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飄然而至的感覺讓我伴隨著這初秋的陽光又一次緩緩倒下的時候,我知道我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遠了。隨之而來的也是我預料之內的醫生門的一陣雜錯的腳步與呵斥聲“讓開”“讓開”。雖然身體已經不聽我的支配,但是我的神志還是很清醒的,隨后依舊是那個矮矮的小護士抱怨“告訴她不要亂跑了怎么總是不聽”。然后隨著我躺的急救車被推進長長的走廊最后一屢陽光也被無情的擋在這高大的建筑物外。這一戲劇性的經過已經是第4次,也許在他們眼里我就是個不怕死亡的傻瓜。可我只是想盡情的吸收一些陽光,我怕~~~~怕我不在的時候身體涼涼的,會不會很冷?
“媽,你怎么又哭了”醒來的時候每次應入我眼簾的肯定是我那淚流滿面的母親,然后輕輕的摸著我的頭發“好點了沒,想吃點什么嗎,媽~~~媽給你弄”然后淚又經不起考驗的順著她的眼角流了出來,然后她捂著嘴轉過身去,然后就是她不停的哽咽聲,望著媽的背影發現她的背有些馱,頭發
也是屢屢的白發,曾經紅潤的皮膚也隨之爬上了不少的皺紋,好久沒這么仔細的看媽了,才突然發現媽~~~已經老了。是被我拖累的,是被我的病拖累的,自從去年那張診斷書無情的寫著“白血病”映入媽的眼簾的時候媽就老了,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我就是一個生病隨時可以完結的人。
“媽,”我輕聲叫了一下。“恩”,媽帶著重重的鼻音回了一句。
“我們回家吧”。
母親忽的把頭轉了過來,帶著未干的淚痕和不感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媽,我~~我想回家”我又和母親說了一遍,但是后面的話我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就是“我不想死在醫院里”。我怕媽聽到會在她已經破碎的心上再加上我無情的一刀。
“媽,我已經好多了,我的身體我明白,我只要注意一點就應該沒問題的,何況這里這么亂住著也不習慣,不如我門回家,在家里養病會清靜一些呢,好不好?”然后忍住眼淚給了她一個勉強的微笑。
“不行,”沒想到媽這么一口堅定的回絕了。
“可是~……”不要說了,隨后媽走出去了,我知道媽不會同意的。
時間就這么過著,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往的去樓道那個陽臺的地方吸收我所謂更多的‘溫暖”。
“你不冷嗎?”一個聲音問到,隨后一個不是很帥氣但是很有吸引力的男生站在我身邊,同樣的是他有穿著病服。
“不冷啊,呵呵,我微笑的看著他。
“你很喜歡這里嗎?我看到你時常會來這里”。“我?時常?”
“哦,我是說在我住院的這一段時間看見你總來這里,我的病房就在這,我回頭看了看,確實他的床位可以一目了然的看見陽臺。但是我始終沒有在意。
“恩,對,哦很喜歡這里,因為……..這里可以看見陽光”就會很暖啊,呵呵。
“你怕冷嗎”?他問到。
“………..對..對啊,我怕冷”然后又禁不住想一些未來要發色生的事情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看,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在有陽光你穿的那么少,也會冷啊,微笑中他把自己披在身上的外套放在我身上。”這……”“沒關系,等你回去再還給我,這樣還會冷嗎”
