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某縣城,距長途汽車站不遠一條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不時有公交車和小汽車鳴著喇叭,穿梭而過。
街道兩旁矗立著幾座十層左右的高樓,樓下散落著一間一間雖然簡單,但風格各異的平房商鋪,有賣瓜果蔬菜的,有賣煙酒雜貨的,還有賣豬肉、賣牛羊肉的,和賣雞蛋瓜籽、賣布匹的。
街道兩邊這些商鋪,門面比較大、較為顯赫的,是離汽車站最近的“惠來布行”和“財行話吧”。
“惠來布行”兩間門面房里摞滿了各色各式布匹,緊挨這個布行一間門面房就是“財行話吧”,里面左右擺放的長長的長條桌上放滿了各式電話座機。最里面是一個隔間,隔間里的小桌上放一部可打國際長途的電話座機。
不知什么原因,盡管“惠來布行”和“財行話吧”在這條街上的商鋪里鶴立雞群,比較突出,但卻沒有其他商鋪的生意好,買布和來打電話的人零零星星,少得可憐。
“幸虧女兒給我們買下這個布行和話吧,不然,我們掙的錢,還不夠交房租!”站在話吧門口的賴行行對坐在布行門口的丈夫惠財說。
“這條街上還有兩個布行、三個話吧,那些想買布和要打電話的人,都到他們那里去了。我們要想生意好,就要想辦法把那兩個布行、三個話吧弄得干不下去才行!”惠財氣沖沖地叫道。
“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賴行行冷笑一聲,“你也不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把自己的生意做好,整天就想著搞垮別人。你能搞垮嗎?看你那點出息!”
“好,好。你有出息,你有出息!”惠財惱火地沖賴行行又道,“你想辦法去叫街上的人到咱們布行來扯布,來咱們話吧打電話!”
“唉,要不是我們有個能掙錢的女兒,我跟著你這種男人,真是倒了霉了!”賴行行唉聲嘆氣地坐在了單人沙發(fā)上。
卻說,費規(guī)則和惠銀子移民加拿大之前,把惠財賴行行安排在這座縣城,不僅給他們買下一個布行和一個話吧,還給他們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商品房,讓他們生活無憂。但惠財和賴行行兩人卻一直憂心忡忡,開心不起來。首先是布行和話吧生意不好;其次,女兒女婿去加拿大之后,開始還跟他們聯(lián)系,尤其是女兒每個月至少給他們打一次電話。但是最近三年來,特別是女兒有了女兒后,他們竟然一次電話都不打。惠財和賴行行忍不住給惠銀子打電話,問女兒到底出了什么問題?惠銀子只是不耐煩地說,一切都好,然后就掛了電話。
賴行行皺起眉頭,對丈夫說:“費規(guī)則八成知道了女兒的過去,現(xiàn)在費錘子肯定對咱銀子不好了。我不知對女兒叮嚀過多少遍,叫她嘴緊點,別對費錘子說她以前結(jié)過六次婚,可她還是讓那錘子知道了!”
“當初銀子要跟費規(guī)則去加拿大,我就反對。可她死心塌地要跟那錘子走,我們有啥辦法?她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由她去了!”惠財皺著眉頭,叫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銀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倒說她過得好不好,都由她去!”賴行行惱怒地瞪著丈夫說罷,旋喃喃自語,“費錘子可能跟黃頭發(fā)、藍眼睛、高鼻梁的洋女人好上了!聽說那些黃頭發(fā)、藍眼睛、高鼻梁的洋女人只要一頓烤羊肉串就可勾搭上,費錘子現(xiàn)在富得流油,有了錢怎會不變壞呢!這可咋辦呀?”
“你先別說沒來由的話!你再給銀子打個電話,問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惠財著急地叫道。
賴行行便走進話吧里面隔間,打通了女兒的電話:“銀子,你和麗靜都好嗎?”麗靜是惠銀子女兒的小名。
“一切都好。”電話里傳來惠銀子以前數(shù)次重復(fù)的話。電話放在免提,站在門口的惠財亦聽得清楚。
“女兒,你先別放電話,我和你爹都很關(guān)心你與費規(guī)則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你生了小閨女,本來是皆大歡喜的事兒,怎,怎么……”
電話里傳來惠銀子生氣的聲音:“都是你們干的好事!”旋即,掛斷了電話。
賴行行氣得臉色鐵青,從隔間出來,沖丈夫叫道:“她說,都是我們干的好事,我們干了什么好事?”
影視劇改編攝制,請與本文作者電子郵箱cjyyl@sina.com聯(lián)系
本文作者程占功(筆名水之韻、火平利、程為公),退休前多年任鄭州黃河報社記者,黃河文化版責任編輯。










網(wǎng)友評論僅供其表達個人看法,并不表明本站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