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二天,我從連連不斷的噩夢中醒來,發覺自己疲憊得就像一只飛了八個小時的公雞一樣。
我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很是吃了一驚,以為是個挖煤的。
我背著書包就出去了,我想新班主任一定不會介意我沒洗臉就去上課的。
剛打開房間的門,那股怪異的煙味又飄來了。
我發現那個女人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張鉑金紙,上面放了一些白色粉末,另一只手則拿著一只火機打了火放在下面。粉末很快變成了一縷縷煙霧,然后在她鼻子的吸吮下都鉆進了她的鼻孔里。想必這種感覺比塞進一顆羊子屎要爽多了。
她只略微的望我一眼,就又專心致志地吸著那些東西。就在她望我的那一剎那,我發現她的眼圈黑得就像熊貓的一樣,我撲地一下就笑出來了。
沒想到,老爸的生意已經發展到這個臭女人身上。
我穿過了小巷,單是發覺這里的人們格外精神(這種格外精神有點像傻笑一樣),除此之外這里的人們都還和先前的一樣,想必現代化的浪潮已經將他們的腦子沖昏了,就像喜歡游泳的鴨子也經不起洪水的侵襲一樣。
我出了小巷,到了1999,終于發覺這里的房屋都已經被毀得干干凈凈了,破碎的磚塊和木頭弄得到處都是,不時還能發現幾只來不及逃難的公雞死在里面,但是不久后就被聞味而來的野狗給叼了去了——真是一頓完美的早餐。
我翻過了廢墟,朝學校飛去。
當我飛到校門瞟了一眼校長后又飛到了教室里。
此時,新班主任正振振有詞地講著李白的《蜀道難》。當我踏進教室的時候我多么的心驚膽戰,我真害怕新班主任對我使出一招降龍十八掌。幸而成績不怎么樣的學生在老師眼里大抵就像一粒塵埃一樣,當塵埃 從 老師面前經過時是看不見的。
我安全的回到了座位上。
“請問同學們,李白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新班主任問同學們,我不知道“同學們”是不是包含得有我。
“他詩寫得好。”一個同學回答。
“他文章也寫得好。”另一個同學回答。
“他經常逛妓院……”
阿大的這一回答讓所有人都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擔心哈哈哈的大笑聲使他們掉了兩顆門牙。
“笑個屁!”新班主任憤怒地把教鞭抽在桌子上“誰說的,給我站起來。”
“我。”阿大頓時挺直了腰板,把手高高的舉了起來,但是并沒有站起來。
阿大這手一舉,就把講桌上的粉筆盒招惹來了。剎那間無數的粉筆頭朝我們飛來。
阿大死慘了,我想。
但是真當我這樣想的時候,阿大靈機一動,把頭閃在一旁去了,粉筆頭徑直朝我砸來,剎那間,我的鼻子和眼皮就中了十幾下。
我完全被激怒了,憤怒之火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小火山一樣。
我把掉在桌子上的一顆粉筆頭撿起來,夾在食指和中指間,然后瞄準了新班主任的眉心……粉筆頭飛了出去,我看著它離心班主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而就在離她的鼻子還有 一公分 的時候被她用書本擋住了。
我敢肯定,我接下來的一招六脈神劍一定會殺她個措手不及防不勝防,但是沒想到,正當我提神運氣的時候只聽見新班主任喊了一聲“下課”,“比武”就結束了。
此時,全班同學哄然大笑——真他娘沒有面子。
其實你應該知道,假如政府一有什么決策總是先從學校下手,就像掃大街一樣,先讓學生掃一遍,然后領導再去掃一遍。后來領導的領導來看了之后,拍著領導的肩膀說:“好,干得好!掃得真干凈,你為人民的健康生活作出了貢獻,好同志。”
這次的作文比賽也一樣。
當《城關鎮發展宣言》落實的時候,領導先想到的就是學生,便把統一和傳播領導思想的重任交給學校了。學校身受重任,浩浩蕩蕩的關于“為城關鎮的工業化做貢獻”的作文競賽便開始了。
