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323 湖北省監利汴河日報社 匡花壇 今年元旦前,同事小李向我借錢,說有個大學同學元旦要來旅游,他手頭有點緊。小李答應下個月發工資后就還我。我想都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嘛,又不是外人,便當場掏出1000塊錢交給他。 哪知,元旦假期剛過,小李就把錢還給我了。我問他哪兒來的錢,小李笑道:“我同學說我們剛參加工作,非要和我AA制,所以借的錢壓根沒用上。”我羨慕地說:“小李,這么實在的同學,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說著話,便到月底了。這天,我剛從財務室領完工資,小李忽然從后面追上我,塞給我一疊錢說:“喏,王哥,還你錢。” “錢,什么錢?”“元旦前向你借的啊,說了這個月發工資后還你的嘛!” “可你已經還過了啊!”我說,“元旦后你就還了,忘了吧?”說完,我還對他眨眨眼。 “是嗎?”他以為我在開玩笑,“你客氣什么,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雖說咱們平日里關系不錯,但借歸借,人情歸人情嘛!” 我解釋了半天,可他還是把錢硬塞給了我。怪只怪,當時還錢的時候沒有外人見證。 平白無故收到1000塊錢,而且還是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的,實在讓我寢食難安。 “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已經還我了。”第二天早上到單位,我又對小李說。但他仍對我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你再回憶一下嘛,那天,我們一起去樓下拉面館吃飯的路上你還我的,九張一百兩張五十。”第三天中午,趁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我再次提醒小李。這次,小李沒有搖頭,而是一臉嚴肅地盯著我。我心里很激動:莫非他回憶起來了? “王哥,你是不是在故意試探我啊!”小李忽然說,“我的人品再不咋樣,也沒必要貪這點小便宜啊!你這樣做,也太沒意思了吧!” 我當即愣住了,啞口無言。古人說得好,談錢傷感情!以后,我再也不敢在小李面前提那1000塊錢了。可那1000塊錢,卻從此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湖北省監利汴河日報社 匡花壇 胡局長有個習慣,講話離不了講稿,開大會要講稿,開小會要講稿,開座談會要講稿,開民主生活會要講稿,向上級匯報工作要講稿,向下級布置任務要講稿,就是找人個別談話也要講稿。當然,這講稿不是他自己動手寫的,全是他的秘書小林寫的。 所以,胡局長的公文包天天都是鼓鼓的。講稿多了,難免會鬧出笑話。一次,局里召開離退休老干部座談會。“嘩啦啦”,一陣掌聲過后,胡局長從公文包里拿出講稿,聲音洪亮地念起來:“可愛的小朋友們,今天,我們局機關幼兒園……”林秘書一聽,急得直跺腳,沖胡局長直擺手。胡局長又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講稿,清了清嗓子,大聲念道:“各位婦女同志們,我們局對婦女工作……”林秘書急了,忍不住大聲喊:“局長,你又念錯了。”胡局長拍拍腦袋,“啊”了一聲,又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講話稿。 這天,胡局長正在辦公室電腦上“斗地主”。林秘書來了:“局長,剛才接到電話,我丈母娘去世了,我來請個假。”胡局長一面“斗地主”,一面說:“好,我知道了。”林秘書走了幾步,又轉回來,對胡局長說:“局長,明天上午局領導班子會議的講稿,明天下午局中層干部會議的講稿,后天你跟同志們個別談話的講稿都寫好了,放在你的公文包里。” 胡局長問:“小林,講稿里有沒有生僻字?” 林秘書說:“有兩個生僻字,我在下面都注了同音字。” “那好,你去吧,把丈母娘安葬好后,及時回來。”胡局長說。 林秘書大約走了半個小時,胡局長的手機響了,是他母親打來的。母親告訴他,爹的心臟病犯了,住進了醫院。 胡局長來到醫院,什么也沒問,坐到病床前,打開公文包,不住地翻來翻去,翻著翻著,額頭上還出了汗。母親看他著急的樣子,說:“你爹醒過來了,跟你爹說幾句話。”胡局長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母親問他咋啦?胡局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娘,你咋不提前半個鐘頭通知我呢,我好叫林秘書寫個講話稿,沒有講稿,我跟爹說啥呢?” “呸!”胡局長的爹氣得又暈過去了。
