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對耳洞有著偏執(zhí)的人。
總是覺得每個女孩都該穿一次耳洞,在最美的時光里。
佩戴耳墜的女子是聰明而精致的,我總這么想。曾聽說貂蟬就因耳垂薄小而尤愛佩戴耳墜,因為這樣既拉伸了視覺上耳垂的長度又轉(zhuǎn)移了別人的注意力。我想,或者她本意真的只是為了遮掩身體瑕疵。但我卻更愿意相信,是那些精巧曼妙的耳墜打動了她迷離的眼睛。
要知道,世上美麗的耳墜那么多,卻不是每一件都適合你;世上遇見的人那么多,卻不是每一個都能相依到老。這其中,是有些注定的。
我們生命中最美麗的時光,要用最柔軟的心地去珍藏那朵最明凈的笑容;要用最歡喜的心情去收藏那件最明麗的耳墜。我們要等到隱匿的心事被歲月剝蝕后,再把藏于木匣中不染風塵的耳墜取出。我相信著,在看見舊物那一刻,我們定會對人生有了最美的感悟。而那時的耳墜,不是飾物,是關(guān)于少年時所有遇見的紀念,是對錦瑟風華里所有難過的寬恕,是我們老去時臉上的一抹淡笑。
關(guān)于耳洞來由,我還聽過一個美麗的故事,兒時聽奶奶說的。
傳說曾經(jīng)有位雙目失明的少女幸遇一位名醫(yī)。名醫(yī)告訴少女,他能以銀針刺耳讓她復明。后來,少女真的因此而重見光明。于是,少女為紀念這位名醫(yī),從此在耳垂上穿洞并懸掛飾物。
彼時的我聽完故事后,仰頭望著奶奶耳上明晃晃的耳環(huán),暗暗許愿,長大以后也要穿耳洞,帶最漂亮的耳墜。只是我卻總因大大小小的事而怠慢了這最初的愿望。于是,這個愿望就一直拖到這個初秋才得以實現(xiàn)。
這座濱海小城的初秋總分外的美。風淡云清,桂香迷人。天空是水彩畫那般明凈的藍色。陽光則像是流泄而下的輕紗,有著暖洋洋的質(zhì)感。而我慵懶地看著窗外的老樹搖曳出斑駁光影,突然想起兒時愿望,當下決定去穿耳洞。
這個時代的美容店生意總會很好。各色香艷,濟濟一堂。漂亮的前臺小姐笑得一臉燦爛地問我:是否趕時間?我笑笑,望著外面安好的陽光,說,我不急。是的,不急的。最好的時光,才剛剛開始,什么都可以慢慢來。
只是莫名其妙的,在這個時間空隙,我想起了一些聽說過的話。
有人說,穿過耳洞的紅顏,下輩子還會是女人。
有人說,穿過耳洞的紅顏,下一輪回會遇上前世的愛。
有人說,每一個耳洞都是愛的傷口,連著心臟的神經(jīng),有最溫柔的脆弱。
有這樣多的有人說,真與假我都不欲深究。但我卻固執(zhí)的相信,當銀針牽線穿過耳垂的剎那,浮沉的心事會慢慢清晰。而那一剎的疼,是身體深處替我們保管的記憶。
我終于明白,那些形形色色的耳墜,琉璃翡翠或者鉑金閃鉆,縱使它們再價值連城,也都抵不過一張少年人的笑顏,抵不過流年里薔薇色的記憶。耳墜,很美,不是因為裝飾效果。而是因為記憶芳菲。
走出美容店的時候,我抬頭看見被夕陽染成胭脂的薄云悠悠飄著。風是暖的,歲月是好的。
你好,我的耳洞還有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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