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愛情保險

Windy趁今天休息，Jeff又終于找到工作，自己可以有時間處理一些事情。下午自己來到了保險公司。

“小姐你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你？”咨詢臺小姐很有禮貌地問道。

“你好，我想找你們的客戶經理，我想跟他談一下我的保險問題……”

“哦！請跟我來這邊……”Windy被帶到了與一位保險經紀洽談。

“那好，大致的細節我都了解了，你的方案我兩天后交給你，到時候電話聯系你好嗎？”

“沒問題……”Windy猶豫了一下。

“小姐還有什么問題？”

“我想……我想在受益人那里加多一個名字可以嗎？”

“哦，這個沒問題，請寫上另外一個受益人的名字……在這里……”

Windy拿起筆，停頓了一下，寫下了Jeff的名字。

走出保險公司，Windy深深地吸了口氣，又一下子吐出來，很想釋放心中的郁結。隨后，她又去了一趟醫院。

“你真準時！”醫生微笑著看著Windy，一位中年婦女。

“你們的笑容有時候對病人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噢。上次也是那樣……”Windy強顏歡笑。

“哈……哈，也是。”醫生邊笑著，邊摘下眼鏡，嘆了口氣，“報告出來了……”

Windy一下子收起了笑容，眼睛怔怔地望著醫生，手緊緊地抓住手袋，盡管很希望冷靜去等待醫生的報告，但心里那份緊張還是涌上心頭， Windy此刻很希望有Jeff可以陪伴左右，但它并不愿Jeff知道。

“怎……怎樣……”Windy說話開始有點結巴。

“哎……”醫生又嘆了口氣，“很可惜……你中獎了……”

Windy癱軟在椅子上。

很快，Windy又再走出醫院，抬頭望天空，原來是那樣晴朗，不知不覺，夏天到來了。

手撰著檢查報告，Windy再也沒有心情去享受這美好的天氣，朦朧的眼睛被陽光照射，映出Windy的眼睛如此晶瑩。

“Jeff……”Windy拿出電話。

“Windy？什么事？真對不起，我剛剛約了人，下午不能陪你，不要生氣……”Jeff坐在一間麥當勞，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沒什么，”Windy收起傷感，強作歡顏，幸好是透過電話，聲音可以偽裝，但表情不可以，“也應該的，你明天就要上班啦，所以還是盡情享受最后的下午茶吧，傻瓜！”

“嗯！謝謝你啊，你真好！要不晚上吃個飯好嗎？去你最喜歡的那家餐廳，我剛經過看到今晚有優惠哦！”Jeff從來沒有察覺到Windy的不妥，或許，男人就是如此不細心。

“不！我還打算今晚買菜呢！我要煮飯給你吃！！”Windy撒嬌道。

“哦！煮飯啊？！好？！不過今晚Manson看到會不會吃醋啊？”Jeff打趣道。

“叫他和Kitty出去吃不就行了，難得我們二人世界。”

面對如此可愛的Windy，Jeff覺得自己應該是最幸福的，但再過十幾分鐘，他還會這樣想嗎？

“那好吧！我今晚早點回來，幫你煮飯。”

“好！你說的！那我現在去買菜，今晚見。”隔著電話送上一吻，是Windy最經常也是覺得最普通不過的事情，能夠為自己喜歡的人送上一吻，或許已經很滿足。合上電話，Windy拭去眼淚，深呼吸了一口。

Jeff掛上電話，心滿意足地笑了一下，轉頭望向門口，要等的人來了。

還是那樣的笑容，天真，可愛，依舊沒有改變。

“等了很久嗎？”Less問道。

“沒有，我習慣等你了……”Jeff自覺說出這句話會令Less想到另一樣東西，立刻補上一句：“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什么時候變得那樣敏感了？”Less微微地笑了一下。

但更加敏感的Jeff知道這一笑已經完全暴露出她自己的郁結。良久，Less都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喝著Jeff為她叫的果汁。