華南師范大學 林創洪 (一)16歲那年夏天,他來到南方的外婆家過暑假。走過院子里的時候,他常常看到隔壁家的一個女孩。一頭長長的黑亮頭發,眼睛碩大卻眼神空洞,穿著白色的裙子,彎著嬌小的身子坐在門外的大石頭上。那年她12歲。終于有一次,他走上前去好奇地問:“小妹妹,你怎么啦?”她抬起頭,眼睛一如既往的毫無焦距的望著遠方。他心里不由一震,有一股疼痛悄悄掠過心頭。很明顯,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淚花。但他卻無法與她有眼神的碰撞。女孩搖了搖頭,手機械地擺了擺,依然沉默。他很快發現了她手上和腳上紅腫的傷。有些結了疤,有的長了新肉,有的初裂,現在還在流出黏黏的白色液體伴隨著猩紅的血絲。他跑回家拿來了白色的醫藥箱,為女孩做了簡單的包扎,盡管不是很嫻熟,但卻異常的認真。“怎么弄得這么傷?”“是不是誰打你,很痛吧,你是住這里的嗎?”他終于按捺不住好奇,他開口問了些冒昧的問題。然而,他得到的依然是女孩的搖頭,但是眼神漸漸沒有了之前的迷霧。他從身上拿出了一顆金莎巧克力。“來,這個給你。希望你吃了之后能忘記身體的這些疼痛,快點好起來。”女孩接過金莎,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終于,她笑了,明媚而干凈,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伴隨著手勢作出‘謝謝’的姿勢。“你笑起來真好看。我喜歡看到你的笑容。”他微笑著看著他。她點點頭,又展開笑顏。這一次,她笑的更甜了。手里的金莎在夏陽下閃爍得像快黃金,在她心里,那是比黃金更貴的寶貝。 (二)接下來的暑假日子,他牽著她白皙的小手,快樂地在田野上、山坡上奔跑著。日子過得簡單而快樂。雖然那顆金莎巧克力的愿望沒能實現,但她覺得每天的新傷已經不再痛了,因為有他在身邊。沒有語言的交流絲毫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交往,因為有了心的緣故。他發現女孩的眼神越來越清澈明亮了,透著春風一般的溫存。與第一次看到時截然不同。但女孩在看其他東西時,眼神仍然是一如既往的空洞。女孩與他一起時,常常帶著微笑,盡管身上的傷痕不斷的更新,不斷的增加,有時痛到骨子里,她依然掛上美麗的笑臉凝視著他。她深深的記得,他說喜歡她的笑。(三)他的名字叫雨,女孩叫夏。他從外婆那里得知,夏是個很可憐的女孩。她7歲那年,父母離異,雙方都不要她,她像個孤單的游魂,獨自浪蕩在寬闊陰冷的街。后來她了跟她爸爸,但后母對她就像世俗的看法一樣,壞到透徹。而她所謂的親生爸爸對此卻沉默不語,無視她身上那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傷痕。這個可憐的孩子在7歲她媽媽離開的那個夏天夜晚,一個人跑到山坡上聲嘶力竭地哭了一晚,后來就不出一聲了,到現在也沒有人看過她說話。 (四)暑假快過完了,用很俗的語言說,快樂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他對她說:“我坐明天晚上的火車回天津。”她咬咬嘴唇,點點頭,眼里早已噙滿了淚花。轉身的瞬間,白色透明的液體從眼睛了泛濫開來。送別的那天,他們站在火車站臺,她緊緊地扯著他衣服的一角,誰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了,只是默默的站著,任由風輕輕地拂過。上車后,他把行李放好,坐在靠窗的位置,從火車窗向外看著她,車窗成了畫框,而她是畫里唯一的女主角,長長的黑亮頭發,眼神清澈明亮地看著他。她抽動著嘴唇,慢慢的,吐出——你……會……娶……我……嗎?他詫異第一次聽到她說話,微笑著,點點頭,會!火車緩緩地開動了,她在追著火車在后面跑動。隨著火車的提速,她越來越追不上了,盡管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她拿出了那顆金莎,用手臂不斷的揮動,在黑暗的夜空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他伸出頭看著她,白色的裙子在黑暗中的巨大夜幕下,像一朵盛開的潔白的夢里花。真美。她終于因體力不支,撲到在鐵軌旁的碎石上,身上的新傷舊傷都比不上此時的心痛,她覺得她的心仿佛要裂開了。(五)她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平靜而平凡,唯一有點漣漪有點生機的就是在寫信和收信之時。而一封封或長或短的信都隨著那顆金莎好好地收藏起來。7年過去了,她經過自己的努力,不知吃了多少苦頭苦,終于考到了天津,他生活的地方。她分外地興奮,她要帶著那顆金莎,雖然現在已經面目全非了,還有那些信去找那個牽著她手的人。