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父愛如山,母愛如水。父愛如高山峻嶺,有著巋然不動的龐大身軀。他那高聳入云、白雪皚皚的山峰讓人不由地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氣;他那險峻高曠的景象讓人唏噓不已;他的雄偉壯麗讓人打心里感覺“只可遠觀而不敢褻玩焉”。這便是我小時候對父愛的定義。
然而我卻忘記了父愛也如山之沉穩(wěn),厚重深刻,深沉無言。自我有記憶起,父親在我們家里一直扮演著唱白臉的角色,而母親則是扮演著唱紅臉的角色。若說母親采取的是“懷柔政策”,那么父親采取的便是“鐵蹄政策”。記得小的時候,父親對我們姐弟倆一直很嚴格,我們幾乎是在鞭子的陰影下成長。印象中的父親沒有十八般武藝,但卻有“十八般懲治”手段,從面壁思過,寫悔過書到吃鞭子等等。
就這樣,我們帶著對父親的畏懼長大了。但是,隨著時間的轉移,心靈的天平早已傾向母親。現(xiàn)在我和弟弟都遠離家鄉(xiāng),遠在外地求學,心中不免有種“熬出頭”和脫離魔爪的感覺。然而,父親小時候對我們的嚴厲仍深深鐫刻在我腦海里,如綠葉的葉脈一樣清晰可見。于是,我有事都是本能地找母親,直接略過父親,或是讓母親向父親轉達我的意思。
記得,每次父親打電話過來,兩邊都會有長時間的沉默,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于是,后來的我都是應付了事,或是隨便找理由掛了電話。久而久之,父親意識到我們的疏遠,對我們感到很痛心。但他多年來的深沉無言讓他無法開口跟我們傾訴,只能把委屈咽下肚子。有一次,我打電話給奶奶,奶奶才跟我說起父親曾多次向她抱怨。當時,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奶奶說,“你爸爸說妞妞在學校只記得讀書,不要爸爸了。”當時,我的心像被什么緊緊地拽著,覺得很痛,是一種真真切切的痛。瞬間,淚水竟像開了閥的水龍頭,再也止不住。我很難想象當堂堂七尺鐵漢說出這樣的話時,他該有多痛心了。
我無力地坐在宿舍的冷板凳上,往日的記憶如潮水般涌過來。不知從何時起,父親和我的角色發(fā)生了180度大轉變。只記得小時候,我畏懼父親,事事得經過父親首肯才敢動身。而今,父親常常因一點小事而頻繁給我打電話詢問意見。原來不是有主見的父親變得優(yōu)柔寡斷,而希望是通過這樣的方式跟我多談心,希望用這種沉默的方式來承認我的成長。然而,我只知道抱怨卻不知道挖掘父親的用心良苦。我現(xiàn)在慢慢讀懂了一直深層無言的父親。他很嚴厲,甚至會對我們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但嚴厲的背后有著不易覺察的片絲柔情。如今歲月匆匆流過,我逐漸長大,才真切地體會到父親那縈繞指間淡淡的煙味的深遠韻味。
隨著香煙味的漸去漸遠,父親對我們的愛卻沒有絲毫減少。父親臉上的溝壑越來越深刻,頭上的銀絲越來越來多,父親是真的逐漸老去。“愛之深,則為之計長遠”,父親一生都在為我們辛勤勞作。我恨不得馬上長大,馬上畢業(yè),接過父親沉重的擔子,好讓勞作了一輩子的父親能好好歇歇,享享福。
父親,我懂你了!懂你的厚重深刻,懂你的深沉無言,更懂你浩瀚博大的父愛。今年的我只給您發(fā)了一條祝福的短信,明年的我會親口對您說聲“我愛您,您辛苦了!”
父親,祝愿您身體健康,永遠快樂。-——永遠愛您的女兒
【編者按】父母,感恩怎夠?一個電話、一句問候,如此簡單也許就是只有子女能給父母的溫暖。——塵灰 201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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