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面具

習慣一個人看電影的Less今晚卻有種莫名的失落感，盡管電影很不錯，很感人，但卻感覺到一絲絲的孤獨。原來習慣是可以隨著人而改變的。

看著電影屏幕，腦子想著劇情，手卻是緊緊握住手機，盡管知道到上海的飛機不會在一時三刻到達，但Less還是不由自主地握住，生怕接不到Jeff的第一時間報平安。

連自己都不相信可以改變成那樣，連Vicky也在這段時間注意到自己的改變，變得有依賴，變得細心了很多。就算以前和Ronald一起的時候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可能隨著年齡的變化，女生也將女性特有的氣質都“變”出來了。

“你看你！以前從來不會緊張Jeff，現在？每晚一個電話……” Vicky每每看到Less晚上打電話總會調侃道。

“我真的變了嗎？” Less在漆黑中眼睛望著屏幕，而腦中卻想著Jeff，想著外人所說的自己的改變。

電影就在Less腦子不斷亂想中結束。隨著人潮慢慢蠕動著。

“Less！”忽然間有人在自己后背輕輕拍了一下，還沒有從零亂思緒中醒過神來的Less被嚇了一下，下意識地抓緊手袋，再轉身……

“Hi！”一看原來是Jasen，公司的“殺人王”。只見他正對著自己微笑。但這種微笑對于平時聽慣了“殺人王”的咆哮的人，很是別扭。

“你怎么會一個人來看電影？” Jasen一走出電影院就問道。

“本來約了人，但是……”

“哦！給人放鴿子了吧。” Jasen搶著Less的話前答道。

Less奇怪地抬起頭，感覺身邊的“殺人王”今晚與在公司簡直是判若兩人。在公司每天都會聽到他斥責下屬的聲音。不要說被斥責的，就連同屬一個部門人都難以脫身。作為實習生，她在公司已經算很幸運了，沒有太多的斥責。但看到同事有時候哭著回來，自己都有點擔心。

但今夜的他卻是完全另一個人。在Less看來，一個脾氣暴躁的人會看這種三十分鐘內女生必流淚的電影？

“怎么啦？哦……是不是覺得我不同？” Jasen很快注意到Less的表情。

Less沒有回答，因為根本不知道用何種反應何種表情去看著“殺人王”，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哈……哈……你是不是擔心我像公司那樣？放心吧，下班后我會卸下面具的。” Jasen概嘆道。

當聽到“面具”兩字，Less一下子好奇心就來了。看到Less饒有興趣的表情，Jasen順勢說道：“有興趣喝杯東西嗎？”

面對并不是很熟悉的人的邀請，以前Less一定不會同意，但這次卻例外，很自然地坐上了Jasen的BMW。

“哦？！你也來這里？”Less一下車就注意到兩人來的是Forgetful bar。

“你來過？” Jasen驚奇地問道。

Less點頭道，“我朋友經常來……”

“歡迎光臨！”聽到又是Uncle John的爽朗聲音。

“Uncle John！” Jasen一看到Uncle John就問好，仿佛兩人相識了很久似的。

 “你們……” Less望了望兩人，很是驚訝。

“哈哈……原來世界那么小的……原來你也認識Jasen啊？！哈哈……”

兩人坐了下來，Less注意到Jasen面前也擺著白色的紙巾與湯匙。

“你也喝forgetful coffee？” Less看到紙巾和湯匙就問道。

“你喝過嗎？” Jasen驚奇地問道。

“她？！當然啦！她男朋友就是另外一個會欣賞forgetful coffee的人。” Uncle John幫忙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 Jasen眼神帶著絲絲的失望，但很快消失了。

在Uncle John開這間酒吧的時候Jasen已經是熟客，是第一個會欣賞forgetful coffee的人，也是第一個感受到Uncle John灌注到這咖啡里面的思念的人。

“有時候我真的感激他，還有它……” Jasen指了指咖啡杯，是Uncle John讓我懂得思念的味道。

望著這個平時不可一世的“殺人王”Jasen，如今卻柔情似水地望著一杯咖啡，這讓Less感到有時候真摸不透男人。

“有時候真搞不懂你為什么那么兇，搞得同事們都說你……”，Less將“殺人王”三個字吞下肚子。

“ ‘殺人王’吧？” Jasen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很隨意，很平靜。

Less一下子停住了，生怕惹怒他。“哈哈，沒什么……就算有這個外號也不會真的殺人吧？” Jasen淡然地說道。

“不是，我只是覺得光看你外表真的很那想象你有那樣的雙重性格。”面對Jasen的淡然，Less開始放膽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怎么說呢？”