他們將會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同一片藍天下。她依然穿著白色的長裙,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飄逸地甩過后肩。她不再有霧氣朦朧的眼神,而是清澈灼熱明亮。身上的傷痕取而代之的是細膩光滑的皮膚。她十分清楚,自己的頭發,眼神,皮膚都是為了給他,成為他的專屬天使。到天津,來接的是他,可是身邊多了個女生。經過簡單的介紹后,得知那個女生是他現在的女朋友,有個很好聽的名字——薇薇。大大的眼睛,調皮的眼神,薄薄泛紅的嘴唇,還有一頭長長的頭發,不過沒有夏那么長,從那年夏天分開后,她就沒剪過頭發了。雨現在很瘦,瘦削的臉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銳氣。夏本來是高興的,可現在心情低落到極致,看到薇薇挽著雨的手,她感到要崩潰了,眼神漸漸的又霧化起來,比七年前還迷茫。在與雨獨處時,夏問:“你會娶薇薇么?”雨覺得這個問題好熟悉,但想不起在什么時候聽過。“會吧。” “那如果你和她離婚,你會娶我嗎?”他在瞬間想起來這個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問題,他覺得心里很不安,這是16歲那年的一個諾言,一個在兩個小孩子之間的諾言。他沒說話,默默把頭轉過去。淡淡憂傷彌漫開來。 (六)雨的事業越做越大,他與薇薇的婚姻也一步步靠近。而夏在大學里讀書,雖然身邊有一群很好的朋友,但總是不能讓她釋懷,因為她還是在等待那個他。她的眼神越來越模糊了。她現在最大的財產就是那顆面目全非的金莎,還有那疊泛黃的信件。那些東西就是她的一切,那是她永遠不滅的燈,照亮了一直陰暗的生活。那年雨24歲。夏20歲。(七)過了六年,雨和薇薇的婚姻彌漫著死亡的氣息。不久,他們離婚了。而夏,開了一間金莎巧克力的專賣店,日子總算平靜,但她沒有交過一個男朋友,因為她還在等那個他。雨過的很不好,他時時想到16歲那年的約定。終于,他撥開電話,打給夏。“夏,我是雨啦。過的好嗎?”“哦,雨。是你啊。還好呢。你呢,很幸福吧?”“不。我們離婚了。有些事我想當面和你說,我想你現在能過來下幸福餐廳嗎?我在這里等你,一直等到你出現。”“好,我現在就過去。”掛了電話,夏像只快樂的小鳥,穿上白裙子,放下黑亮的頭發,撐開小傘,往幸福餐廳快步走去。在路上,她看著窗外,腦里浮現都是雨那瘦削的臉。雨,你知道嗎,我會一直等你,只要你需要我出現,我就會在你身旁,我會不顧一切。雨珠落在她的臉頰上,清涼而舒暢。 (八)看看桌上的鉆戒,雨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這次我會履行16歲那年的諾言。我不會讓你再等我了。突然他聽到一聲尖叫,往窗外望去。隨著一陣拔尖的煞車聲,一個穿著白裙子的長發女孩被車撞到,白裙子一下子染成鮮紅。那是夏!夏的一生飛了起來,輕輕地,緩緩地,飄落在濕冷的街面,好像一朵被風吹落的百合花。雨瘋狂的跑了出去,他看到了16歲那時看到身穿白色裙子的脆弱的夏,眼睛里滿是淚花。夏竭力的抬起手,另一只手了還緊緊握著那顆面目全非的——金莎。她摸摸雨瘦削的臉,雨還是那么溫柔。她用顫抖的聲音說:“如果……有來生……你,你會娶我嗎……”會!雨撕心裂肺的叫著,一遍一遍。夏又笑了,那個永遠的溫暖的笑容。夏像一朵染了紅色的白百合,盛開在路的中央,彌漫著晶瑩透亮的雨珠。其實雨下得并不大,卻是他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場雨。
華南師范大學 陳結霞下班了,去走走怎么樣?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從餐廳走出來已是晚上九點多,身后傳來一把渾重的聲音。正要轉身去看,一個魁梧的身影已飄到眼前。她認出了那張臉。雖然大家在同一家餐廳當服務員,但他是傳菜的,而她是點餐的,便有點河水不犯井水的感覺,見了面也只是點頭問好。說是一張稍嫌陌生的臉,卻曾給她一次深刻的印象。那時他還在總店工作,晚上過來喝茶。一張雪白帶粉的臉,一雙深邃卻迷茫的眼睛,兩瓣桃紅的嘴唇,如果不是組合在一張有棱有角的臉上,她還以為那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姑娘。那張粉白的臉,讓她想起了踏雪尋梅,想起了又香又甜的棉花糖,想起了老爺爺打棉胎彈起的小棉絮,想起了悠揚而下的櫻花雪……她也確實不想一下班就躲在家里看電視,何況晚上散散步總是舒服的,盡管她穿著那雙折磨人的高跟鞋已優雅地站了十幾個小時。卸下工作服,她挑了一件最涼爽透氣的背心,配上一條剛過膝的二短褲,兩腳一蹬,套進軟軟的平底鞋,整個人精神了許多。剛并排走了兩步,她感覺到一只粗大厚實的手臂輕輕的搭在肩上。