我懷揣著半個作家的夢想,也報名參加了這一次作文競賽,我苦苦思索了兩日,終于把題目給思索出來了:《一只公雞的意義》。
我如此寫道:
我是一只公雞,我整天無所事事的啄著包谷米——有時候也會啄一點蚯蚓。我沒有想過我有什么理想,也沒有想過我為什么活著,我所知道的我的價值就是在被宰了之后讓一家八口勉強飽餐一頓。
但是隨著城關鎮工業化的發展,我漸漸地改變了我的這種想法,我覺得我應該用有限的生命為城關鎮的發展做出無限的貢獻。只有貢獻才是幸福的,只有貢獻,雞的生命才是有價值的。
每當想到貢獻,我就為曾經對包谷米和蚯蚓的無限攫取感到萬分慚愧。
昔日,我對我的前途一片茫然,但是在看了《城關鎮日報》上的那篇《城關鎮發展宣言》以后我的前路便被領導的光輝照亮了,我暗自發誓我要做一只像領導一樣為人民幸福生活著想的雞。
自那以后我便常常尋找為城關鎮做出貢獻的機會,但是對一個微不足道的公雞來說,機會是如此的難得。
然而,有一天機會還是來了,當你們開著挖掘機轟轟烈烈而來的時候,我知道是我獻身城關鎮建設事業的時候了。
那時候所有的雞都逃走了,但我依然毫不猶豫地留下來了,我想城關鎮的建設需要奠基石。雖然我是渺小的,但是當有千千萬萬個渺小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龐然大物了。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我終于成為了城關鎮的奠基石。至于其他雞的逃離,我感到十分的恥辱,在此,我要為我輩雞類的膽小怕事和自私自利不為城關鎮做出貢獻的行為向你們道歉:“I am sorry。”
此文一出,頓時驚動了小城的領導,他們卻說:“看!看!一個初中生就有如此高的政治思想覺悟,以后當個村長一定沒問題。”
后來此文便被《城關鎮日報》發表了,雖然他們說“這篇文章發表以后你就出名了,所以不用給你稿費”,但是我還是十分希望付出的勞動應該有所回報的,就像去收保護費時沒有收到會讓人很失望一樣。
鑒于此,可見寫文章的都是任人宰割的對象。
有人說把自己的夢想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是錯誤的,但是我并不這么以為。比如說當你的夢想是想擁有一輛自己的摩托車的時候,你就可以把你的夢想寄托在其他人——比如老爸——的身上。
其實,當老媽離去的那一天我就再沒要求過老爸為我做過什么了。雖然他常常用人民幣把我的褲兜塞得慢慢的,但是我絲毫不會為此感到任何感激。當然,接下來的事情就另當別論了,因為老爸為我買了一輛摩托車,你應該知道當時整個小城就只有我一個人擁有摩托車——當然,我說的是學生和黑社會里。
那輛摩托車叫做威龍,我不知道它是在哪里誕生的,但我一聽威龍這個名字就有霸氣,而且老爸說“這車性能好”,所以當時我就喜歡得要命。
其實,當時我對摩托車絲毫不懂,我對它的認識就只停留在知道它只有兩個輪胎上。
當我看到這輛車的時候是在一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們收完保護費后就我就回家了。這次被“保護”的是一家餐館,因為他家的米飯里老是出現老鼠的尸體,所以當我們收了他家的保護費的時候他也不敢去報警,因為當他家的白米飯里有老鼠尸體的事情公諸于世以后就不會有顧客光臨了,雖然老板一直宣稱老鼠是健康的。
就在我到樓下的時候我發現了那輛摩托車,當時它就像一個害臊的姑娘一樣用一塊布罩住。但是我還是一眼就看清了它的長相,并且知道它是兩個轱轆的——摩托車。
其實,我并不是一個容易嫉妒的人,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看見這輛屬于別人的(但是我并知道是老爸買來送我 的)摩托車就像你看見你一直暗戀的班花被人牽走了一樣,怎能不讓人心生妒忌呢!
