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文化是軍事文學的靈魂
***總書記在講話中指出:“祖國是人民最堅實的依靠,英雄是民族最閃亮的坐標。歌唱祖國、禮贊英雄從來都是文藝創作的永恒主題。”
曾經讀過一首小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讀這首詩的時候我是個中學生,還不懂得“自由”是個什么概念。但幾乎就在同時,我讀到了一位中國人的詩:“砍頭不要緊,只要主義真。殺了夏明翰,還有后來人!”這種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氣概長期滋養著我。
2015年4月,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組織學生觀看話劇《共chan黨宣言》,這些“90后”學生突然發現,共chan黨離自己并不遙遠,那個放棄了榮華富貴、漂洋過海尋求真理,面對親生兒子卻不能相認、毅然走向刑場的林雨霏,就是共chan黨。那句“為了我們孩子的未來”的留言,就是共產主義。共產主義不是一個抽象的概念,我們每一個文藝工作者,我們創作的每一個優秀的作品,都是共產主義的一部分。
與這個話劇輝映的是海軍作家周志方的電視劇《革命人永遠是年輕》,主人公陳志參加革命后的傳奇經歷,反而使他從迷茫中堅定了信念。通過一個個具有藝術真實的情節,這個人物身上攜帶的理想信念讓我們不僅感到可敬,也感到可信。事實證明,主旋律作品同樣可以深入人心:以文學的方式講道理,用人物攜帶情感,用形象承載思想,用故事傳播理想信念。
當代軍隊作家,始終緊扣英雄這個主題,英雄敘事一脈相承。武警作家王霞的《打回老家去》,講述一段回腸蕩氣的戰爭故事,常恩多等典型人物讓我們熱血沸騰。空軍作家張子影在創作體會中說:“我的父親一生十數次調動任職,走過大半個中國,但一直讓母親為他保留初次升空作戰時所佩戴的飛行員圍巾,白色紡綢已經脆弱變黃,每次亮相卻總令子女凝起敬重的目光。它們不僅是生命與愛情的見證,更是一名許身家國者信仰的象征。”前輩的信仰融進了當代軍人的血液,注定她要寫出《天亮之前》那樣英雄與愛情交織、凄婉與壯麗輝映的小說。同樣是寫歷史題材,裴指海的《往生》,用作家和軍人的激情對逝去的英靈泣血歌唱。第一次讀這個小說,很受觸動,合上書卷,心里呼喚著陳傻子、大老馮……就像連長李茂才站在長江邊,對著天空呼喊著已經戰死的每一個士兵一樣。我在呼喚英雄,一如呼喚我自己作品中的梁必達、陳秋石和沈軒轅。
英雄人物就在我們的身邊
***總書記在講話中指出:“走入生活、貼近人民,是藝術創作的基本態度”。只有從生活中來,才能產生藝術的真實和美感,這是文藝創作必須遵循的規律。
上個世紀80年代以來,徐懷中、李存葆、朱秀海、龐天舒等作家深入自衛反擊一線體驗生活,塑造了一批時代特色鮮明的新型戰爭英雄。和平時期,一批年輕的作家也是從基層生活脫穎而出。
這里我先介紹三個作家,一是黨益民,他從18歲開始在唐古拉山上修路,在高原工作幾十年,多次參加反恐行動和雪山救援行動。正因為如此,他的《一路格桑花》《守望天山》等作品里的人物才有血性、有堅守、接地氣。二是劉靜,我曾經在通信兵某部光榮榜上看到過她,那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軍人。正是長期在基層一線生活,為劉靜提供了豐富的生活營養,創作出《戎裝女人》這樣一部表現女性軍人英雄理想和俠骨柔腸的作品。再一個是張志強,他是從北大特招到軍藝的教員,從學校到學校,對于部隊缺乏感性認識。2014年到部隊代職半年,感悟生活,熟悉人物,感覺頓時不一樣了,創作長篇小說《代職》,塑造了一個時代特色鮮明的“團長”,我對這個作品的評價是“三像”,像軍人了,像軍隊作家了,像軍事文學了。
我是從部隊基層成長起來的作家,第一次認識英雄,是在1979年春天自衛反擊戰場上。在一次炮戰中,一發火箭彈落在我們炮位旁,裝填手王聚華全身數處負傷,但他抱著炮彈,堅持沒有倒下,千鈞一發之際,指導員趙蜀川大聲沖過來,接過炮彈,推進炮膛,按下發射手柄,炮彈呼嘯出膛,避免了炮毀人亡的悲劇。事后我曾經設想,如果王聚華提前半秒鐘倒下,如果指導員延遲半秒鐘沖上去,后果都不堪設想。英雄爆發,往往只需要半秒鐘。就從這次戰斗開始,我踏上了尋找英雄的文學旅途,我創作的第一篇作品,標題就是《炮兵英雄王聚華》。
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我第二次到前線參戰,在一次戰斗中,戰士李軍踏雷負傷,仍然堅持戰斗,掩護戰友撤退,他就犧牲在我的眼前。那個春天,老山前線到處彌漫著英雄精神,戰士們用樹枝、草根和石子,營造了英雄的陣地文化。其中一副對聯讓我印象非常深刻:圖私利前線鋪滿黃金龜兒才去,為祖國戰場遍布地雷老子我來。橫批是:信仰無價。多少年來,這副對聯一直縈繞在我心頭,鼓勵我寫好作品,寫好英雄。
英雄敘事培養了新的作家群體
***總書記在講話中指出:“人是事業發展最關鍵的因素。”在英雄敘事的道路上,軍隊作家始終辛勤耕耘。特別可喜的是,進入新世紀以來,一批青年作家蓬勃生長。
這里我著重介紹最近剛看過的幾部作品,一是馮驥的《火藍刀鋒》,被人稱之為網絡世界少年英雄狂想曲。在談創作體會時,馮驥說,“如果有一天祖國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希望作品里的蔣小魚成為年輕人的標桿和精神上的偶像。”二是徐彤的《風雨橋》,寫了一個戍邊大學生的故事,主人公夏之恒隨時準備戰爭、進行戰爭準備的理念不被世人理解,被視為精神不正常,在我看來,正是這個軍校大學生的情懷構建了國家安全的基石。
同樣寫邊關生活,董夏青青極其敏感地觸摸生活的神經末梢,短篇小說《壟堆與長夜》營造了蒼涼、孤寂、悠遠的意境,作品看似冷峻、平淡,卻放大了邊防軍人內心的堅守,滲透著悲天憫人的情懷。讀這篇小說,不禁想起很多年前聽過的一首歌:好高好高的大坂,好冷好冷的冰山,好遠好遠的邊關,當兵當到了天邊邊,守著好長好長的國境線。好冷好冷的明月,好長好長的思戀,好沉好沉的槍桿,當兵當到了國境線,抬頭望白云故鄉在身邊……以上這幾個80后、90后作家,都是軍藝文學系的畢業生。
***總書記在講話中強調指出:“我國文藝事業要實現繁榮發展,就必須培養人才、發現人才、珍惜人才、凝聚人才。”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所從事的正是這樣的工作。我們將以講話作為行動指導,繼續在人才建設上做出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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