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寒
文/ 華南師范大學(xué)(南海學(xué)院) 吳翠儀
Chapter 1 :
尤 大
“向左……轉(zhuǎn)!向左……轉(zhuǎn)!向左看……齊!向前……看!齊步……走!一,一,一二……”陸言一邊聽著口令條件反射似的做著動作,眼睛一邊死死地盯著前排她正對著的一個男生的后腦勺,那目光的集中度和殺傷力比得上令人不寒而栗的放射性元素。
隊伍行進中,團長走過來巡視,班里的人都隨著教官喊:“首長好!”獨獨陸言完全沒注意到,遲緩了。團長過去后,教官讓隊伍立正,隨即走至陸言旁邊,說:“你,出列。”陸言有點恐懼,目前這副模樣還得挨批評的話,那是何等丟臉。誰知,教官張口便說:“你做得好!眾人當中你的注意力最集中了,表情嚴肅,繼續(xù)加油!入列。”陸言差點沒給嚇死,入列后居然覺得頭有點暈暈的,天開始旋地開始轉(zhuǎn),前方的后腦勺都變得搖搖擺擺了,黑云來了……
“陸言!陸言!醒過來沒有?收操了!還不起來?”陸言聽見有人喊她,還推她的頭,眼不睜開就思索著此人的腦袋的位置,冷不防地提起手“啪”的一聲響,打中了臉部。睜開眼,望著面前的這副愕然的面孔,撲哧地笑了出來。陸言撐起身,罵道:“猶大!叛徒!”尤大先是挨了一巴掌,又被她拿了名字開玩笑,哭笑不得,呲牙咧嘴地說:“果真是小女子!我給你出了主意,你還這樣子對待我?圣人說得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你還有臉提你那主意,什么餿主意?涂了紫藥水貼了大塊的膠布就能逃軍訓(xùn)?逃不成軍訓(xùn),這藥水也暫時洗不掉,我怎么見人?還一大塊的貼在額頭上!”陸言說完,邊穿著鞋準備下床,邊聽他如何辯解。“那你確實是從樓梯上滾下來,也確實是撞傷額頭了,只不過我?guī)湍惆鷷r稍稍過了點罷了,趁勢逃軍訓(xùn)這主意你也贊同的,誰知輔導(dǎo)員沒醫(yī)生紙不認賬啊!這能怪我嗎?再者……”尤大突然想起了什么,話鋒一轉(zhuǎn):“對了,醫(yī)生說你是精神疲勞,過度集中了,你在想什么費神的東西啊?想到暈過去了,嚇死人了!”陸言聽著尤大說話的語調(diào),正經(jīng)的表情,不好意思說那是因為她想要用目光把他的后腦勺射出個洞來所以導(dǎo)致的精神過度集中,左思右想找不到一個好理由,推搪著說:“沒事!計劃成功!”邊說著傻瓜似的話語,邊給尤大伸手要個五,尤大歡喜地跟她擊掌應(yīng)和,也不多問。陸言鞋也穿好了,趕緊拉著尤大離開醫(yī)務(wù)休息室,吃飯去了。
這學(xué)校的飯?zhí)煤苄。蟾胖挥?/SPAN>300個位置,紅座白桌的玻璃鋼餐桌椅,供膳時間只有兩個半小時,供膳窗口也只有10個,任學(xué)校把課時錯開得再漂亮也是無法改變排長龍“擠提”的現(xiàn)象。當然,學(xué)校供應(yīng)食物的地方絕不會只有飯?zhí)眠@么一個地方,這學(xué)校有著出人意料的商業(yè)街,不到100米長的商業(yè)街林立著5間食肆,意大利餐廳,法國餐廳,日本小酒館,英倫風紅茶館,夏威夷咖啡廳,從店鋪的裝潢到食物的價格都到了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程度,但是卻從來不曾冷清過。會出現(xiàn)這種讓人費解的現(xiàn)象,大概要歸咎于這所學(xué)校的經(jīng)營方式。學(xué)校占地面積廣闊,取名為開明綜合大學(xué),從一種特殊的角度來看,意味著即便是社會無法理解與接受的事物,都由這所學(xué)校一一接收,相對而言,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會從這學(xué)院誕生,所以便造就了這所學(xué)院的復(fù)雜性,簡單來說,這所學(xué)校由兩種人支撐,一種是窮人,一種是富人。學(xué)校制度對貧窮的學(xué)生提供大量的優(yōu)惠“政策”,以確保平民人才的產(chǎn)出,對社會輿論起到封口作用;對富裕的學(xué)生則除一般教學(xué)外,同時進行達到國際水平的二代企事業(yè)單位繼承人的培訓(xùn),并享有一定的特權(quán)。入讀這樣的學(xué)校,首先要做好的是心理準備,因為開明的校風就是意味著颶風襲來。
“陸言,我一直無法想象你現(xiàn)在的模樣,該說是奇跡還是用不可思議來形容比較恰當?軍訓(xùn)的這段時間以來,像是在做夢。”尤大望著身穿綠色迷彩軍衣混在人群當中排著隊安靜等待點餐的陸言說。陸言用平靜的目光望著尤大,笑了笑,說:“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你怎么這樣子說呢?”“陸言,像你這樣的人不應(yīng)該……”尤大正想說點什么,被陸言阻止了。陸言說:“尤大,你再說下去,我會對你感到失望的。”話剛說完,輪到陸言點餐了,陸言把目光收回,迅速地看了看菜單,點了菜,端起餐盤便走,空留下冷漠的身影給尤大。尤大望著陸言頓時冰冷的身影,匆忙地對膳食人員說:“跟之前那個一樣。”端著與陸言一樣的飯食,趕上了陸言,說:“對不起!陸言!是我……是我有點不安罷了。我不會再說了那樣的話了……”“尤大,不管我做什么,都要站在我這邊,做得到嗎?”陸言突然站住了,表情嚴肅地說到,目光卻不與尤大相對,不知停留在何處,沒等尤大做出反應(yīng),便自個兒接著話平靜地說:“做不到的話,我們從這里開始分道揚鑣吧。不必勉強。”說著,又邁起她的步伐向人群深處走。“我做得到!”陸言沒邁出幾步,便聽到從背后傳來的尤大堅定的回答。本該是讓她感到高興的回答,陸言的臉上卻有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痛苦浮現(xiàn)。“我做得到!陸言。”尤大邊說著邊大步向陸言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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