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發現自己諸久時日曾以字字血,句句淚的唯美真情且讓人心痛的情感文字謳歌過的親情有些不對勁――它顯得有些頹廢,甚而悶悶不樂。
它似是一個孤兒緊緊地蹲靠在墻角邊,將那張不愿抬起來讓人看見的臉龐深深地埋進雙臂之間,我想此時它雙臂下面的那張臉龐一定早已被“決堤的洪水給沖跨了”。于心不愿看到它這般悲痛,我緩步走過去并蹲了下來……
“我摯愛的親情,你為什么獨自在此悲傷,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我關切地問。
它稍稍地抬起頭,以一種哀怨無奈的眼神望了望我,沒有說什么。很快又將悲傷的臉龐再次埋進雙臂里。
我摯愛的親情你一定是有什么難言的苦衷,否則昔日的你是不會沉淪頹廢到如此地步。
“你還記得我嗎?當初曾經以字字血,句句淚的唯美真情謳歌贊頌過你――為世間最樸素且感人的情感。”我再次耐心親切地問道。
它似乎被我那誠懇的態度打動了,終于開口了:“記得啊,你那唯美的文字真的極富感染力。不僅是世人,連我都為你的文字中所流露出的那種真情給打動了,真的非常感謝你對我的傾力謳歌,而后我被世人所肯定與擁護,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光環。”它略帶喜悅地道著。
“不用感激,其實這只是我內心一種最人性化的情不自禁的迸發,主要還是源自你那真摯感人的本性,否則那唯美的文字不會由此誕生。”我顯得有些受寵若驚。
“唉,可是那都已成為逝去的昔日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它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將流著瑩淚的臉龐埋得更低了。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摯愛的親情,你不是之前已經得到世人的尊敬與愛戴了嗎?”我急切地追問著。
我從它那雙遭受過流離遺棄的眸子中隱隱約約感受到它似乎要將內心的壓郁傷痛與不滿抱怨一股腦兒全部傾瀉出來,可欲言又止。我這可憐的親情,大概是心靈已被傷害至深了吧,否則不直至這般凄涼。
我摯愛的親情,是誰這么豪無良知將你淪喪到這副模樣?
親情看在我曾傾力以真情謳歌過它的情面上,終于道出了那一幕我最不愿聽聞到的悲哀事實。
“人從落地的那一刻起,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我的溫馨幸福籠罩之中。父母與子女之間的感情,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長輩與晚輩之間的感情,都共同組成了我這一龐大的體系。我是人類最基本與樸素的感情。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我便存在于這個世界了。中國的古人講[齊家],[治國],[平天下]。[齊家]就排在第二位,可見我的重要性甚至超越了[治國]。”
我摯愛的親情,那你在世間的所有情感當中應該是高居榜首了,為什么會淪落至此?”我驚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世人的良知是否被抹蓋了,他們全然不顧我這個曾倍受擁護愛戴的親情感受,為了得到友情,愛情等一系列看似甜蜜幸福的情感的切身體驗,竟把我作抵押了……”說到這里,親情哽咽了,沒有再往下繼續。
是啊,此時傷痕累累的它已奄奄一息,難道我忍心讓它再次赤裸裸地袒露自己的傷口?然而世人對親情的所作所為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摯愛的親情,你對世人這般淪喪良知譴責過嗎?”我憤憤不平嘆道。
“我譴責過,也曾試圖喚回世人的良知,但世人的頭腦已被世間諸多的不明是非情感侵占,我的相勸與譴責都無濟于事與徒勞無功。因被忽略才會被世人作抵押了……”它無奈與憂傷嘆著。
世人,我為你們感到可憐可恨可悲。竟把這世間最古老,最樸素,最實在,最幸福,最真摯的情感作為諸多不明是非感情的抵押,你們對得起親情嗎?
眼下的你們往往對別人的一些小恩小惠感激不盡,卻對自己親人一輩子的恩情視而不見。難怪我摯愛的親情今日已面目全非的倚靠在墻根那個不起眼的角落悲傷哭泣,原來是世人的昏庸麻木刺痛了你的心靈,試問被成為抵押者后你又會有什么樣的感受?世人,當親情被你們當成其它不明是非情感的抵押物那一刻,有沒有想過親情會是你們的母親,難道你們還忍心將自己的母親作抵押?
或許本不怪你們,我想這就是人性的一大可悲之處。
“你能把我贖回去嗎?”親情淚流滿面地緊緊拽著我的衣角懇求著。
“摯愛可憐的親情,我又何必不想把你贖回去,可是拿什么來贖回你?我也無能為力……我可憐摯愛的親情,解鈴還需系鈴人,只有世人才能贖回你,因為這人性悲哀的始作者是他們。”
親情聽了我的話后,再次沉默了。一充滿質疑憂傷的眼神凝視著前方發呆……
我茫然了――世人,你們拿什么來贖回我摯愛的親情?
【編者按】
簡單的對話卻道出了深刻的社會現實。此現象足以引人深思。
文筆嫻熟,寓意深刻。
編輯--希希
2007-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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