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涂武生(《文藝理論與批評》雜志原主編、中國藝術研究院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所原所長、著名作家、文學評論家):去年年底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陜西廳舉行的《群山——馬文瑞與西北革命》出版座談會,我曾經(jīng)前去聆聽和祝賀;現(xiàn)在,請允許我再一次在這里以一個讀者的身份,并且代表中國藝術研究院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所和《文藝理論與批評》雜志向這次研討會表示熱烈的祝賀,向出席會議的全體同行們致以崇高的敬禮!
我有幸在《群山——馬文瑞與西北革命》一書剛剛問世時,就從中國青年出版社直接得到了這部著作。一邊愉悅地聞著作品中油墨的清香,一邊便情不自禁地拋開了身邊所有的工作,專心而又愜意地慢慢咀嚼著字里行間的意蘊。我仿佛跟隨著作者又行進在陜北、陜甘邊一帶的綿綿群山之中,而且在這片熱騰騰的西北黃土大地之上,逐漸地了解、熟識和貼近著早已崇敬的一批革命前輩們。用了一個星期的全部時間讀完全書,抑制不住內(nèi)心翻滾的激動和興奮,立即動筆搶著記下了所思所想。這篇讀后感先后以《黃土峰巒“馬前卒”——初讀<群山——馬文瑞與西北革命>的印象》和《前輩偉業(yè)啟后人——評<群山——馬文瑞與西北革命>》發(fā)表于1996年11月29日的《文藝報》和1996年12月21日的《中國教育報》上,基本內(nèi)容相同,只是各自稍有補充。這大約是關于這部著作公開發(fā)表的最早的兩篇評論吧!但是最早的不一定是最好的。據(jù)我所知,在北京的報刊上,隨后就陸續(xù)發(fā)表過許多篇推薦和肯定這本書的文章,它們都比我的文章更充實、更豐富、更有感情色彩和理論深度,使我加深了對這部沉甸甸、厚墩墩的革命紀實文學作品的理解。
對于文學藝術品的評價,我一向認為還是魯迅先生說的最為直白簡明:“批評必須壞處說壞,好處說好,才于作者有益?!边@是唯物辯證法的實事求是的批評原則,也是真正實實在在對作者的支持、幫助和愛護。我不主張當某一作品剛剛問世,就迫不及待地過分地廉價地奉送一大堆甜美和贊美之辭,更不同意輕率地獻媚似地斷言作者一夜之間便成了“大家”、“巨匠”,“名垂宇宙”、“永載史冊”。這些話說出來容易、聽起來舒服,但于作者、特別是青年作者不僅無益,實乃大害。忽培元同志的《群山——馬文瑞與西北革命》,還要經(jīng)受長期的時間檢驗,還要聽取更多更廣泛的讀者的反響,現(xiàn)在就急于要給它一個完整的歷史定論,可能還為時過早。至少,照我看來,作者完全有可能將這本書中的某些部分寫得比目前的更耐讀、更有韻味、更震撼人心。然而,當我將這部作品與以往讀過的許許多多當代文學著作、其中包括一些傳記讀物相比較時,我仍然出自內(nèi)心地要說:這確實是難得的一部成功之作、優(yōu)秀之作。
原載于《群山》評論集——《群山回響》
《群山》——不朽的雕像之第一部分
第56章:由不遠處山渠對面暗堡中射出一串子彈打中了劉志丹的左胸。警衛(wèi)員賈老虎緊挨劉志丹站著