她立即意識到這代表了什么,原來散步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然而她沒有縮回。他廣闊的臂彎讓她覺得自己是那么的瘦小,他那散發著溫熱和淡淡古龍香的胸膛讓她感到另一顆心的真實搏動。從餐廳走去中心公園不是一段短距離,而她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聽他講關于她的一切,就像靠在鵝絨枕前聽媽媽講灰姑娘的故事,一樣的舒服。他說其實那天晚上就注意到她了,因為她是整個餐廳唯一一個他不認識的服務員。是的,她才來工作了一個月。他說,他總覺得她不是一個地道的服務員,單純,文雅,帶幾分儒氣,倒像是一個大學生。每天晚上下班,他都會帶她到不同的地方,而那些地方,是她居住十幾年的城市里的熱門娛樂場所,她卻叫不出名字,比如說“金沙灣”,“大家樂”,“不見不散”,“金色年華”……他牽著她的手玩不同的東西,比如說溜冰、打桌球、唱K……在她眼中,他就是一個神秘的魔術師,給她一個愛麗絲的童話世界,雖然有點虛幻,但她感到分明的實在。和朋友猜拳輸了時,他替她受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雪白的臉上映出紅暈,微笑著側過臉對她說“沒事”。小鳥依人般地靠在他懷里,就像一葉孤舟駛進了溫暖的港灣。她喜歡被他牽著手在溜冰場上旋轉,那雙粗大的手足以包住她的兩只瘦小的拳頭,甚至裹住她的全身,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稍微一傾斜,他必定會恰如其分的扶住她的腰,然后摟著她劃出一圈圈迷人的弧線。她家里也有一雙溜冰鞋,很少穿,因為怕摔,怕痛。他很疑惑為什么在餐廳里她不讓他牽手,可是到了晚上,她會像只小貓,柔柔地靠在他的肩膀,當他出其不意地吻她一下時,她也不會唐兀地推開。她只是平靜地回答,那是為他好。在夜晚,月色朦朧,彼此看不見對方的真實面容,才得以騰出時間和空間給兩顆孤獨的心靠近。他們的感情,像夢一樣,夜晚把她帶進一個黑暗卻溫暖的虛幻世界,白天醒來,一如既往地工作,然而不會忘記昨晚做的夢。在夢里她曾穿著紅舞鞋盡情跳動,旁邊還有一雙溫熱的大手。夢,是屬于夜晚的,她希望太陽永遠不要出現在地平線上。8月30日晚,她和往常一樣斜靠在他的懷里。他的身體,總是充滿溫度,慢慢地炙烤著她的心。這一天,她一直陪他坐到凌晨三點,那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徹夜不眠。我已經向部長遞交了辭職信,明天就不會上班了。她輕輕地說,像是夢囈。為什么。9月1日,我要開學了。他緊緊地抱著她,卻不說一句話。她使出全身的勁掙脫開,看見那兩只結實的手臂無力地垂下,失去了重心,一團黑影在黯然的月色中猛烈顫動。她不忍看見一位崢崢漢子為情垂淚,更不希望一個七尺身軀砰然跪倒。她轉身,走了,一句話也不說。夢,總是要醒的,不是嗎?
華南師范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曾劍明星期一晚上周發在網吧上網,他正和同學聊天,忽然一個頭像閃動了,是一個女孩子的頭像。周發點擊了那個圖標,消息框里顯示了一條信息“帥哥,可以和你聊天嗎?”周發第一次接到陌生女子的信息,又看到對方稱自己為帥哥,心里癢癢的,于是馬上回了一條信息“可以啊,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蘇紅,你呢?”“我叫周發,是廣東人,你在哪兒工作呀?”“我在江西一家紡織工廠工作,現在是下班時間,所以才有時間上網。我能和你交個朋友嗎?““當然可以啦,*********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的呢?“周發高興地拍了一下桌子,旁人并無反應,他們正在打魔獸。“不好意思,我要下了,我會聯系你的。88““這么快就要下了?“周發看到蘇紅的qq頭像已經變成灰色了,失望的發了個拜拜的表情。周發雖然有點失望,但也對那位女孩充滿期待,回到寢室后就向室友炫耀他的艷遇,室友們對他勃勃興致的講演并不感興趣,他只好自討無趣地去沖涼了。快到午夜時,周發的手機響了,他拿來一看,新來了一條短信。他本想拋開它繼續睡覺,但有一種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打開了信箱,是陌生人發來的信息。信息里寫道:“周發,是你嗎?很高興認識你,星期三晚上七點網上見吧。”周發猛地起身,幾乎要從床上蹦跳下來了,大聲喊著:“耶,我都說我會成功的啦,看看,她已經發信息過來了!”在周發床下睡的工友李銀峰很不爽的說:“操你媽的,你泡到馬子就很了不起啦!吵吵嚷嚷的,煩死人啦!”周發對他做了個鬼臉,附上一句:“切!我不說還不行嗎?”星期三清晨,周發第一個起床,解手、刷牙、洗臉,收拾東西,隨著砰地一聲他就跑出門外了。