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選擇

“歡迎光臨！”正當Jeff帶著妹妹踏進Manson的蛋糕店，就聽到Kitty那清澈可人的聲音。

但Jeff似乎仍不滿足。“怎么每次都是歡迎光臨？學得又不像Uncle John那樣有朝氣。”Jeff邊笑邊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大哥！你想要什么改變？每個店都是這樣了，如果知道是你來我連門都不開啊！哈哈……”Manson端來兩杯茶。“接妹妹回來啦？”

互相介紹后Jeff和Iris坐了下來。

沒有了朝九晚五生活的Manson變得年輕了一點，但依舊沒有改變的是下巴的胡渣，很有可能現在的剃須刀都不能滿足他胡子的要求。圍著一條和Kitty一模一樣的圍裙，活像一個住家男人。Kitty則在柜臺賣蛋糕、收錢。

這間并不算太大的蛋糕店的名字很簡單，M & K，兩個人名字的首字母，可以想象兩人的關系已經很深了。店面不算大，全落地玻璃，柜臺正對門口。門旁邊是一排長形的臺，可以供客人享受下午茶。在柜臺的旁邊有一個很小的水吧，那里可算是Jeff獨享的空間。

“今天是不是嘗試我的 ‘心’咖啡？”Manson邊拿著咖啡杯，邊問道。

“這個……”Jeff有點為難。

“怎么了？有新咖啡啊？我要試一下！”Iris不明就里就高聲叫了起來。

“你可要想清楚啊！不要說我這個哥哥害你啊，此‘心’不是彼‘新’。”

“什么呀？都不知道你說什么？可能我不太聽慣哥哥的中文……”Iris偷偷地笑了笑。

“唉……你自己看著辦吧……”Jeff苦笑道。

“你就別在你妹妹純真的心上留下陰影吧……”Kitty笑著說，“現在Manson有進步啊。”

“那你看著辦吧……我情愿喝開水。”Jeff對Iris做了個鬼臉。

“‘心’咖啡到！”經過幾分鐘的調教，Manson端來了一杯咖啡。

“嗯！好香啊！看來哥哥是騙我的！” Iris先對Jeff做了個鬼臉，再聞了一下從咖啡杯升騰出來的蒸汽，“真香！一定很不錯！”

喝下第一口后，Iris很為難地放下了咖啡杯，“嗯……很不錯……”

“唉呀，你就別哄他開心了，哈……哈……”Jeff此時笑得合不攏嘴。

“怎樣？不是那么難喝吧？”Manson問道。

“可能……可能酸了一點……” Iris難為情地說。

“哦！這回又酸了……好！下次一定改進！” Manson雄心壯志地說道。

“哈！ Manson哥哥是剛剛才開始學調咖啡，但就不按照正常步驟，一開始就搞些什么‘心’咖啡……”

“都是因為你！還在笑，要不你說情愿駕車去Forgetful bar也不在我這里喝咖啡，太傷我心了……”

“那不同嘛兄弟，你們這杯是有愛的咖啡，Kitty煲水、你沖調，兩人又相愛，還算不是愛的咖啡？！”Jeff說話兜了個圈。

“那還好聽一點，要不今晚不收留你吃飯！” Manson說道。

“哈哈！你不留嫂子也會留我的！”Jeff望著忙碌Kitty說道。

“又在亂說話！” Kitty紅著臉，羞答答地說道。

“哥！你說的私房菜就是在這里吃嗎？” Iris好奇地問道。

“不是，這里做面包蛋糕的，當然是回我們家了。” Manson解釋道。

“真好！幸好我的哥哥有你這樣的好兄弟，要不我回來第一頓飯就要在外頭吃味精了！” Iris興奮地搭著Manson的肩膀道。

“哼，還說妹妹，就只會幫外人……” Jeff喝著水。

“哇！很飽了！Kitty姐的廚藝太厲害了！” Iris邊擦著嘴邊說道，對Kitty的手藝贊不絕口。

“呵呵，不要太縱容她噢！我怕下一餐就變得難吃了……” Manson叼著牙簽，懶洋洋地說道。

“你還說！你看你的肚子！難吃的話你應該瘦才對啊，跟我認識你的時候差遠了！” Kitty又再利用Manson的“大肚腩”來開涮。

此刻的Manson只有無奈地接受Kitty的“批評”，誰叫自己那么饞？

Jeff望著小倆口的幸福生活，心里不禁酸酸的。

“怎么？又想她？” 還是Manson了解自己，Jeff淡淡地苦笑道：“誰叫你們那么幸福？”