當即,我就決定:我要放了摩托車的氣。
——他娘的,果然是個好主意。
半個小時后,那輛摩托車的轱轆終于癟了——假如老師有教過如何放輪胎的氣的話,那么我想只要一分鐘的時間就可以搞定。
其實,你應該知道給別人的車轱轆放氣是多么痛快的事,假如車主人出來干涉,你還可以找個借口揍他一頓。
輪胎的干癟讓我的心情變得輕松而愉快,我朝樓上飄然而去。
我掏了鑰匙,開了門,發現那個臭女人還沒有離開——或許你應該知道,她已經是老爸的女人了。
我沒有在客廳停留,徑直走到房間里。
老爸也跟著進來了——真是意外,有了女人的人就是不一樣,而且是那中飛揚跋扈的女人。
“你最近都做些什么呢?”
他在我的床邊坐下,然后問我。
“打架,收保護費,也用一部分時間來上學。”我說。
“哦,那你以后收保護費的時候小心點。”他說。
“你下來看樣東西。”他接著說。
我跟老爸到了那輛摩托車前面,隨后他把上面的布掀開了。
“送給你的……”
頓時,老爸吃驚了。
我也吃驚了……
“他娘的,誰把老子的氣給放了?!”
老爸看見輪胎的氣被放了后就憤怒不已,直在摩托車的周圍打轉,似乎想發現一點犯罪分子的蛛絲馬跡。
對于放氣這件事情我感到十分的慚愧,但是我卻不敢承認是我放了的氣。于是我假裝道:“你拿一輛爛摩托車送我,還說是買的。”
話罷,老爸立刻辯解道:“真的是新買的,還是日本進口的,奶奶的,不知道誰把氣放了。”
“爛的就是爛的,不需要解釋。”
老爸敵不過我,就不再說了,索性把這個委屈咽進了肚子里。就因為這件事,老爸對我一直很慚愧,所以以后給我錢都是塞滿三個褲兜的。
第二天,老爸才把摩托車拿到外面去修了。修輪胎的師傅說,摩托車輪胎的氣是很貴的,日本進口的尤其貴,所以要一百塊。
老爸問:“最好的氣是那種?”
老板摸了摸橢圓形的腦袋,想了想:“最好的是米西米西氣,是日本原裝進口的”老板又摸了摸腦袋,“這個要兩百塊。”
“就要這個。”老爸果斷而很有魄力地說。
老板閃電般地從老爸的手里接過錢,視乎害怕老爸再把那兩百塊錢收回去了。
后來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吳明,他大笑道,說:“你們上當了,輪胎加氣最多二十塊。”
“不是有日本原裝進口的嘛?”