那些日子里,最令人牽腸掛肚的,還是東征前線的戰(zhàn)況。馬文瑞知道直羅鎮(zhèn)戰(zhàn)役的勝利,宣告了國民黨對西北革命根據(jù)地第三次反動“圍剿”徹底破產(chǎn)。黨中央和中央紅軍在陜北立住了腳,但局勢仍比較嚴峻。張學良的東北軍,駐守在延安、甘泉、富縣、洛川、中部等地。在河南省洛陽及其以西,有蔣介石嫡系陳誠的三個軍,并于1936年2月前后,將李仙洲部21師,李得聯(lián)部49師調(diào)入陜西。楊虎城的西北軍駐守宜川、韓城、合陽、澄城、白水地區(qū)。井岳秀第86師駐守榆林、靖邊、安邊、定邊一線。高桂滋第84師駐守綏德、米脂、清澗地區(qū)。孫楚指揮晉軍四個旅布防于吳堡地區(qū)。敵情相當嚴重,而西北根據(jù)地的人口稀少,土地瘠薄,經(jīng)濟落后,紅軍的給養(yǎng)無法解決。根據(jù)地與紅軍急需擴大發(fā)展。根據(jù)毛澤東的建議,黨中央決定紅軍東征。1月15日,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毛澤東、副主席周恩來、彭德懷發(fā)布《關于紅軍東進抗日及討伐賣國賊閻錫山的命令》。
2月17日,中華蘇維埃政府和工農(nóng)紅軍聯(lián)合發(fā)表《東征宣言》,組成中國人民紅軍抗日先鋒軍。2月20日東征開始。中央紅軍在毛澤東親自率領下,從延川、清澗一帶突擊渡河。劉志丹率紅28軍作為左翼突擊隊由上游的葭吳、神府一帶過河。紅軍過河后,迅速向縱深推進。1936年4月14日,劉志丹、宋任窮率領紅28軍進入山西中陽縣境內(nèi),隨即從黑峪口、興縣城、康寧鎮(zhèn)橫掃過去,連戰(zhàn)獲勝。當部隊進至臨縣白文鎮(zhèn)時,接軍委急電:“為了配合南線紅軍進逼汾陽,威脅太原,并打通前方與陜北聯(lián)系,保證紅軍背靠老蘇區(qū),28軍即向離石以南之黃河沿岸地區(qū)進擊,并可相機攻占三交鎮(zhèn),牽制和調(diào)動敵人?!比绘?zhèn)是山西中陽縣一個重要的黃河渡口,河西就是陜北的綏德、清澗。該鎮(zhèn)駐有守敵一個團,工事堅固。劉志丹接到命令,即率部出發(fā),一路激戰(zhàn),進到三交鎮(zhèn)附近,攻占了河東山頭,準備一鼓作氣,拿下中陽重鎮(zhèn)三交鎮(zhèn)。當時劉志丹剛由獄中放出,身體很虛弱,但他還是老習慣,作戰(zhàn)時務必親自到前沿偵察地形,了解敵人的兵力部署情況。部隊攻下山頭,隱蔽在山后。山頂上有一座小廟,為了便于指揮,劉志丹把軍部設在廟里。山下三交鎮(zhèn)彌漫在一片硝煙霧氣中。據(jù)偵察員報告,這里敵人有重兵防守,是由中陽進入晉西北的重要門戶。為了看得更清,劉志丹只率領幾名警衛(wèi)員,下到半山用望遠鏡觀察山下地形。望遠鏡的視野中,連街上的敵軍眉臉都看得一清二楚了。他仔細地觀察著,由城墻、街巷,一直看到每一座高房和院落。他考慮著部隊攻入后巷戰(zhàn)從哪里入手最有利。他尋找著敵指揮所的位置,設想著派一支機動靈活的小部隊直搗敵心臟,使之變成一群沒王的蜂。他想到把攻擊的時間安排在黎明時分,把夜戰(zhàn)攻堅和白晝巷戰(zhàn)結合起來,就可以避免因地形不熟給進攻帶來的困難。他發(fā)現(xiàn)敵人幾乎把所有的兵力都布置在臨山這一面,而東邊的河灘開闊地上幾乎看不到一兵一卒。他想避實就虛,派一支部隊迂回過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正在這時,由不遠處一個山渠對面的暗堡中射出一串罪惡的子彈,打中了劉志丹的左胸。神木籍警衛(wèi)戰(zhàn)士賈老虎緊挨劉志丹身邊站著,只見軍衣外面套著那件山羊皮襖的劉軍長猛然身子一歪,慢慢地倒在了山坡上?!败婇L,你怎么啦?”賈老虎驚呼著伏下身去。見劉軍長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痛苦地咬著牙關,右手緊緊地捂在胸口上,殷紅的血很快便順著手指縫漫了出來?!败婇L受傷了!”警衛(wèi)員驚呼著跪下身去,把軍長緊緊地抱在懷里。這時,劉志丹拼力睜開眼睛,用那只緊緊地握著望遠鏡的左手,朝對面那個小山渠指一指,十分吃力地說:“快……報告宋政委,派……派人打掉對面的暗堡……我……我不行了!”說完頭一歪,手中的望遠鏡掉在了地上。這時,對面的暗堡又射過來一串冷槍。好在沒有傷人。警衛(wèi)員立即背起軍長,一口氣兒沖到山頂?shù)钠茝R里。
