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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壇注定是不平靜的。進入2007年以來,文壇上的一個個焦點文化新聞事件,便接踵而至,大有亂花迷眼,應(yīng)接不暇之感……但文壇上的這些浮躁和喧囂暫時沉寂下來之后,我們或許能夠看到文壇上更多本質(zhì)的東西。 季羨林教授的新作《病榻雜記》出版發(fā)行后,吸引文化界高度關(guān)注的是,季羨林老先生在這本書中表露的真誠心愿:請文化媒體、學(xué)術(shù)界和大眾讀者把他頭頂上“國學(xué)大師”、“學(xué)界(術(shù))泰斗”、“國寶”這三大桂冠摘下來,“還了我一個自由自在身”。 與季羨林做法相仿佛的是,作家余秋雨的“請辭‘作家’的稱號”,他“一再聲明,我不是‘作家’”,作家身份其實就是一個“圈套”,承認了身份,也就為“圈套”所束縛…… 對季羨林堅辭“三大桂冠”的這種文化行為,文化界、文化媒體是眾口一詞的贊譽和好評,而在季羨林教授《病榻雜記》座談會上,不少文化媒體更是高度贊揚季羨林“偉大的人格魅力”。可見,一位作家文人之受歡迎,他的文化人格和其作品,是同樣重要的。 對余秋雨的辭“作家”,文化界和媒體,也是同樣高度關(guān)注。但幾乎和過去常常處于爭議的中心一樣,余秋雨的這種不當作家的言論,再次受到了人們的質(zhì)疑:他的請辭行為,有一種拔高自身形象的意味,“作為一個既得利益者,余秋雨現(xiàn)在要做的工作不是毀滅而是塑造,不是急于擺脫作家的公眾形象轉(zhuǎn)而走向高處不勝寒的大師神壇,而是勇于承擔(dān)起一個作家的責(zé)任,把這個更貼近且有益于受眾的角色扮演好”。面對廣泛的爭議,不知余秋雨對自己的初衷和行為有無反思,是否受到啟發(fā)? 而王朔則是以“罵”的方式,重新回到文壇的。王朔罵“紅學(xué)家”是最無聊的一群,認為“80后”是泡沫,表示自己本能地不喜歡余秋雨、張承志、北村這些自認為是知識精英的人……一些文化批評家直言不諱:王朔此舉多為炒作。盡管王朔批罵文壇,痛快淋漓,一針見血,對戴著大師桂冠的文化權(quán)威的反叛和挑戰(zhàn),其判斷力越來越有把握,但在道德和文化方面的思考和嚴肅,分量上顯然是有欠缺的。 有的文化批評家指出:中國文壇的種種爭論已經(jīng)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熱度,文壇亂象紛呈,丑聞比作品更轟動,口水比銷量更驚人,這已令中國作家集體遭遇前所未有的信譽危機,以至于有人發(fā)問:“當代文壇怎么了?”“當代文學(xué)怎么了?” 事實上,這正是當今文壇的一個重要的文化特征,充滿了喧囂和浮躁。的確,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再尋找得到一個寧靜的文化圣壇、文學(xué)圣壇、精神圣壇。作家中潛心創(chuàng)作者少,熱衷炒作者多;他們對成為一個時代真正的“文化大師”不再感興趣,而是甘愿使自我形象成為娛樂明星式的人物;如何登上“作家財富榜”,使自己的作品更加富有“含金量”是其目標,而很少考慮作品的社會價值、思想價值、文化價值和精神價值,很少考慮他所從事的文學(xué)能不能對社會和時代的發(fā)展和進步提出任何問題來——文學(xué)提不出任何問題來,就逐漸失去了它的一切意義。 這種混亂的文壇現(xiàn)象,折射出我們的文壇、我們的文學(xué)、我們的作家,物質(zhì)感性和精神理性選擇上的焦灼,自我拷問的痛苦,探索和追尋歷程上的迷惘,而當一個時代處于劇烈的嬗變之際,社會文化和精神的價值體系尚未重新建立起來,精神信仰和道德追求需要重新恢復(fù),一個作家的新的文化人格和道德人格沒有完全建構(gòu)起來,對人類的終極文化和精神的追求尚未變成自覺意識,文壇亂象紛呈,應(yīng)該說正是這個時代特征的一種反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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