“哈哈,”吳明笑道:“即使日本女人也不值二十塊,其實輪胎的氣都是一樣的,就是我們呼吸的空氣。”
“他娘的,果然上當了。”
當即我就決定,有空就去收他的保護費。
摩托車修好后,我就開始學習騎車。你應該知道,此時此刻我才知道自學成才的艱難。
為了學習騎車,我常常呆在家里面一個人仔細地看摩托車說明書。在艱苦的專研下,我終于知道哪里是油門那里是剎車了,而且知道怎樣把摩托車開走和停下。
不光接吻要理論和實踐相結合,其實連學習騎車也要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為了見證我理論學習的效果,我決定實踐一下。
這天,我第一次把鑰匙插進鑰匙孔里。在我的一扭下,摩托車果然發動了。
我壓下了油門,車就慢慢地前進了。
我用腳惦在地上,腦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駕駛步驟。
大約兩個小時后我就能夠把摩托車開到 20碼 的速度了。
當時我就把威龍騎到了1999上,以前我就夢想到,我要擁有一輛自己的摩托車,然后馳騁在1999上。如今我的理想實現了,現在我正騎著威龍以 20碼 的速度在1999上飛馳。不久后我就把速度加到了30,這樣的感覺爽極了。狂風迎面吹來,顛簸的路邊一次又一次的將車拋向空去。
此時的1999十分寧靜,只是偶爾路過一只野狗,然后在廢墟中找出一只雞來叼著走了。即使我從它們身邊飛一般地沖了過去,它們也無動于衷,仿佛充滿了鄙視和不屑。
我終于瞄準了最鄙視我的一條野狗,然后把威龍對準它沖了過去。
那只狗當時只不屑的瞅了我一眼,當我的車輪碰到它的尾巴的時候它才嗷嗷的叫了兩聲加快速度逃跑了。
我也加快了速度,當時指針已經指到了40。
該死的畜生,也敢鄙視人,而且是黑社會的。
野狗在我的追逐下跑得更快了,嗷嗷嗷地不停叫喚,然而即使是這樣也不愿意把嘴里的死雞丟掉。
不知追了多久,那條野狗終于一跛一跛的跑不動了,到了后來干脆停下來用一種無奈而可憐的眼神瞅著我。可沒想到的是,當我即將追到它的時候,它猛地汪汪地叫了兩聲,死雞從它的最里掉下來了,野狗的口里全是鮮紅的血液,眼睛也紅得讓人害怕,似乎是得了一種怪病。
我被嚇了一跳,立刻猛踩一腳剎車,沒想到車輪正好壓過一塊石頭,車頭一歪,車就側翻在旁邊的一個被挖掘機挖出來的深溝里了。當時我感覺腦袋被撞了一下,然后一熱,就不省人事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的床上了。
我睜開了眼睛,發現所有的東西在我的眼里都變得模糊不清了,我只得憑借聲音辨別出他們是誰:有阿大阿二,還有吳明和我老爸。
絲絲沒來使得我很失落。
朋友,你應該知道當一個人感知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是多么的希望再望一眼自己深愛的人啊!
我揉了揉眼睛,面前的一切依然模糊不清,我知道這并不是眼里充滿眼屎的緣故,而是——我瞎了。
此時此刻,我忽然感覺到生命是如此的寶貴,同時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人所荒廢的是正在擁有的東西,所珍惜的是已經失去了的東西。
朋友,請為你擁有的一切而高興,并且珍惜他們。
忽然,從門外走進一個人來了,我多么希望進來的是絲絲,但是他不是。他高得差點就能天花板,但是我看不清他的面目,不知道他是醫生還是護士。我想假如是護士的話,恐有“男女授受不親”之嫌,所以在她檢查之前我得確定我是穿好褲子的。
那個人來了之后也不說話,先是把一支什么東西放進了我的嘴里,感覺冰冰涼的,然后他又挑了挑我的眼皮,我發現天花板上掛著一盞很刺眼的燈,隨后他就出去了。
大約一分鐘以后他(想必是他)又進來了。他進來后就把懸著我頭頂上的刺眼的燈拉下來,幾乎就放在我的鼻子尖上。隨后他有一支同樣冰冰涼的東西扒開了我的眼皮,頓時一股強烈的白色光芒刺入我的眼睛,我趕緊閉上眼睛,但是閉上眼睛后發現一切都還是白茫茫的。
他娘的,連瞎子也不放過。
良久,這種白茫茫的感覺才消散了,黑色從新回到了我的視野。我以為是我的眼睛治好了,但是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夜晚來臨了,醫院為了節約用電,把病房里的燈都關了。
老爸和吳明他們都離開了,現在只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遺留在醫院里。我忽而覺得自己就像小城一樣是個被世界和人類遺棄的東西,不禁想到自己的渺小和無足輕重。
倏然,咯的一聲,病房的們被打開了,在此之前我確定這個狹小的病房里只我一個人。我僵住了,腦子里想著一個個的關于醫院的鬼故事。我想,是不是這個病房原來死過人,或者我的病房就在停尸房的周圍。
忽然,一只冰涼的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頓時我全身上下打了一個寒噤,連呼出來的氣都是冰涼的。
之后,一個恐怖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是絲絲。”她悄聲在我耳邊說。
“絲絲!你什么時候死了呀絲絲?”我驚恐而撕心裂肺的問道。
“你才死了呢。”
絲絲說罷,朝我腦袋就是一巴掌,似乎這一巴掌正打在了我的傷口處,頓時一股針刺的感覺從那里蔓延開來傳遍了整個腦袋。
“哦,對不起絲絲,我想我的腦袋被撞壞了。”
其實你應該知道,我是因為想著鬼故事才突然這么說出來的,但是在愛人面前可不能承認自己怕鬼一事。
后來我問絲絲,她是怎么進來的。
她說:“其實我早就來了,我發現你老爸也在里面所以不敢進來,我是等到他們都走了后才進來的。”
她還說她來這里陪我,說是怕我一個人呆在醫院里害怕,一晚上都不離開了。
我對絲絲說我不害怕的,然后又問絲絲:“醫生來了怎么辦?”