劉志丹犧牲了。噩耗很快通過無線電波傳到后方,傳到瓦窯堡。馬文瑞得知,如同晴天霹靂。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像當初聽說謝子長逝世的消息一樣。他很希望這是敵人制造的謠言。希望過些日子,能夠看到劉志丹率領紅28軍凱旋。渴望能再同他像在南梁和臨鎮(zhèn)的日子一樣,在一起研究工作,促膝談心……希望再同他一道,親熱地坐在一起吃一碗劉嫂子親手做的剁蕎面……可這一切,都成了絕不可能再實現(xiàn)的事情。他一個人呆呆地坐在辦公桌前,望著窯窗外面,卻什么也沒有看見。他感到眼前是一片漆黑,感到周身出奇的寒冷。過了吃飯的時間,炊事員把飯送到窯里來了,他卻一口也吃不下。一端起飯碗,就想起在南梁同老劉一起吃劉嫂子做的剁蕎面,想起在臨鎮(zhèn)同老劉在一起吃煮雞蛋的情形……那談笑風生、和藹可親的音容笑貌總在眼前出現(xiàn)?;叵肫?年前米脂河畔那次不尋常的散步……想到這樣一位好兄長、好戰(zhàn)友、好同志卻永遠、永遠地失去了。他不敢想象劉志丹的犧牲給前線將士們心理上造成的痛苦有多么巨大,他不敢想象南梁和陜甘以至全西北根據(jù)地的老百姓聽到這個消息有多么痛苦,他不敢想象劉嫂子和年幼的貞娃聽到這個消息會怎么樣……他心里千頭萬緒亂極了。一貫都很能克制自己的他,這一回變得完全失常。他像一葉小舟,被無情地投入了洶涌澎湃的感情的大海,完全失去了自制。痛苦的感情,終于釀成了一場空前的風暴。他情不自禁地淚流滿面,隨即丟下飯碗,伏到炕上蒙頭痛哭。這的確是前所未有的,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失去過親人和同志,他曾經(jīng)承受過無定河畔六烈士遇難的痛苦。當初接到親愛的祖母逝世的訃告,他也十分痛苦,也有些愧疚的感覺,也一連好些日子回想著兒時祖母對自己千般的疼愛。但那種痛苦的感情,他控制住了。而這一回的沖擊是颶風中的暴雨,是伴隨著電閃雷鳴傾盆而下,他心中的一株大樹倒了,他胸中的一座高山垮了。對于一位行為嚴謹、意志堅定而感情專注的人而言,那平素敬仰的大樹和高山,往往就是他自己心目中的精神支柱,這是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是比親情和友情更為金貴的。
整整經(jīng)歷了一夜磨難,痛苦的風暴漸漸平息下來。馬文瑞的理智恢復了。他意識到,再嚴酷的現(xiàn)實,你也得冷靜地面對它。他首先想到,應該去看望一下劉嫂子和貞娃她們。
其后不久,陜北干旱的四月天下了一場連陰雨。幾天之內(nèi),小河漲水,大河暴滿。疾風苦雨中,劉志丹烈士的遺體由山西前線運回瓦窯堡。各級黨政軍領導人和自愿趕來的成千上萬的群眾夾道迎靈。人們毫無顧忌地站在大雨中,許多人泣不成聲。馬文瑞此刻望著靈柩前劉志丹的遺像,卻顯得十分冷靜。這些日子他已經(jīng)從痛苦的深淵中解脫出來。作為省委秘書長和劉志丹的部下、戰(zhàn)友,他得為料理劉志丹的后事投入緊張的工作。他身邊是陜北省委和周恩來等中央留在后方的領導同志們。大家的心情,就像頭頂上的陰云密布的天空。人們的目光,望著大路上過來的靈柩,心頭的哀思像天空中的雨絲一般綿綿無盡。
