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座無虛席,爆笑不斷……前晚,北京師范大學敬文講堂,作家余華來了——由北京師范大學國際寫作中心、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學生會聯合舉辦的金聲玉振文論論壇“余華:我敘述中的障礙物”開講。暢談寫作生涯障礙、追憶寫作往昔、坦言寫作立場……從現場氣氛看,“余氏幽默”總是傳遞得恰到好處。
自稱“野雞”班出身,愧對“北師大校友”身份
北京師范大學國際協作中心成立于2012年11月,由作家莫言擔任主任。昨晚,以“校友”身份踱進北師大校園的余華,一開場,便把“諾獎得主”和自己都打趣了一番。
“打趣”的關鍵詞是“慚愧”與“野雞班”。余華笑言,自己同莫言一樣,是北京師范大學“野雞”班畢業,有別于作家蘇童(1980年,蘇童考入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這類通過正規高考入校的同學,被稱為“校友”有些慚愧。其實,余華言及的“野雞班”,在當下中國文壇堪稱“班級文學成就之最”——這一北師大與魯迅文學院合辦的“作家研究生班”中,走出了莫言、余華、劉震云、遲子建等一眾作家。
起初為功利而寫作,不會用標點符號
在成為作家之前,余華有著五年牙醫的工作經歷。昨晚談及,余華表示,從牙醫到作家的“轉行”,是一次帶有“功利”色彩的“轉行”——只因想換一份舒服一點的工作。
余華直言,作為一位未能接受正規教育的作者,自己寫第一部小說時,連標點符號都不知道該怎么點——這一路寫作,完全是就著短篇小說學下來的,是“逼著自己走過”的一路。
上世紀80年代初,在余華的言說里,是“最好的一個年代”,余華自言是“這幸運一代中一名幸運的作家”,連當年一次次退稿的經歷,于今日也成了“美好回憶”——余華稱,正因為一次次退稿,以及此后的一次次作品發表,成就了如今的自己。余華打趣道,那時他的手稿在全中國走過的城市,比現在他去過的城市還要多。
先怕寫對話,后怕寫心理
在余華眼中,寫對話寫得怎樣,是衡量一個作家是否成熟的標志。
在對話寫作上,詹姆斯·喬伊斯的《一個青年藝術家的畫像》曾帶給余華很大啟迪。在完成《許三觀賣血記》后,他才深刻體會到“敘述的推進感、節奏感”,也才“從此不再害怕關于對話的寫作”。
“怕”完對話的寫作,又開始“怕”心理描寫。余華自稱,心理描寫是他最難跨越的鴻溝。但是,復雜的心境是最值得描寫也是最難描寫的部分。言及此,余華表示,90%的作家遇到障礙都會繞開,只有極少數作家迎難而上,甚至還會給自己制造障礙。
余華稱,偉大的作家永遠不會繞開障礙。跨過心理描寫的鴻溝,余華自言“寫作幾乎不再有任何障礙”。
永遠站在弱者一邊
到了現場提問環節,連坐在場內地板上聽完全程的人都興奮了,大家爭相舉手提問。其中,有一位同學提及余華寫作的立場的問題,余華表示,自己永遠站在弱者一邊。話音一落,全場掌聲雷鳴。從《十八歲出門遠行》《在細雨中呼喊》的先鋒姿態,到《活著》《許三觀賣血記》的現實主義寫法,再到后來受到爭議的《兄弟》《第七天》。余華此言不虛。在余華看來,作家只要知道一點,就可以通過筆尖寫出一萬個點來。
在最近剛剛落幕的華語文學傳媒大獎上,余華憑借《第七天》獲得2013年度杰出作家。現場同學也提及了《第七天》,余華說,起初曾想過將中國代表新聞事件寫進一本書中,《第七天》完成了這個夙愿,是一個標志性的、“死無葬身之地”的方案。他給自己打氣,稱“社會評價好的作品一定是庸俗的作品”,他“做不了為讀者寫作,只能為自己而寫作”。
(據搜狐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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