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曾經說過:“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虱子。”生活中的每一天,或許確實像這句話所形容的那樣,表面看似光鮮,卻隱藏著諸多煩惱與無奈。生活的本質并非時時刻刻充滿新鮮感,它也有平淡、無聊和疲憊的一面。然而,如何看待這些日常的瑣碎,如何從中找到內心的平靜與滿足,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初一的時候,學校里組織看了一部電影《千與千尋》,宮崎駿給了我們一個獨特的視角:在人生的旅途中,每個人都會迷失自己,但最重要的是,在這場迷失中找到真正的自我。換句話說,生活可能不會總是充滿新奇,但我們可以在這份平淡中,找到屬于自己的節奏與意義。
前兩天正好我的一位好友打電話和我說她從甘肅支教回來了,她叫小玲。在小玲大四的下半年我們的一次聚會上,她突然和我說:“我想去報考三支一扶,準備去山區支教。”我感覺很驚訝,問她:“ 怎么突然想到去支教的啊?”她喝了一杯酒后說道:“平時刷抖音看到還有這么多偏遠地區的小朋友上學困難,有的在貴州等地,因山區地形復雜,道路崎嶇,很多孩子需要走很長的山路去上學,甚至需要攀爬懸崖、過江飛索等危險方式,一些偏遠地區的教育資源相對匱乏,很多學校設施簡陋,師資力量薄弱,教學質量難以保證。一些山村小學的教室連完整玻璃都沒有,課桌都幾乎要散架了,視頻里看到那一雙雙渴望讀書的眼神,我都忍不住流眼淚。”
“你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去支教短時間是回不來的,而一般支教的地區都是很偏遠的農村,條件比較艱苦,你又人生地不熟,一個小姑娘遇到危險怎么辦?”我看著她問道。 “不會有什么事的,很多山區都需要支教老師,再說了,現在社會治安這么好,能有啥危險啊?”小玲一臉無所謂地說著。
很快,小玲被分配到甘肅省定西市隴西縣下的一個偏遠山村里支教,這是一所新建的小學,校舍剛剛落成,據說在這之前,村子里是沒有學校的,而村子里的孩子們需要走三四公里的路去鎮上的學校上學。小玲說:“剛到村子里時發現這個村子很窮,學校方圓附近都是些又低又矮的小破房子,手機在學校里幾乎沒有信號……”
接待她的校長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校長的愛人是他師專時候的同班同學,他們兩夫妻是學校里的在編人員。我們一共去了四個人,全都是女大學生,就在我們到的第一天,校長就問了我們一個問題:“你們平時吃住都在學校,星期六星期天最好也不要外出,這個你們能不能做到?”當時,有兩個比較外向的女孩表示強烈反對,大聲地說:“我們是過來支教的,又不是過來蹲監獄的,哪有不讓出去的道理?”最后,經過一番溝通,這兩個女孩接受不了校長的要求,憤然收拾行李離開了,只有小玲和另外一個女孩傻乎乎地留了下來。聊到這里,我問她有沒有后悔當初的選擇,小玲搖頭苦笑,說道:“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有些事不是后不后悔的問題,而是當時覺得值就可以了。”
我們于這紛擾的塵世間,熙來攘往,鮮有人為心靈拂塵,使之熠熠生輝。故而,眾生百態,究其本質,不過千篇一律,既無韻律之美,亦乏華彩之飾,仿佛眾人皆為凡庸之句。入場或許輕描淡寫,退場卻往往難如登天,恍若耗盡年華,僅在一場非主角的戲劇中,默默演繹。
我曾以為,時間不過是歲月長河中的一位冷漠旁觀者,它帶來皮膚的松弛、年歲的增長,以及使那些或美好或憂傷記憶的淡去。然而,隨著年歲的增長,我漸漸明白,成長并非時間單獨作用的結果,它更像是一場需要時間與各種經歷共同參與的化學反應。在時間的長河里,仿佛被一條無形的線分割,一邊是曾經懵懂、青澀的自己,另一邊則是經歷了風霜雨雪、逐漸成熟的自己。
我們總喜歡以“順其自然”之名,逃避人生路上的艱難險阻,卻鮮少正視,真正的順其自然,在竭盡全力之后的淡然放手,而非面對困境時的無動于衷與推卸責任。
人生自由而又是非自由的,無時無刻不被無形的枷鎖所束縛。我們曾無數次自省。或許,孤獨才是我們最終的歸宿。我也曾為此勇敢嘗試,然而,現實如無形的刀,刀刀致命,讓似曾相識的你感覺自己仿佛是個異類,在這世間,格格不入。追根問底,又有誰,不是背負著過往的重擔,踽踽獨行?只是,有人善于隱藏,有人則難以掩飾罷了。
生活在這單調乏味的世間,更應去追尋那些令自己心生歡喜的事物,讓歲月充滿歡聲笑語。又或者,與心愛的人,共同去做那些彼此都喜歡的事情,共度這美好時光,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張小龍,男,筆名夢游雙魚,溫州市網絡作家協會成員,2022年參加工作,現就職于龍港市公安局,其中撰寫文章多次被溫州市公安局特警支隊和龍港市公安局采用,作品散見于《舥艚公社》《蘆葦的天空》《青年作家》《解放軍報》《散文選刊》《中國詩歌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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