昆侖鏡用手掀開了棉被,頭慢慢的從被窩里探出來,掃描了周圍的情況,只見其他四人都呼嚕呼嚕地死睡著,卻不見了周發,嘴里嘟囔道:“奇怪,平時周發都是最后一個起床的,今天怎么這么早啊!真是活見鬼了。”接著蓋上被子呼嚕呼嚕地睡著了。這天周發表現得很勤奮,所做的零件全部合格,而且超標了。于是老板就表揚了他,周發心里美滋滋的,像喝了蜜一樣。回到宿舍,頓飛拍著周發的肩膀說:“真是NB啊!今天超額完成任務啦,哈哈,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媽的,發了獎金別忘了請哥們吃宵夜啊!”李銀峰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一根煙,手里捧著一本見不得人的雜志。“屌!怎么我成了拖欠工資的老板一樣,好像前世欠你們錢似的,個個都向我要錢!還讓不讓我活呀!”周發一臉無奈,自個兒走出去了。“看他那鳥樣,中了彩票一等獎也不會請我們的,干脆就別對他有什么期待好了,要不然吃虧的就是我們了。”王乃恭看周發走后,忙對其他人說。“你又能好到哪兒去,專好在別人背后說壞話。” 哈蘇正在梳頭發,又聽到王乃恭說別人的壞話,頓時激起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之氣,想為周發挽回點聲譽。“別在那兒唧唧喳喳吵死人的!”昆侖鏡在陽臺上打電話,回頭對眾人插了一句話。周發提前了半個小時來到了網吧,端正的坐在電腦桌前,掛著q,靜待佳人的出現。周發瀏覽著別人的空間,卻是心不在焉,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蘇紅頭像的變化,他看著出神,渴望頭像變亮,但它還是那么暗淡,灰蒙蒙的。時間過得很快,現在已是八點了,周發有點失望,有點無聊,于是就玩起了五子棋。玩游戲的時間也過得很快,轉眼已是九點了。周發憤怒了,使勁地敲擊著鍵盤,老板娘過來勸說了一句,周發對她使了狠眼色。正當周發要下線時,蘇紅的頭像亮起來了。周發的瞳孔放大了,趕緊點擊取消,雙擊了蘇紅的頭像,馬上放出一條信息“蘇紅,你終于來啦,我等到花兒都謝了!”蘇紅也回了信息“真是不好意思啊,因為老板加班,所以來晚了。”“沒關系,你來了就好。吃飯了嗎?”“哪有,加班加到現在,我怕你已經不在了,所以就拼命趕過來了,哪顧得上吃飯!”“該死的老板,加了班也不請你們吃飯,太沒人性啦!”周發發了一個飯的表情給蘇紅,蘇紅回了一個飛吻的表情過去。周發心里偷著樂。“發哥,你多大了?”蘇紅又發來了信息。“19,你呢?”“哈哈,風華正茂啊。”“呵呵,你多大了?”周發追問道。“不告訴你。”蘇紅裝著羞。“那你有照片嗎?”“有啊。”接著周發讓蘇紅把照片發給他。周發看到蘇紅的照片時,兩目生輝,呼吸加深,垂涎欲滴,心跳加快,渾身血液像要沸騰一樣,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自此周發就真正迷上了蘇紅,死心塌地不曾悔改。最后他們就約定每晚都來q上聊天,周發就帶著滿心的歡喜回到了宿舍。“鳥人,回來了。”昆侖鏡乜斜著看周發。“看來你的心情挺不錯的嘛,是不是春心蕩漾了?”頓飛說道。李銀峰看了看手表,說道:“十一點,這么早回來干嘛!我的宵夜呢?不是吧,又沒帶,我頂你個肺!”周發雙手一攤:“靠,我現在富得只缺錢了。哪像你們窮得只剩錢啦!”“泡了什么馬子?幾時帶給哥們見識見識吧。”哈蘇還沒刷完牙,看到周發進來了,吐掉滿口的泡沫,朝他喊道。又是一個星晴的夜晚,周發吹著口哨來到了“一網情深”網吧,滿面春光地向老板交了錢,然后坐在電腦桌前,興奮地點擊著每一個圖標。蘇紅如約而至“發哥,好想你哦,你在干嘛呢?”“我在想你呀!”“是嗎?可不要騙我哦。”“我周發對天發誓,千真萬確,如有半句假話,必遭天譴!”蘇紅發了一個偷笑的表情,“好啦好啦,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么認真呢!”“(*^__^*) 嘻嘻……,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怎么舍得我受傷呢!” “嗯嗯,不過我奶奶生病了,現在正躺在醫院,但是卻沒有那么多錢給她治療,我真的很心疼啊!養了我那么多年的奶奶,怎么辦呢?嗚嗚……”“別怕,有我在,她不會有事的。她得了什么病呀?需要多少錢呢?”“她得了肺癌,不過醫生說可以把她治好的,如果錢足夠多的話。”“你盡管說吧,我一定全力而為!”“其實也不是很多,也就是一萬而已。”“這個沒問題,我可以把我的儲蓄先拿出來,告訴我你的賬號是多少,我匯款給你。”“太感謝你啦!我今生今世也不會忘記你的。我的賬號是********”蘇紅接著又發了一朵玫瑰花和擁抱的表情給周發。周發打開了門,滿臉沮喪。室友們瞧他這尊摸樣,都面面相覷。“被人搶劫啦,愁眉苦臉的!”昆侖鏡推開椅子,打開衣柜整理衣服。“比搶劫還厲害!”