“不冷了,謝謝。”衣服上有他的體溫。不過真的不冷了……..。然后在我門聊天中我知道他叫林風得的是闌尾炎,是個小手術,最少和我比起來是個小病。當他問到我時…….“胃炎,不過挺厲害的,醫生說讓我在醫院修養一段時間。”胡亂的編制了一個傻瓜都能聽出破綻的謊言他竟然也會相信,呵呵。“怪不得呢,那你家里人一定是太寵你了,胃炎也要留院觀察。”恩…是..是啊,是我媽,一定要我養好了再出院,說什么要不以后留病根就不好拉~~”然后就聽到我門哈哈的笑聲。
之后我每天都會來陽臺,他也會出來我們會聊很久,但是他每次都會拿出一件他的衣服給我披上,然后問我“這樣。還冷嗎”?而我也許是習慣了都會穿著單調的病服跑來。有幾次看到那個矮矮的小護士,就會象我喊,“不是不讓你亂跑嗎,怎么總是不聽呢?然后我就會向他吐吐舌頭,然后悄悄和他說這個護士比我媽還要羅嗦呢,不就是個胃炎嗎。然后馬上跑去護士那里說:只到了我馬上回去,恐怕她會再說出什么。有時我門會看到那個小護士一來他就會拉著我跑到樓上,然后我門露出兩個小腦袋看見護士走掉了我門才會出來,繼續我門的話題。他是個很活潑的男生,也很會講笑話,每次都會把我逗的直不起來腰,而且他自己還總是加上一些戲劇性的動作。然后我會把他叫“林瘋”他卻不已為然以為我在叫他,就會傻傻的停下動作,問我干嗎??然后我會為了他的傻氣再笑好長好長….。說也奇怪在和他的這幾天我竟然一次也沒有昏倒過。…
“林瘋,林瘋……,我來也,我依舊穿著單調的病服跑到他的門前,出來啊,今天陽光不錯呢,不過好象冷了很多啊。你快出來感覺一下啊。只見他拿了件外套,照常的披在我的身上,“畢竟是秋天了再好的陽光也要穿一件外套。小心感冒了你媽又讓你在醫院呆半年,這樣呢?不冷了吧”“嘿嘿,,不冷了,你怎么了”我看出他好象不是很高興。“我要出院拉,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是嗎?呵呵那恭喜你了我隨即掩飾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才有的悲傷笑著和他說。”但是,我以后沒辦法再和你玩了啊也沒辦法和你吸收陽光了啊,你得的到底是什么胃炎啊,這么難制。
“其..其實我也可以出院拉,就是我媽不讓啊,呵呵。我本想用我臉上最無知的笑容把他蒙過去。”要不我們一起出院吧。他的話讓我全身一震,我又是何嘗不想呢,可是…..我該怎么答復他呢?看著他期待的目光
“恩,好”。我鬼使神差的舊染說出這么一句……..哈哈真好,他激動的抱著我幾乎要跳起來了,才發現我說錯了話。……哎呀你個林瘋子,你要把我弄的窒息了,“啊??你敢說我是瘋子,看我怎么對付你,……..哈哈哈………
“可以嗎醫生”?“我看你真的是不想要命了,你要知道,你的病情現在正屬于危險的時期,怎么可能現在讓你回家去,這隨時都可能有生命的危險啊”原本想在醫生這里打開路口去勸我媽,可是……弄的我一塌糊涂。
“我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知道大家都是為我好,但是我更明白,假如我有什么我就再也回不去家了,我就不可能再從醫院里走出去,我不想我這一生最后的時光是在醫院里度過的,我不想在拖累我的家人了,我只想在家里安安靜靜的和父母走完最后一段,就算是我死了,至少留給他們一段可以懷念的記憶,我要過正常的人生活!我不要死在這里!!!!”我很沒禮貌的說完了這些。我不知道醫生下一步的打算,也許我注定要永遠呆在這里…….