“你還記得……”Less忽然開口道。

Jeff一臉疑惑地望著Less，很久沒有這么近距離望著Less，但很明顯，眼睛有點紅，而且有點憔悴。

“我是說你還記得我不喝汽水……還沒有加冰……”Less淡淡地說道。

“哦，原來這樣，這只是本能反應，記得你曾經說過不喜歡喝汽水，還不要冰，怕冰比汽水還多！”Jeff搔搔后腦，笑答。

“謝謝你，還記得那么清楚……如果……”Less沒有再說下去。

“如果什么？”

“沒什么……是……是Vicky叫你找我的吧？”Less正當被Jeff追問的時候補上這一句。

Jeff先是驚訝，但還是敵不過聰明的女人。“還是瞞不過你……你太聰明了。”

“聰明又有什么用？男人不是喜歡比較蠢的女人嗎？”

“這個……”Jeff無言以對，“心情好點了嗎？”

“沒有，很累，心很累……”第一次，Jeff真真切切感受到Less的不安、心煩。或許Less只有在Jeff面前才會袒露這種新心情。

“還有機會挽回嗎？”Jeff明知故問，但心里又很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我們從來沒有吵架……但想不到……愛情真是沒有什么保障。”Less苦笑了，“其實我一早該知道有這種結果，但我還是妄想去改變，還是在自欺欺人？我已經很容忍了……”

“愛情盡管是包容，但絕不是容忍啊！”Jeff開始有點激動，“……對不起……”

“沒有……都習慣了被人這樣說，Vicky都提醒過我……”

“但人就是執迷不悔。”Jeff又在Less的傷口撒了把鹽。

“我很討厭自己這樣，但我又不舍得……”

在聽到“不舍得”的時候，Jeff曾經冰封的心又像被深深地刺了一刀，原來還介意。他沒有再吭聲，低著頭喝著即將飲盡的可樂。聽著Less的訴說，半小時前還是心想著Windy，但此刻，思緒還有心思完全被Less所取代。

原來自欺的還有自己。

兩人靜默了幾分鐘，面對如此尷尬的場面，Jeff還是老樣子，首先打破沉默。

“以后打算怎樣？”很傻的問題。

“不去想了，但又害怕去想，很矛盾嗎？”Less又再苦笑，但此刻的笑已經很機械，“還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這就是你拒絕我的原因嗎？”Jeff沖口而出。

“……”Less搖搖頭，“我不想再說，對不起……”

“我說過無論怎樣都不要傷害自己，但是你現在……你現在是傷害自己知道嗎？！”Jeff有點歇斯底里地說道。

“你根本不懂得女人！不要以為你什么都懂！”Less有點不耐煩，沖口而出，“就好象你以前根本不顧你女朋友的感受一樣！你和他沒有區別！”

聽到這樣的話，Jeff吞回了想說出的話。

的確，自己真的與Ronald沒有分別，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對不起……但我不想再聽到任何安慰……我想安靜一下……”

拒絕了Jeff的送別，Less一人漫步在江邊，夕陽映照江面，泛出耀眼的光，但此種光卻比不上Less眼中的光。最后停了下來，雙手掩面，失聲痛哭。

愛最傷人的地方在于你越不在乎卻顯得越在乎，越去擺脫卻揮之不去.

Jeff心事重重地回到家，打開門已經聞到一陣香味，這才想起Windy今晚親自下廚。

“好香噢！”

“嗯！真會欣賞！”Windy聽到開門聲音就知道是Jeff，聽到他的贊賞更加確定。

忽然，Jeff從后抱著Windy，臉貼著臉，“謝謝你……”

“正炒菜呢……乖……”

Jeff沒有理會，還是抱得越緊。Windy停下了炒菜的手，雙手抓住他，低下頭，感受Jeff的溫暖。

此刻，Windy的眼睛已經濕潤，她不知道這樣的情景還有多少次。

Jeff，或許是內疚，或許是真心，或許連自己都分不清，幾個小時的逝去足以改變他幾個月來的變化。

兩個相愛的人，卻在同一時間擁有不同的秘密，但卻能夠同一時間真心愛一次。

原來還介意，原來還在乎。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