周發垂頭爬上了床。“哎哎,你還沒沖涼呢,渾身臟兮兮的,別把臭味熏到我這里啊!我寧愿天塌下來,也不愿你掉下來,污染了我純潔的身體。”李銀峰坐起來,朝上面嚷道。“洗不洗澡那是我的自由,關你屁事啊!”周發不爽地說。“媽的,找死啊!小心我一刀捅死你!”李銀峰站起來了,氣焰很囂張。“算了,相聚是緣嘛,都是自己人,何必大動干戈呢!”哈蘇走過去將李銀峰帶回到他的床位上。“你真的被搶劫了?是不是真的?可別嚇唬我們呀!”王乃恭小聲問道。“蘇紅奶奶生病了,向我借了一萬元。我現在身無分文了。”周發很無奈的說。“他奶奶的,別說我不提醒你,現在網上騙子很多,你可千萬別上當啊,不聽勸告就別怪哥不幫你啦!我可是有言在先啊。”李銀峰冷靜下來了,沒跟周發計較剛才的言語沖突。“峰哥說的沒錯,說不定那個蘇紅是個老男人,專門騙你這種不諳世事的小伙子,你這次被她騙走了一萬塊也就算了,以后就不要跟她聯系了,把她拉入黑名單!”頓飛喝著普洱茶,騰騰的熱氣不停地往上冒。“是呀,如今還有一些網絡公司,專門成立一個少女部門,就是要詐騙像你這樣的無知癡情少男,小心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昆侖鏡附和道。“你算哪根蔥啊!還自稱老人呢!老子都不敢這樣說。”李銀峰叼著假冒的五葉神煙,鼻孔里呼呼地飄起了煙霧。“莫非——難道……我真的被騙了?不可能!她是真心愛我的,怎么會騙我呢,一定是你們嫉妒我,所以才編了這些謊話來唬我!我才不信你們的妖言妖語呢!我有自己堅定的信念。”周發說完,逃掉外衣外褲,一頭蒙進被窩里,誰也不理就睡了。此后幾個星期,蘇紅沒再提錢的事,只是專心和周發談戀愛。可是一天晚上,蘇紅又提出要借錢的事了。“發哥,我好愛你呀,你是我一生中最愛最疼我的人,我永遠也離不開你!”“你是我一生中最愛的女人,我發誓一定要給你幸福,無論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是嗎?”“千真萬確!”“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奶奶的病情又惡化了,現在還缺一點錢,不過我保證拿到這筆錢后醫生就可以治好她的病了。”周發沉思片刻,接著開始打字了“我知道你的難處,可是我現在手里也缺錢啊,恐怕一時半時也湊不到什么錢。”“那你是不愿意借給我了?”“不是這樣的,我的全部儲蓄都已經給你了。現在我吃飯都要向室友借錢了。”“嗚嗚,原來你不愛我!”“不不,我是愛你的!你讓我再另外想想辦法吧!”“其實我也不想為難你,只是我奶奶確實病得很重,我一個弱女子,從早忙到晚,賺不了多少錢,有時候想想,還不如死了算啦。”“你千萬別想不開啊,如果你不想活了,那么我也不會茍活的。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把這筆錢湊足的,你等我的好消息吧!”蘇紅發了幾朵玫瑰花的表情,快要下線時,又發了一個親嘴的表情。周發的心里卻像是翻倒了五味瓶,喜憂參半。周發回到宿舍不說話了,別人問他他也不答。“失戀了?哈哈,早就跟你說了,網戀是沒有好結果的。”頓飛正在晾衣服,看到周發回來了,大聲喊著。“別擺著熊樣了,有什么心事說出來嘛,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哈蘇皺著眉頭,將手搭在周發的肩膀上,周發卻將它拿開了。“哇!好耶,我打死你這只怪物了,媽的,費了我那么多時間。”昆侖鏡用手指敲打著手機屏幕,臉上綻放著勝利者的笑容。“昆侖鏡,你就別打魔獸了,看看人家心情多不好,關心一下人家嘛。”王乃恭放下書,雙手抱在胸前。“操你媽的,平時只會在別人背后說人壞話,這次怎么變得這么放肆了,敢在太歲爺上撒尿,惹毛了我,刀子可就不長眼咯。”昆侖鏡眼睛仍然盯著手機屏幕,嘴里卻蹦出了臟言穢語。“眼鏡蛇,別盜用我的品牌啊!那句話是我的專利,我可是受到了商標法保護的呀,再敢盜用就告你上法庭。”李銀峰毫不客氣地對昆侖鏡說道,二郎腿翹得高高的。“操!這句話是你發明的嗎?你有什么專利權!蠢得像只豬,跟我談專利權,簡直就是對我的極大的侮辱。”昆侖鏡不玩游戲了,睜大了眼睛盯著李銀峰,也翹起了二郎腿。“你們就不要窩里斗啦,這樣有什么意思呢!還不是傷了我們自己。”哈蘇看不下去了。“好,看在我們多年同室的份上,老子今天就饒過你,不跟你計較!”昆侖鏡放下了二郎腿,起身爬上了床。周發開始無心工作,心里想著蘇紅,卻又擔心湊不到錢,內心矛盾糾結。老板像往常一樣對于周發加工的零件不做檢查,因為他信得過周發。他將這批零件拿到汽車輪軸組裝廠,師傅把零件一一裝上,接著就把這個車軸拿去給汽車裝配廠了,這一路下來都挺順利的。等到一個司機試開這輛車時,行不到一里路,那條車軸就開始咯咯咯咯地晃動起來了,司機還以為是汽車碰到了石頭,因此就沒在意。可是那響聲越來越大,司機有點慌了,于是想剎車下來檢查,可是當他剎車時那條車軸就掉下來了,整輛汽車失去了控制,撞進了山溝里,司機因此喪命。