。” Manson拍了拍Kevin的肩膀作鼓勵。

早上Manson和Kitty并不是忙于招待客人，而是忙于解釋為何今天沒有咖啡供應。不過客人們都知道Kevin的故事，在離開的時候都為他鼓勵。

信心慢慢建立，Kevin在等待主角的出現。

早餐供應時間已經過了，Iris還是沒有出現，Kevin又再垂頭喪氣。

“只要我的店還開，我們倆就陪你一起等！”Manson和Kitty都鼓勵道。隨著門鈴聲，主角出現了，Kevin立刻站起來，帶著憔悴的笑容說道，“你來了……生日快樂……”

聲音顯得是那樣無力，顯然很累。

“Iris，你終于來了。” Kitty興奮地說道。這時候Kevin已經忙碌地開始泡咖啡，由開始的磨、篩選、蒸餾水的蒸煮，到倒進磨好的咖啡粉，Kevin都一絲不茍地做著。

Iris靜靜地看著Kevin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變化，但自己卻沒有任何表情。

不一會兒，咖啡做好了。但并沒有立刻拿到水吧面。Kevin用溫度計計量著咖啡的溫度，連續幾次后就放在了水吧上。“Heart coffee，please！”

Iris用指尖輕輕地觸碰著被子的邊緣，很干凈，與濃黑色的咖啡形成鮮明的對比。

“等等！”，Iris正想拿起杯子喝的時候被Kevin叫住了，“還有這個……”Kevin拿著一塊巧克力，剝開包裝紙，投進咖啡中，再用小匙輕輕地攪拌著。

“可以了，請慢用……”但此次的聲音卻顯得有點顫抖。

Manson和Kitty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Iris的每一個動作。

終于喝下了第一口，Iris并沒有什么動作，沒有什么表情，輕輕地放下了咖啡杯，Kevin帶著失望的眼神望著她。

Iris低下頭，即將說出進門后的第一句話……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