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別墅,晁深桐住宅。
星期天上午,躺在席夢思床上的晁深桐還在睡覺,正在做夢。
夢中,吊在崖壁上的晁深桐手抓懸崖畔上的一株灌木,望著下面萬丈深淵,驚恐萬狀地呼叫:“快,快救我呀!”
“干爹,別害怕!”郝美飛步跑來,伸手抓住晁深桐的臂腕,一個猛子,將他拽上崖畔。
晁深桐喘著氣,連連說道:“謝謝郝美,謝謝郝美!”旋即正要打量這郝美有多“好美”,突然,人不見了。
晁深桐大叫“郝美別走,郝美別走!”卻醒了過來。
晁深桐揉揉眼睛,自言自語:“惠銀子那個妖怪讓我魂不守舍,心里空空落落,這郝美正好填補空虛,讓我內心有個著落,怎么又不見了?難道天下的干爹和干女兒都這么難纏?”
正唉嘆間,床頭柜上放的大哥大鈴聲響了。
晁深桐伸手抓起大哥大:“噢,是您,老領導,我想好了,我跟您去見那位重要領導。”
“學貓咪叫,學會了吧?”大哥大里男聲問。
“還用學嗎?我叫幾聲,你聽像不像?”晁深桐說罷,“喵,喵”地叫了起來。
“聲音不要太大,別像驢叫,那就煞了風景。”大哥大里男聲說罷,又道,“你跟我去見那位重要領導時,學貓瞇叫,首先要給領導的印象是溫順如貓。然后呢,對領導的其他愛好,應盡可能地滿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謝謝老領導,你真是深桐的‘再生父母’,我真不知怎么報答您呢!”晁深桐稍頓,接著道,“我知道,老領導這些年來,一直關照我,我這次一定會珍惜難得的機會,不僅給那位重要領導準備了包括有金磚銀磚的一份厚禮,同樣也有您的一份。”
“深桐,看來我沒白培養你。”大哥大里男聲笑了笑,接著道,“只是你好久都沒這般大方了!”
“給老領導的禮物,我不心疼”晁深桐嘆口氣,接著道,“只是那個重要領導靠譜嗎?前一陣兒,北京來了一個高官的貼身保健醫生,他承諾,他要讓那高官給我運作,讓我進京為官,由副廳級升為副部級,可是到現在毫無音訊。”
“他拿了你多少錢?”大哥大里男聲問。
“五百萬。”晁深桐說,“不過,我心里也沒底呀,只不過是有個盼頭。”
“深桐呀,深桐,你叫我怎么說你呢!”大哥大里男聲叫道,“虧你在官場上混了這么多年,你怎么這般幼稚呢!你一個副廳級花區區五百萬,就想一下升到副部級?你再別上那個狗屁保健醫生的當了!你想升遷,還是通過我,向那位重要領導靠攏。”
“不知那位重要領導的胃口大不大,我能否靠得起?”晁深桐叫道。
“據我所知,你這些年收藏的金磚銀磚,美元港元等錢財不計其數,你可不能獨吞呀!本來你可以用這些錢財在官場上順風順水,提錢(前)進步;可你卻越來越一毛不拔,怎不叫提拔你的人心涼喲!你沒聽說,有些官員就靠提拔人致富呢,那些能被提拔的人都舍得出血喲!你若一直把鐵公雞當下去,你就原地踏步終老吧!”
“唉,老領導呀,照你這么說來,官場上官員們提拔與被提拔者之間討價還價,與那些地攤上賣菜的小販們有啥區別呀?”
“本質上沒什么區別,都是做生意。”大哥大里男聲稍頓,接著道,“你隨便在地攤上找兩個小販,讓他們換上你我的衣裳,在不被風吹日曬的辦公室坐幾個月,他們都可以充當你我的角色。”
“老領導說笑了,那些小販大多沒有文化,沒有才華。”晁深桐稍頓,接著道,“再說,你已是省級領導,小商販們怎么可以代替吶!”
“除了那些真正為老百姓做官、報效國家的官員外,咱們這些一門心思為了做官而做官的這個級、那個級的官員,都是生意人,與小販們沒有區別。而且,不少小商販們做生意還講一定的道德和良心,我們這些人只講生意,只講利益。至于什么文化、才華,對我們來說,只不過多披了一層華麗的外衣,如同我們在不少場合說不完的空話假話漂亮話一樣,有什么稀奇?”大哥大里男聲說罷,接著道,“你大方點,做好準備,下周一上午十點,我帶你去見那位重要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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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筆名水之韻、火平利、程為公),多年任鄭州黃河報社記者,黃河文化版責任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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