“你真的想好了么”?心中一陣怯喜。“恩”,忘著醫生嚴肅的臉,我卻露出了一絲微笑。
“那好,既然你已經決定,我沒有什么可說的了,因為……..“因為什么”我看著醫生問到,“因為你的時間不是很長了,這是今天檢查剛得出來的結果”………..“有多久”?“最多兩個月”…….“
恩,我知道了,………但是請不要告訴我的家人。”“這………”醫生很為難的回答。“我是個成年人,我有權利知道我的病情也有權利保密,求你了,我知道我該怎么辦”。
“好吧,但是你一定要按時回來檢查,………..等等要注意的話,
就這樣老媽帶著不可置信的相信了醫生的話,以為我的情況比較穩定,也沒辦法誰讓我自己最近真的是沒什么危險情況呢。
就這樣我如期的和林風一起出了院,出院那天我的精神很好,照樣和他打打鬧鬧,“看貫了你穿病服,穿這身衣服還有點不習慣了,不過穿的還是很少啊,你還總說怕冷,說著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這樣呢,是不是更暖和一點?湊進了他臉色不是很好,我問他怎么了,他卻說是昨天晚上想到明天可以出院而且我們可以一起走高興的沒睡好。然后我就哈哈的笑他沒出息。
出了院我們還是經常在一起,在一起享受這冬天即將來臨前的一點太陽的溫暖。但是無法掩飾的是我的病情在一天天的加重,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經到計時了。
冬天來了,比我想象的要冷,除夕的前幾天下了這個冬季的第一場雪,很美。“喂,林瘋子,下雪了出來玩吧,
“我…..”“怎么了”我聽他的聲音好象很沒力氣。“你在睡覺嗎”“懶蟲起來,外邊下雪了,出來吧,挺漂亮的,”“那好吧,等我”掛了電話,我在預約的地方等他,他穿著
厚厚的羽絨服慢慢的向我走來,傻傻的笑著“你不是怕冷嗎?”怎么下雪天出來。”“你不覺得很美嗎”?傻瓜這是我和你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后一次在下雪的時候能出來了我心里默默的說著。
“恩,很美”。…..然后我門就這么站在雪中任憑雪花飄落雜身上,好想和他再一起瘋,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我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和他瘋下去了,但是他好象也出奇的安靜。“冷嗎”
“有一點”嘿嘿。
然后他解開大衣……“這樣呢?還冷嗎?”同樣的話,只是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脫下大衣,而是把我用大衣整個包起來抱在懷里。感受著這一切突如其來的溫暖我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怎么了”我抬頭問他。“沒什么,假如…..假如我有一天不在你身邊天冷要多穿一些衣服,不是每個人都會給你帶衣服的。然后我就這么站著接受著他所帶來的溫暖,確實,很暖。
“我喜歡你。”他的一句話打破了一切的沉靜,我在他的衣服中出來,盲目的看著他,“不能的,不能….”我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我不能有這樣一份感情啊!“不可能”我露出也許好久沒有露出的嚴肅表情。
“為什么”他有些急切。
“沒有為什么,這些事不要問那么多為什么。”然后我轉身離開。轉身的剎那我再也控制不住那枯澀的淚,我知道我是喜歡他的。但是我不能…….
然后任憑他怎么叫我,我還是無情的走開了,就這樣好難過的過了幾天,隨著心情病情也在不停的惡化。可是奇怪的是林風也沒有聯系我。我以為他是被拒絕以后還沒有調整好心情,但是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也許…….也許我該象他說明一切。
“阿姨,我找林風。”電話是林風的母親接的。然后就在也沒聽見別的,只聽見她嗚咽的斷斷續續但是很清楚的說:林風……..不在了。…….
放下電話我瘋野似的跑象林風家,也許是用盡全身的力氣。
進門以后林風的照片映入我的視線,那是一張十幾寸的黑白照片….那放蕩不勒的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天好象塌了下來,致使我身邊的空氣如此稀薄,壓的我喘不過來氣,好象時間一下都在此時定住了,好想這是夢一場。“小風是在那天下雪的時候走的”.林母的話讓我頓時驚醒,才發現我已經淚流滿面。
“這是小風臨走的時候讓我給你的。”一封信遞到我的手上,然后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林風家的門,甚至沒有安慰一下失去兒子的母親。
我打開信,清秀的字跡印入我的眼下
:原諒我欺騙了你,其實我在醫院住了很久,我得的是胃癌,晚期的,我在醫院里厭惡了這一切煩瑣的世事,直到看見你,一個活在陽光里的女生,我才發現其實世界上還是可以堅強的,我沒有說出我的病情,畢竟我是死神即將帶走的信徒,所以我想用我所剩的時間給我們帶來最大的快樂,可是我卻發現我已經慢慢的喜歡上了你,即使我知道這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愛情,但是我還是掩飾不住我還是欺騙不了自己,所以我決定還是向你表白………………………………….
還有以后要學著多穿些衣服,因為…..因為我不會在為你披上一件衣服問你“這樣呢?還冷嗎?學著照顧自己不要再生病了。
風
那天下的雪還沒有化,我一個人走在和林風最后見面的路上,才發現原來這個冬天好冷好冷。但是我不怕了,因為也許不久的一天我會穿的很單薄,然后突然在天堂里出現在你面前,那時你還會為我披上一件衣服問我,還冷嗎?
原諒我們彼此的欺騙,等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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