“你剛才不是說下班后會卸下面具嗎？為什么這樣說？”Less將偶遇Jasen所產生的疑問說了出來，表情卻還是有點點害怕。

Jasen望了望Less，看到她確實有點害怕自己，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哎，原來偽裝是要付出代價的……” Jasen開始細訴他的故事。

“從前我畢業的時候也是像你們那樣充滿雄心壯志，一定要創一番事業，但現實的殘酷讓我很難受，更難受的是曾經跟我四年關系的女朋友卻因為我毫無作為而離我而去……” Jasen神情變得哀傷。但Less覺得這只是眾多相同例子中最平凡的一個。

“這樣你就變得暴躁？我想不會吧？” Less很隨意地說道。

“我是那樣膚淺的人嗎？對她的思念我以在咖啡中找回來，但我事業上的不順利卻不是咖啡可以幫我的……”喝了一口咖啡的Jasen一臉苦相，很顯然喝到第二種味道。

“你以為我在公司的發展真的一帆風順嗎？” Jasen搖著頭，“更要命的是我的善良我的懦弱害了我，正是因為我的善良，被人奪去了多少次提升的機會……”

“所以你要變得暴躁？”

“不是暴躁，是氣勢！連最基本的氣勢都沒有，哪能震得住下屬？就因為我改變自己，戴上那樣的面具，我才有機會發揮我的才能。或者這種掩飾某種程度上過火了……但，可能習慣了。你看他們只會在背后說我‘殺人王’，但在我面前還是畢恭畢敬。”

“嗯，有些同事說你其實為人很不錯，還很風流倜儻呢！都說你是白馬王子，能與你交往就幸福了！不過我聽說圍在你身邊的都是美女罷了。”Less用贊賞的目光去大量Jasen。

面對Less的話，Jasen不以為然，“都是應酬，我很反感，我只喜歡一個人靜靜地。”

“所以你一個人看電影？”

“嗯，經常……”

“你真的很孤獨噢……” Less有點同情地說道。

“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但有時候也希望有個人挨著自己的肩膀，享受那份溫暖，但是……有誰會選我這種‘殺人王’？” Jasen一邊自嘲道一邊望了望Less。

“不用那么說，我覺得你很優秀！一定找到你喜歡的人的！” Less很隨性地拍了拍Jasen的肩膀。

“你是我最近認識的第一個那么大膽拍我肩膀的人，還是女人！”

“啊！對不起……對不起……” Less被Jasen一說，立刻收起了笑臉。但很快，兩人又再次笑了起來。

“Jasen，你很久沒有這樣的笑容了！”Uncle John趁Less去洗手間的時候說道。

“是嗎？” Jasen望了望Less的背影，“可能因為這個女孩吧？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那么快？你不覺得你變得隨便嗎？”

“隨便？如果我要隨便我現在還單身？戴著面具很辛苦……真希望有一天用真面目見人……如果可以見她那該多好！不過……” Jasen感嘆道。

“不過你不知道Less的故事吧？她男朋友的故事只可以用堅持來形容，連我都佩服。不過，可能這女生真有種讓人著迷的魔力吧。”

“可能吧，不過這些東西不是隨便說的，我也不是那么隨便的人，還是再看看吧。”Jasen將咖啡喝盡，“還有，如果愛可以用堅持來得到，那為什么我就沒有得到眷顧？愛是爭取！”

“你回去小心！”當Less下車時，Jasen囑咐道。

“嗯！知道，謝謝你送我回來。你也路上小心。”正當Less關上門，她又伸頭進車內，“其實沒有面具的你給人的感覺更好！”隨后輕輕地笑著道別。

“回來啦？”剛進門口，Vicky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讓Less感覺到氣氛很不對勁兒。

“嗯！今晚看電影遇到公司的‘殺人王’了……”

“我看到……”但Vicky的這句話卻引起了Less的注意，Vicky說話完全蒼白無力，再看看Vicky的樣子，很憔悴，眼角上有明顯的淚痕。

“發生什么事？” Less隨即走近Vicky。

“哎……真幸福，有BMW送回來……” Vicky好像沒有聽到Less話，神情呆滯地說著話。

“先不要說這個，發生什么事了？” Less緊張地抓住了Vicky的兩臂。

“……”，Vicky靜了一下，搖了搖頭，很平靜地說道：“原來畢業真的就是跟戀愛說再見！四年了，四年感情就這樣……”

Vicky還是沒有忍住眼淚，說出自己分手的一刻終于崩潰，放任地嚎哭著……

原來美女都敵不過這種魔鬼定律……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