Manson拍拍Jeff肩膀，順手遞上一罐啤酒。“你從來都是那樣，抓上一樣東西就不想放手，從前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我明白……你得到了當然說得都容易，要手部做松弛是很難的……尤其是我這些二十四小時都抓緊的人……”

“真拿你沒辦法！” Manson的勸說已經不止一次，可以用年復一年來形容，“你還對Less放不開？” Manson又再一刀直插Jeff死穴。

“可能是吧……但只要我這樣想就會有罪惡感，太對不起Windy……”

“死者已矣，你應該知道Windy的遺愿都是成全你們……”

“嗯……或許是我太優柔寡斷……其實……其實你說女人相不相信一個男人真心喜歡兩個女人？”

“那你可以接受Less同時喜歡你和另一個男人嗎？心是可以這樣想，但最后還是必須選擇……這個決定你做了幾年了，我怕再那么個三五年都決定不了，到時候是別人不等你。”

“今天她面試了IEKA，像Windy的安排那樣，很順利。”

“那你應該放心，她畢業就能夠留在這城市。你們也應該有發展吧，努力吧兄弟，我也不想你天天來我家蹭飯吃……嘻嘻。”

“又是你說不計較的！現在……哎……朋友啊朋友啊，還及不上一頓飯……”Jeff和Manson又再笑作一團。

IEKA物流部辦公室……

“誰做的這份報表！”一個男人氣沖沖的走進來，把一疊東西拍到桌面上。

辦公室的人都圍了過來，Less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

“是……是我……” Less認出了是自己昨天做的報表。

“是你？！你不要以為自己是實習生就能夠隨便犯錯！知道嗎？你知不知道數據錯誤對整個生產甚至運輸造成不可估計的影響和損失？”男人向著Less “開火”。

Less只有低著頭，聽著教訓。“對不起，我立刻改過來……”

“哎……你真慘……‘殺人王’就喜歡拿新人開涮……”同事湊過來，安慰Less道。

“沒事的，都是我做得不好……”Less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原來工作是那樣，學校是無憂無慮，犯錯都是小事，但工作上犯錯可以很嚴重，尤其是IEKA這樣的大公司。

“哎，其實‘殺人王’ 也不是那么討厭的，只是平時工作太認真了……”

“嗯……就是就是，聽說他剛剛跟女友分手了……難怪這段時間兇巴巴的……”

“不可能啊 ……我前天還見她跟一個女的很親密啊……”

“喲！那是誰啊？是不是董事長助理啊？”

……

辦公室永遠少不了是非，對于Less來說并不難適應，只是偶爾 “同流合污”就不至于遭排斥。她默默地修改著數據，心里不斷責備自己同時將眼淚吞到肚子里。

同事口中的“殺人王”叫Jason，物流部主管，還沒到三十歲的年紀就坐上了這個位置，外表英俊，至少在女同事心目中是理想情人。Less對這些并不是不感興趣，畢竟自己是實習生，努力才是第一位，因為她心里明白，為什么要努力留在這城市。

“喂……”正當Less埋首苦干的時候，電話響了。

“是我……”對面是Jeff的聲音。

“上班幾天習慣了嗎？” Jeff關切地問道，但聲音卻顯得生硬。

“不要說了……經常犯錯……” Less沒精打采地說道，手上還是不忘緊張的工作。

“哈……慢慢來嘛，很快就會習慣，不要太急躁……今晚吃個飯好嗎？”

“嗯……沒問題，你來接我好嗎？”

“我已經在你們的賣場逛了一會兒了，你下班就打我電話吧。”

“真的？！那我下班找你，再見……”Less滿心歡喜地掛上電話，手部的動作變得輕快了很多，心情也沒有被“殺人王”罵的痛苦了。

Jeff掛上電話，心事重重地逛著賣場，原本一個溫馨歡樂的賣場今天對于Jeff來說并不溫馨……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