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
作者/水藍依兒
麻雀站在枝頭唱著婉轉的歌謠,在這靜謐的世界中灑落一片片的歡樂.昨夜的露水還停留在枝葉和花蕾上,露珠在陽光下閃著純凈的光澤如嬰兒明凈的雙眸.清晨陽光從疏密相間的枝葉間穿過,映成地上斑駁的光影.
和風吹過,桃枝婆娑慢舞,桃枝間發出相互摩擦的"沙沙"聲.露水順著葉子上清晰的脈絡緩緩向下滑落,在葉子上留下一道完整水痕后,跌落到光影里.
桃花開放時,花瓣從最外層開始舒展,繼而一層、兩層直到花蕾最深處。像是撬一個盒子，“吧嗒”一聲顯露出它里面的繁華。我仿佛聽到這花兒也“吧嗒”燦爛綻放，艷紅動人的花瓣，鵝黃迷人的花蕊，誘人的芳香在沖擊視覺和嗅覺,使人不禁想起那句“碧桃花下感流年 ”的詩。剎那間其葉蓁蓁，一樹桃花次第而開......
好一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太陽像一個舞者，擺動她纖細腰肢，越舞越迸發出濃烈的激情。艷麗的花瓣在陽光下愈顯透明。我細數那花瓣上紋絡,一條、兩條、三條...最后自己,也忘了到底是多少.我又試圖找到一條紋絡的起點或終點,卻在繁多徑絡中遺失了原本那條細小紋絡.就像是在一張地圖上找尋正確的出口.驀然回首,發現離歸途愈來愈遠。
陽光下,眼睛有些微痛,我從口袋里拿出滴眼液滴入眼睛中,緊閉雙眼享受著清涼代替酸澀的舒適感.不一會,清涼的感覺猶如一縱即逝的年華,匆匆消失沒有了一絲蹤跡.
睜開眼,睫毛上還掛著一滴藥水.瞇著眼睛,陽光在藥水上反射出彩虹.想起物理書上,人造彩虹的方法.提起灑水壺灑向桃樹,看著密密水簾向下急速墜落.水珠滴到花朵里,匯聚到花蕊上,映襯出一彎絢麗.仿佛間,樹上每朵花都成了一彎彩虹.
我已分不清那究竟是滿樹的彩虹,還是滿樹的桃花.桃花也好,彩虹也罷,都映著這明媚的春光恣意釋放著它們的美麗......
(初刊2007第11期《澳洲彩虹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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