那些日子里,整個瓦窯堡都沉浸在悲哀之中。米糧山靜穆,秀延河嗚咽?!霸蹅兊睦蟿{了!”“劉志丹同志犧牲了!”人們心中,像堵塞著一座垮下的大山,一棵倒下的大樹。連許多賣吃食的小攤販,都低著頭,不像平日那樣高聲地吆喝。拉駱駝的由蒙地沙漠遠道而來,臨進城門時,就有人提醒他:“把駝鈴摘下來吧,老劉剛歿哩,丁零當啷個啥!”戲班子來了,干脆被人們擋在城外,不得進去。這是人民的哀思和悼念。這樣的情況,從“老劉犧牲了”的消息傳來那一天就開始了,一直持續(xù)了許多日子。
中共中央決定召開一個隆重的追悼會。會前,決定由馬文瑞執(zhí)筆撰寫劉志丹的簡傳。劉志丹的革命經(jīng)歷,馬文瑞本來是了解的,為了寫得準確無誤,他便到中央組織部去翻閱劉志丹的檔案??戳藱n案,他才發(fā)現(xiàn),在檔案中,有一張劉志丹不久前親自填寫的干部履歷表。其中“革命簡歷”一欄內(nèi),簡明地概括了劉志丹艱苦戰(zhàn)斗的經(jīng)歷。馬文瑞拿起這張履歷表一眼就看見靠左上角的空白處,用毛筆寫著:此同志曾犯有嚴重的右傾錯誤。這個完全出乎意料的眉批,使馬文瑞大吃一驚。好長一段時間,他失神地捧著那張表格,不知所措。他萬萬沒想到,“肅反”問題解決之后,劉志丹的履歷表中竟然還留下這么一條不大不小的尾巴。
看來,當初有關部門對于陜北“肅反”中的實際情況還不很清楚,對劉志丹等人的革命實踐也不十分了解。他很想給有關的負責同志面談這件事,可又一想,檔案材料,特別是黨內(nèi)高級負責同志的個人檔案,屬于絕密文件,自己因要寫劉志丹的簡傳,才得以翻閱。既然是“絕密”,也就是黨的紀律,決不能把這個情況透露出去,影響團結和西北多數(shù)干部的情緒。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關系大局的事情,甚至關系到黨中央在西北廣大干部心目中的威信。不過他又覺得,這個不適當?shù)慕Y論,毛澤東、周恩來不一定知道。從時間上推斷,作這個結論時,毛澤東一直在前線指揮作戰(zhàn),周恩來日理萬機,有時也在前線。這個結論,只是有關部門的一個考查結論。但無論怎么說,當劉志丹犧牲以后,親眼看到這個不符合歷史事實的錯誤結論,馬文瑞心里很難過。覺得劉志丹為革命忠心耿耿、艱苦奮斗一生,至死卻還背著一口“犯有嚴重右傾錯誤”的黑鍋,而自己知道了,卻又不能公開替他申冤,這猶如雪上加霜,更加重了他心靈上的痛苦。
當晚,馬文瑞心情沉重地著手起草劉志丹的簡傳。他坐在辦公桌前,攤開幾頁紙,提筆在手,卻遲遲難以下筆。
他的面前,放著一個沾著血跡的小布包。這是劉志丹的遺物,是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紅軍將領,在戰(zhàn)場上倒下后,人們從他的衣袋里發(fā)現(xiàn)的。
馬文瑞雙手顫抖著,慢慢地打開來,發(fā)現(xiàn)是半截鉛筆和兩個煙頭。這就是那個當軍長的老劉留給這個世界的遺物。這兩樣東西,對于率領千軍萬馬同敵人浴血奮戰(zhàn)的老劉卻是十分重要的。這就是一個革命者,一個共產(chǎn)黨人的所有財產(chǎn)。馬文瑞捧著那兩件遺物,感動不已。劉志丹一生轟轟烈烈的戰(zhàn)斗經(jīng)歷,像夢幻一樣在腦海中交替浮現(xiàn)出來……這使他更加強烈地意識到,那是一個真正的英雄,一個把一切都交給黨,奉獻給人民的無私無畏的革命者。這使他產(chǎn)生一種崇敬的情緒和戰(zhàn)友的強烈責任感。這從內(nèi)心深處迸發(fā)的激情,終于涌流到筆端,他開始飛快地書寫著。