“都下班了。”絲絲說。
說罷,絲絲就脫了鞋子爬到床上來了,狹窄的床鋪剛好可以容下兩個人。
“剛才是不是打疼你了?”絲絲問我。
“沒有。”我說。
“那你為什么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呢?”
“嗯……”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那么你是怕鬼,我嚇著你了。”
“這個……也不是啊,絲絲。”
“那是什么呢?”
“嗯……”我真的想不出用什么理由來搪塞了。
女人的問題真多。
我不想絲絲再問問題了,讓我頭疼。
想必最好的堵住女人的嘴的辦法就是吻住她們的嘴。
我絲毫不能容忍絲絲再問我問題,我猛里將她抱進懷里,然后深深地吻在她的嘴上,但是我立刻發覺不對勁。
“你咬我鼻子干么?”絲絲輕拍了我的臉一下。
Oh my god,原來是吻錯地方了。
我立刻將嘴唇往下移了一點,準確無誤地吻在了絲絲的嘴上。
“你想強奸姐啊?”絲絲抱著我的脖子說:“姐可是好心好意來陪你的。”
說歸說,吻歸吻,不多時絲絲便主動的吻我,還將舌頭伸進我的嘴里——簡直無法理喻,但是我相信當我滿18歲后一定會理喻的。
上一次的實踐經驗告訴我,對于絲絲的主動我是不能不配合的,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絲毫不知所措,接吻可不是一個初中生擅長的事情,但幸運的是絲絲并沒有因此停下來。
愛情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想以前我一定會被這一吻嚇得魂飛魄散,但是現在我竟希望絲絲永不停歇的吻著自己,哪怕是讓我窒息我也愿意。
過了很久,大約是八分鐘那么久,絲絲就又撲到我的身上來了,壓在我的肺和心臟上,使我一口氣也吸不上。但是我想了,為了絲絲永不停息的吻我,哪怕窒息而死我也愿意。
我緊緊的摟著絲絲,很緊很緊……
感謝閻羅王,我活到了第二日。
絲絲在老爸和吳明來之前就離開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的眼睛能夠看清楚東西了,我能看見阿大的臉上又多了很多青春痘;吳明的下巴開始長出了胡須;老爸父愛的眼神重新出現在他的眼睛里。——愛情真是偉岸的東西,一夜之間就改變了這么多東西——其實,也或許他們都還是老樣子,只不過是我從未注意到罷了——不過至少愛情改變了我自己。
后來醫生進來了,他說:“可以辦出院手續了。”
我摸了摸頭上的紗布,表情很疑惑,難道傷沒好透就可以離開了嗎。醫生似乎望出了我的疑惑,于是笑也不笑地解釋道:“你頂上的傷口沒事了,回家療養幾日就行了——對了,出院的時候買幾盒消炎藥,你頭上的傷口還在發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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