司機的家屬要求老板賠償,老板卻拒絕賠償,于是他們就把老板告上了法庭。法院最終判決老板賠償二十萬給死者家屬,老板回去后訓了一頓周發。“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都弄出人命來了!要不是你加工的螺絲不合格,車軸就不會因為螺絲掉落而導致搖晃不穩,車軸不搖晃就不會從車底掉落,車軸沒有掉落就不會造成汽車失控,汽車不會失控就不會造成司機死亡!都是你的錯,我要扣除你一個月的工資!”老板很氣憤地在罵周發。周發哪敢吭一聲啊!“還有,最近有人反映你老是上網,我建議你最好少去上網,網絡那玩意兒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會搭了你的性命!”老板又補了一段話。“呃。”周發小聲應允著,“等等!”“有什么事啊!”老板不耐煩的說。“能不能——”周發支吾著。“媽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啊,別婆婆媽媽的,少耽誤我的時間啦,小心你下個月的工資也沒啦!”老板有點急躁了。“沒什么。”周發低頭說。老板的嘴欲開又合,最后化為一個嘆氣,甩頭走開了。周發苦苦尋思,哪兒都找不到錢,當初離開家門時就發誓不再用爹娘的一分一毫,現在親戚那邊也借不到錢了,室友們個個都是窮光蛋,到哪兒去籌錢呢!他這樣走著,忽然碰到一根柱子,哎呀,他摸著頭罵著這根柱子,本想轉身離開,不小心抬頭看見了柱子上貼著的廣告。那則廣告寫著要招收一名推銷人員,報酬豐厚,有意者聯系某某某。周發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趕緊記下他的聯系電話,回去后悄悄地給那個人打了電話,想不到那個人爽快的答應了,周發再一次興奮到失眠。周發這次學聰明了,不再把自己的事情告訴舍友了,而是將它隱藏著,留著對蘇紅娓娓道來。蘇紅最近催得緊,周發只好拼命的做。周發一開始就拿到了五千元的獎酬,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頭一次能看到這么多嶄新的人民幣,心里的興奮不言而喻。過了幾個星期,周發就賺到了幾萬塊,老板還給他發了一萬元的獎金,鼓勵他繼續干下去。有一次遇到下雨天,周發怕商品淋濕了,于是就秘密地帶回宿舍,這時其他人都去上班了,宿舍里就只有他一個人。他打開商品,一包一包的整理,忽然他聽到有人用鑰匙開門,還沒來得及藏起那些商品,王乃恭就出現在他面前了。王乃恭吃驚地說:“你在干什么,那白白的粉是什么來的?是不是毒品呀?走開,讓我嘗嘗。”王乃恭走了過去,用手指沾了一點粉,放在舌尖舔了一下。周發繞到他身后,抽出夾在皮帶里的匕首,朝他腎臟的部位猛地刺了下去,王乃恭大聲尖叫著,周發馬上捂住了他的嘴。還好這里離工廠遠,別人聽不見,周發心里想著。周發一連在王乃恭身上捅了七八刀,王乃恭因流血過多而死去。周發一時慌亂了,看著滿地的血,以及地上的尸體,還有陸架床鐵欄上的鮮血,他丟掉了手上的刀,砰地一聲落在了紅色地板上。他忽的蹲下去撿起了刀,又往王乃恭身上刺了一下,心里這才踏實點,他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跳漸漸地恢復了正常水平。他將王乃恭拖到了床上,用被子蓋上,收拾好自己的商品匆匆走出去了。頓飛第一個回到宿舍,一進去就聞到了血腥味,接著又看到了地上的血,心里先是一慌,然后四處去查看,結果發現王乃恭已經死在床上了。他本能的往后退了,繼而打電話報警,警察來到現場拍照取證,接著他們把王乃恭的尸體搬回醫院做尸檢。最終的檢測結果出來了,王乃恭系他殺,警方通過多方求證,主要是通過王乃恭室友們所提供的證據的分析,排除了種種可能,最終認定犯罪嫌疑人為周發,于是立馬通知各方公安局緝拿兇手。周發躲在一家黑網吧里上網,恰好那時蘇紅也在線,于是他們就聊起來了。“蘇紅,我現在已經被警方通緝了,恐怕是難逃法網啊!我該怎么辦啊?”“你的錢湊夠了沒?我奶奶急需錢用啊!這是你表現對我的真摯的愛的好時機啊,你要好好把握哦。”“錢我已經有了,賣了幾個星期的毒品,我賺到了十幾萬。我等下就匯給你,你盡管放心吧。不過你把錢拿給你奶奶后就跟我遠走高飛吧。”周發的手在顫抖,打字的速度變慢了。“好啊好啊,快去匯款吧,到時候我一定跟你走的!”周發跟蘇紅道別后就去銀行匯款了,這時通緝令還沒散布到每個角落,所以那些人還不知道周發就是殺人兇手。錢是匯過去了,但蘇紅卻好像消失了,無論是qq還是手機都無法聯系到她。周發絕望了,雙腳跪在了地上,對著蒼茫天穹呼喊:“老天為何如此折磨我啊!我犯了什么錯啊!為什么?為什么?太不公平了!”接著他的手被銬住了,后面跟來了一大群警察,同時還有他的室友哈蘇。“哈蘇,平時就你對我最好了。快來救我啊,我是清白的,快點跟他們解釋啊,你是最信任我的,對不對?”周發竭斯底里地喊著。“不對,你錯了,大錯特錯了!對你最不好的就是我,最不信任你的也是我,讓你喪命的也是我。不怕告訴你,就是我帶警察過來的。”哈蘇大笑著說。“不會的,平時你總是護著我,你不會出賣我的,不會的!”周發拼命地想要掙脫警察的捆綁。哈蘇走近周發,湊到他的耳旁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你的那些錢我都已經拿到手了。”周發非常驚訝,又非常困惑。哈蘇繼續說道:“我就是讓你朝思夜想神魂顛倒的蘇——紅!哈哈哈——”