當他寫到“肅反”開始前,即謝子長逝世之后,陜甘邊和陜北紅軍主力統(tǒng)一由劉志丹指揮以后的斗爭情況時,不得不收筆。他開始拿不定主意,這一時期到底應該怎么寫呢?如果按照那個“結論”所定的調(diào)子,許多東西就都不能按照歷史的真實情況來寫。他所知道的歷史情況是:兩支紅軍主力在劉志丹統(tǒng)一指揮下,運用毛澤東在中央蘇區(qū)反“圍剿”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集中優(yōu)勢兵力打殲滅戰(zhàn)。譬如安定馬家坪一戰(zhàn),劉志丹率部隊與當?shù)赜螕絷?、赤衛(wèi)軍配合,將敵84師五OO團第三營殲滅,共斃、俘敵人五百多,繳獲大量武器。特別是他把反“圍剿”的戰(zhàn)斗和擴大根據(jù)地的斗爭結合起來。當時,蔣介石調(diào)集陜甘寧晉四省軍閥部隊約五六萬兵力,向陜甘邊和陜北根據(jù)地發(fā)動第二次“圍剿”。擔任西北軍委主席和前敵總指揮的劉志丹,親自起草粉碎敵人“圍剿”的動員令,隨即率領紅軍主力向南出擊,在運動中殲滅敵人,一鼓作氣,打下六座縣城,解放大片地區(qū),從而把陜甘邊和陜北根據(jù)地連成一片,使陜北根據(jù)地一下子擴大到二十多個縣。這一時期,劉志丹運籌帷幄,身先士卒,發(fā)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是有大功勞的。對此,西北人民群眾有口皆碑。在劉志丹簡傳最后馬文瑞寫道:“志丹同志犧牲時,年僅34歲。在他的衣袋里,只有半截鉛筆和兩個煙頭,其生活作風之簡樸,感人至深。”
將近半個世紀以后的1982年,時任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的李維漢受中共中央委托主持召開西北歷史問題座談會。這次會議,馬文瑞沒有參加。參加會議的有李維漢、王首道、馮文彬、榮高棠、郭洪濤、賀晉年、崔田民、李鐵倫、劉景范、張秀山、張邦英、張策、何載等。這次會議終于把問題搞清楚了,說了公道話,黨中央重新作了結論。歷史終于證明,馬文瑞那樣寫是正確的。

忽培元,祖籍陜西大荔,1955年生于延安。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全國傳記文學創(chuàng)作與研究專家指導委員會委員、中國傳記文學學會副會長、中國散文學會理事、中國紅色文化研究會副會長、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作家書畫院副院長?,F(xiàn)任國務院參事。
主要作品有文學傳記:《蒼生三部曲——群山、長河、浩?!贰陡耪摺捃娫u傳》《百年糊涂——鄭板橋傳》《難忘的歷程——延安歲月回訪》《劉志丹將軍》《謝子長評傳》《閻紅彥將軍傳》等;長篇小說《雪祭》《神湖》《老村》《鄉(xiāng)村第一書記》;中篇小說集《青春記事》《家風》,中短篇小說集《土炕情話》;散文集《延安記憶》《人生感悟》《毛頭柳記》《大慶賦·鐵人銘》《地耳集》《生命藤》《京密河札記》《秦柏風骨》《山秀珍》《義耕堂筆記》;長詩《共和國不會忘記——大慶人的故事》和詩集《北斗》《開悟集》等。
《群山》《耕耘者——修軍評傳》分獲第一屆、第四屆中國傳記文學優(yōu)秀作品獎(長篇);長詩《共和國不會忘記:大慶人的故事》獲中華鐵人文學獎。作品被譯成英文、俄文在國外出版。反映當代生活的長篇小說力作《鄉(xiāng)村第一書記》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已改編成同名電視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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