九月的天空清亮明朗,空氣中和著淡淡的月季花花香。他臉色蒼白,拖著骨瘦的身軀從遠方走來,手里緊握著一幅清淡卻生動的素描畫,畫中一個笑容甜美的女孩,長長的秀發,大大的眼睛修長的睫毛,笑容時嘴角泛起淡淡的酒窩。他把畫緊緊地抱在懷中,眺望著眼前這片海的盡頭:海的那頭,希望也有一個人好好愛你。 他叫渡緣,從小喜歡畫畫。渡緣是以藝術生的身份進入大學的,他希望以后自己可以成為一名漫畫家。 報到這天,渡緣坐的是直接到學校的校車,三個小時的車程終于到達學校。因為車程遠,所以渡緣在車上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渡緣在半夢半醒中準備下車。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渡緣只顧著下車卻不小心撞到了也正準備下車的同學。 “沒關系”。眼前被撞的同學聲音甜美地對渡緣說。她叫瓔珞,也是新一屆的學生。 “你一個人怎么能拿那么多東西,我幫你拿吧”。渡緣看著瓔珞手里抱著書還拖著個大大的行李箱,主動向前幫忙。 “可是你不也是拿著東西嗎,我自己可以拿”。瓔珞不喜歡陌生人幫自己的忙。 “我是個男的,我應該幫你”。說著就從瓔珞手里拖過行李箱,大步向學校走去。 “你也是新生吧?我叫渡緣,很高興認識你”。渡緣回頭微笑著對瓔珞說。 “我叫瓔珞,謝謝你幫我”。瓔珞看著渡緣微笑著,感覺眼前的人不再陌生。是前世?還是下輩子?他們是一雙在海邊飛舞的彩蝶。 月季花開的季節,校園內清清淡淡的花香飄動,渡緣喜歡月季,瓔珞也喜歡月季,他和她相識在屬于月季花的季節。 渡緣和瓔珞成為了彼此來到這間學校的第一個朋友,而且瓔珞喜歡漫畫,喜歡里面栩栩如生的人物,所以兩人有了共同語言就常常在一起吃飯聊天。瓔珞學習優異而且性格開朗所以就進入了學校的學生會,而渡緣依然堅持自己的漫畫夢。 學期過半,渡緣參加了新一屆的漫畫比賽,可惜作品不幸落選。那晚,渡緣帶著失落的心情漫無目的地走在蒙蒙的雨中,也不知為何,渡緣拿起手機就給瓔珞發了條短信:可以陪陪我嗎? 瓔珞來到渡緣身邊時,身上穿著白色連衣裙,看上去美麗得像夜里的精靈。 “我失敗了,我的作品得不到別人的認可”。渡緣仰望著沒有星星的夜空,眼里充滿絕望。 “那么,你也覺得自己畫得不好嗎?還是你沒有信心能畫得更好?”瓔珞的眼里淡淡的濕潤了,她知道,眼前這個高高大大的男孩不應該這么脆弱。 這一夜,渡緣和瓔珞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從心里的話到看到的人和事,從喜歡的到不喜歡的,好像一夜之間他們就相識了很久很久一樣。 入秋的雨,攜著涼涼的愜意,雨的氣息里還雜著泥土的清香。渡緣喜歡入秋的雨,瓔珞喜歡空氣中淡淡的清香,他和她相知在秋天蒙蒙的雨里。 往后平淡的大學生活里,渡緣和瓔珞心里填滿了暖暖的幸福,因為他的世界里有她,她的世界里有他。 大二的初秋,渡緣抱著自己最新的作品去參加又一屆的漫畫大賽,皇天不負有心人,這次渡緣成功拿下一等獎。時隔一年,他和她已經是彼此生命中的某條肋骨,雖然只是知己。 這天中午,陽光明媚,渡緣約瓔珞到外面吃飯,渡緣悄悄地把獎牌藏好,想給瓔珞一個驚喜。 瓔珞出現在渡緣眼眸里時和一年前一樣,身上穿著白色連衣裙,在陽光下顯得雪白動人。渡緣悄悄地把獎牌掛在瓔珞的脖子上,然后緊緊地抱著她:“我成功了,我拿了第一名”。渡緣此時就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在陽光下嬉笑無邪。 “我說過,你一定可以的”。瓔珞微笑著,對于渡緣把自己抱在懷里心里充滿了驚訝和滿足。 “瓔珞,我喜歡你,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但我知道,我的生命里不能沒有你”。渡緣輕輕在瓔珞耳邊說。 瓔珞把臉緊緊地貼在渡緣懷里,一字一句聽著渡緣說的話,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瓔珞故作沒聽到,轉過頭就往宿舍跑,卻沒掩飾住臉上淡淡的喜悅和泛起的幸福。 第二天,學生會為漫畫大賽得獎者舉行一次郊游,目的地是海邊,兩個人騎一輛雙人自行車,渡緣和瓔珞命中注定似的分在了一起。 深秋的風讓人眷戀,微微拂來就像幸福打在臉上:“瓔珞,很幸福有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